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卖》茴夏

6、第 6 章

　　“奴？我挺喜欢她了，你出个价钱，我直接买下。”谢义谱财大气粗依门笑了笑，反正他有的是钱，不管多少倍，他都能买过来。

　　这小玩意和公主有些像，拼那点相像，谢义谱也不会轻易放手。要娶不到公主，身边养个替身通房也是极好的。

　　孙成克了解谢义谱的背景身份，谢家百年望族，地址根基深厚，一般来说都常人压根接触不到这种人物。

　　倒是没想到汤芷这脏兮兮的奴仆能勾搭到谢家这颗大树，孙成克眯起月牙眼，抚手笑道：“哪里还需要太爷花钱？要喜欢，我直接把她送给你。”

　　“老奸巨猾！”谢义谱打量了会孙成克，给出这样的评价，不过就是这样的人才好办。

　　“进来吧！”谢义谱示意孙成克进府，“在外面说话，总归被人听见了，以谣传谣污了我的名声就不好的。”

　　孙成克知晓得到谢义谱的认可，卷起书卷跟着抬步步入府宅。

　　谢府衙多曲路，弯弯曲曲一路，不小心就会跌入陷阱，失去中心伫立点，歪倒在路上，再也不可能轻易爬起来。

　　汤芷没摔倒，纯属是她生活在宫廷里太多年的，这些小伎俩在她眼里都不够看，只是她傻了，忘记最开始尊贵无比的身份，为了活下去，丧失了傲骨尊严身份。被主子们当成低贱的家畜，在地上攀爬着。

　　孙成克从来没走过官路，外加谢义谱也没有用心提醒，在路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谢义谱打趣道：“堂堂孙秀才连家里的下人都不如，她走这路时，可从来都没摔过一跤。”

　　“运气好而已！不然依她的姿色也不入县太爷的法眼。”孙成克拍干身上的灰尘。

　　谢义谱佯笑了下，响应道：“说的也是，还真是一个道理。”

　　孙成克闲的无聊，为了和谢义谱加进关系，特地以汤芷为话题，絮叨着，“大人，想了解汤芷吗？”

　　“说来听听！”谢义谱染起兴趣。

　　孙成克思忖道：“喜欢洗衣做饭，没事时还爱跑去逮鱼。”

　　说着就把前些阵子发生的偷人事当笑话，装似无意说给谢义谱听。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悄然中，谢义谱打消了纳汤芷为通房的想法。品德修行差，单指这一项，谢家人直接把人排除在外。

　　可目前需要人实验，谢义谱还需要接着面对汤芷。想到后院里有不忠不义的人，浑身上下难受没劲。

　　到了地，谢义谱便把汤芷指给孙成克，叫他把人给领走。

　　汤芷穿着淡素色的衣裳，一点点瞌睡着头，歪斜着身子靠睡在树干上。

　　阳光照射在汤芷身上，金光闪闪里好像给她披上一层迷纱，虚糊了她脸颊的伤疤，清秀中突生美艳，糊弄起凡人的心志。

　　孙成克看了许久，才敢把记忆里的家仆与她连系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半天竟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真叫人惊奇。

　　怪不得能让县太爷动念头，将人纳入府里。

　　“起来！”

　　熟悉催命的声音在汤芷耳边响起，惊了她连忙从梦里醒来，睁眼就见蓝浅色袍子，此时尚且没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反过身子转到一边睡起觉来。

　　“还不醒来？是要我把你给背回家？还是你觉得谢府太舒服了不想离开？”

　　暴怒的诘问让汤芷脑子迟钝地动转着，渐渐药效起来了，慢慢地听不见任何声音。

　　真能神奇见人张嘴闭嘴，看着有趣极了，不明白对方在说的汤芷讨好地笑了笑。

　　这一笑无意加重了孙成克的怒气，这怒气来了无缘无故。理智上犯不着为了逃家的下人置气，在实的当他在街市上购买书籍，看到汤芷的身影，会下意识地跟上，想看看缘由。

　　从进去到他进来找人，中间花费了整整三个时辰。这一切深深刺激了孙成克，说出的话口无遮拦，“上次偷人还不够，这些还学会勾人了，不愧是奴隶出生，真是天生万人骑的婊/子！”

　　“如果有几分姿色的话，你能比青楼的妓子还要放荡千倍万倍不止。”

　　汤芷听不见这些话，自然不没感到伤心，撑着胳膊肘没心没肺地看着孙成克一边指她一边张嘴闭嘴。

　　孙成克和汤芷相处半年多了，很快发现了汤芷的异样。

　　顾不上生气，孙成克上前查开了下汤芷耳朵。

　　双耳出血，又无无外伤，他想不出原因。

　　“你能听见声音吗？”孙成克苛刻的声音低沉下来，化为关切的温和。

　　汤芷再次困惑地笑了笑，没有给于人回应。

　　这下孙成克再不明白，他就是个傻子，气吁吁地拽着汤芷去寻谢义谱。

　　在下人们的指点下，孙成克见到谢义谱。

　　方才的谢义谱换了身青白月色，勾横着宽大的胸背。冠梁便正立着珠宝月石，正值端坐，手边放着一盏洞庭湖甘泉茶，掀开盖子，茶香肆意，铺散在空气里，对撞出扑鼻的香气。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把人领走吗？”谢义谱抿了口茶，看着孙成克说道。

　　孙成克脸色难堪道：“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谢义谱缓缓把目光投放在汤芷身上，见到对方天真无邪的眼睛，玩味道：“我救了她，她成了我的药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今天煎药的人药量放多了，药效被扩大，过几天等药效褪去，就能听见了，不要担心，她是我见过最有抗性的药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孙成克正要问，谢义谱像看穿他，喝着茶道：“一个奴隶而已，又不值什么钱。”

　　“再说她的命是我给了，我怎么处置它，不该是我担心的事吗？你不要说我，我上山寻事回来时，她差不多快不行了。念我是一介父母官，请了郎中为她把脉。你知道那郎中怎么说了吗？她的身体上布满鞭痕，伤口不停化脓，额前青紫痕。害发起炎症，看她命熬不熬过今晚，熬不过去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熬了过去算命大。”

　　“她的病一辈子都根治不好，是天生早夭命。作为连这些都不知道吗？还有什么立场站在她那边指责我，说我的坏话，不该反思思自己的言行举止？”

　　谢义谱一口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也不对茶水细细品味的，直接猛干一口见底。

　　孙成克被说了哑口无言，该明白的地方都明白了，也没什么好问了。

　　拘着手同谢义谱告辞，“大人，草民告退。”

　　“她来月事了，没事不要让她碰水，不然药效可能会受凉减弱。我那些药都在江浙花大价钱运过来了，随便一点点都堪比黄金。奴隶的命不值钱，但换个身份，作为药人来说，她可是无价之宝。”

　　谢义谱招人为他续茶，茶香中朦胧间，看这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