《美人如玉剑如虹》文珏怜

18、危险生意

　　那之后又缓缓过了两月有余，如玉依旧没出过琴清流楚，专心照顾小清扬，闲暇之余处理清韵坊的事务。
　　仿佛那之前的一切都是镜中水月，不曾存在过，也没有在她心里造成任何影响。
　　琴清流楚还是一派宁静祥和。
　　此时书房中，如玉正与高一辰商讨最近有关清韵坊的运营情况。
　　因为前阵子她怀孕生子并没事先跟任长兴商量就做出这种有损名誉的事情，让他着实着恼了不少时日，虽然他还是很尽责的为她请了奶娘还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但自己却一直没在琴清流楚中现过身。
　　清韵坊对外主事的一直都是任长兴，如玉是很少出面的。外界大多数人都认为清韵坊的老板就是任长兴。为了方便行事，如玉还特地跟任长兴拜了把子，当了他的干妹妹。所以他经常出入琴清流楚的事也并没有人起疑惑。
　　而自她生下孩子以后，旁人也只觉得任长兴嫌她给自己丢脸才不再去看望她了，也有人猜测孩子的父亲可能就是他，当然这纯粹就是臆测，毫无根据。
　　因为任长兴不来琴清流楚的关系，而如玉又暂时还不想外出，所以这段时间都由高一辰帮他们传递消息，商量策略。
　　而今次的事在高一辰看来确实有些棘手。
　　一切起因于清韵坊在夏琴开设分铺的事情。夏琴国在大四国中属于地区贸易壁垒最为严重的国家，除了国与国之间最基础的贸易往来之外，来自其他国家的对外贸易基本上是被禁止的，但是他们并没有禁止本国人跨出国界做生意。显然，这个国家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多年前，任长兴就想把清韵坊开到夏琴去，那里的布匹市场绝不会小于冬舞，甚至可能更广大。夏琴国因土壤盐碱度过高，不易于桑树栽种，幼蚕的供食不足，只能从周边地区采购或是采用别的植物代替，但效果必定不佳。
　　所以如果可以把清韵坊的布匹和成衣生意开到夏琴去，那么收益绝不会少。
　　但是任长兴与夏琴国朝廷交涉多年，至今还没成功。
　　而这一次，夏琴国首富元洛璧却主动跟他们接触，表示愿意协助清韵坊在夏琴的生意。不过他自然是有条件的，而这条件必须跟清韵坊真正的老板，也就是如玉当面谈才行。
　　对于他直接找如玉的事情，几人也并不觉得奇怪，虽然外人知道的并不多，但只要是在清韵坊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清韵坊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所以元洛璧知道自然不奇怪。
　　但高一辰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凭元洛璧的身份，他就是想吞下整个夏琴的布匹生意都是有可能的，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找人合作，而且还是和外国人合作？就算元洛璧是不熟悉布匹方面的生意而需要有人给他领路，那也不一定要跟清韵坊吧？在大四国之中布匹最好的莫过于春歌国的方丝楼，方丝楼作为春歌皇室的御用织供已有三百年多年的历史，他们制造的布料绸缎皆精致完美，其中丝中之王云海丝也只产于方丝楼，是方丝楼祖上潜心研发出来的特殊丝种。那么元洛璧为什么不选择跟方丝楼合作？
　　元洛璧经营的项目包括酒坊、赌场、银楼，还有妓院，皆走的是黑白两路通行的路子，可是清韵坊从来只做清白生意，不曾与官府或是□□挂上勾，那他找上他们不是更奇怪？
　　更令一辰不放心的，其实还是元洛璧这个人。元洛璧作为夏琴首富却比如玉还神秘，几乎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包括他的身世、长相、性格，世人所知的只有他的名字还有大四国里到处散布的他的生意。
　　这次他放下话来要与如玉见面谈，令高一辰甚为忧心。
　　如玉的性格他知道，她是不会忍心让任长兴再失望一次的，对于清韵坊的生意任长兴比如玉更重视，何况在夏琴开分铺是他多年来努力想达成的，所以如玉一定不会拒绝这个机会，即使她十分清楚其中有很多的不稳定性和危险。
　　“小姐，你真的决定要去吗？”高一辰还是希望她能多考虑一段时日。
　　如玉笑着摆了下头，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我决定了。一辰，你也不用这么担心，你太多虑了。”
　　“我有没有多虑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吗？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考虑过？”她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但她一直是个细心的人。
　　如玉则是对他的顽固无奈，虽然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可是有些事情就算再完美的推演计划了也不一定能一样完美的结束，何况那些猜测。
　　她也只能靠着她的能力和智慧去碰碰运气，赌赌机会。未知的路总是要走出去了才知道要继续通往哪里嘛？“即使我考虑的再清楚，那我没去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等我的到底是什么？一辰，你觉得我是个不能应付突发状况的人吗？如果你真那么不放心，这次就跟我一起去吧。”一般她以安若素的身份出去的时候，高一辰都不会跟随，因为他的目标性太大，容易被人认出。
　　“你不怕暴露身份？”如果自己能跟去倒是可行，至少到时还能顾着她，一有危险也能及时保护。
　　“反正我也有这打算，现在不比以前，当时清韵坊一切都还在初期，我的年纪小，又是女孩子确实挺不方便；现在清韵坊都上了轨道，我的年纪也足够大了，而且又有了清扬，就算真的暴露了身份也没多大关系。所以那天就你跟着我去吧，况且是去那种地方，我也不愿让莀草跟着我受累。”元洛璧约了她在他旗下的妓院也就是雪拥城里最有名的妓院风染阁见面，她长那么大，还没逛过妓院，确实还挺好奇的。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就这么定吧。我这就去跟长兴回复了。”对于会面地方定在妓院的事情，一辰倒是没多想，通常在男人看来，在妓院谈生意会比较容易。所以元洛璧会把地点定那里也无可厚非，毕竟在他看来安若素就是个男人。
　　他倒是没想过如玉身为女子去妓院喝花酒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如玉点了点头。
　　高一辰随后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