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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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闻均望着天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就这样径直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一时见沉默，只有微微的鸟鸣和风吹拂的细碎声响。
卓闻均胡乱的想着，本能的顺着道路走，并没有注意前面已经豁然开朗，人影窜动。
“啊！？”惊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只是一个细柔得就像受惊的小兔子，另一个是没形象的鬼哭狼嚎。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个小丫头边说边弯腰拣地上的碎片，声音惶恐不安。
只见卓闻均白色的裙摆湿了一大块，显然是那丫头端着的什么液体洒到了他身上。
“少……那个，夫人，您没事吧？”彤云连忙上前来替卓闻均檫干，那丫头整理好碎片，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没事，没事，你起来吧。”不就是条裙子嘛！至于这么诚惶诚恐？卓闻均觉得不能理解，转念一想，现在是封建社会，有的下人连狗都不如，也难怪犯了什么错误就吓成那样儿。
还是现代好啊！
一句由心而发的感叹。
扫了眼前面，是一个非常宽敞的花园，中间有一个亭子，在绿树红花的掩映下很是别致。周围站了几个婢女，手上都端了什么东西。
这边发生的响动很自然的引起了前方的注意，大家齐刷刷的将视线转向这边。
卓闻均就不明白了，虽然深知自己魅力四射，可也不至于到哪儿都引起这么大骚动吧？前面的人刚看见卓闻均，便开始小步的向他靠近，有个身影更是特激动的飞奔而来。（众人：？似曾相识）
“下官吴福叩见容华夫人！”果然又是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激情澎湃得让卓闻均不寒而栗。
“奴婢们给夫人见礼！”四周的丫头们也紧跟着跪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前面已经跪倒一片，卓闻均顿时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他又有些纳闷了，敢情他司马相如这么有面子，挂个他夫人的名儿也能放倒一大片。
迷惑ING，卓闻均自顾自的走神，完全忘记了前面还有一大群和地面亲密接触的人。
“恩”彤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大家也是同病相怜，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跪到腿都麻了还没人叫起来吗？那滋味，说了也不顶用，在家里找快墙对着跪个半柱香，那感觉就深刻了。
“呃？！”卓闻均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几颗脑袋，顿时觉得太对不起别人了，心里一边唾骂这非人道的下跪制度，一边学着卓夫人的样子，先摆一个抬头挺胸收腹提臀的标准POSE，然后特低沉的说了声，“起来吧！”（=_= || 汗！大哥你省点这些乱七八糟的，别人可以少跪多少时间啊？！）
“谢娘娘～～～”
吴福慢慢的站起来，略有臃肿的身体穿着淡灰长袍，脸上布着皱纹，显得非常的和蔼，深凹的灰暗眼睛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卓闻均，先是惊讶，短短一瞬，便没入了平静。他此刻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他，甚至不惜设下如此陷阱，的确，他有着另所有女人妒忌的资本。
“下官寒舍简陋，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哪里，大人过谦了。”卓闻均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抽搐，一边还要努力的将声音提细压低，以免露馅。
吴福微微侧身，让出路来，“下官在前亭备有粗茶，若蒙娘娘不弃，一同前往品尝。”
“这……”卓闻均有些犹豫，但他逛了半天园子，确实口渴，而且着一群下人面前，作为客人的怎么也不好扫了主人家的面子。
“既然大人如此说了，我……”浑身僵硬抽搐ＩＮＧ，卓闻均觉得着男扮女装果然是在考验他的承受底线，“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艰难的迈出一步，两步，三步，卓闻均已经快抓狂了，这种调调让他浑身就没一个地方是自在的。要不是以前在卓府经常听到，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
淡绿的清茶自精致的紫砂壶中泻出，带出薄薄水雾，在杯中旋转出空透的曲调。
“请”吴福放下茶壶，举杯相邀。
“请”卓闻均见势，装做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端茶，只好跟着吴福现学现卖。
入口微苦，但隐隐又有淡甜和清香。这哪里是粗茶，根本就是极品的香茗。
“娘娘觉得如何？”吴福轻放下茶盏，轻风似的问。
“挺好喝的。”卓闻均也跟着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说，这种极品拿给卓闻均喝本就是暴谴天物，此时他必须做到抬头挺胸收腹，这已经让他无暇细听他说的话了。
“哦？好喝？”吴福眼中又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又恢复原样。
卓闻均没太注意他此话的语气，他现在只想回房间，然后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好好休息。
“下官瞧娘娘气色不佳，想是休息不好吧？”吴福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说。
“咦？大人会治病？”
“略通皮毛而已。”
一听到治病，卓闻均马上联想到那些可恶的庸医，不过，眼前这人却连一向对此敏感的他都感到放心。
“最近是休息得不大好。”
“娘娘可是睡眠不畅？”
顿时，卓闻均提起了精神。气色不好，可以联想到舟车劳顿、水土不服、食欲不振等许多症状，当然睡眠不足也是其中之一，可他这样脱口而出，不由的让卓闻均想起那天一大早司马相如对他说的话……
我有不少仇家，随时都有可能来寻仇，而你如今的身份是我夫人，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你，上几次的刺客就是如此。所以，你最近晚上睡不着的情况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不能给他们一点可乘之机。
想那时卓闻均还嬉皮笑脸的说他小题大做，可那时他少有的严肃表情让他也不得不多上点心。
而现在……卓闻均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有些疑惑，但毕竟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他是很早便懂了。
“不会啊？！小女只是受了一路颠簸，所以最近都没什么食欲。”卓闻均说得轻描淡写却毫不犹豫，仿佛那就是事实。
“原来如此，娘娘一路舟车劳顿，确是辛苦，只是还有近一半的路程才到长安，娘娘更要保重身体才是。”吴福露出了关心的神气，“待下官一会儿去开个方子，煎几帖药，再让丫头熬些燕窝粥给娘娘送去补补。”
哇，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敢情你伺候你老娘呢？卓闻均不是不领情，只是他一想到这些不是为了升迁而做的工作就是为了报仇而下的工夫，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可真是太谢谢大人您了。”
“哪里，哪里，下官怎敢怠慢，娘娘可是皇上钦点的容华夫人，将来定是要飞黄腾达……”
风声，鸟鸣，蝶舞，花香沁人心脾。
亭里只有吴福和卓闻均两人，包括彤云在内的所有丫鬟都在亭外伺候。
卓闻均的脸有些僵硬，他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可是却不怎么成功，只好作罢，又端起刚才的茶盏缓缓的抿了一口。
这次，他吃出了味道。
入口微苦，但隐隐又有淡甜和清香。
刚好遮掩了他一时的无措。
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好象以前一直被他或无意或故意忽略的东西都浮上眼前。
“哎呀，看这天，已经这么晚了，小女该走了。”卓闻均起身，短暂的休整让他勉强恢复平静，声音听起来和刚才没什么差别了。
“您瞧，这一下就忘记时间了。”吴福作“醒悟”状，“娘娘有应该回去休息了，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谢大人关心了”
“碧儿，你来为娘娘引路，送娘娘回西厢。”
“是”一个丫鬟上前。
“告辞。”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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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福此刻依旧坐在亭里，只是周围的丫鬟已经退下了。
“怎么样？看出来没有？”望着空杯说，他淡淡的说。
“不行，中毒尚浅，看不出来。”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已立于他身后，黑色的夜行衣在白日里格外扎眼，他蒙着面，说话声音有些许低沉，让人感觉不出是男是女。
“那么，就只有去探个虚实了。”吴福没有回头，就向是在对空气说话。
亭子不大，石桌上的茶已经凉了，而人，已然不知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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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推开门，卓闻均先就喝了一大杯茶，说是喝都不当，应该是牛饮，仿佛被渴了好几天似的。
回来的路上，卓闻均默不作声，也许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感到有些迷茫，他需要证明一些东西。
“慢点喝，当心呛着。”彤云小心的抚着他的背。
“彤云，我问你件事……”卓闻均突然放下杯子，一脸严肃，“‘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称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