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子虚子

9、第 9 章

　　夏，是个多雨的季节，注定要沾湿谁的面容。
　　「下雨了呢，柳贤。」

　　七生醒来，这天柳贤并没来叫她起床。
　　七生洗了澡，穿好衣服，走到柳贤的房门前，轻轻打开门，走进去。她看到柳贤在床上睡得很沉。七生走过去，在柳贤跟前俯下身去，唤柳贤起床。
　　「柳贤，该起了，柳贤…」
　　「…小蕾…」柳贤一下抱住七生，七生没防备，摔进了柳贤的怀里。
　　「柳…」
　　「…再睡会儿。」
　　我该把柳贤弄醒，还是应该先把自己弄出来，小蕾，是谁呢？再睡一会儿，柳贤会这样向谁撒娇呢？我不想去想。
　　「小蕾…乖…」
　　「柳，柳贤，我…」
　　吓。「七，七生。」柳贤醒过来，看到自己把七生抱在怀里，吓了一跳，忙把手放开。
　　「抱歉，我以为是小蕾。」
　　「…该起床了。」
　　「…嗯。」

　　七生到厨房，做好早餐，等柳贤下来。
　　窗外的云集在一起，黑压压的移动过来，笼罩了天空。
　　「要下雨了吧？」
　　「柳，贤。」七生听到柳贤的声音，转过身去。
　　「我去把衣服收起来。」
　　「等等，七生，陪我吃早餐吧。」
　　「…是。」（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呢，小蕾，又是谁呢？我想知道，想知道。）
　　「七生，七生。」
　　「…什，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让你费心了。」
　　「是吗？我今天要很晚才能回来，你先睡吧。」
　　「…嗯。」（柳贤，要去干嘛呢？小蕾吗？是去见她吧。）
　　「柳，贤。」
　　「嗯。」
　　「那个…」（不，不该问，我在好奇什么，明明没有资格。七生，清醒些。）
　　「七生。」
　　「没，什么，出门带好雨伞，别淋到雨。」
　　「...嗯。」（七生总是很小心的和我交谈，对我惟命是从，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护身符。）
　　一切都是一种必然，相遇是，相知是，相守是，相爱也是，不论走哪步，一切都早已注定，该以什么样的决心，什么样的节奏迈步，那些难耐的抉择，结果似乎是可选的必然，即使一个小小的念头也能左右全局。如同是一滴微不足道的雨水，也能激起水波，也能汇成溪流，溶成大海一般。
　　时间总是漫长而短暂，集两个极端的矛盾于一身。

　　夜终于来了，很久，很久再没有一个人吃饭，看窗外的云，一个没有夕阳的黄昏，雨的盛宴将要上演，呐，柳贤，你会以怎样的姿态，怎样的表情回到这来呢？

　　「柳贤少爷。」
　　「小蕾。」
　　「泉流少爷让我来接您。」
　　（看来一切似乎又会重演一次，领导组织的人总是在不停地更替。）
　　理想在这里太过虚幻，弱肉强食的世界，才现实。

　　久违了呢，这么大的晚宴，各组织的新任继承人都不约而同地到场出席，又迎来了新一代的明争暗斗。我和泉流，就是为了获胜，为了保持历代不败的最强荣耀而存在的，没错，感情什么，根本，不需要。

　　「龙隐新领主到。」
　　「久仰，久仰，龙隐的两位领主。」
　　「哪里，哪里，我们也久仰各位领主多时了，难得各位领主赏脸都肯出席这次宴会，作为东道主，龙隐感到荣幸之至。」
　　「两位领主太自谦了，龙隐作为□□四大组织之一，多年来一直是实力最强的，在我们没能超越龙隐前，一定的服从是必要的。」
　　「呵呵，各位太客气了，那么就开始用餐吧，菜凉了可会影响到口感的。」
　　……*小时后。（瞧不懂你写尼）

　　「柳贤少爷，没事吧？」
　　「还好吧，切，真不愧是新一任的领主们，我想我也醉了吧。」
　　「少爷。」
　　「泉流呢？」
　　「小蓓已经带着泉流少爷回去了。」
　　「那我也得回去了。」
　　「少爷要回河海的别墅吗？」
　　「知我者，莫若你也，小蕾。」
　　「…」

　　柳贤，已经过了午夜了，你不会回来了吗？今晚。
　　七生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看着窗外不时闪过的蓝白色光痕，紧接而来一阵阵巨大沉闷的雷声，雨，就要来了。
　　突然七生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忙跑下床去，打开房门出去。
　　「柳…」
　　眼前，是柳贤和一个女人。
　　哗哗——你听到了没？柳贤，下雨了呢。

　　「柳贤喝醉了，由小蕾我来照顾。」
　　「……」
　　「你煮的粥，我刚才看过了，她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呢？真是的，你自己吃好了，我会为她做的。」
　　「……」
　　「和你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柳贤的身体会好才怪，还好我担心柳贤耳朵的伤，特地过来，不然说不定哪天病发都不一定，你不用再做柳贤的饭了，我会做。」
　　「……」

　　这是个多强势的女人，说得我哑口无言，的确，关于柳贤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单纯地为了那个契约而来，从一开始就不是柳贤的谁，除了沉默，面对这个女人连珠般的指责，我什么都做不到，毕竟，我也没有资格将她赶出去，甚至反驳她的话也是底气不足。
　　第二天早晨，柳贤很当然没来叫七生起床。七生醒过来，洗了澡，换好衣服，习惯性地到柳贤的房间去。
　　走到柳贤的房门口，却看到柳贤正乖乖地吃着女人喂的粥。她偷偷看了一会儿，下楼去。

　　七生做了自己的早餐吃，她看着平日里柳贤坐的位子。
　　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吗？有小蕾就够了吧，柳贤。不，不对，我是为了什么才来的，是为了一海，不是柳贤，没错，你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从一开始就与我无关。即使是桀骜不羁的你对谁言听计从也…

　　「少爷，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嗯，小蕾昨天回来时我不太清醒，你有看到屋里的那个人吗？」
　　「…没，看到。」
　　「是吗。」柳贤下床去，往门外走。
　　「少，少爷，您去哪？」

　　柳贤推开七生房间的门。（没有，没人，七生，可恶，你又背着我到哪去了？不是说了不许私自外出吗？你又…）
　　「等等，少爷。」
　　柳贤怒冲冲地下楼去，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后，走过去看。
　　「…少爷。」
　　小蕾跟在柳贤身后，想阻止她到处走动。

　　「七生…」她看到在洗碗池刷碗的她，突然一下很安心。
　　「…嗯。」
　　柳贤走过去坐在餐桌旁。
　　「你没有做我的早餐，七生。」
　　「…我，因为，你有在吃了。」
　　「…我有说不用你做吗？」
　　「抱歉，现在，马上就做。」
　　「少爷，您不能吃那些东西，对您的身体不好，从今以后您的膳食由我来…」
　　柳贤猛地回头看着小蕾，过一会儿。
　　「是吗，那好吧。这餐以后，但汤我要喝她做的。」
　　「…是，少爷。」（柳贤少爷看着我时，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大概和她杀人时差不多，让我不敢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