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药师》圣母殿

8、8完美生活

　　一本青来到现世已经快三个月。
　　不同于瀞灵廷内的慢节奏，现世车来车往行色匆匆，一个不小心便容易让人陷入一种空前的恐慌之中。
　　她打开了自己租借的小房子大门，外头已经有病人在排队等待了，昨晚帮着她连夜整理病例的永森少年正在沙发上熟睡，她甚至都来不及帮他买一个舒服一点的床铺。
　　周末的阳光很暖，温暖到每一个前来的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一本青弯着嘴角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刚刚打算将在外头待着的人引进她并不宽敞的客厅，一本青便听到了永森少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转过头去看着他，挑高了眉毛：“不再多睡一会儿？”
　　永森朝濑摇摇头，抓了抓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看向远方：“今天还要继续没做完的事情。”

　　他们两个是以姐弟的身份蜗居在空座町的一隅。
　　身份证明已经经由蓝染办好，一本青现在是无照经营的赤脚医生，活动范围只在城市的边缘一些交通不便的地方，而永森朝濑表面上是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实际上却是管辖这一区域治安的负责死神。
　　一本青虽然并不明白蓝染将她和永森朝濑扔在这里的用意，不过通过永森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实地勘察，她似乎也窥出了蓝染计划的一些眉目。

　　空座町这个地方，不普通。

　　起初是永森朝濑频繁的灭虚活动，然后是关于这一个区域异常灵压源的调查。
　　一本青极其惊讶地发现被尸魂界驱逐的前瀞灵廷十二番队长浦原喜助以及四枫院夜一的行踪，不过也只是莞尔一笑，便弃之不顾。
　　她需要感叹一下不亏是陆前曾经看中的地方么，只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好好看一看这里的景色。

　　从厨房里将煮沸的开水壶拎下来，一本青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勺子同陶瓷的杯面轻轻碰撞，发出一声声轻响，不远处的大门方向传来开锁的声音，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回来的人应该是永森朝濑。

　　“好香，你在喝咖啡？”
　　永森踩着一地的橘黄走进室内，一本青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一切祥和的有些不像话。
　　“今天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一本青抿了一口咖啡，水放得有点多，味道淡得出奇，永森朝濑将衬衣上系着的领带拽送了，走到她面前表情严肃：“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他说的了不得的事情在蓝染甚至是一本青看来，大概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消息。
　　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永森还是极其谨慎地给市丸银发去了消息，通知他他这些月在空座町的见闻。
　　包括灵压异常的浦原商店，消失了许久的假面军团，还有……灵压异常的少年。

　　拿着永森朝濑写的杂乱提纲，一本青单指点着上面少年的名字看他：“黑崎一护？这个名字挺耳熟。”
　　永森朝濑点了点头：“似乎是黑崎一心的儿子，我总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
　　“是么。”一本青伸了个懒腰接口，将写着黑崎一护资料的那一张纸收进怀里，掩嘴打着哈欠：“我先去泡澡了，这份资料可能要麻烦你再写一次了。”
　　“你要去看看他？”永森蹙眉。
　　一本青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间：“这是个秘密。”

　　不出意料，第二日，一本青全副武装，出现在了黑崎一护下课后必经的路上。
　　一袭简单的黑色系吊带裙，围着黑流苏围巾，脸上大大的墨镜遮去她二分之一的脸，一本青瘦削的下巴让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赏心悦目。
　　只不过，只要能够将她的容貌遮挡起来，这样对她来说也就足够了。
　　下午六点四十九分，她感觉到黑崎一护的灵压，肆意而又完全不知道收敛的，让有野心的人人不自觉地感到蠢蠢欲动。
　　她假模假样的用手指夹着点燃的香烟，隔着不断上升的烟雾去打量同黑崎一护走在一起的女子——一脸温和的笑容，果然很适合黑崎一心的审美。

　　实在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母子图。
　　一本青咧嘴笑了笑，将烟头掐灭规规矩矩地扔进垃圾箱。
　　然后同黑崎一护错肩。
　　少年察觉到一丝异样，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她的身影。
　　美咲在旁边关切开口：“怎么了？”
　　一护傻笑：“没什么。”鼻涕挂在鼻翼下，实在是惹得人生出想要蹂（绿坝）躏之的欲（河蟹他全家）望。

　　如果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那么，请保护好你身边所有你珍惜的东西。
　　一本青低头看着自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影子，忽然发出一个自嘲的轻音。
　　不远处露天的铁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地铁呼啸而过，她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如果说蓝染利用空座町和王键的计划是一本青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无上间的拜访绝对是出乎她的意料。
　　刚刚沐浴完毕，一本青便听见了外头的门铃声，永森朝濑正在用电脑敲击文件腾不出空去开门，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去开门，便愣在当场。
　　熟悉的桃花眼，一头不合时宜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四下摇摆。
　　一本青不过僵硬了片刻便笑盈盈让开了身边的路，无上勾了勾嘴角：“最近过得不赖。”

　　她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
　　原本以为只要蓝染插手，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天衣无缝，她甚至生出了想要在空座町定居的心思，可是无上间的造访将她所有的美梦一瞬间全部打碎。
　　小女生的梦想啊。
　　接过永森递上来的电吹风，一本青摁下开关，任由热风扑面而来，黑色的长发遮挡住她脸上略带嘲讽的笑容。

　　此时此刻再问无上间是如何得知她来到现世的消息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无上家和四十六室的关系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只要他出现，四十六室的老顽固们想必早就发现了她的行踪。
　　她偷偷给永森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去厨房给无上间倒茶，无上打量着他们俩的蜗居，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很温馨。”
　　“谢谢。”
　　“你每次都不好奇我来找你的动机？”无上见一本青保持着虚伪的甜美笑容，忍不住开口，一本青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么。”
　　“至少这次不是坏消息。”
　　……可是，他真的带给她好消息过么。

　　“四十六室的老头们发现了你来到现世的事情。”无上间开门见山，一本青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听他发言。
　　“然后呢。”
　　“不过他们分成了两派，有人支持将她留在现世。”
　　“永久驱逐？”
　　“也许。”

　　和浦原喜助一样的处理，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无上间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看一本青面无表情的脸，开始劝解：“我觉得对于你而言，离开尸魂界会比较好。”
　　她的确是想离开，只不过她现在有了无法离开的理由，她一向不太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蓝染惣右介这类有野心的人的人情。
　　“我……”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有必须在尸魂界完成的事情。”
　　一句话，无上间已经会意，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不过片刻，转瞬即逝。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还如此执迷不悔。”
　　一本青摇摇头：“不是为了陆前，而是……”为了我自己。

　　恰到好处的时机，永森朝濑出现。
　　他轻轻揽过一本青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无上间歉意地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消息送到，我该走了。”
　　“不送。”一本青朝着他挥挥手。最好用不再见。
　　永森秉着地主之谊将无上送到了门口，然后折返回来，看着躺倒在沙发上的一本青，笑着开口：“旧情人？”
　　一本青闭着眼睛点点头：“勉强算是，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也许……算是半个仇人。”
　　经过那一件事情，她早就明白从此萧郎陌路人，只不过，想起无上同她还有陆前在真央度过的那些时光，她还是忍不住地心软。
　　蓝染惣右介说得好：一本青你太过仁慈。
　　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也许帮着蓝染实现她和陆前未完成的事情，她可以考虑一下改头换面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一本青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被灯光晕开了背影的永森朝濑，心头一阵柔软。
　　永森回过头来，视线却不在她身上：“我的驻守期快要到了，大概下个星期我们要重新回到尸魂界。”
　　一本青微愣，继而接口：“知道了。”

　　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生活。
　　这一次赌约还未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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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啥太大的阴谋……有耐心的姑娘可以慢慢想（喂太不负责了吧！
我觉得对于瀞灵廷这样的地方，有野心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
还有，最近有新坑的打算，名字大概叫《捡到一颗大白菜》
以我每次都用朽木白哉开头的热情发誓，我一定要推倒白菜子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