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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

  •   屋外,邵阳看着一层包裹整个屋子的阵法如玻璃般破裂,而翎沂的手中多了黑色的棋子。
      他收回目光,看着鎏悯一个箭步冲上去,结果,房门被人从内打开,鎏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道人影撞了一下,半个身子都歪向一边。
      他们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他人,直到癸郯从屋子里走出,鎏悯才堪堪回神。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癸郯拦下欲进去查探的鎏悯:“别进去了。”
      鎏悯还未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人又是谁?”
      癸郯怎么知晓,嘉言一直不肯透露她的姓名。
      翎沂注视着癸郯,回想起方才离开的神女,眼眸低垂下来,有那么一刻,他眼中是闪过气愤的。
      “我遭人算计了,但那或许本就不是冲我来的。”癸郯抬起头来,直视着翎沂,“此事我自会去向冥王请罪,还未离开天界之前,你也千万小心。”
      翎沂点头道:“你还好吧?”
      “嗯。”癸郯没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屋子。
      鎏悯神情古怪的看着翎沂,最后还是未说什么,紧紧跟上癸郯。
      邵阳见人已经走远,低声问道:“你猜到了是谁么?”
      “不确信。”翎沂回答。
      “鎏悯他……那是什么意思?”敏锐的邵阳捕捉到鎏悯脸上的奇怪的表情,但他想不明白。
      “没什么,只是癸郯认识了中东岸的一位女鬼神,二人感情似乎不错,却在此时出了这事……”翎沂解释道。
      邵阳语塞。也就是说,癸郯在冥界其实是有心仪之人的,可在天界,他却因遭遇算计,和一位神女有了牵扯。
      这件事放在癸郯身上,他该如何抉择?是对此事避而不谈回到冥界,还是辜负中东岸的那位女鬼神,将那位神女娶回冥界?
      不管结局如何,癸郯似乎终究是会辜负她们之中的一位。
      “走吧。”翎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独自走在最前面。
      邵阳心里“咯噔”一声,希望别是他想的那样。
      天帝的宴会上,嘉言匆匆回来,但祖父的位置上已经空荡荡的,只有另一侧的一位神女还在。
      那位神女见嘉言回来,讥笑道:“成天不着家,连这个时候也敢乱跑。”
      嘉言走过去,面无表情问道:“祖父在哪?”
      “还能在哪,被你这个不孝孙女气得先一步回了呗。”神女站了起来,拍了拍裙角,“若非祖父要我在此等你,我才不愿意等呢。”
      “你不愿意可先回去,我没强求你留下。”嘉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宴会。
      嘉言出自天界药王之家,祖父更是连天帝都敬重三分的天神,现如今祖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大好,天帝是特许过他无需知会一声,便可离开宴会的。
      癸郯回到宴会上,冥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邵安见邵阳回来,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出什么事吧?”
      邵阳摇了摇头,眼神躲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癸郯身上发生的事情。
      翎沂回到宴会,却是急急忙忙与冥王打了个招呼又一次离开。
      邵安看情况不对,只好去问鎏悯。
      鎏悯简单的与邵安解释了一下,也不敢说出太多。
      一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尤其古怪。
      离开的翎沂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找天后验证一件事情。
      当他将四颗黑子丢在银杏面前的时候,银杏的脸色突然就变得苍白起来。
      “给我一个解释。”
      银杏抬头看着翎沂:“发生了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即可。”翎沂说道,语气中已然有些怒意。
      “不是我。”银杏回答,她拈起一颗棋子,轻轻摩挲。
      这确确实实是梦蝶棋,但并非只有她一人拥有,她的家族里,每一个族人但凡继承了家族的神力,都能变幻出梦蝶棋。
      “楚江王出事了。”翎沂讲述道,“有人在我的屋子周围设下法阵,甚至算计了一位神女,你如何证明此人不是你。”
      他分明记得,先前的银杏发狂般质问他为何和邵阳在一起,甚至还说这样会害死他。
      银杏猛然抬头,脸上透着难以置信,翎沂这是不相信她?
      “我是动过想法,可我没有做任何事情。”银杏咬牙说道,这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绝对不可能承认。
      翎沂一直盯着银杏的脸庞,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他低眸说道:“我知道了。”
      二人相对无言,明明是母子,却又如同素不相识的人。
      翎沂没有那么多时间呆下去,他边说边走向大殿外:“再有半个时辰我会离开天界,你自己多保重。”
      银杏站起,望着翎沂离开的背影,瞬间红了眼眶。要走了啊,是啊,鬼神岂能长久的待在天界,况且翎沂还有职务在身,更不可能就留。
      她收拾好情绪,正想细细看看桌上的几颗棋子,入眼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锦囊。破旧的锦囊安安静静躺在桌上,许久她才反应过来。
      保重……银杏笑了,刚收拾好的情绪又乱了,眼睛也越发湿润。
      将锦囊贴身收好,银杏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穿过桌上的棋子,好似看见了那个要害她的翎沂的凶手。
      除了他,银杏再也想不出还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心狠到这种程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亲外孙。
      不过看样子,翎沂并未受到那人的伤害,那么一定会有别的鬼神代替了翎沂,而那个代替了翎沂的鬼神就是楚江王。
      翎沂此番前来,一来是将此事透露给银杏,二来也是想借银杏之手知晓那个神女是谁并希望银杏能够出手保护那个神女。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几个鬼神告别天帝就欲离开,但走到天宫门口,楚江王癸郯停住了脚步。
      冥王亲眼看着他“扑腾”一声跪下,吓得一旁的秦广王立马去拉他,但癸郯依旧不为所动。
      秦广王是看着癸郯长大的,疼惜癸郯不比翎沂和鎏悯少:“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癸郯苦笑着摇头,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冥王:“还请冥王降罪。”
      说到底,他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冥王也不是死板的鬼神,他问道:“降罪,何罪之有?”
      “癸郯越矩,与天界神女有所牵扯。”
      自从圣泉神女和朝云神女先后出事,冥界的鬼神都很忌惮鬼神与天界有所牵扯。
      果不其然,冥王的眉头蹙了起来。
      邵阳见状,刚想第一个站出解释,却被翎沂拦下,翎沂平静的说道:“此事与楚江王无关,他是遭人算计的。”
      冥王马上看向秦广王,秦广王扶起楚江王,询问具体的经过。
      这到底是有损神女清誉的事情,癸郯也只含糊的讲了个大概,只要冥王能够明白即可。
      “可知神女的身份?”冥王也不赞同癸郯装作若无其事回到冥界,他们冥界鬼神敢做敢当。
      很可惜,癸郯也不知晓她的身份。
      “那如何寻得?”此事不好大肆宣传,秦广王暗自叹气。
      癸郯却将目光转向了邵阳,接着又不经意看着翎沂:“她说她是找人被暗算的。”
      邵阳顿时间明白,癸郯看向的是他,只不过他知晓自己装傻充楞的事情不宜在冥王面前暴露,只好看着翎沂说。有什么神女会去找翎沂呢?除了母亲银杏,翎沂没接触过更多的神女,只有邵阳与嘉言的关系亲密。
      这个眼神落到了冥王和秦广王的眼里,他们的心都不由提起来。
      翎沂却很平静的解释:“是天界药王的孙女……”说到这他顿了顿,看着邵安说,“亦是巫山十二神女之一的登龙神女唯一的女儿嘉言神女。”
      邵安还在纳闷,自己何时认识一个叫嘉言的神女,可接触到弟弟邵阳的目光后瞬间明白,先前跟着他们的少年天神不就是嘉言吗?
      冥王狐疑的看向邵安,邵安嘴角一抽,胡诌道:“先前无意见过巫山神女,当时嘉言神女也在场。”
      癸郯眼眸瞬间一亮,知晓了神女的身份那就不愁找不到神女了。
      邵阳要做好一个胆小懦弱的鬼神,就必须适当的躲在他人身后,他接着翎沂高大的身躯挡住冥王和秦广王的视线,在他的后背轻轻笔画,写了些话。
      翎沂会意,陈述道:“药王先一步离开了宴会,十有八九神女已经回去了。”
      “那样再好不过。”秦广王没高兴一会儿,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可我们不知晓药王家,若是请他人带路岂不是——”
      邵阳又在翎沂身后笔画,翎沂说道:“我听闻药王家住天宫的东北方向,不过数十里路。”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药王家看看罢。”癸郯是冥界的鬼神,作为冥王,他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同一时间,嘉言也回到家中,药王祖父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中,等待她回来。
      嘉言感到一丝恐惧,二话不说跪在大堂之内,向祖父请罪:“嘉言晚归,还请祖父惩罚。”
      药王注视着这位孙女:“知道错了吗?”
      “孙女知错。”嘉言低眸说道。
      一旁的另一位神女却不满药王对嘉言的宠溺:“祖父,嘉言妹妹并非一次两次晚归,身为神女,如此贪玩终究不是好事。”
      嘉言神色不变,还好只是贪玩,只要不被人发现那事,贪玩的惩罚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碍。
      药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嘉言,你虽是我族的佼佼者,可也不能因你坏了规矩,这惩罚你可认下?”
      “嘉言认下。”嘉言说道。
      “好,即日起,你便去药房打下手,至于时长,便一月为期。”药王还是很疼嘉言的,“望你在此期间好好反省反省,莫要再犯错了。”
      “是。”
      一旁的神女听了此话,一直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反驳。
      嘉言虽然不是药王嫡子的后代,却也是次子的后代,更何况还是难得一见的炼药天才,只是可惜,嘉言是神女,而非天神,不然家族发扬光大的重任就能交给嘉言了。
      也正是因为嘉言天赋异禀,不然得不到药王的宠爱。
      “真是便宜你了。”见祖父要走,一旁的神女冷哼道。
      嘉言冷笑一声:“是么?你是巴不得我去死,好得到祖父的宠爱,只可惜,有我在一日,你就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你!”神女很想直接一掌扇在嘉言脸上,可碍于药王还没有离开,她不敢放肆。
      明明她才是嫡长女,却被嘉言踩着一头。
      嘉言不愿和她多言,正打算去药房,神女却扣住了她的肩,嘉言脸色一变,打开她的手。
      神女难以置信看着嘉言,嘉言恍然回神,发现自己过于激动,马上拢了拢袖子,没看她一眼跟上药王。
      “你站住!”神女扣住嘉言的肩,用力一扯,嘉言没想到神女力气如此之大,直接被她扯动了衣服。
      紧接着她听见神女抽气的声音,嘉言知晓,她被人发现了!
      她神情慌乱的看向走到门口的药王,药王被身后的声音吵得头疼,回头只见神女指着嘉言一句话也说不全,而嘉言恐慌的看着自己。
      药王察觉不对,目光扫过神女:“怎么回事?”
      一瞬间,神女找到了主心骨,她跑向祖父:“祖父,嘉言妹妹她……身上有许多痕迹!”
      药王脸色大变,这句话是何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你可知污蔑兄妹是要罚的。”药王看似沉声与神女说话,可目光实则目光一直注视着嘉言。
      “不!祖父!孙女绝不会污蔑嘉言妹妹,她身上确确实实有些痕迹!”
      “来人!”药王下令,“给嘉言检查检查!”
      嘉言自知结果如何,现在反抗已经毫无意义,她被迫被仙子带走,进了另一个屋子接受检查。
      一切结果不言而喻,嘉言再次穿戴好出现在大堂之中时,药王的脸色已经不能再差,相反,神女却是洋洋得意。
      “跪下!”
      嘉言依言跪下,等待发落。
      偏偏神女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嘉言妹妹,你快如实招来,贪玩是小事,这幽会男子可是大事。”
      药王脸色不好,恶狠狠瞪了神女一眼,神女被吓得讪讪住嘴。
      “嘉言,如实说来!”
      “依祖父所见所闻,嘉言无话可说。”嘉言本想瞒过去,可瞒不住了也没必要继续撒谎。
      天界的天神是何等精明,岂会不明白。
      药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是何人?”
      嘉言不敢说出癸郯的身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那人身份。
      药王气愤地拿起戒鞭,走到嘉言身边,连他人代打都不需要,直接一鞭抽在嘉言身上。
      嘉言吃痛却又不敢出声,默默的承受戒鞭。
      “你还不说?”药王是真的动怒了。
      嘉言咬紧牙根:“祖父息怒,孙女真不知那人来历。”
      嘉言的身份地位,天界有谁敢挑衅,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他药王最看重的孙女!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嘉言在天界其实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明争暗斗太多了,所以小嘉言绝不会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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