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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吻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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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又是起早贪黑的一天，好在这次这个腾辉医疗地址并不是很偏僻。照旧是吃过午饭来到目的地。
腾辉医疗就在工业园区入口不远，门额干净敞亮，杨奕在门卫处出示了和陈总的约定信息并做好了登记，便和刘曦往里走。进门宽敞的通道两侧就是草坪和矮灌木绿植，厂区方方正正，左右各有两栋厂房，左边两层，右边一层，此时正传来不大的机器轰鸣声，以及透过玻璃能看见工作人员正在生产线上忙碌。正对面是三层的办公样式楼房。
杨奕打了电话，陈总就从三楼第一个房间出来，冲她们招手并打招呼。又对身后跟着出来的助理示意下来接人。
走进一楼杨奕才发现一楼是食堂。上楼是走楼梯，在整栋楼的左侧，陈总的助理小李刚好来到一楼，寒暄之后带着她们一起上了楼。
上楼直接进了陈总的办公室。正对门的窗户前是一张普通的办公桌，电脑和文件架摆放整齐有序，应该是李助理的工位。中间整个大区域是围绕一张长条茶桌布置的，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沙发，够坐下十来个人。最右侧靠里是陈总的办公桌和书柜，皮质老板椅后上方墙上悬着“天道酬勤”的书法作品。四下和桌面上都摆放了绿植。
握手寒暄后，一行人在茶座坐下。陈总示意小李烧水泡茶，然后和杨奕刘曦聊了开来。
陈总典型的南方人长相，身量不高，身材偏瘦，是K市本地人，说话都带着一点K市口音。杨奕观他言行谈吐较温和，有上位者的气势却没有多少上位者的架子，感觉非常平易近人。
而且可能是外形年龄都和爸爸相近，之前电话沟通和微信交流都非常好，杨奕几乎是和陈总一见面就有种孺慕之情。
交谈了半个多小时，对腾辉医疗现有的生产规模、员工组成、大概的盈利水平以及专利数量和质量都做了了解，也谈了谈公司上市筹备情况。刘曦和杨奕也把创新基金的申请资质和团队的专业水平对陈总做了介绍。
杨奕把信息都记录了下来，根据自己背记的知识来对标，腾辉医疗要申请创新基金，还是有很大成功率的。公司撰写材料的专业工程师团队，杨奕进公司到现在还没见过，据说这些人都是在N市总部那边。大群里有他们微信，但销售不能随意骚扰工程师，杨奕目前还没有送到工程师流程的项目，所以并未接触过，也不知道这些资料如果给到工程师那边会怎么评价。
期间陈总的合伙人赵总也回到了公司，加入了几人的谈话。又给两人看了公司已经拿到的专利证书。杨奕数了数，有八个专利，三个实用新型专利，五个外观专利，没有发明专利。
杨奕想起刘海洋说联系了陈总有专利注册的需求，于是问到，“看了下您公司没有发明专利，这块有新的研究成果吗？或者还有正在申请的其他专利吗？
翘着二郎腿坐了许久，陈总放下腿往单人沙发里头靠了靠，“有一个专利已经在初审了。发明专利的话，我们研发团队在做一个造福瘫痪在床的病人的产品，我们相信这个产品出来可以是一个革新的效果，而且据我们了解目前市场上还没有这样的产品。”
“咱们这个产品现在到哪个阶段了？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呢？”刘曦问到。
“去年就开始的，我们预计还要明年末才能完整的做出来。”坐在刘曦和杨奕对面的赵总接过话头回答。
赵总是上海人，和陈总是同学，两人私交甚好，于是一起筹办了这个企业。陈总主管管理和生产，赵总主管技术和研发，所以对产品更为了解。
也许是做着治病救人的行业，两位老总都有济世救人的心。就这些申请专利或即将申请专利的产品，又给杨奕和刘曦讲了许多研发的理念和想要取得的成果。
眼看着三点了，见双方都聊得差不多了，杨奕收到刘曦的示意，就对陈总说：“陈总在电话里提到GMP车间，不知道是否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
陈总放下茶杯，“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过去。你们还要再喝点水吗？”
杨奕刚刚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茶，于是摇头婉谢了，刘曦略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完，然后四人一起下去车间。
进入GMP车间的要求很多，车间主任先作了说明和讲解注意事项，又让大家放下所有个人物品，摘掉首饰，绑好头发，然后才打开一道门让大家进入。陈总赵总和李助理也陪同一起。
一进门就是反光的绿色地面，灰白色墙面，右边到头可以拐弯过墙，能听到封闭空间里器械的声音，但却看不见分毫，仿佛是个迷宫。杨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车间，很是开眼界。
进门左拐，先取鞋套将脚上包严实，接着右拐是一个隔开的洗手台。车间主任先行操作，然后指示杨奕和刘曦认真洗手烘干。接着又拐个弯推开一道门，到了更衣间，穿上防尘衣，将身体包裹住并穿整齐，戴上口罩、防尘帽。然后又给双手均匀喷洒消毒液。
一通操作下来，杨奕就顾着跟紧陈总赵总和车间主任的动作了，果然是医疗器械的企业，程序非常严谨啊。杨奕寻思下一步就是走进车间了吧，结果又拐个弯推开一道门，进了风淋室。按照车间主任的要求，站在风口前转着圈吹风除尘，轻拍身上。
这回该完事了吧？果然出来之后顺着通道一走，再次推开一扇门，就看到宽敞的车间了。杨奕正要跟着大步迈进去，就看见车间主任、陈总、赵总还有自己前面的刘曦，在门口的蓝色垫子上原地踩了几下，自己也跟着上去慢慢踩了几下。估摸又是一个消毒除尘的程序。
经过这么多的流程，才算是真的进了车间。
车间虽然迷宫一样进来，到处也严严实实的样子，但却并不是闷热，温度和湿度都十分舒适。杨奕询问了几句，车间主任就介绍了车间的建造标准、技术工艺、空气净化系统。杨奕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总体就是一个感觉，讲究、花费不菲、维护很贵、特别讲究！
陈总又带着几人在各生产区域观摩，介绍了正在生产制造的一类医疗器械。杨奕也不是很明白几类几类，只看见这边的似乎都是注射输液和手术工具一类的产品。
也是到这里杨奕才知道，原来医疗器械分类繁多，她平时接触的什么口罩防护服之类的和现在腾辉医疗生产的产品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生产标准也各不相同。
由于车间是生产重地，杨奕一行并没有在里面呆很久。出门也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另外一个出口。按照程序把一身装备卸下，又回到入口处，取了个人物品，刘曦和杨奕也准备告辞了。
下午四点刚过，陈总和赵总还待挽留两人用晚饭，杨奕婉言谢绝了，表示回去会立即和工程师沟通，初判腾辉医疗申请创新基金的成功可能性。如果结果双方都觉得可以，就会尽快再见面签约，让事情进入正式流程。
搭上回程的公交，西斜的阳光从乡村公路两侧的水杉中穿过，树影明明灭灭地打在车身上人身上，下晚凉快，从两侧田园里掠过的清风飞进车厢中，还带着清嫩的草木味道，很是舒服。
刘曦对杨奕说，“你准备好请客吧，这个单稳了！”
杨奕心里也早已有了判断，此时并没有喜得形象全无，只笑得眉眼弯弯，“嗯嗯，好！”
*
周六，杨奕按照和社长祝文魁约定的时间来到W广场。没办法，K市真的太小了，有档次像样的地方就这里。而且W广场和K市高铁站就隔着一条街，吃过饭祝文魁的朋友还要赶车离开，所以就选了这里。
杨奕原本想和疏浚一起从学校走的，早上给他发消息才知道他上午去替朋友顶家教了，中午直接去约定地点。
公交到达W广场，杨奕下车，却意外发现疏浚也在站台后广场的马路牙子上。
他也刚好看到自己，杨奕左右看看没人和车过来，笑着两步跑过去，“你也刚到吗？”
疏浚今天穿了黑色的刺绣T恤和卡其色的工装裤，还是那么好看。
他伸手拽了拽包带，温和地笑着点点头，“嗯嗯，一起上去吧。”
社长说不了解疏浚口味，吃饭的地方还是杨奕推荐的，据说原材都是来自K市生态旅游风景区天麓湖的“农夫烤鱼”。
杨奕兼职收入并不多丰厚，所以她其实并不常来这边吃饭。这家店人均消费一百多，是目前杨奕并不舍得消费的地方。不过这家店在大二开学的时候，社长茜茜的妈妈送女儿开学，请宿舍一众人吃过。
茜茜父母离异了，爸爸迁居国外，妈妈是高级工程师，她随妈妈生活。妈妈工作不忙休假时就会来学校看望她，和宿舍一众小姑娘也十分熟悉。除了亲自动手给女儿做好吃的分给大家，也会请大家吃饭，作为知心姐姐一样的妈妈，也容易和女孩子们聊成一片。
那次吃过这家烤鱼之后，杨奕就念念不忘。所以当社长让推荐的时候，杨奕稍微关照了下社长朋友的口味，就力荐了这家烤鱼店。
因为是杨奕推荐的，点菜的任务几人就全交给了杨奕，他们就聊得热火朝天。
杨奕也不跟他们客气，稍微询问了一下忌口和口味，就点了中辣的“葱香鮰鱼”，又点了几道冷盘，凉拌蕨根粉、皮蛋豆腐、凉拌皮冻、凉拌鸭肠、香脆花生米，在烤鱼上来之前可以吃点凉菜边聊边等。
“好了，你们看看怎么样，还要不要加点什么？”下单之前杨奕再次询问了几位。
祝文魁看了看，询问疏浚和他的朋友艾格文：“喝一个？”
艾格文个子很高，比疏浚还高不少，长得有点胖，脸也是圆圆的，看起来就非常有好感。尤其他说话的声音，和本人形象差距极大。
此时他正两手懒懒地靠在桌子上，放下正看消息的手机，回了个“扎啤”。
他声音低而有磁性，但神奇的非常温润，唱古风歌一定非常好听，难怪能是二次元音乐团队的创始人呢。从刚进来打招呼起，杨奕就莫名觉得他声音很耳熟，但具体想又想不出什么来。
祝文魁示意疏浚，疏浚也没拒绝，直接跟着点了扎啤。最后三人喝扎啤，杨奕默默的给自己点了酸奶。
杨奕惦记农夫烤鱼，倒不是觉得他家烤鱼多么一绝，其实最出色是他家的凉菜。每一道都是现做的，跟别的大锅拌了分装小份很不一样。
凉拌蕨根粉是杨奕的致爱之一，基本到哪里都会点上一份。蕨根粉根根分明，红油鲜亮，配上一点香菜小葱，简单但炒鸡好吃。
两个荤凉菜凉拌皮冻和凉拌鸭肠是他家的招牌，皮冻晶莹剔透，红油汪汪的浸过，还能看到皮冻里面白嫩的肉皮。鸭肠处理得非常干净，没有一丝异味，也是红油口味。随便挑一筷子，肉香满溢，脆弹爽口。
剩下皮蛋豆腐和香脆花生米，就相对清淡一点了。皮蛋豆腐就是调制酱油简单的浇过，热油烹在姜蒜末上，又滑又嫩，入口即化。花生米更简洁，炸得香脆，撒一点盐和糖就装盘，就非常的甜咸适口了。
社长一边吃，一边不住给另外两位夸杨奕，“杨奕真是吃货啊。她推荐的口味，你不要怀疑，就是食堂饭经她一通吹嘘竟然也会比平时美味起来，哈哈！”
三人都看杨奕，杨奕笑不出来。她和社长比较熟，所以时常说话也不会客套来去，小玩笑也是可以开的。现在他这么一说，杨奕没觉得他是真心夸奖，倒是挺像在说自己是饭桶。
杨奕放下筷子。“社长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吹嘘，我那是有理有据好吧。”
结果疏浚却一本正经说：“嗯，尤其经过她的推荐，还能和她同席进餐，美味会加倍。”
艾格文就在那儿边吃边笑，杨奕有种自己是来调剂氛围的无奈感觉。“行行行，你们优秀又好看，你们说的都对。”
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会儿早混熟了，艾格文摆摆手，“怎么会，我们也是通过优秀又好看的杨奕，才能相识相聚在一起啊。”
杨奕忍不住撩刘海借机翻个白眼，“各位大佬，你们自己互吹就够了，不要殃及池鱼。”没见人互舔到要拉着别人一起的，笑死。
说说笑笑的，也没等太久，赶在杨奕消灭完所有的凉菜之前，烤鱼上来了。
这道葱香烤鮰鱼，锅底铺了一层豆芽，外皮焦脆的鱼肉浮在浸着红油的豆芽上，少量的二荆条红辣椒切成筒状炒出虎皮纹撒落着，烤鱼上面盖了一堆炒过的洋葱，最顶上是油烹过的香葱段青花椒还有一些小红椒，椒香四溢。烤盘四周满满的码放着土豆条，西芹，藕片，宽粉，黄瓜，魔芋。易熟的娃娃菜，腐竹，海带，还有一碟子香菜，则用盘子盛了放在架子上。
考虑到两个不太能吃辣的人，杨奕点口味点的中辣，所以店家用的辣椒看起来多但辣度其实没有那么强烈，甚至是清爽得多。
“别怕啊，这个辣度我们宿舍不吃辣的妹子都觉得还好。主要是香味多。来尝尝就知道了。”杨奕见祝文魁和艾格文两个不爱辣菜的愣着，就出言招呼。
两人于是皱着眉头毅然赴死的夹了一筷子，嚼吧嚼吧吞下去了，眉头才舒展开来。
“不错不错，真的可以。”祝文魁一边吃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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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半，开始进入正题。
“疏浚，你歌唱得这么好，而且音色非常适合古风，考虑入圈吗？”艾格文问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