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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

  •   嘉言同邵阳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呀,以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冥界就好了。”邵阳笑道。
      薛泷乐呵呵的凑前来:“嘉言殿下,你是不知晓,我家二殿下今日可高兴了,定是你来了冥界,才叫他开心成这样的。”
      嘉言是由邵阳被到花轿前的,而在此之前,邵阳还陪了她三日,故而她更加亲近邵阳也说得通,每回她来找邵阳,冥王都只当做她来找邵阳玩了。
      “邵阳哥哥接下来可有什么想法?”嘉言问道。
      “暂无。”邵阳耸了耸肩,“眼下要不是你来找我,我定是出不来的。”
      “要不邵阳哥哥别装了,那样太累了。”嘉言提议道。
      “还不成,”邵阳叹息说道,“先前我在下东岸受伤,邵安特意安排了人在我等去了天界之后继续暗中调查冥界是否存在奸细,结果不尽人意,依旧没有找着。我若早早暴露,那岂非是将自己推倒风尖浪口了?”
      “可我也能帮邵阳哥哥啊!”
      “嘉言,你且想想,连你都发觉天帝允你嫁入冥界目的不纯,你若是用了那能力被他知晓,你随时都有危险。”
      “邵阳哥哥,那我不是不可乱用那能力了?”
      “保险起见,别再用了。”邵阳说道,“他们知晓你炼药的能力不错,就别再暴露自己更多的底牌好了。”
      “那好,我听邵阳哥哥的。”
      冥界经过那一次楚江王成婚的闹腾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每当逢年过节,平静被打破,冥界千万鬼民又会沸腾。
      有一回中秋相聚,几个鬼神在戏馆子里约好,定了间隔间,以防被别个鬼神看见了。
      邵阳见邵安带出的鲲鹏蔫蔫的,看着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这鲲鹏这么回事?”
      邵安也不清楚,之前一直把它和喽喽放在一块,都未注意到这个问题。
      “它好像要死了。”嘉言好奇的凑过来,“要不我炼几副药给它吃吃?”
      自打翎沂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个炼药炉子赠给了嘉言,嘉言就四处收寻草药开始炼药,调整新的药方为邵阳治病。
      “你就别瞎抽热闹了。”癸郯拉开嘉言。
      自打二人熟悉以后,好像也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事情。
      “我哪里瞎凑热闹!”嘉言气呼呼的跑一旁坐下,安安静静看自己的戏。
      翎沂瞥了一眼,不大确定,但还是说了:“或许鲲鹏不适应冥界。”
      “不适应?”嘉言竖起来耳朵,“确定不是生病了么?”
      邵安也不清楚,戳着鲲鹏:“这看着就奄奄一息呐。”
      “或许就是不适应冥界呢?”邵阳看着蔫耷耷就快要去了的鲲鹏,啧啧说道,“不若放它回天界?我看它在天界挺蹦跶的。”
      鲲鹏瘫在邵安腿上,闻此言马上抬起脑袋,不高兴了,小脾气上来,扭过头去,直接后脑勺对着邵阳。
      “啧,有脾气啊。”邵阳感慨道,“八成被你惯的。”
      邵安无奈的笑了笑,鎏悯凑过来说道:“刺头说得不错,把它放回天界罢。”
      只有和邵安日日处在一块鎏悯才知这只鲲鹏有多么的黏人,但只黏邵安一人,弄得鎏悯实在吃味,这下好了,这数月时间,给他逮着机会撵走了。
      鲲鹏扑棱几下翅膀,飞不动,只能眼神凶煞的瞪着鎏悯。
      鎏悯撇了撇嘴,要不是邵安护着这个鲲鹏,他早就撵它出去了。
      难得鎏悯吃瘪,邵阳看得津津有味,连戏曲都不甚好看。
      他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配上邵安带来的花茶,甚是美味。
      翎沂多注意了鲲鹏几眼,还是提议道:“大殿下还是将鲲鹏送出去的好,我曾在书中得知,鲲鹏不适应冥界,这儿不适合它待,反之会消耗它的生命。”
      “竟有这事?”一曲毕,嘉言又凑了过来。
      翎沂轻声说:“真假不知,但绝非空穴来潮。”
      邵阳思索片刻:“我看它不是很想离开冥界,也不知怎的纠缠上了邵安。”
      嘉言闻言不明所以,邵安解释说:“天界遇到的那只鲲鹏,就是它。”
      嘉言瞪大了眼睛,就是它抓走了邵阳哥哥和邵安的?!
      想到这里,她细细端倪着鲲鹏,鲲鹏竟难得没有脾气,垂头丧脑的看着嘉言,眼中还略带委屈。
      鎏悯就奇怪了,对他针锋相对,怎的换了个神女就不如此了?
      嘉言端详片刻,突然拍手说道:“它有些许熟悉!”
      “什么?”癸郯皱了皱眉。
      嘉言目光还在鲲鹏身上,认认真真说道:“我见过它的,很小的时候,它找过阿娘。”
      “什么意思?”邵阳看了过来。
      “邵阳哥哥你记不记得,它被困的时候,你和邵安哥哥经过时,它突然发狂?”
      “记得。”
      “事实上,我听闻抓到一只鲲鹏之时,也曾高兴的去看它,而它不甘被困,一心想要破坏结界,见到的时候更是如此,我只当它想要自由,没多放在心上,如今想想或许我识得它,它才向我求救的。”
      “为何这么说?”
      “傻狐狸你想想,我年幼见到它时它就是这么小小一只,我怎知它是鲲鹏,阿娘也没有告诉过我。”
      邵阳喊鎏悯老狐狸,嘉言就跟着喊,但是鎏悯不许,她就唤了个称呼,喊他傻狐狸。
      久而久之,鎏悯都懒得计较,随他们这对表兄妹去。
      “它找你阿娘?”邵阳抓住重点,“它见着我们就发疯似的闯破结界,莫非和巫山神女有关?”
      “或许和圣泉神女有关?”邵安迟疑道。
      鲲鹏也亲近邵阳,但并非特别亲近,相反对邵安十分黏糊,一开始他只当是自己多于人间动物的魂魄打交道,没想到还能牵扯上巫山神女。
      “难说,”癸郯也建议把它先送回天界,“还是放它回去罢。”
      天色尚早,坐在一旁的翎沂突然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去西岸一趟。”
      邵阳点头:“那你快去吧。”
      早先翎沂就有与他提过,那一回众鬼神前去西岸挑选继承人,他本是可以回去的,只是他的缘故没能去成,而后去天界又花了三年之久的时间,归来之后又是处理上东岸的公务费了不少时间,最近才得以空闲。
      翎沂离开后,他们又讨论了会儿有关于如何处理鲲鹏的事情,便各自回去了。
      邵安还是不放心鲲鹏,打算亲自去一趟巫山,询问询问巫山神女如何是好,毕竟这只鲲鹏格外的喜欢黏在邵安身边,他就是想要出去片刻,鲲鹏也要不依不饶的跟着他。
      邵阳到是不大关心鲲鹏会不会出事,说到底那都是神兽,哪里容易出事。
      从天界回来后,他到是一直在研究他名字由来中,那个“露”到底指的是天界的何人?若不是天后银杏,哪还有何人值得怀疑?
      要是说天界谁人古怪,天界就没有谁人不古怪的,无论是天帝也好,还是天后,亦或者是天帝重用的那个战神银亍,都透露着古怪。
      因此邵阳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人要针对他或者是冥界。
      翎沂轻车熟路的找到隐藏在树林之中的路,慢慢悠悠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没走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破旧的木屋。
      翎沂无声的靠近那里,一位男子刚好走出木屋。
      男子见翎沂回来,惊讶地看着他:“怎的突然回来了?”
      翎沂抿了抿唇角:“阿爹。”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翎弦狐疑地看着他,好似他回到这里来看看他是件不可思议的大事,“这好端端的,也没见你受了刺激啊。”
      翎沂刚刚上扬的唇角又被他压了下去,他冷漠的来了一句:“今日中秋。”
      翎弦点了点头:“我知晓今日中秋,我这正打算去你姨奶奶那儿蹭口饭来吃吃,你这就回来了,这不是给我添麻烦么。这时间点,我上哪儿给你整桌饭菜,我可不会弄啊。”
      “儿子回来您关心的只有饭菜?”翎沂被翎弦气的情绪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翎弦却视而不见:“回来就回来,多大点事情,你若想回来了,我还能拦着你不回来不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倒是会挑时间,”翎弦围着儿子转了一圈,啧啧说道,“明知你爹我不懂这庖厨之道,你也不从东岸带些饭菜回来孝敬孝敬你爹我,这不是就是叫我把你往回赶,好上你姨奶奶那儿蹭点饭菜吃吃么,带个你那多不好意思呐。”
      翎沂任由自己亲爹把自己打量个够,冷静地说道:“您好意思的事情多得是。”
      他虽自幼跟在父亲身边长大,可这做父亲的不会烧火煮饭,他们都免不了去别的前辈那儿蹭蹭,这一蹭就是几万年,也不见他知晓何为不好意思自个学着点。
      “人类有句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我不会做——”
      “您那是借口。”翎沂从父亲身边走过,“家中可有食物,我来做便是。”
      好在翎沂就是年幼,时常去那些个前辈家中蹭吃蹭喝也知晓不好意思,便于姨奶奶,亦是前任的孟婆学了几手。外观虽不大好看,却也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翎弦看着儿子钻进屋里的背影,轻笑一声,不徐不忙的坐在了屋外的木桌子前。
      儿子在忙活,当爹的却是相当的自在,他端着茶杯,细细品了品杯中的好茶,忍不住赞叹一声,继而好似无意的问起:“听闻你们刚从天界回来?”
      “您何时知晓了?”
      “几年前,他们来西岸的时候,梵澹与我说起过此事。”翎弦轻轻地转动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了茶水上,轻轻一晃茶杯,茶水就会激起波纹,里面的人影也会随之模糊。
      “秦广王倒是何事都会与您说。”翎沂撤去了桌上的茶,将饭菜端上了桌。
      翎弦莞尔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翎沂:“从小长大的情分,加上你也去了天界,他自是要告知我一声的。”
      “说来也是,”翎沂接过茶杯,将其与其他茶具放在一起,“梵叔总是担心这些。”
      “他的担心也无错,终归是为你好。”翎弦低着头,吃着菜,许久又问,“他们应当没有发现吧?”
      翎沂夹菜的手一顿,心中有些许苦涩,却还是自己吞了下肚:“没有,她很小心,知晓他们要去,没有露面。”
      “她越是小心才越叫人担……”翎弦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闭上了嘴。
      翎沂却是知晓父亲心中所想的,他喉咙发紧,问道:“她过得不大好,您会担心么?”
      翎弦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翎沂,半晌他笑道:“小沂,她是你的阿娘。”
      翎沂的眼不自觉的湿润了,但他没叫父亲发现端倪,他知晓,父亲风轻云淡之下,其实也是苦涩的。
      “我知道,”翎沂撇开脑袋,“若是有朝一日她回来了,您会原谅她么?您会马上就接受么?”
      翎弦一噎,他岂能做到真正的风轻云淡?他虽为鬼神,却亦有这人类的七情六欲,神并不是无欲无求,看淡世间的。
      翎沂笑了笑:“您看,您都无法做到,儿子又岂能做到。”
      他们父子,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可面对这个离他们而去甚久不归的妻子亦或母亲,谁能做到真的心无怨念。
      翎沂怨母亲离开他们,翎弦又何尝不会。
      谈及这事,父子之间诡异的安静了良久。
      翎沂笑着打破了这份安静:“阿爹,再不吃,饭菜要凉了。”
      “啊?吃,现在就吃。”翎弦心中不知想些什么,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翎沂每日都有习惯下一会儿的棋,邵阳在时有邵阳陪着他下棋,邵阳不在时他便独自一人下会儿。
      翎弦是不善棋艺的,翎沂年纪尚小他倒是可以教教,如今他哪里还比得过翎沂了。
      他捧着一杯茶,仔细地看着翎沂的每一步棋,确实走得精妙,黑白两子势均力敌,谁也不服气谁,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难以决出胜负。
      在这时扰乱翎沂的思绪着实不大好,故而翎弦只看不语。
      一局结束,冥界的天也暗了下来,幽蓝的鬼火照亮着棋盘上黑白两子厮杀了许久的结果。
      翎弦捧着的茶也凉了,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出神的看着棋盘上的厮杀,好似可以通过它洞悉什么似的。
      翎沂过于专心,一时都忽略了时间,天暗了下来都不知。
      他正欲起身,却被他父亲的一个动作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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