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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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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无月,几颗星星孤寂的挂在天空,暗淡无光。
西厢独立的园子里,点点灯光与天上的星星相应成辉。
主房已经没有亮光了,看来主人已经睡下。
夜,永远也不甘寂寞。
门被小心的打开,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屋内。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模糊的轮廓,挺拔,坚定。
那人走到床前,步子很轻,很静,可以看出他功力深厚。
他静静的看着睡梦中人凌乱不堪的姿势,似曾相识,不觉的莞尔。伸手自眉宇轻轻抚下,有些无奈。
梦中的人儿不饶的皱了皱眉,又慢慢的舒展。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看了迷离。
他轻轻的为他理了理被子,将他的双手小心的抬起来,又小心的放在被上,将被子拉至胸前,轻轻的压好。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熟稔,仿佛在照顾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房门再度开启,只是很短的瞬间,又被轻轻的合上……
今也,注定不甘寂寞。
当门被再次打开时,已是深夜,万籁俱静。一个身影闪进屋内,动作很快,却没有一丝声音。
自那次噩梦以来,卓闻均的睡眠总是很淡,越到深夜,越是脆弱不堪,有时甚至突然惊醒,然后一身冷汗。
此时他的思维一片混沌,却夹杂着不安。看来,他已经进入浅眠了。
那人一身黑衣,仿佛已经融进黑暗中。眨眼间,已经到了卓闻均的床头。
就算是黑夜,对于他来说,视物也如白昼。
他清晰的看见卓闻均白皙的脸上,有些动荡,有些不安。
他戴着面罩,看不到此时的表情,只是依稀可见,嘴角有些上弯。他没有犹豫,伸手便抓住了卓闻均的手腕。
卓闻均吃吃的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突然的,他的眼中闪过一缕肃杀之气,一点不可思议。他吃惊的看着卓闻均,手指按着他的脉搏,再次确定,结果没错。
这脉象,虽有一丝紊乱,但并不是夜噬该有的脉象。他不敢相信,自己天衣无缝的下毒伎俩,居然失败。
在偌大的屋子的一角,黑衣人并没有留意,那里有一个身影,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平静的空气被三枚银针划破,银光一闪,速度之快,仿佛空气都开始燃烧。
司马相如鲜少使用这种银针,可他今天用了,这说明他现在非常认真,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般。
在银针出手的瞬间,黑衣人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大惊,飞快的闪开,勉强避开了要害,可还是免不了将衣袖划出了几道口子。
好轻功!
司马相如不由的赞叹。
今天定逼你现出原形。
寒光一闪,剑已出鞘。一个横扫,黑衣人来不及接下,只好一个转身避开,拔剑刺去。
“咣——”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檫出几缕火花。
卓闻均猛的坐起,一睁眼,便又是一幅精彩的打斗场面。
哎!大哥,你能不能用文明一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如果是一般人,只怕见了眼前这场景已立马昏过去,而卓闻均早有前车之鉴,只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感叹道: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黑衣人灵巧的在房梁间窜动,回敬着凛冽的剑风。
司马相如也毫不相让,好久没用的碾坤剑法用起来竟毫不生疏。
很久没有人能和他对上这么多招了,自己在梁王府,根本没多少机会使剑,让白若轩陪自己练剑,白若轩根本懒得理他。而对于他认为没有资格的对手,他根本懒得拔剑,所以,司马相如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用剑了,倒是在这几年,文采反而进步了不少。
“咣——”又是一声巨响,非常的刺耳,弄得卓闻均心里七上八下的。
双方打得不分上下,只是这司马相如的碾坤剑法招式更为凶狠,而他本身的杀气也在不觉间越来越重。
卓闻均虽然看不清战况,但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越来越重的杀气,另他不寒而栗。
司马相如一向深不可测的眼睛里此时渐渐充满了嗜血红光。
黑衣人感到形式开始逐渐对自己的不利,那犀利的剑招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卓闻均坐在床上,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地面,耳边充斥着摩擦声、断裂声和瓶瓶罐罐掉到地上的声音。突然,什么东西落到地上折射出的一瞬光芒刺激了他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打斗中的两人好象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依然你来我往,但黑衣人的劣势已经愈加明显。
剑身一扫,险些刺中了黑衣人的心脏,还好他反应敏捷,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锋利的剑却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条口子。
“嘭——”白烟升起,顿时看不清周围。
混蛋,又是烟雷!司马相如恨恨的骂道。
待烟雾散去,只见门大敞,屋里早就没有黑衣人的影儿了。
可恶!司马相如站在门口,低低的咒骂。
卓闻均迅速的下床,伏到地上,借着屋外微弱的光,找到了刚才一闪即逝的东西。
屋里渐渐明亮起来,司马相如将蜡烛点燃,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地面。
是一块玉佩!卓闻均惊讶的发现,这虽然雕刻外形像及了玉佩,可它通体接近透明,犹如水晶般,在微弱的烛光下也能反射光芒。
“什么东西?” 司马相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背,吓了他一跳。
“啊?!”卓闻均本能的跳了一步,大叫,“你装鬼啊!”
司马相如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卓闻均看他没有反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顿时明了,这家伙果然见钱眼开。(某扉:=_= 你以为谁都像你呐?!)
“给我!” 司马相如命令道,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为什么?”你这方法也忒直接了吧?!再怎么想也要说得婉转一点啊,而且看他那样子,搞不好想独吞。
司马相如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将东西从他手里夺过,放在烛光下细细端详,突然瞳孔一紧,表情凝重。
“这是什么啊?”卓闻均迷茫的问,他不敢肯定这只是水晶。
“不是什么。” 司马相如没有抬头,依旧看着它,突然,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寒,卓闻均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此时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还我。”卓闻均趁他不备,一把夺过它。
“你干什么?” 司马相如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你别想打他的主意,他可是我先捡到的。”卓闻均理直气壮的说。
“你那它来做什么?它又不值钱。”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把它卖了?卓闻均吃惊的看着他。“我留做纪念可不可以?!”
“纪念?” 司马相如好象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他想杀的可是我诶,这个怎么也该给我做为纪念吧!”
“纪念有人要杀你?” 司马相如好笑的说。
“我喜欢这玩意儿,而且每次刺杀,受惊吓的都是我,这个就当作是补偿。”卓闻均坚决的将它拽手里,“好了,就这么决定,我要睡觉,累死了。”(某扉:汗,就你那小强样儿,还受惊吓?还累?如如,偶同情你,你打了半天,居然是为了救这种祸胎,下次让他早死早超生得了。)
司马相如看他有些憔悴苍白的脸,一时不忍,想到自己害他中毒,更是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