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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新朋友,段晋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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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新朋友,段晋南
“以前我不敢提。现在我觉得咱们跟一家人似得才敢问。之前觉得你们是哥们,可哥们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老爱闹别扭的。见了面就吵,不见面我哥还时不时问。虽然装得很随意,但我哥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如果不是真关心他从不会多问一句。一帆哥,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珂你想多了,我们是朋友。”陈一帆硬着头皮讲话:“只是误打误撞认识的,所以不是很聊得来。但你放心我们俩都是你的好哥哥,这点永远不会变。”
“哦,这样啊。那你以后还来我们家么。我爸现在也问你呢。”
“来,有空了肯定过来。”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一言为定。”
陈一帆这个人还算能吃苦。看老爸在厨房锅台那一站一整天,明明是冬天却经常热得满头大汗。煎炒烹炸一刻不作闲,身上全是油烟味,他有些心疼了。开始的确不情愿但渐渐心态平和下来,努力帮忙干活。
一天晚上已经九点多但还有几桌客人在。今天下午张晨东那家伙又跑没踪影了。平叔跟舅舅出去要账还没回来,店里面就剩下他一人在前面忙着。又是端菜倒热水又是结账清理桌子,累得腰酸背痛。从下午开始生意就挺好,忙得也顾不上吃晚饭。
又走了一桌,结了账收拾桌上剩下的饭菜。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个人探头探脑。
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名字。
那人跟陈一帆对视了一下,微微一笑身子又闪到外面。
这家伙不就是金二的那个谁,来宿舍借过热水的。他记起来了赶忙走出去。
走到门外往马路边张望,人又消失了。
搞什么鬼,有点莫名其妙。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巴掌。
他转身。
“你,你……”
“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吧。唉,好伤心,走了。”人说着就要走。
陈一帆拉住对方:“行啦,少矫情。你不是叫段,段什么南的。”
“我叫段晋南,陈一帆同学。”
“哦,哦。对,对。”陈一帆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来看你啊,不欢迎?”
“少来,你是不是刚辅导完下班了。”
“嗯,真聪明!”段晋南竖起大拇指。
陈一帆把人拉进饭馆又给人倒杯热水。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先等会,我这快差不多了。”
段晋南坐在椅子上喝水,发现陈一帆一个人挺忙,店里也没其他帮手。
几个喝酒的还吆喝着倒茶水。大冬天的人似乎都很闲,这么晚依然不回家。
有个客人喝大了,“哇”的一声刚才灌进去的酒吃进去的菜全吐在桌子上,又从桌上流到地下。旁边的酒友有点不好意思,扶着自己的同伴喊结账。
陈一帆刚准备歇会就看到这情形,叹口气走过去。客人给了钱离开,他拿来抹布扫帚跟装了干煤渣的铲斗过来清理。捏着鼻子正准备打扫残局,旁边有人走过来一把将抹布抢走。
“我看你挺累的,我来搭把手。”这个还不算熟识的段晋南把他往边上轻轻一撞,然后低头将呕吐物小心翼翼一点不拉地弄到泔水桶里,又用煤渣覆盖住地上的脏物,踩实了用铲斗全撮起来。
“啊,不能倒泔水桶里。”
“那倒哪里?”
“后面还有个大的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店里面的客人终于走光了,但是平叔跟舅舅还没回来。陈一帆和老爸准备打烊。本来陈一帆的意思是让他先走,改天再聊。但人哪能见他们忙着就撒腿走人。段晋南手脚也勤快,跟陈一帆的爸爸打个招呼就一起干起活。
摸约干了二十多分钟才把整个店收拾干净,最后椅子全都倒扣在桌子上。
终于平叔跟舅舅红光满面地回来了,两个人一进屋先跺脚抖掉肩膀和脑袋上的雪。
“外面下雪了舅舅?”
“是啊,下大了。”
“今天可是有大收获。”说着平叔把一个报纸裹着的纸包从怀里掏出来。
“一共8家赊欠的,除了一家当家的今天不在给不了其他全要回来了。”
“是啊,大城市人就是有素质。不像咱们那个小地方要个帐得七趟八趟地跑。”舅舅冲陈家军乐:“军哥,今晚必须得喝点,庆祝庆祝。我跟平哥都高兴啊!”
“行,我进去炒两个菜。”陈家军没多说但看着心情也不错。赊的帐结清了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外面下大了,要不你先回吧。”陈一帆提醒段晋南。人点点头也准备走。
“别走了,今晚干挺累。在这一起吃点吧。”陈家军拦住。
“这小家伙是谁,一帆的同学啊。一起吃。”舅舅也说话。
“爸,太晚了我同学不好回去。”
“对,叔叔我回吧。改天再过来尝尝您的手艺。”
“天太晚就别回。你们学生不是都放寒假了么,又不上课。今晚小同学你跟一帆睡东子的屋,反正那小子也不在。”
“那就太打扰了,叔叔我还是改天好了。”正说着有人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段晋南赶紧捂住有点不好意思。
大人瞅着小同学乐。
“吃了再说。”陈家军拍板,走进后厨。
“一帆你爸好严肃啊!”
“有吗,没感觉。”有人偷笑。
后厨还没打扫,今天还有不少剩余的材料。舅舅过来当帮手,很快就弄出两个热菜一个热汤。知道他们要喝酒陈一帆又盛出两盘凉菜。
“咱们吃饭就行不用管他们喝酒的。”怕有人不好意思提前告知。
果然三个老哥们上来就要开喝。
“小同学你能喝点不?”陈一帆舅舅问。
“舅,人是学生喝不了,你们喝吧。”
“学生也有喝酒的,来来尝尝我们的家乡酒。”说着就给人倒上一杯。
“别拘谨,能喝就喝不能喝少沾点暖身子。”
“我还真有点冷,那少来点。”段晋南把酒杯端起来闻了闻。
还有自己找“醉”受的,陈一帆知道酒喝多后的难受劲。但人主动要求了他也懒得再管,闷头吃自己的饭。
果不其然段晋南喝多了,到最后菜也不吃,陈一帆帮忙盛的汤也不喝,打着酒嗝傻笑。
“这孩子酒风好,喝多了不闹事。”陈一帆二舅给点评。
“一帆让你这个同学回屋睡吧。”
陈一帆站起来走到门口瞧瞧。北风呼啸着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这个时候天黑路滑,确实没办法把人再往外撵。
他走回去撅着嘴把人架起来。
“我没醉,我还能喝点。”段晋南挣扎。
“不能喝还非喝,喝还喝醉。怎么回,烦人。”他小声嘀咕。
“就这么跟同学说话?人过来看你还帮忙干活你嘟囔什么。”陈家军教训儿子。
陈一帆堵着气扶着喝醉的人往里走。走到里间门口在人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你干嘛踢我?”喝多的人大舌头说话。
“活该,谁让你害得我挨训。”陈一帆把人按到床上,脱鞋,把腿抬上去。又把外套裤子脱了,盖上被子。
陈一帆回到前面,一边盘点今天的营收一边看老哥三个说酒话。
最后回到屋里打开手机瞧,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有人躺在床上睡得还挺香,响起了轻微的鼾声。陈一帆瞧着床上躺的人,心里有点不舒服。或许是因为曾经跟男生谈过恋爱,他现在特忌讳跟陌生男生有肢体接触或者亲密行为。更何况现在还要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几天小屋子里一直是陈一帆一个人,睡的时候都是光着膀子下面穿条小裤衩。今天他穿着秋衣秋裤上床,又用脚把睡着的人往里面踹了踹。
白天太累人很快进入梦乡,这一觉很香甜。
感觉到清晨冷冽的寒气刺激着肌肤,他睁开眼。一股股热气吹佛着他的耳朵。他侧身看到旁边放着一张人脸,吓一跳猛地坐起来。
“你干嘛。”段晋南也被吓着。
“你才干嘛?”陈一帆质问。
“我没干嘛,看看你呀。我以为是在宿舍的床上,可一摸旁边有个热乎乎的人就醒了。呵呵。”
“醒了就起床,大清早盯着人看个鬼。”
“我就好奇嘛,怎么会跟你睡在一起。一帆,你反应也太激烈了,都是男生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谁让你没本事还逞能,才喝两杯就醉。”陈一帆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慢慢躺下来。
段晋南脑袋枕着胳膊回想昨晚的事:“主要是第一次来嘛。盛情难却,我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怎么想着过来了,是顺路吧。”
“嘿嘿,对。昨晚我从学生家里走出来发现离你跟我发的地址挺近,就想过来看看。反正宿舍冷冰冰的回去也就我一个人。”
“我就说嘛。”陈一帆打个哈欠还想睡个回笼觉。
“一帆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最少还要半个月。你呢?”
“我也不确定。家教的活再过几天就结束了,我想再找个活干。如果实在找不到了再考虑回家。”
“你就那么讨厌回家?在这个地方赖着干嘛。”
“不是讨厌回家,是想多赚钱。”
“你很缺钱么?”
“你不缺钱么?”
陈一帆闭上眼:“我也缺钱,等你挣多了分我点。”
没过几天陈一帆从舅舅那得到消息,那个小娟新婚燕尔年前不过来了。爸爸老舅他们哥几个也商量着早点关门回家算了。
有一天下午大约三点多的光景,正是闲的时候。陈一帆坐在柜台那打盹,手机嘀的一声响了,他掏出来看,陌生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请问回家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回过去:“你是?”
“林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