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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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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凌乱的从窗户洒进来,带着几分细碎的庸懒。
金黄的细绳系着一块近乎透明犹如水晶般的坠子,将庸懒的阳光折射成欢快跳跃的色彩。
卓闻均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提着细绳,就这样傻傻的坐了近半个时辰。
仿佛被它的美丽所折服,卓闻均愣愣的看着它。就连灵魂都被抽走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它。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自昨晚的事后,他一夜无眠。而今天更是一大早便起床,却哪儿也没去,只是坐在已被彤云收拾干净的内厅里,就这么一直坐着……
“啊?!”彤云小心的关上门,生怕吵醒了卓闻均,可刚一转身,就看见卓闻均石化般的坐在椅子上,顿是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少爷?你起来啦?!”如果是平时,非日上三竿,他是绝对不会起床的,今天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难怪彤云会觉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卓闻均好象并没有看见彤云,还是呆呆的坐着,看着那块玉坠。
“少爷?!”彤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还没有反应,有点急了。
不会是昨晚的刺客伤到少爷了吧?彤云有些害怕,大声的呼喊并伴随剧烈的摇晃。
“彤云!你大清早中风啦!?”卓闻均刚回过神,就被摇得差点儿咽气。
“少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怎么我叫你都没反映,不会是吓傻了吧?”彤云一边抹眼泪一边发挥自己优秀的想象力联想。
“你才被吓傻了耶。”卓闻均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我没有受伤,感觉良好,心情舒畅,刚才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看见你。”
伸手替她檫掉眼泪,心中隐隐一痛,“我不会有事的,放心。不要再哭了,大清早就哭,会嫁不出去的哟!”
彤云是卓闻均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也许她关心的其实是那个卓文君,但这份久违了的让他觉得很温暖的关心,却是能够深切的感受到的。
“恩……少爷以后少吓唬彤云,彤云自然不会哭了……”胡乱的檫干眼泪,哽咽着说。
“好了,知道了,彤云乖,不哭了。”卓闻均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揉揉她的头,毕竟,她只有十五岁,对卓闻均来说,她只是个小孩子,幸福的小孩子是可以撒娇,可以哭闹的。
“哇!早点?!彤云,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一大早起来,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正饿着了……”卓闻均看见桌上多了个精美的白瓷盅,立马双眼放光,饿虎扑食般冲上去。
“你还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愣到没知觉了呢?”彤云赌气的说,“当心点儿,烫,我来帮你盛”
彤云说是这么说,可还是小心的替他盛一碗。
“当心烫,慢点吃。”
“彤云,还是你最好了。”卓闻均狼吞虎咽的同时,还不忘表扬一句,怎么也要为下次奠定基础不是?
“知道就好!”彤云走到床边,开始娴熟的整理床铺。
“少爷,司马公子真的搬到隔壁去了吗?”彤云最终还是问了。前两天得知这件事时就很疑惑,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恩,对啊。”卓闻均终于从碗里抬起了头,看来那一大盅上好的银耳燕窝羹怕是已经见底了。
“为什么啊?司马少爷不是说要装就得装像一点儿吗?”彤云看现在时机不错,才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他吧!他爱住哪儿住哪儿,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卓闻均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深邃。
吵架了吗?还是……因为最近行刺的人多了很多,司马相如是在为少爷的安全着想?只
能猜测,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彤云也不知道。
看彤云正在专心的打理那个被他踢得乱七八糟的床铺,卓闻均小心的自袖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冷漠的看了一眼,便拧开塞子。
白色的粉末自瓶中洒出,如雪花般纷纷扰扰,不偏不倚的落入彤云端来的盅里。
卓闻均又小心的将瓶子收好,开始看着那个细腻的白釉瓷盅发呆。
“少爷,怎么?这羹不和口吗?”彤云收拾好了床铺,准备将盅收走时,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还剩有一大半。
“啊?”卓闻均回过神来,发现彤云正不解的看着他。
“没有啊!彤云亲手熬的羹怎么会不和口,只是……”他看彤云一副不给个好理由就别想过关的样子,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脸上立即换上了点点羞涩的表情。
“那个……司马相如应该也还没有吃早点吧?这些给他留着吧,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彤云先是一愣,看见卓闻均此刻的神情便明白了,脸上立刻扬起如圣母玛利亚般温暖的笑容,“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少爷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晕,看到彤云的笑容,卓闻均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哎!没想到我卓闻均有朝一日居然会为了一个小丫头而出卖色相供其联想。=_=||
卓闻均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啊。(某扉:这算哪门子的出卖色相啊?卓闻均:自己送上门让你们这些同人女YY,这不是出卖色相是什么?某扉:能让偶们YY那是你的荣幸好不好,怎么没见大街上要饭的被YY啊?!)
“嘎——”朱门被推开,一张宛如希腊神柢般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掩映下更加耀眼。
“耶,司马公子?你来啦?!”彤云看见司马相如华丽丽的登场,眼睛都亮了。
“恩。”随便应了一句。
“司马公子请坐,这是我们少爷特地为你留的银耳燕窝羹。”彤云一脸向日葵般的笑容,小心的为他盛了一碗。
司马相如端起小巧的瓷碗,意味深长的看着卓闻均,像在确定彤云说的是真是假。
“看什么看啊,怎么?怕我下毒?不吃拉倒。彤云,把剩下的拿去喂狗。”卓闻均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爽的说。
“我可没这么说。” 司马相如先是浮起一抹难懂的笑,然后便仰头将碗里的羹一饮而尽了。
“哼,不识好歹的混蛋……”卓闻均看他毫不犹豫的将羹喝了,心中有些异样,眼神越发黯淡了。
“你的言谈可是越来越粗鲁了。” 司马相如一手将碗放到托盘上,戏弄道。
“跟你这种野蛮人讲文明那是对牛弹琴。”卓闻均埋头拨弄着手里的玉坠,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野蛮人?!司马相如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形容自己,想自己好歹也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子,爱慕的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可谓不计其数,怎么在他卓闻均面前,就直接降级成野蛮人了!?
司马相如的嘴角浮气一丝笑意,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一向处事沉稳的他有些焦躁,见自己人黑着一张脸,见外人就顶着一假笑,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心稍微放松。
他直直看着卓闻均,顺着他的视线下移到他手上的玉坠,面色突然一凝,像是猛然想起什么,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一闪而逝的意味不明。
虽然很快就恢复正常,但他的变化还是被卓闻均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马相如说罢起身欲走。
“耶?!司马公子这么快就要走啦?不再坐坐?”彤云惊讶的问。怎么自己这个局外人都还没走,主角就要先走了啊?
“我只是来看一下你家少爷有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受伤,既然他还会斗嘴,应该没什么大碍。” 司马相如走到门边,转身对彤云叮嘱,“我还有些事要办,需要出去一下,可能很晚才回来,彤云,你要好生照顾你家少爷。”
“是。”彤云还了个礼,司马相如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屋里又陷入寂静,只有门外园里鸟声莺莺,百花争妍斗艳,打成一片春光灿烂。
“彤云,你会武功对不对?”沉默被卓闻均打断,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啊,不过是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以前二老爷教给彤云防身的……”能有话说毕竟是好,可是着问题却把彤云弄迷糊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答了出来。
“二老爷?”怎么卓府还有个二老爷,怎么没人提起过,也从没见过。
“啊?!不是不是!不是二老爷,是以前府里的一个护园教彤云的,彤云资质差,都没怎么学会。”像说错什么似的,彤云连忙改口。
可疑!卓闻均看彤云小脸涨红,有些不知所措,本在收拾桌上碗筷的手微微的颤抖。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古怪啊!卓闻均感叹道,可是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而且大家族难免有不少秘密,他也没心情顾这么多。
“差也没关系,只是点穴……这个该会吧?”卓闻均还在犹豫古代是不是也有点穴这个说法,可怎么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词代替,你说如果叫什么戳穴、□□,按穴的,岂不是更叫人不明白。
“点穴?”彤云更茫然了,“会一点点,可是……少爷问这个来做什么啊?”
太好了,看来古汉语和现代汉语差异不算太大嘛。
“那种能让人定住的……”看见彤云已经迷茫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的眼神,一激动,索性再加上肢体语言,“就是能让人暂时动不了了……”边说还边手舞足蹈的比画。
“这是最基本的点穴招式,学武之人都应该会啊,彤云可没这么笨,连这个都学不会。”彤云看见一个绝美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傻兮兮的比画,不停的解释,如果再不明白都对不起观众了。
“那太好了……”卓闻均听了这话,顿时安静下来,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又暗了下去。
“少爷,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没事儿,我能做什么啊?”卓闻均看着桌上的玉坠,喃喃的说,“只是需要你帮我个小忙而已,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