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91、潮湿的心

　　第九十一章,潮湿的心
　　断片：天气有阴有晴，人也一样。譬如这个城市在下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是湿漉漉的。而当这个学校在下雨，那么这个学校的很多人心情也是湿漉漉的。这些人里有尹明明，马朝，也有陈一帆。
　　期末考试结束面临着一个长长的假期，然而很多人高兴不起来。
　　“明明换个地方坐吧，这里冷。”
　　“我不想动。”看到人过来了尹明明态度突然又转冷。马朝已经习惯对方的这种性格，陪着在冰冷的石阶上坐下。
　　“把我抱住。”
　　“啊。”
　　“抱我！”
　　马朝伸胳膊把人楼在怀里，手掌抚摸小脑袋上乌黑柔软的头发。
　　“吻我。”
　　马朝伸手抓过来对方的下巴吻了上去。轻轻的还有些笨拙。
　　尹明明突然在对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马朝痛得用手捂着嘴，一脸的疑惑。
　　“你爱我么。”
　　……
　　尹明明笑：“如果你爱我我就跟你走。你不爱我，那我们之前就当闹着玩。滚吧。”
　　马朝也不动。
　　“再吻我。”
　　马朝抹掉嘴唇上的一丝血迹，这次抓着尹明明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了上去。吻技依然笨拙但更加凶猛有力。吻得尹明明嘴唇撞在牙齿上咯的生疼。两个人都没先停下来的意思，直到都气喘吁吁。尹明明又发疯似得把人推开。
　　“我的前男友背叛了我，可过几天他要来找我。如果这几天我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我就决定原谅他，跟他和好。”
　　“嗯。”旁边的人闷闷哼一声。
　　“原本我想利用你忘记那个家伙，可现在我觉得跟你们这种直男玩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没利用价值了，走吧。”
　　有人把手攥成了拳头，拳头又慢慢地放开。
　　“他来之前这两天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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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帆一个人默默地回到学校回到冰冷的宿舍。考试前几天宿舍的暖气片坏掉了，一直没人过来修理。去水房打了两壶热水，又泡了个脚总算舒服很多。今天过的好像特别没意思，他无精打采地爬上床脱衣服睡觉。
　　大半夜竟然被冻醒了，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冷身子冷。寝室像个冰窖，被窝里没有一丝热气。
　　灯还忘记关了，起身关灯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这个点了还能有谁。难道那几个家伙不陪女朋友都打道回府了。
　　下床开门。
　　“你好，你是陈一帆吧。”有人站在门口试探地说话。
　　看着面熟但没打过交道。想了好一会隐约觉得好像是金融二班的同学，宿舍就在一楼的尽头。
　　“你好。”对方喊出他的名字，他却叫不出人的名字，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二班的段晋南。”
　　“哦，哦。有事么。”
　　“我刚回来想泡个方便面。水房没热水了，整个楼道就你们屋还亮着光。呵呵。”
　　“借水是吧，我们这有。”他把热水壶从床脚提起来：“拿去用，还有多半壶。”
　　“谢谢，谢谢。”
　　“不客气。”
　　自称段晋南的男生提着壶要出去突然又转回身。
　　“你们宿舍怎么这么冷？”
　　“前两天暖气坏了，学校物业没人过来修。”
　　“哦，这样啊。”男生抓抓脑袋眼前一亮：“那你来我们宿舍睡吧，我们宿舍暖气没坏暖和的很。”
　　陈一帆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刚回来的时候下大雪了，今晚要大降温。”
　　“那你们宿舍的人……”
　　“哦，他们呀。都通宵上网去了，就我一人在。”
　　还是犹豫。
　　“来吧，来吧。真比你们宿舍暖和多了。明天要放假，你别感冒了回去再传染给家人。”
　　“那可真有点麻烦。”想想刚才被冻醒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动摇了。
　　“不麻烦，我还跟你借热水，扯平。被子什么都有，你抱着衣服过来把门锁上就行。”
　　陈一帆点点头披上羽绒服把裤子从床上拿下来。锁了门跟着去了对方的宿舍。
　　“我们宿舍挺乱的，见笑。”段晋南热情地把他让进去然后指着最靠里的一张床。
　　“这是我的铺，你睡我这。我拿床新被子给你。”
　　“不用，我没洁癖。”陈一帆把衣服丢上去，爬上床直接钻被窝里。
　　果然是来对了地方，人家宿舍暖和得像是春天，被窝里更热得像放了个小太阳。陈一帆舒服地叹口气闭上眼，回想刚才要是拒绝了可真是后悔莫及。
　　就听床下有倒水撕方便面袋的声音。
　　他睁开眼勾着头往下看，人正泡面。
　　“你没吃饭？”
　　“嗯。我是刚回来的。”
　　“这么晚你去哪了？”
　　“我给人当家教，从花园路那过来的。”
　　“不对啊，今天不是期末考试。”
　　“考试六点就结束，我的家教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半，都不耽搁。”段晋南笑着把袋子盖在缸子上，又压了本书。
　　“你厉害！”陈一帆从在窝里竖起大拇指。
　　“也没什么。过几天是我教的那个小孩期末考，他们家长挺担心。所以我就一直给他辅导着没间断。”
　　“所以你也没时间吃晚饭是吧。”
　　“嗯。我得早去早回，不然回来时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
　　陈一帆听着这话似曾相识，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另一个自己么。不，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坐起来披着羽绒服下床。
　　“干嘛去，是不是影响你睡觉了？”
　　“没事，等着。”陈一帆穿着拖鞋走出去一会又推门进来。把手中的火腿肠，面包还有牛肉干放到桌子上。拍拍对方的肩膀，又麻溜地爬上床。
　　“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请你吃。”
　　“啊，这个不好吧。我给钱。”说着就掏口袋。没想到都大学生了竟然还没钱包，段晋南从口袋里抓出一堆纸票，五块十块一毛两毛的一大堆。
　　他摆手。
　　“行了，你还没收我住宿费呢。都是同学不客气。”
　　考试结束压在心头的包袱被卸下。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明。
　　“你醒了啊。”
　　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和蔼微笑的脸庞。
　　“嗯。”抓抓头发坐起来。昨晚没太注意，再瞅瞅这个叫段晋南的男生长得挺清秀。斯斯文文跟自己有几分像，不过身高差点。
　　“你室友还没回来啊。”
　　“没。网吧有空调有沙发舒服得很，他们一般是过了中午十二点才回。”
　　段晋南从铁蹬子上跳下来。
　　“我买了早餐，吃点吧。”
　　陈一帆伸伸懒腰：“我还想再躺会。”
　　“先吃点早餐再睡，不然一会凉了。”人把包子一杯豆浆举起来：“就在床上坐着吃吧。”
　　“别，再洒上面了不好清理。我起来。”
　　晃晃悠悠穿衣起床。边啃包子边问：“这学期都结束了，你们宿舍也不聚餐么。”
　　“聚啊。他们订的都是明后天的火车票，我们宿舍今晚聚。要不你也一起。”
　　“算了。”陈一帆摇头：“我跟他们都不认识。”
　　“咱们原来也不认识，这不睡了一晚上就认识了。”
　　“谁跟你睡了一晚上。”陈一帆翻白眼。
　　“口误，我口误。”男生赶忙道歉。
　　“好啦，还是谢谢。等下学期咱们熟悉了肯定有机会。”
　　吃完早点陈一帆提着暖水瓶回到自己宿舍。按照之前约定的，张晨东上午过来帮忙收拾东西，但人磨磨唧唧快十点了才到。问他干嘛去了，原来这小子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找美女看呢。
　　叮叮咣咣半天俩人收拾出来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和几个袋子。
　　一个背着书包提着袋子一个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一帆你们学校我转了两圈咋没看到一个美女啊。失望！”
　　“放寒假人都回家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说着陈一帆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住步子往回走。
　　“你等我一下。”
　　走到走廊尽头，门是虚掩的。
　　推门，只段晋南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
　　“喂喂。”他走过去拍人脑袋。
　　“啊，一帆是你。”
　　“把我叫起来，你怎么又睡了。”
　　“这两天太累，我睡个回笼觉。”
　　“一大早去买早餐我还以为你是个勤快人呢。什么时候回家？”
　　“再过几天。等我辅导的学生考试完毕。”
　　“哦。有手机没？”
　　“有。”
　　“说号码，我存一下。”陈一帆掏出自己的手机。
　　“137#########。”
　　存好了把手机塞回裤兜。“我这几天在餐馆帮忙，那是我们家里人合开的。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要是没事就过来找我玩，我请你吃饭。”
　　“请吃饭？”
　　“对。不过心情好才免费，心情不好收钱。”
　　“啊，那我还要碰运气哦。”
　　“就碰运气啊，或者提前打电话给我。拜拜。”
　　第一次在饭店里做服务员。开始还好，但三天之后他的活就多起来，有点吃不消。因为从第三天开始张晨东老莫名其妙地失踪。送个泔水要三个小时才回来，跑出去接个电话没五十分钟看不到人影。
　　平叔再怎么骂就是管不住，有时候还想动手。但这小子眼尖脚滑，一看风头不对立马就跑。年前这段时间店里生意还挺好。后厨是老爸掌勺舅舅打下手，前面是平叔跟陈一帆端菜算账。客人最多的时候陈一帆跟平叔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
　　有一天他接到钟珂的电话。说没有按照约定的来看小嘟嘟，小嘟嘟大哭大闹连幼儿园也不去上了。陈一帆把这茬都快忙忘了。每天都是晚上十一点后才睡觉，上午起来就要开始收拾店里。他照实说自己在店里帮忙真过不去，然后让钟珂把电话拿给小嘟嘟好生安慰。最后哄了半个多小时小屁孩才答应去上学。而他保证等得闲了一定带着好吃的过去看望。
　　聊到最后钟珂在电话里问为什么最近疏远很多，是不是家里谁惹到他了。
　　陈一帆否认，然后还是搬出刚才那一套。解释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理由好牵强，有点说不过去。再忙难道花一个小时坐公交过去看看孩子都抽不出时间么。
　　“一帆哥，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
　　…….
　　“我哥是不是又犯浑了，我替他道歉。”
　　“没有，你想多了。”
　　“一帆哥你跟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陈一帆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