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给个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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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恍惚看见的背影叫贺清婉难以抑制的回想，做事颇有些魂不守舍。
五师伯瞧了她好几次，掰着菜喊她：“丫头去我屋里拿一下床头的盒子。”
贺清婉依言去了，拿出一个木质漆盒，那漆盒通体黑红，以金漆勾勒出辛夷花的纹理。
五师伯从漆盒里拿出一叠银票，数了两百两递给她。
“行了，瞧你魂不守舍的影子，放你一天假，拿着去打牌。”
贺清婉从善如流的接过，往袖子里一塞，也没说要去，只道：“我在这里帮师伯。”
“行了行了，要你帮忙！”五师伯瞪她：“拿着钱赶紧滚，天不亮就别回来。”
贺清婉就这样被赶出了家门。
五师伯到底没有去陆家府上居住，连带着贺清婉也许久未回贺家，直接就住在庄子里。
倒是小七和陆知絮每日往返，来得殷勤。
贺清婉被赶了出来，一时竟不知去哪。
她想着不若去小七那里瞧瞧，谁知路过花街，一架软轿停在她的身侧。
车帘掀开，露出了王公子的脸。
王公子笑盈盈的叫她：“贺姑娘，来打牌？”
那自然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贺清婉心中有些意动，但想着自己要去小七那里，便只能遗憾拒绝。
谁料她还未摇头，就听王公子道：“嗐，今日别打牌了，随本公子去瞧个笑话。”
贺清婉：“？”
王公子所说的笑话，若真说起来还与贺清婉有关。
贺清婉说要开药房，这药房开了，来往百姓络绎不绝。
有个公子哥不知其中真意，还真以为这免费义诊有利可图，便也大张旗鼓的开了间药房。
偏偏还是在她家药房的对面，第一天也学着她弄了个免费义诊。
王公子说的笑话，可就在这里。
他带着贺清婉一路到了酒楼，在包厢里正正好能瞧见那家新开的药房。
这一时半会，来往人员当真是络绎不绝。
王公子指着下面，道：“这药房的东家是个不知趣的，惹了本公子，本公子大人有大量，还教他赚钱的法子，若他知晓必定对本公子感恩戴德。”
贺清婉低头瞧了一眼，“确定是赚钱，不是赔钱？”
酒楼的小二帮着他们把麻将码好，又送上好茶，递上毛巾供他们使用。
王公子但笑不语，手脚利索的摸了牌。
贺清婉了然他的目的，顺手把牌摸了。
这包厢里只他们二人可太没有意思了，王公子叫了两个小二陪着打牌。这牌过三轮，镇国公府的十七公子就上了门。
十七公子因着那日打牌得了王公子的眼，偶有牌局基本会带上他一起，与贺清婉也算是老相识。
他一来就摸上了桌，跟贺清婉问好：“贺姑娘好久未来打牌了。”
“前些天出了点事，确实不怎么打了。”贺清婉语气淡淡，一双眼牢牢的盯着手牌不放。
“听牌！”
“杠。”王公子一时喜极，连忙将牌按下。
谁料下张手牌不过平平，叫他失望的扔了出去。
贺清婉反应迅速，一推手牌：“点炮，胡了。”
十七公子大惊，还没反应过来，这局就已经结束了。
“贺姑娘这手速胡的本事，真是骇人听闻。”王公子亦回不过神来。
贺清婉有的时候会以最快的速度胡牌，无论谁出手牌都能成为她的助力。也正是这一手极容易击溃牌友的兴致。
她很少会出这一手，一般是为在开局掌握节奏。
还有，她不高兴的时候。
贺清婉确实有些不高兴。
她开药房的目的本不是为了赚钱，相反是撒钱做善事，偏偏叫他人利用去算计别人。
她心里有气，一连胡了三局牌。
第四局的时候，一个身穿锦衣的贵公子走了上来。
那贵公子端的是洋洋得意，颇有几分自傲：“你们可瞧见下面的景象，可都是奔着本公子的药房来的。”
“……”分明是奔着你免费的药材来的。
贺清婉无语。
“本公子就是有本事，抢占了先机。王丰幼你给本公子等着，来年的春日宴，本公子定能拔得头筹，叫你败得一塌涂地。”
王丰幼正是王公子的名字。
那贵公子得意洋洋，神情自傲嚣张，不留情面的放了狠话。
未了指着贺清婉：“怎么，这是你怕输给我，特意送来的美人吗？”
“本公子可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你就等着春日宴上出丑丢脸吧！”
贺清婉：……
“噗！”王公子笑出了声，指着贺清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以为这谁？这就是比你还会占先机的清修大药房东家，京城贺家女，贺姑娘。”
“这是刘家的公子，不算世家，一个暴发户罢了，贺姑娘你知道就行，不用去记。”
王公子言语轻蔑，话里话外都是世家的骄傲。
那刘公子听到贺清婉是清修大药房的东家，吊着眼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清修大药房的东家？”
贺清婉还未表态，他又嫌弃道：“怎么是个女人？”
贺清婉：……
“成婚没有？瞧你这出钱的架势想必是还没有嫁出去吧？这嫁了人的良家女哪像你在外抛头露面，真是不守妇道。”
刘公子数落几句，又道：“哼，你点子不错，可惜注定要被本公子发扬光大。”
“至于你？手里的银子，买个铺子就不剩多少了吧？我劝你早些收手，趁着自己还有几分颜色尽快嫁人去吧。”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连打了几个寒颤只以为自己穿得少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贺清婉的目光越发冰冷危险。
贺清婉：……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贺清婉说得缓慢，凝视着他的目光犹如看一块注定断在她手里的木头。
“一直这么傻？”王公子补完她的未尽之言，言语轻视：“突然发家的暴发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天下无敌了。”
王公子说话并未避人，一双目光紧紧盯着刘公子。
刘公子脸色微变：“王丰幼！你说什么呢！”
十七公子默默码牌，与世无争。
刘公子低头看了一眼牌，冷笑两声：“你不是最爱打牌？不若我们今天就来比比，谁牌技更好！”
王公子呵笑一声，转头瞧了眼贺清婉。
贺清婉清冷着神情，手已经开始摸牌了。
那刘公子坐下后，嘴里还不留情：“你一介女子和男人打牌，你未来夫君知道吗？呵呵，女人上什么麻将桌。”
“你就只配在旁边坐着，端端茶水。哦，坐在旁边的也不能是什么良家女，正经姑娘谁上麻将桌？”
“……”
“……”
十七公子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后怕的裹紧自己。
拳头硬了！
贺清婉拳头一紧，眼神越发冰冷。
你可以说她不漂亮，说她没钱，但不能说她不能打牌。
女子凭什么不能上麻将桌！
贺清婉凝视着手牌，眼神仿佛燃烧着光。
就连王丰幼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弱弱熄灭了自己要挑事的怒火。
第一局。
贺清婉没过两轮，火速丢牌打牌，接连开杠把所有人打得猝不及防。
没过三轮就胡了牌。
那刘公子面上挂不住，还嘴硬道：“呵，新手的手气罢了。”
王丰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几局果真如刘公子所以为的，不过是新人气运，贺清婉一直没有胡牌。
就算是十七公子这个本事中下的都胡了一局，唯独贺清婉一局未赢。
刘公子一时喜形于色：“我就说，女人上什么牌桌。”
却不见王丰幼眼中的怜悯。
在之前，贺清婉就是这么诓他的。
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每盘都赢，实际人家给你放筒点炮呢！
你个二傻子。
但王丰幼没有说出来，他巴不得刘公子被打得溃不成军。
一直连输到第六盘，贺清婉突然开口。
“你的运气，要没了吧？”
刘公子一愣。
接下来，他亲眼见证了神迹。
犹如神明高高在上，每一张牌都预估到了结局，每一次出牌换牌，开杠点炮都仿佛有着神明纵观棋局，指点方向。
“自摸。”
“杠。”
“加杠！”
贺清婉目光沉静，那双眼中仿佛迷漫着雾色。她的手犹如神之手，每一张牌都会归在最合时宜的位置。
她凝视牌局，对刘公子步步紧逼，追着他不放。
但凡他出牌，贺清婉必开杠、加杠，点炮。
一连十二局，半数追着他点炮获胜，其余亦追着他开杠。
刘公子从一开始的得意洋洋，到中途的面色凝重，再到最后的冷汗直冒。
在三人的注视下，逐渐奔溃。
最后心态崩溃，面对手牌迟迟不敢动作。
而贺清婉就坐在对面，无声的凝视着他。
那个目光不掺杂其余情绪，仿佛凝视着死物，叫他心头直颤。
他怕，自己再出牌，又会是和之前一样的局面。
刘公子抱着死亡的决心，慌乱的丢出一张牌。
没……没胡？
半晌没听到动静，刘公子一喜。
却不想犹如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贺清婉数倍开杠，一直到最后手里只剩下一张牌。
她轻蔑一笑，摸出一张同花手牌，胡了。
而刘公子早已在重压之下，彻底崩溃。
最后瘫在椅子上，终于闭上了他那张作死的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给个教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