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卖》茴夏

7、第 7 章

　　孙成克为在院内责骂汤芷后悔。愧疚蹲在汤芷面前，哀伤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苦。”

　　可汤芷她听不见话，垂眸楞傻对视着他。

　　孙成克英俊的眉宇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读书人的风骨显露出来。

　　寂静片刻，孙成克拉起汤芷往街上小吃街走去，走了一会在一家面馆停下。烈日下，孙成克找了个阴凉的地点，邀汤芷入座。

　　“小二，来一份面食！”孙成克喊完，不大会功夫，店小二便呈上来。

　　“喜欢吃吗？”孙成克将面推到汤芷面前。

　　面食的香气蛊动起汤芷胃里的馋虫，再想听不见声音的她不敢，只摇头表示不饿。

　　孙成克没哄过女孩子，见汤芷摇头，以为不喜欢，当着她的脸直接吃完喝尽。

　　等二人出到家里，陈氏才和姐妹们说小话回来，见到孙成克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儿，我跟你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汤芷挨着孙成克，想看看陈氏在做什么，不料碍到陈氏的脚了。

　　在张氏的蛊骂里，陈氏对汤芷好感全无。脚背一疼，瞪起眼睛说教，“怎么还不去做饭？”

　　汤芷听不见陈氏的话，但很快想起自己午饭没做。

　　正要出去做时，孙成克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平声静气和陈氏理论，“娘，她耳朵受伤了，最近几天可能会听不见声音。她也来月事了，这些天碰不了水。”

　　陈氏：“可买她回来不就是帮家里干活吗？我们不能白养她吧！”

　　汤芷虚白着脸蛋，见陈氏朝她看，时时扬起笑脸。

　　“娘，我给你些钱，你和你老姐妹们去出门聚聚？让汤芷休息几天”孙成克巧妙借此支开陈氏，对汤芷的愧疚感少了不少。

　　快到乡试，陈氏也不想和孙成克吵架。刚好儿子愿意给钱出去买吃，她也是很乐意的。

　　孙成克给了陈氏一大把月银，成功哄得陈氏嘴不乐呵，出门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知晓汤芷听见声音，孙成克用手做出睡觉的动作。

　　汤芷不懂，碍于孙成克平日的态度，以为又惹人生气，抿紧嘴点了点表示自己很乖后，回到柴房罚站。

　　立站站久了，汤芷腿都是麻的。等天色黑了，倒在土炕上蒙头大睡。

　　孙成克为了备考，没特别注意汤芷的变化。在药的作用下，汤芷的脸细小的疤痕消淡了不少。副作用就是脑子时刻掉链子，一阵阵发疼。

　　在耳朵能听到后，陈氏又在姐妹的喋弄下，指使汤芷干起活。

　　“明天把猪喂喂，去后山那处割猪草，随便挖些鹅菜喂养鸡鸭。”

　　“明天我要吃甜枣粥，我牙口不好煮烂些。”

　　“明天去田地抽抽水，挖一道曲道。”

　　说出一系不合理的要求，汤芷好脾气，陈氏想要什么，她就努力完成什么。。

　　有汤芷在家，孙成克也不用过多担心家事。

　　陈氏享受的清福日常不久被村里穿传到干亲孙老二家里。

　　孙成克的父亲是孙家老大，抛弃陈氏以后，除了每年过年回家一趟，其余时间都躲得远远的。孙家子孙唯一有才有能力的只有孙成克，再往后其他的人勉强算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其中就有孙成克的干伯孙老二。

　　孙老二媳妇一想，拍头和孙老二一合计，“把二女儿送到孙成克家，万一这次孙成克乡试考上成了举人，我们女儿以后就是官太太的。我们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吃香喝辣还不都是我们说的算。”

　　“孙成克家的活可重了，你舍得我们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月儿去受那一份苦。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呢。”孙老二摆手直说不行，

　　孙老二媳妇伸手揪住孙老二耳朵，吼道：“你这猪脑袋啊！月儿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养下来了，作为母亲的，怎么可能舍得她受这份苦。他家可买了下人，那脏活累活不都是那下人干，你想什么呢？”

　　“对啊，有下人呢！”

　　就孙父母不说，孙月香也有这打算。至大前年，见过孙成克一面，她便茶饭不思日夜不寐。留心起孙成克的情况，问问他是否婚配了，没有婚配，她就格外欢喜，一直念想这俊俏少儿郎。

　　如今有了机会，孙月香才不会放过。与父母那方一手说，三人对头幻想起未来憧憬。

　　一个权势，一个财势，一个恩爱。

　　不日，孙成克就收到无用叔伯的书信，上面写着一堆道貌岸然的话，话里话外都在谈一些虚话。

　　陈氏见孙成克收到孙老二信，央请给她念念。孙父抛妻弃子，在外风流做浪，陈氏虽不喜多有怨恨，时刻想将他挫骨扬灰，求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恨这么狠，也竟爱他太入骨。日子撑不下，她也去孙家闹过骂过，撒了不知多少泪。恨自己年纪少不更事，为什么要轻信孙父鬼话，把自己骗了骗转，未婚先孕不敬名节。

　　但陈氏很明白爱情的伟大，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还会义无反顾投身在孙父缠织的蜜网里。

　　孙父年轻又帅又风趣迷人，恋爱期间，一心一意只爱你，冬天水凉，他会把陈氏护在手心里，自己动手刷碗打扫卫生。不舍陈氏动手做饭，没事时就在外面的酒楼学艺，回家后便做给陈氏尝。

　　孙父一旦把什么事放在心上，便会一直牵挂。陈氏出门一趟，他叽叽歪歪等着人回来。见人回来上前给个大大的拥抱，亲吻陈氏的脸颊。告诉陈氏，他有多爱她。

　　年轻的浪漫无时无刻不在催生陈氏心尖中的甜蜜，甜蜜大于后来她受到的苦。再想到孙家，陈氏也只是宛如亲人般，想要挽回孙父的心，问问这负心汉的下落，看看他这些年过了怎么样。要后悔的话，她也不介意原谅他，让儿子重新认他为父。

　　孙成克心底对孙家不喜也不讨厌，非要说出了比较，就跟陌生人一样。同样他也舍不得费心费力，花费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上。

　　若娘喜欢，他就念，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念完之后，陈氏果不其然要求孙月香来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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