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玫瑰》GinnySue

3、第二章（2）

　　他把她抱到浴室，为她放好热水。他不知道应该把她留在这里，还是帮助她。他想离开她，但她看上去似乎站不起身来。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马桶上。“你能自己洗吗？”他温柔地问她。
　　她没有动。他又大声地说了一遍，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他决定暂时把她留在这里，然后就回了办公室。她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他还有文书工作要完成。
　　他已经盯着同一页看了十分钟，换作往常，他早就轻松地完成这项枯燥的工作了，但他无法集中精神。他没有听到那个韦斯莱女孩发出一点声音，他开始担心了。他又试着去看学校今年的预算清单；没有成功。他决定去看看那个女孩。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没有听到回应，他也没期待会有回应。他打开门，发现女孩还在他离开时的地方。她一点都没动。要是在一年前，发现这样听话的学生，他会很高兴。他现在只想摇晃她，使她产生任何情绪，显露出她平时快乐的样子。但他知道，这样做弊大于利。
　　“你需要洗澡；我帮你洗澡，好吗？”她没有动。
　　他叹了口气，朝洗澡水挥动魔杖，让它再次变热。他查看了温度，发现正合适。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衬衫。她呜咽起来。“我只是帮你洗澡。”他轻声说。她垂头丧气，好像不相信他。他不想看她的脸，于是看向了她的身体；坏主意。
　　他看到她的胸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瘦骨嶙峋，肋骨都突了出来，肚子上没有一点肉。作为一个食死徒，他们每次突袭时，他都不劫持人质。他当场杀死他们，减轻他们的痛苦。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这么做而感到高兴，没人应该拥有她这种经历。他脱下裙子，并在脱掉她的内衣时表明了专业态度。他注意到她在颤抖，但没有多加理会。
　　他抱起她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把她放入温暖的水里。他听到她猛地吸了口气，好像他要把她淹死。他拿起柔软的海绵，在上面涂上肥皂泡沫，尽可能轻柔地擦洗她。他从她的肩膀和手臂开始。污垢和血迹被洗掉后，伤口和疤痕变得清晰可见。看到淤痕和割伤，他咬住嘴唇，免得自己发出抽气声。他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几乎无法控制对罪魁祸首的愤怒。
　　当他开始擦洗她的后背时，她发出了疼痛的嘶嘶声。他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原因。背上全是撕裂伤；一定是用鞭子打的。他想呕吐。他应该习惯看到这些东西了，可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年轻的女孩和学生身上见过。他看到别人受到这种刑罚时，唯一的安慰就是他知道他们都是恶人。金妮并不是恶人，是的，她是那些讨厌的韦斯莱之一，她在学校里道德恶劣，脾气急躁，对男孩子的品味很糟糕，但她不应该有这种遭遇。
　　当他感觉到她在颤抖时，他就停了下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的眼睛被头发遮住了，但是他不用看，就知道她正在经历的痛苦。她发出一声哽咽。西弗勒斯做了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他爬进浴缸，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这样做时，她绷紧了身体，不过几秒钟后，她开始哭了起来。她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他感觉他的几滴眼泪落在了她的伤口上。它们顺着她背上交错的伤痕滑了下来。他用尽他所剩的力气，继续清洗她身上的污垢。他不得不再换一次水，因为第一次的水太脏了。等他给她洗完后，她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他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带她走进了卧室。之后，他又回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澡。他一直在专心思考，回到卧室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她坐在他的床上，仍然裹着那条浴巾。她没有动，但他能感觉到她在看着他的身体。他有着和她相似的伤疤，但都是他自己的愚蠢造成的。它们是突袭和与傲罗作战时的“战斗伤疤”。都是他活该。
　　当他意识到他没衣服给她穿时，他叹了口气。她的衣服都不能修补了，即使能修补，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洗干净。家养小精灵会魔法，但它们不会创造奇迹。他翻遍了抽屉，想找到适合她穿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他不是那种会保留不需要的东西的人。他捏了捏鼻梁，拿出一条平角短裤和一件T恤。他将它们缩小到她的尺寸，然后帮她穿上。短裤穿在她身上仍然有点松，不过他想，让她在睡觉之前好好吃一顿饭应该就能合身了。
　　等他换完之后，饭已经准备好了。
　　他扶着虚弱的金妮走到饭厅，让她坐下。他看见她饥饿地盯着食物。他当时还在想，她为什么不吃，但他认为他不想知道答案。“你可以吃。”他对她说。
　　桌子很小，通常只有他一人使用，所以她能够得到所有食物。她伸出手，咀嚼着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吃东西。她的嘴里全是东西，她还继续往里塞。西弗勒斯知道，如果她这样吃下去，她会生病的。“慢点。”他轻声命令道。她不听。
　　“吉妮维娅，慢点。”他更坚定地重复道。她没有停下。她继续以那种速度吃着。
　　他站了起来。“金妮！停下！”他叫道。
　　她的反应是瞬间发生的，她松开手里的食物，咽下嘴里剩下的东西，拖着椅子后退了一米，开始颤抖起来。他叹了口气。他责备自己失去了冷静，尽量轻轻地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畏缩了一下。他走近她时，她吐在了他的衬衫上。
　　她吓呆了。她开始颤抖起来，呼吸急促。他知道她很害怕。“没事的，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轻声安慰道。她似乎不相信他，将头转到一边，好像以为他会打她。他用魔杖把呕吐物清理干净，然后舀了满满一勺土豆泥。他把它放在她的嘴边，但她就是不张开。她看着它，好像它有毒似的。
　　“你吃得太快了，你的胃接受不了那么多食物。”她不相信他，仍然厌恶地看着勺子。西弗勒斯耐心地等待着，她不情愿地张开嘴，让他把勺子放进她的嘴里。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要试着品尝出来是否有毒。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食物上。他又舀了满满一勺，放进她嘴里，这次，她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他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没有食物剩下。
　　她拍着肚子，露出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但西弗勒斯看见了。
　　西弗勒斯喂她喝了一些营养药剂，帮助她消化，改善她营养不良的情况。接着，他拿起她的手，涂上能缓解淤痕和伤口的药膏。他知道，她正专心地看着他的动作，也许在猜测他是在帮助她还是害她。她松了口气。
　　“我要给你的背上涂一点，”他温柔地对她说。“但是我得脱掉你的上衣，我要脱掉你的上衣了，行吗？”
　　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但她没有动。他脱下衬衫，开始在她的背上涂抹药膏。药膏开始起作用时，她开始正常呼吸了，他能感觉到她的后背在他的手指下起伏。伤口正在愈合，淤痕正在消退，但西弗勒斯看到微弱的伤疤取代了它们。他知道，就算那些伤疤能消失，也需要很长时间。
　　当他对她伤处的治疗程度感到满意后，他带她回到了卧室。只有一间卧室和一张床。金妮看起来很害怕，好像害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他让她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僵硬地躺在那里，眼睛盯着天花板。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天才也能想明白。他拿走了另一只枕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门外。叫醒我就行。”他说，确保她知道他不会和她睡一张床。
　　他熄灭灯光，关上了门。门刚一关上，一滴不情愿的泪水就淌了下来。他不在乎这一刻的软弱。这种时候，所有痛苦似乎都即将喷涌而出。他想起了那个无忧无虑、恣意妄为的学生。那个即使被黑魔王附身了整整一年，也能够重新振作的学生。那个被他关禁闭的次数连他都数不清的学生。那个去年和前年为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杯的学生。那个在魔法部击退食死徒后骄傲地和朋友们坐在一起的学生。那个微笑的学生。那个学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