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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   那一刻,兴许是他和翎沂都敞开心扉,这一觉睡得很宁静。
      这一边的安宁却不似另一边的鸡飞狗跳。
      嘉言总算是换回了神女打扮,转转悠悠在宴会之外玩乐,忽然一位仙子朝她走来,在她耳侧低语几声。
      她奇怪的看着仙子,突然之间,这位仙子微笑着化成了灰烬。
      嘉言着实吓着,不确定的朝鬼神休息的宫殿走去。
      那个仙子说邵阳找她,在翎沂的屋子里,找她一起商量要事。
      虽然心里头有些迟疑,可提到邵阳的事情,嘉言没有多想。
      可能是邵阳不好自己来找她,故而弄出一个仙子来,而去翎沂那儿,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们和好了才如此。
      嘉言躲开来来往往的仙子,悄无声息的进入鬼神暂居的宫殿之中,她完全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道黑影正注视着一切。
      “邵阳哥哥我来了。”嘉言轻轻敲了敲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
      屋子里亮着灯光,可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该不会是翎沂在欺负邵阳哥哥吧?嘉言心里想着,马上推门而入。
      结果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暖黄色的灯光在此时显得尤为诡异。
      嘉言一惊,马上后退。
      可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关上。
      她出不去了!
      嘉言开始心慌,这是个陷阱吗?她看了看周围的窗,快步走过去,可却无法打开。
      “怎么回事……怎么办?”她看了看周围,这里明明没有人,周围的门窗也打不开。
      怎么回事?那个仙子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邵阳哥哥在哪里?为何把她关在这个屋子里?
      本能的害怕让嘉言慌了手脚:“邵阳哥哥,你别吓我,我害怕。”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出现,邵阳更加不见踪影。
      忽然,嘉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她的手颤抖着扶上了墙壁。
      她出生药王世家,祖父更是连天帝都要敬重三分的天神,她自幼跟在祖父身边学习,对各种香味尤其灵敏。
      翎沂不喜爱用香,他的屋子里不应该出现香的,而这香味道与众不同,不是简简单单的熏香。
      她中计了!
      嘉言用袖子捂住口鼻,但香味越来越浓,光靠捂是捂不住的。
      她可是有些恍惚,身体上的反应逐渐放大,嘉言也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香了。
      这个时候,她只求不要有人过来,千万不要有人过来。
      嘉言蜷缩在角落,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眼里有眼泪在打转。
      千万别来人……
      寿宴上,尽管半天都还未待到,但冥王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但看那群天神,还是一样享受这场盛宴,他琢磨着,太早离宴似乎很不给天帝面子,但继续待下去他也没这个耐心了。
      于是冥王与秦广王悄声商量:“再过两个时辰就离开如何?”
      “可以。”秦广王也一样没有这个耐心继续看天神虚伪的面具。
      几个鬼神之间相互转告此事,而翎沂和邵阳提前离席,不知晓此事,冥王只能让癸郯先去知会他们一声。
      癸郯领命,却四处也无法找到两个鬼神,回想起他们好似是一前一后离开,癸郯觉得他们应该是呆在一块儿的。
      随即,他走向暂住的那座宫殿,里面空荡荡的,却见翎沂的屋子亮着灯光。
      癸郯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敲了敲门:“翎沂?”
      屋内毫无动静,一丝声响也没有。癸郯奇怪的后退一步,怎么会没有声响呢?
      于是他又一次敲响了门:“翎沂,你在吗?”
      嘉言听见其他鬼神的声音,心惊胆战的扶墙站起。
      屋子里只有嘉言一个,她想要有人来救救她,可又害怕他人突然进来。
      癸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奇怪的转身打算去别处再看看。
      嘉言听见屋外的鬼神离开的声响,提起来的心顿时间放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将火熄了,以免引来更多的鬼神,谁知脚步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心和膝盖都蹭破了皮,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嘉言倏地睁大了眼睛,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癸郯刚走出没几步,一声巨响就从翎沂的屋子里传来,他神色一凛,大步折回去,推开门来。
      “别进!”
      说时迟那时快,癸郯当心翎沂出什么事,双腿先一步迈进这个屋子。
      嘉言绝望的看着走进来的癸郯:“我说了别进!快出去!”
      癸郯不明所以,翎沂的屋子里怎么多了一个神女?
      等再回神的时候,背后的门自己关上,发出“砰”的声音,癸郯再想去开门时,已经没有了办法。
      “别试了,开不了的。”嘉言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屋子外有人设了法,我们出不去了。”
      她尝试过这么多的方法,就连她可以转移空间的能力都无法实施,可见这个设法之神的神力在她之上,而且是以压倒性的形势,压制住了她的能力。
      癸郯放弃了挣扎,天界的天神真是敢乱来。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癸郯警惕的看着嘉言。
      嘉言也盯着他看,这是她没有打过交道的另一个鬼神。
      “找人。”嘉言低声说道。
      “神女觉得‘找人’一说可信吗?”癸郯嘲讽一笑。
      天神算计鬼神,却无意算计了自家的神女,想想就觉得嘲讽。偏偏这个神女还敢说自己是找人,难不成她不知晓这座宫殿里暂住着几个鬼神么,一个神女会来找鬼神?
      “信不信由你。”嘉言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她也不想多言多语,“我单纯是来找邵阳哥哥的。”
      邵阳?癸郯仔仔细细扫了她几眼,他眯起双眼:“你识得二殿下?”
      “识得,怎么不识得!”嘉言冷哼一声,“我说我是你们盟友,你可信?”
      癸郯沉默了,他从不知晓邵阳还识得天界的神女。
      嘉言瞥他一眼,见他有所犹豫,只能简单说道:“我确确实实来这儿找邵阳哥哥的,但是被算计来的。你放心好了,我拿性命担保,不会害你们鬼神。你若信我,那最好,不信我,我也不指望让你相信。”
      她现在的情况,真不知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癸郯敏锐的捕捉到她的语气急促,目光停留在嘉言身上:“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好的很,你别过来,我不用你管。”嘉言一连说了几个不用,坚决自己很好。
      癸郯找了个位置坐下,偏偏嘉言还是缩在角落,一只手搁在膝上,一只手背在身后。
      两个神僵持了许久,癸郯觉得这屋子里都有些许闷热,奈何门窗根本打不开来,只能憋着热气。
      嘉言实在受不住了,脸颊发红,比起方才,现在热人都开始有些糊涂。
      癸郯见状,朝她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你怎么了?”
      嘉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委屈的嘀咕道:“水,我想喝水。”
      癸郯闻言,给她倒了一杯水。
      嘉言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肚,却只是杯水车薪还是无法缓解。
      癸郯接过嘉言手里的杯子,指尖无意触碰到了嘉言的手背。
      嘉言突然抓住癸郯的手:“你别走。”
      癸郯触电似的收回了手,猛然站起:“你作甚!”
      嘉言被癸郯一吼,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本身就难受,偏偏癸郯还吼她。
      “我只是觉得你很凉快。”嘉言迷迷糊糊的嘀咕道,伸手抱住了癸郯的腿。
      癸郯少于女鬼神接触,却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合适。
      “你先放手。”癸郯磕磕绊绊说道,也不敢踹开嘉言。
      偏偏嘉言赖上了癸郯,抱着不放了:“我不要。”
      癸郯恼火得很,本来屋子里就闷热闷热的,嘉言还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折腾下来不是更热么。
      嘉言虽然迷迷糊糊,意识却还没有完全失去,她清楚自己所作所为,也知晓这么做了的后果。
      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屋子被试了法,他们出不去,长久下去也会发生这些。
      嘉言咬牙站起,只要她不说,癸郯不说,没人知晓这里发生什么。
      “楚江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抱歉。”
      嘉言说罢,拽住癸郯的衣领,踮起脚尖就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癸郯心惊,想要推开嘉言,可嘉言缠在他身上,怎么也推不开。
      发生这样的事情,癸郯不愿意,嘉言更加不愿意,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滴眼泪顺着嘉言的脸颊滑下,她抱着癸郯的脖颈,没松开手。
      癸郯脑子嗡嗡作响,嘉言的行为举止完全超出他的想象,甚至他好像还推不开嘉言。
      直到现在,癸郯才清晰的认识到,屋子里其实并不热,热的只是他自己。
      算计了,他们都被人算计了。
      癸郯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而嘉言就像是另一份毒.药,偏生他撒不开手。
      见癸郯离开太久还未归来,冥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拉着秦广王低语几声,秦广王闻言,眉头都蹙了起来,马上朝鎏悯招手。
      鎏悯见状,凑到秦广王面前,听了秦广王的话,脸色当即就变了:“我去找找。”
      邵安悄然抓住欲离开的鎏悯:“怎么?”
      “癸郯找翎沂和刺头许久没回,我去找找他。”鎏悯拍了拍邵安的手以示安慰。
      邵安瞥了眼冥王,他若跟着鎏悯离开太奇怪了,他不能离开宴会。
      他道:“你自己也小心些。”
      既然楚江王许久未归,说不准出了什么事,鎏悯独自一人去寻,多少都不安全,可他也不能离开这儿。
      “好。”鎏悯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应了邵安一声,悄声离开了宴会。
      鎏悯找到暂住的宫殿时,邵阳和翎沂正打算返回宴会,毕竟冥王随时都可能离开。
      因此,他们和踏进宫殿的鎏悯遇上。
      “老狐狸?”对于鎏悯神色匆匆的来这儿,邵阳还是很吃惊的,可看鎏悯的脸色很差,心中瞬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吗?”
      鎏悯道:“癸郯来找你们了么?他不见了!”
      翎沂闻言抬起头来:“别急,说说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前,冥王让癸郯来寻你们,通知你们两个时辰后我们离开,但是癸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鎏悯快速讲道,“你们见着他了没?”
      “并未。”邵阳看了眼翎沂,他们确实没有见到癸郯。
      “不在这儿么……”鎏悯四处都找过,但却没有找到癸郯,除了他们的住处他们没有找过,鎏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等等,我们也去!”邵阳说道,拉着翎沂就往外走。
      宫殿很安静,除了亮起暖色的灯笼,好似这座宫殿再无别人。邵阳顺着宫殿的围墙正想去离这不远的花园,但当他接近翎沂屋子那边的围墙时,忽然顿住了脚步。
      “鎏悯!”翎沂也突然出声叫住走在最前头的鎏悯。
      鎏悯回头,只见邵阳定定的站着不动,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围墙内的屋子,就连翎沂也是神色不明的模样。
      “怎么了?”找他们走来的鎏悯倏地顿住。
      这里围墙对过去是翎沂的屋子,而这一块地方的灯光似乎比宫殿其他地方都要亮些,就好像屋里的灯被人点亮。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鬼神拔腿就往宫殿里跑,片刻后,他们出现在屋子外面。
      屋内灯光很亮,翎沂盯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出手拉住了正欲上前的鎏悯:“别过去,有神在我屋子周围设下了法阵。”
      鎏悯猛然回头,也就是说,若是翎沂今日没和邵阳待在一起,而是独自回了屋子,那么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困在这屋子里。
      他眼中怒火烧起,这已经不是暗地里算计他们了,天界的这群天神,莫不是打算撕破脸皮?
      出于对癸郯的担心,他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屋内喊道:“癸郯,你在里面吗?”
      屋内的癸郯被嘉言捂住了嘴,清醒过来的嘉言威胁道:“你敢将此事说出去,休怪我无情要了你的命。”
      癸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让嘉言先放开自己,若是他长时间不回答鎏悯,极有可能他们会硬闯进来,到那时嘉言才是真正暴露在他们眼底。
      嘉言也不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只能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
      癸郯得到自由,立马回答鎏悯的话:“尚可,只是被困在这里面。”
      鎏悯听到癸郯的声音当即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紧接着,他又听见屋里的癸郯问道:“只有你一人在么?”
      鎏悯不明所以:“翎沂和刺头也在。”
      嘉言脸色大变,外面不止一人,不止邵阳哥哥在,就连翎沂也在,她该怎么办?万一她被看见了怎么办?
      癸郯留意到嘉言的慌乱,眼眸低了下来:“你们有办法破开这个法阵吗?”
      翎沂一直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对于这个法阵可能出自谁之手有了猜测:“有办法,等我半柱香的时间。”
      “……好。”癸郯应道。
      半柱香的时间,嘉言倏地站起,抓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套了起来,瞥见癸郯散在地上的大氅,顺手拾了起来,将其将披在自己身上。
      嘉言不论从身高还是体型,都比不了癸郯,他的衣物披在自己身上,只要她稍稍举起大氅,不怕遮不住她的脸,只要没人看见她,她就能回到宴会上,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癸郯听见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知晓不一会儿他们就能得救,可是看嘉言的样子,明显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
      她害怕被人发现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位神女身上,无疑有损她的名誉。可癸郯从未想过将此事一掀而过。
      他伸手抓住嘉言:“你是哪位天神膝下的神女?”
      嘉言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面无表情的甩开手:“我说过,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此事就此而过。倘若我哪日去了冥界,再还你这个人情。”
      “我从未想过对此事避而不谈——”
      “够了!”嘉言低吼道,“冥界很好,但我从未想过离开天界,你不必继续问下去,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在天界,她还有祖父,还有父亲,就算冥界再好,她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血脉亲人嫁入冥界。更何况,现在的祖父怎么会同意她与冥界的鬼神有所牵扯。
      嘉言嗤笑一声,尽量遮住自己的脸,就等待时机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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