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似旧时》多情谁似

27、第 27 章

　　其实，如同偷吃蜜糖的熊一样得意。如醉偏无精打采的，爱理不理的回了他一句，“随便。”

　　步虚吟仔细想了想，“你喜欢什么，就什么吧。”

　　如醉原本还好好的躺着，听了他的话，又没忍住，缓缓侧了头去，看他。

　　步虚吟一直都在看他，见他回望过来，眸光流动。俊美的面孔上写满笑意，丝毫不掩饰的情迷沉陷，“如醉…”

　　“干什么？”如醉微张的唇。

　　“盛夏的时候，我们一起赏红莲。”步虚吟轻轻道，“满池的，大片大片的红莲。”

　　如醉看着他，看到不能再面对他，低垂了睫，一点点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步虚吟从后面搂着他，“我都答应你了，你又不理我…”

　　如醉翻过来，狠狠的搂着他，“不练《罪翼》了，好不好？…”

　　步虚吟宠溺的，顺了顺他的背。

　　如醉搂着他，不肯放，“我见过齐王的一套剑法，也是精妙绝伦的。我们还可以去找，比《罪翼》更强的，一定有。”

　　步虚吟搂了搂他，“好。”

　　“我们明天就去。”如醉胡乱道。

　　慢一点，慢一点，如醉想了想，刚刚好像听到说什么……

　　如醉再抱了抱紧他，头埋进他颈项间，不让他看见。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小声道，“你又骗我…”

　　指间轻轻顺着他的发，来来回回。低阖上那双淡雅如雾的眸，轻轻的叹，“你高兴就好。”

　　夜澄澈站在院中央，仿佛预料到，会是如此，人去楼空。

　　随梦步入房间。这是间主人的房，桌案上还没有积下灰尘，不久前还有人住过。天青色的帘帐，一半垂下，一半收起，站在这里，仍可以看清主人的卧榻。

　　随梦看了眼，退了出来。转来到书房的旧案前，黄石雕兽的纸镇下压着一行字。随梦移开纸镇，那是一行草隶，书写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步虚吟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他偏告诉你，他就曾住下。

　　晴雨山之主。

　　纸片飞在半空，抽出的剑，在纸上轻轻划过，削成雪片般飘落。随梦走出房间，直直的穿过院子，从夜澄澈面前走过，不曾停留。

　　“你去哪？”夜澄澈止住她的脚步。

　　“回家。”

　　夜澄澈没再拦她，绿扬一边看道，“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她是沉陷到迷局当中的人，拦住她又能怎样。”夜澄澈只是望着门外，背着，回答了他。

　　绿扬走动了两步，“我也要走了。”

　　夜澄澈回过来，“你去哪？…晚些我陪你。”

　　绿扬没有回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如醉醒来的时候，步虚吟已经不在了。没有慌，一个人默默坐在床上，一个人静静的发呆。走下床，推了门，又坐在湖边的石上。

　　然后，步虚吟也坐了上来，从背后，轻轻环住他，“你坐了好久了。”

　　“你回来了…”如醉一动也没动，痴痴的道。

　　步虚吟亲了亲他脸颊，“我没走。”

　　“我也不会走了。现在，全天下的江湖正道，都该去了晴雨山。”步虚吟绾过他的发，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如醉，我无家可归了。”

　　“我要去晴雨山。”如醉挣扎着。

　　步虚吟轻轻的笑，“你也要杀我。”

　　如醉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想杀我…”步虚吟低低的叹，“随梦也想杀我。”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步虚吟搂住他，“如果你杀得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这一年，江湖上茶余饭后闲言最多，一共三件事。一件，天下第一美人，随梦；一件，步虚吟甩了随梦，在莲花峰上，清楚分明的说，‘步虚吟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但不要随梦。’；一件，视他人追捧的无上珍宝若脚下泥土，惹来全天下的正道侠士，攻上了晴雨山。

　　可这段时间，步虚吟根本没离开过莲花峰下的小屋。

　　闲暇的时候，他教了如醉一套剑法，《神荒不舍》。

　　如醉已练至八重，收了剑，走到他身边来，坐下。

　　步虚吟看着他的剑，“我们回到晴雨山后，我送你一把剑。”

　　“让我用你送的剑，杀了你？”如醉冷冷问道。

　　“如醉，练《罪翼》的人是我吧，什么时候，你比我还无情。”步虚吟淡淡道。

　　“那你不该教我《神荒不舍》，你应该教我《罪翼》。”如醉道。

　　“我不敢。”浅薄的笑，步虚吟温柔道，“我也怕，怕你有一天，不再爱我。”

　　如醉抓着他的手臂，死死的盯着他。隐隐带一丝笑意，最恨他这种惑人心神的魅力，偏爱不能爱。凑上去，狠狠的咬着他的唇。

　　分开的时候，步虚吟随手擦过唇边的血迹，并不在意的道，“你很少这么热情，你撒娇的时候比较多。”

　　如醉低了头，“你滚。”

　　步虚吟凑过去，抱他，“这里也没人来，我们做一回。”

　　不等如醉反应过来，步虚吟已经在脱他衣裳，如醉一惊，“你干什么！”

　　步虚吟手下动作不停，“你这么热情，我有想法，这很正常。”

　　在挣扎过程中，两个人都经不住对方诱惑，彼此熟悉且热恋的身体，一碰上，就走火。最后，做到了底。

　　如醉坐在他腰上，上身衣衫敞开，挂在手臂。伸手勾着他的颈项，头埋在肩窝处，缓缓的等待平复。

　　步虚吟捧着他的头，又吻过去，舔了舔他的唇，轻易的就和他深吻起来。

　　如醉对他的吻，最是沉迷，与他唇舌纠缠在一起。

　　一头青丝沿着雪白玲珑的背脊缓缓披下，如醉勉强与他分开，撑着他的肩，摇了摇头。

　　步虚吟拉回他，抚上他光洁的背，“再做一次。”
　　如醉只顾着摇头。

　　步虚吟轻轻的哄他，意乱情迷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如醉…”

　　如醉就自己往他身上靠去，扭动着身体，催促着他。

　　他们搬来山下后，并没有这样亲密过。步虚吟虽然情话一流，说到真假难辨时，也不过是吻了他。至今日，却将全部的热情，都注在如醉的体内，无比贪恋着他的身体。

　　情热过后，轻垂的睫，微启的唇，缓缓喘息。步虚吟勾过他的下颌，想看他的全部，如醉眨了眨眼，那双眸蒙著一层薄薄的水光，显得波澜浩渺。轻轻抚过如醉的唇，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如醉，你知我身份后，竟从未叫过我名字…，就是刚刚，也没有。”

　　如醉偎在他怀里，连动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便是理也不理会他。

　　“我还想起，我们第一次，你那么主动，让我要你。兴奋的时候，一直喊我溯月…”步虚吟揉着他的肩，“如醉…，唤一声，我的名字。”

　　“不…”如醉闷在他怀里，昏昏道。

　　步虚吟淡淡笑，“你就那么喜欢溯月…，和他怎样都可以。”

　　如醉稍稍推了推他，太过疲倦，缓缓合上眼，只是迷糊说着，“你是溯月，也是步…”

　　“是你，练了《罪翼》，不爱我。是你，骗了我。可我，什么都没变，都没变过…”

　　步虚吟撑起上身，去看他，‘如醉，有些话，我不说，你要自己去想。’

　　终还是，俯下身，温柔的抱着他，“你若变了，我不会放过你！”

　　那日醒来后，如醉一把推开步虚吟，只顾着自己穿衣。步虚吟坐起，松懒雍容，单手揉了揉额，“如醉，侍候我穿衣。”

　　如醉翻了翻，把他的衣裳扔了过去。

　　步虚吟也不穿衣，赤ˇ裸着上身靠过来，从背后环过去，抱着他，“你怎么了，巫山云雨都没害羞，现在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不是练了《罪翼》，怎么还对我…”如醉咬了唇。

　　步虚吟更靠了上来，青丝散下，滑过如醉的肩，垂了下去，那美妙感触，如醉不曾忘却。“如醉，练了《罪翼》，没有情，不等同没有情ˇ欲。对我们云雨之欢，不会有影响，你也尝试过了。”

　　他这番耳语温存，如醉也禁不住，忆起昨夜缠绵。一时脸红，推开他，“你变态！”

　　步虚吟一把抓住他，“如醉，我们第一次欢好，是你让我要你，难道我也有错？”

　　如醉征了征，料不到他会有这番话，软了下来，“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步虚吟追着他不放。

　　“那是，你喜欢我，我…我也喜欢你。”

　　步虚吟叹了叹，温柔拉回他，“如醉，不要管我是否练了《罪翼》。溯月是我，步虚吟也是我，你清清楚楚知道这一点。情又怎么样？你因我有情而爱我，因我无情，就不爱我？那你和我练过《罪翼》又有何分别？…”

　　如醉不语。

　　“你只问，你心里有没有步虚吟？不要再拿《罪翼》做借口，逃避你对我的感情。”

　　如醉痴痴的问，“有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