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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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峰拔地极天，此处山谷极深，夜澄澈寻了几日，依然没有出路。绿扬剑伤未愈，所受内伤不得好，只顾得每日反复运功调息。
夜澄澈也试过渡他内息，但绿扬体内似乎有股磁场，渡入他多少，都被源源吸进，然后，如石沉大海。绿扬也察觉这点，及时阻止了他。
这夜，月圆。
绿扬又抬头看了看月色，夜澄澈却是看着他，“你怎么像在算着时辰一样？”
这几日，谷底相处，夜澄澈一点皇子架子也无，倒是细心照料，处处迁就。虽然，他占了自己极大的便宜，绿扬也不愿再想。只是绕开话题，“没有人担心你吗，你难道一点不想？”
夜澄澈平常道，“我是担心你，你安然无事，我就再没牵挂。”
绿扬无奈，“你又来了。你是怕闷，怕没人陪你逗乐。更怕没人给你占口舌便宜。”
“我不记得今天有占你便宜…”夜澄澈认真想了想，“不过，既然虚名都背了，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吧…”
夜澄澈真的靠过去，揽过他的肩，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动作流畅，自然，深情﹒欲吻。
绿扬拍开他的手，又甩开他，“你又来！”
夜澄澈并不在意，还是再揽他入怀，好声道，“什么事，你生这么大的气…”
绿扬教训道，“夜澄澈，你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暧昧。”
夜澄澈静静望着他，半晌不语。恰时，绿扬体内金翅蛛蛊开始反噬，只觉得一阵虚弱不济，身子在夜澄澈怀里一软。
夜澄澈借势搂着他，缓缓道，“绿扬，我们从来不是什么暧昧。你和我，该做的都做了。最后一步也都做完了…”
什么！绿扬抬手遮了额，喝道，“那是该做的吗？！”
“我认为是。”夜澄澈收了收手臂。
绿扬再次征住。
“绿扬，你身子很冷…”夜澄澈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把他拥在怀里。
绿扬没有动过，或许，就像夜澄澈说的，他真的感觉冷。
绿扬在他肩上靠了靠。为什么，莲花峰再会，肯如此忍让他，甘愿受他一剑，也未尽过全力。
谷底两、三日了，仍未寻回夜澄澈。山洞外，阳光又透进了谷底。借着好不容易留意到的痕迹，继续追了下去，竟是偏主峰越来越远。
夜澄澈生着火，架上烤了只山鸡，心情大好。
绿扬坐在荫凉一处，精神似好了许多，正撑着头，沉沉思索着。
金翅蛛蛊极为敏感，忽有所动。绿扬聚神，仔细听了听，站起身来，谷底有人来了。
夜澄澈走至他身前，朝远处望去，依稀可视人影。
走近眼前，“澄澈…”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夜澄澈许久未见她，勾起，又想着另一个人，不知他怎样了。所以，刻下相见，待她分外亲切。禁不住，牵起她一双手，“居然，是你来了。”
“谁让你这么没用。”她说笑着，却未有笑颜。
夜澄澈皱了皱眉，“不可妄言。”
偏过头去，撇开他，向着他身后的人望去。绿扬也就这样，欣欣然然站着，见她望过来，微一点头。
此女姿色天然，一貌倾城，洛神之态。绿扬不想在这里，方见得此女。莲花峰，随梦。
随梦收回目光，抽了手，“这位就是绿云山庄少主？”
绿扬也不惊讶，想自己忽然失踪，莲花峰上，稍作留意，必有所知。
“随梦，你身上带了伤药没有？”夜澄澈先问道。
随梦细细去看他，关切道，“你受伤了？”
夜澄澈摇了摇头。随梦取了一个小玉盒递给他，夜澄澈再见此物，接过，道了声，“谢了。”
“我在前面等你们。”说完，随梦先行离开了。
夜澄澈拿着小玉盒，走到绿扬身前，“先换药。”
绿扬取过玉盒，自行打开，轻轻一闻，叹道，“纵有千金，也换不来这样一盒。难怪你都要谢她。”
夜澄澈去解他衣带，绿扬还躲了躲。夜澄澈一把抓回他，温柔道，“让我看看伤。”
夜澄澈将药膏抹于他伤口处。连绿扬都惋惜，“这盒千金方，用一盒少一盒，我这样的伤，哪值得。”
“千金易得，算不上什么。”夜澄澈又帮他仔细包扎好。
“千金易得。可世上也再没几瓶这样续命的药。医者心，这一层，你又不明白。”绿扬虽然如此说着，可身子却极受用。
“其他人我不管，我只要你不再受伤。”夜澄澈替他拉好衣裳。
绿扬默默无语，只是轻轻盖好，又将玉盒塞到他手里。“还给她吧。”
“你不理我的话，却想着随梦。”夜澄澈只是拉着他的手，也不急于起身。
“我们走吧。”好一会，绿扬才说了这么一句。
夜澄澈抱了抱他，叹了叹，“你说我们，只有我和你……”
又将玉盒还给他，只道，“这药你留着，医者最爱。”
绿扬想起什么，拉住他，“原来莲花峰，为皇家效力。”
“几世酬知已，而已。”夜澄澈淡淡道。
俩人赶去，追上随梦。省去绿扬潜入她闺房之事，夜澄澈将实情与她说明。随梦平淡道，“他不是步虚吟。”
夜澄澈不信，“你若见识过他的武功，就知再没有第二人。”
“他是溯月，是……”随梦也不再说下去了。
她和如醉，从虚无幻境带回溯月，不计身份，以心相待。这事夜澄澈也听闻过，再见她这般憔悴，心知，此女动情已深。可步虚吟却掳走了如醉…
如今，莲花峰处理此事，对外，隐而不宣。故山上比武，如常进行，人们以为，步虚吟会来。
绿扬见随梦不再辩驳，而夜澄澈也不再提，自然也不会提。一时间，均是无话。在谷底寻回正道，绿扬最先有所察觉，谷底，还另有人存在。
夜澄澈、随梦也都看到了。那般俊美挺拔的姿容，从骨子里流逸出风流雅致。
夜澄澈见他，又更亲近一层，“怎么你都来了。”
那人无奈一笑，“你一个皇子都跳崖了，我怎能不来。”
随梦移步过去，“夜世子。”
夜犹寒略侧过来，“随梦，你都找到澄澈了，既然安然无恙，何事不开心？”
“随梦自知有错。”
绿扬不曾见过他，齐王世子，尊贵淡然，傲雪霜冷的清艳。
夜犹寒淡淡道，“功过暂且不论。”
夜犹寒自然也看到了他。在此之前，夜犹寒已听过他的名字。那时候，燕隐栖抱着他兴奋的喊，‘绿扬，绿扬。’
那时候，燕隐栖搂着告诉他，‘哥哥，我喜欢绿扬，绿扬说也喜欢我。’
那时候，他看过燕隐栖的画，绿杨春雨，金线飘千缕。
“绿扬。”
“夜世子。”
夜澄澈也知，夜犹寒虽未见过他，却见过他的画像，燕隐栖画的。
夜澄澈才想起，向夜犹寒问道，“你出来了，那栖栖呢？”
夜犹寒看了他一眼，“离彦陪着他，他在山上等我。”
夜澄澈不得不惊讶道，“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夜犹寒淡淡道，“他从未离开过我。”
夜澄澈无语，轻轻干咳了声。一路上，把莲花峰一切，又与他细说了一番。
夜犹寒静静一想，道，“随梦，你现在还有几成是信他是溯月？…”
“真像面前，才有信或不信。随梦会弄清这一切。”一甩衣袖，抛下众人，负气出走。
夜澄澈急着去追她，被夜犹寒一把拉下，“小栖在山上，我不便离开。拿着我的虎符，曾副将在山下等你。万事小心。”
夜澄澈微一点头，“早些带他回去。”
又过去，拉了拉绿扬的手，“走了。”
虚无幻境，那是比绿云山庄还神秘的地方，不是因为它去不得。而是因为，在步虚吟初入江湖之前，几乎从未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所以，即使是二十四桥，对虚无幻境，对步虚吟，也知之甚少。
可如醉现在却天天和这个人在一起。
月夜下的湖泊，悠然静谧。月色静映在湖面，泛出同样清冷的光，却让风轻轻的撕碎，片片银光，粼粼闪晃。
“在想什么？”
如醉回过头去看他，很温柔的对他笑了笑，放松了身子，躺了下来。
步虚吟坐在他身边，见他舒舒服服的躺下去了，也睡了下来，两人挨得很近，“果然最美是荷塘月色。如醉，我们在门前，种一池清香白莲。”
如醉懒懒道，“不要。”
“为什么？”步虚吟失落道。
“我喜欢一池红莲。”如醉道。
“我不喜欢。”
“我喜欢。”
“那一半种白莲，一半种红莲。”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