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光是人类的本能》观然

56、被动

　　“好啦，不逗你了。”顾间初见裴时憬太过害羞，收起了手，只是指尖触及的柔软突然消失，语气不免带上了几分失落。

　　裴时憬于是抿了抿唇。低声道：“你先去洗澡，一会儿，可以去隔壁。”

　　两套房子格局一致，都留有顾间初的房间，又恰逢新年，都打扫过，住哪里都可以。

　　顾间初眼睛一亮，亲了下裴时憬的唇角，“阿憬，你太惯着我了，你这样我容易恃宠而骄。”

　　裴时憬低头继续洗碗，耳朵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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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广场的热闹还没结束，绚丽的烟花被窗帘遮蔽，只透过不甚明显的色彩变化。爆竹和烟花的声音隐约传来，和着房间里暧昧的喘息。

　　一番纠缠后，裴时憬疲惫的靠在顾间初怀里。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冲洗一番，拿起手机开始回复亲朋好友的祝福。

　　意料之中的，傅澄年在零点时给裴时憬打了电话，没有接通后又给裴时憬发了信息祝她新年快乐。

　　意料之外的，收到了徐千的祝福。裴时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她都把徐千忘了。本来是她想帮徐千，到最后却是傅澄年负责了这一切。

　　顾间初瞥见了裴时憬的手机屏幕，看到傅澄年零点的来电时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裴时憬转头看她。

　　顾间初自然是有些吃醋，但又觉得这醋吃得既没道理又没必要，于是转而拿慕温出来比较。

　　“只是觉得她少了些分寸，你看，”顾间初把手机屏幕送到裴时憬眼前，“以前慕温都会在零点给我发祝福，现在知道有你在了，就没有发，想来会等早上随意挑个时间。”

　　“是吗。”裴时憬抿了抿唇。

　　顾间初忽然意识到不对，凑到裴时憬脸边猫一样轻蹭着，“她心思细，倒不是特别关心我的意思。”

　　裴时憬眼睛微弯，抬手抚摸着顾间初的侧脸，“我没有介意。”

　　顾间初于是笑了两声，抱住裴时憬。怀中人纤瘦，但却温软。顾间初发着懒，没骨头似的紧贴着，随口挑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听裴时憬略有些无奈地哄她。

　　忽然，顾间初想到了什么，“阿憬，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裴时憬顿了顿，声音中的笑意稍稍淡去，“时憬时新，是勉励之意。”

　　顾间初听出她兴致不高，挑了挑眉，“阿憬，我们的名字其实是一个意思呢，间初是间新的意思，我爸妈希望我间或成为新的自己，新字不顺口好看，就取了初字。”

　　话音落下，顾间初便笑眯眯等夸，没想到裴时憬却不接话。

　　裴时憬转过头，嗔了顾间初一眼，“又撒谎。我看，该是教你不忘初心的意思。”

　　顾间初被轻易揭穿，并不羞恼，大方地夸裴时憬聪明。

　　“其实，你的名字和傅澄年的名字寓意相像。”裴时憬犹豫着说道。

　　顾间初有些惊讶，“怎么说？”傅澄年是个负责任且护短的导师，但并不亲近，更不会和他们这些学生讨论这种话题。

　　“岁岁年年，澄澈如初。”和间初一样，都是祝愿不忘初心、自由自在的做自己。裴时憬神色略显暗淡，憬，究竟是劝诫她的，还是祝知沅与裴洲的心之所愿呢？

　　“哦……”顾间初拉长了声音，“那还挺……的。”她囫囵吞掉了“有缘”二字，总觉得这两个字用在她和傅澄年身上怪怪的。

　　裴时憬没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安静的氛围，往往有些暧昧

　　顾间初不由动了动，肌肤相亲让她又有些意动。

　　没想到裴时憬比她更快翻了个身，占据了主导地位。

　　然而，两个人却都顿住了。

　　顾间初第一次落在下方，突然的被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裴时憬则在懊恼自己的冲动。她在这种事情上一向被动，少有的经验都是傅澄年哄着她做的，此时有些欠缺自信。

　　“唔，阿憬，嗯，没关系的。”顾间初回过神，有些羞涩地说道。

　　发展比想象中顺利，顾间初食髓知味，颇为激动，两人越来越默契。只是到最后，裴时憬的脸比顾间初还要红。

　　顾间初一觉睡到了下午，在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中皱着眉头醒来，“谁啊？”

　　“顾间初，几点了你还没起呢？”程雪筝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顾间初一下子清醒了。

　　“什么事啊？”顾间初坐起来，没看见裴时憬的身影让她有点失落。

　　“说好了的啊，初一出来玩。”程雪筝抱怨道。

　　大学时期的好友也就只有作为同乡的程雪筝还保持的较为频繁的联系了，顾间初不想爽约，但想到裴时憬，又有些犹豫。

　　“我带个人过去，可以吗？”

　　如果是两个人共同的朋友，顾间初当然不会这样问，于是程雪筝安静了一会儿，“是她？”

　　“嗯”。

　　程雪筝笑了两声，透过电话听不出具体情绪，“你们如胶似漆的，哪轮得到我个单身狗来反对。”

　　“那……”顾间初看了看时间，“老地方，五点见？”

　　“OK。”程雪筝爽快的答应，挂断了。

　　顾间初也下床去找裴时憬。房间里空荡荡没有人，顾间初猜她可能去隔壁陪顾云思了，于是简单洗漱后寻了过去。

　　没想到看见了意外的人。

　　程跃汶坐在沙发上，顺着声音朝她看过来，看见是她似乎也没有多少惊喜，淡淡地说了句新年快乐，“阿初，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顾间初敏感地察觉到，程跃汶似乎发现了。

　　“所以，你和裴时憬在一起了？”程跃汶比顾间初想象的还要直接。

　　顾间初犹豫了一下，觉得程跃汶应该不是会宣扬诋毁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程跃汶被她的坦诚噎住了，好久没有说话。

　　“顾间初，我想着新年来给你一个惊喜，你倒是真给了我一个惊喜。”程跃汶的声音有些冷淡，全然不复以往的温和。

　　顾间初皱了皱眉，“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好像应该说句抱歉，但我好像并没做错什么。”

　　“的确。”程跃汶忽然笑了笑，“挺好的，我死心了。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你对洛恪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是喜欢裴时憬，不是喜欢所有女生。”

　　“哦，对。”程跃汶点了点头。“那，再见。”

　　顾间初松了一口气，“再见。”

　　“再见。”程跃汶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