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93、烟火

　　第九十三章，烟火
　　断片：人生如一场烟火表演，总在最绚烂的时刻消灭。空气里还残留着火药的味道，但歌已远烟花已散，巡游的人早已离去。你站在原地还在寻觅什么，却不知什么都不在了。陈一帆并不是一个苦恋过往的人。丢下了一些东西却又有了新遇见的。
　　陈一帆心里咯噔一下，把手机号先存起来然后回复。
　　“你好，我没回。”
　　“哦，那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没问题，你说。”
　　“先别这么痛快答应，可能会很麻烦。明晚我和朋友约好了去世纪公园看烟火表演。但她们都会带着男友过来，为了避免尴尬你懂吧……”
　　“呵呵，没问题。我可以免费提包跑腿。”
　　“那就麻烦你了。明天下午七点半在世纪公园正门对面的肯德基见面。谢谢。”
　　陈一帆想了想。
　　“要不要提前过去接你，免得穿帮。”
　　“不用，我相信咱们会有默契。改天请你吃饭答谢，还有叫我小缃就可以。”
　　第二天店里人感觉这个平常闷头不吭的臭小子突然变得不太一样。看着神清气爽甚至都有点眉飞色舞，连给客人端菜的时候还哼着小曲。
　　他二舅提着两桶油进厨房。
　　“二军哥，我看你们家一帆不对劲，八成是交女朋友了。”
　　陈家军把炒好的菜抄盘里，又夹了一小撮香菜洒上去。
　　“臭小子，不务正业欠收拾。”
　　“唉，你不能这么说孩子。一帆也老大不小了谈个女朋友算什么。”
　　晚上一过六点陈一帆就跑进厨房请假。
　　“没看店里正忙着。”陈家军瞪了儿子一眼没再吭声。
　　“没事去吧，这有我跟你平叔呢。”舅舅冲外甥乐把他推了出去：“是不是还跟人约好了吃饭，早点过去。记得带上钱包，有钱没有，没舅给你点。”
　　“我有，谢谢舅舅。”陈一帆笑笑跑到自己睡的小屋里换衣服。
　　他没说明白人是约他吃完晚饭再过去。但已经在店里呆不住了，他提前坐公交到了世纪广场。傍晚时分已经是红霞满天，公园门口人流攒动。干了一上午的活肚子还是饿着的。世纪公园旁边有很多小吃店，走过去看里面全都人满为患。没办法他转向去了有点奢侈的肯德基，里面人也很多但还能找到位子
　　陈一帆叫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一包薯条。端着盘子往里走，只不过排了十分钟的队一楼座位已经被顾客占满。没办法只能上二楼。
　　刚上来就看到有个位子人已经离开服务员正在清理，他端着吃的走过去。
　　走到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住。那空位的后面坐着一男一女一对情侣。男生身材壮硕背对着他，女生脸朝这个方向。
　　“够不够，不够再要点，别饿着了。”男生说着往口袋里摸东西。
　　“行啦，我吃饱了。讨厌，你又抽烟，这里不允许！”女生说着在男生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好，不抽。”男生把烟塞回裤兜里耸耸肩。
　　是陆斌的声音，那个能看到面庞的女生正是陆斌的新女友。这时候服务生已经清理好桌子，但陈一帆犹豫着站在原地。机会不等人，后面又有上来的顾客，人看到空位子立马抢过去。
　　陆斌突然站起来：“你先吃着，我去个厕所。”
　　陈一帆吓得端着托盘就往楼下快走。下到最后一个台阶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乐掉了下去洒了一地，正好溅到一个阿姨的裤角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陈一帆慌忙弯腰想去擦拭。他忘了手里还有其他东西，托盘一斜汉堡跟薯条全掉在地上。这时候肯德基的服务生过来帮忙捡拾。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陈一帆用餐巾纸擦拭人被打湿的裤脚。
　　“没事，没事。”那阿姨看裤子没什么大碍连连摆手。
　　最后服务生只把汉堡递给他。
　　“先生，薯条全沾上土了，只有这个还能吃。”
　　“哦，谢谢。”陈一帆拿着汉堡走出店。瞧瞧手里的东西抬手塞到垃圾桶里。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情吃。为什么会碰到陆斌，如果不是看到对方的女朋友也在，他都怀疑被那家伙跟踪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世纪公园的情况才稍稍安心。
　　原来这个公园一直都有放花灯跟烟火的传统，挺有名气。从今天起公园连着三天有小型的烟火表演，这是为年后正月十五的大戏预演。那个时候据说会更隆重，政府领导和一些城市名流都会露面出席。所以这几天小半个城市的市民尤其是年轻情侣都会过来游玩。
　　看来他多疑了，只是巧合，陈一帆苦笑。找到一个地方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走回肯德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冲他挥手。
　　女孩长发飘飘明眸皓齿，在人群中十分出众。陈一帆加快步子走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林缃摘下手套。
　　“怎么会，我是个守信用的人。”陈一帆笑笑。
　　“给你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好朋友小萍，茹茹。这二位帅哥是她们的男朋友…….”
　　陈一帆没记住那两个男生的名字，他也懒得去记。帮林缃提过来包就不再说话。意外地那俩女生围着他转了一圈，叽叽喳喳一直夸他有明星像。眉眼鼻子特像一个韩国欧巴。
　　“就那个谁谁，演过《王的男生》的。哎哟，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准基！但你比他眼睛还要好看。嘻嘻。”另外一个女生补充。
　　本来陈一帆是微笑着听着，但“王的男人”这四个字一入耳他眉头微皱有点不舒服。看向旁边的男生，都是乐呵呵站在一旁眼睛里全是宠溺。
　　六个人往世纪公园里走。这个时候人最多，门口乌压压一片又吵又闹。
　　“今天谢谢你过来帮我解围。刚说你是我男朋友不生气吧，单身一个好尴尬。”林缃跟他故意走到最后，女生朝他吐吐舌头。
　　“很荣幸。”
　　“谢谢。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热闹，但这次是我跟闺蜜今年最后一次约出来玩。她们老说给我介绍男朋友，我骗她们说其实我有就是没让她们见到。所以……”
　　“其实你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这话有点心虚，陈一帆真怕人家说有。
　　“你也很帅啊，她们都叫你李准基。请问帅哥你有女朋友么？”女生反问。
　　两个人都笑了。
　　一进公园先看到一片假山，游客要从假山下的小路穿过去。路又窄人又多，怕碰到石头都得低着头。女生走路不稳男生趁机占便宜，前面两对情侣都快黏在一起。林缃坚持自己走，但几个小孩突然从后面窜出来。一个没站稳就往旁边歪倒，后面的人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正好扶住。
　　“别逞能了女汉子，我扶着你过去。”陈一帆一副教训人的口气。
　　穿过假山视野立刻开阔起来。眼前的是草坪跟花坛，花坛尽头是好大一片湖水。奇怪的是这个季节了湖水竟然没有结冰。湖上有搭建的古香古色的好几座八角凉亭。还有几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停在湖中心。
　　“大家一会要去湖上玩，看烟火表演。”林缃指了指。
　　虽然还没到过年，但这里已处处充满节日的喜庆。夜里的湖水，波光粼粼。犹如是夜空中的繁星被人从天上抓下来一把洒在湖面上。
　　远处的画舫隐隐还传来清脆的乐声，像古筝又像琵琶。从未遇到过这样颇有诗意的夜景，陈一帆陶醉在这动人的夜色中。
　　几个人跟着人潮拥挤到湖边，湖面上除了亭台楼阁还有很多曲曲折折的水上栈桥。但这个时候通往湖中心的栈桥全被铁链拴住。两艘画舫慢慢靠岸开始兜售门票。原来花了钱才能上船，一会可以在船上或者湖中心的楼阁观赏烟火表演。而没钱就只能站在岸边远远地看。
　　“别去了，天太黑，上船太危险。”陈一帆不同意。
　　可女生执意要过去，那两个男生没主心骨全听女友的。
　　“走啦，不会有事。”林缃跟他摆手。
　　一张门票是六十五，还真不便宜。两个男生掏了半天都凑不够六个人的门票钱。
　　“我来，我正好有。”陈一帆从兜里掏出四张百元大钞。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临来时他把这个学期攒下来的钱都带了出来。
　　“别了，要不大家AA，，各人出各人的。”林缃按住他的手提议。
　　“对，对。咱们各自出各自的。”俩男生附和。
　　“没事，这次我出改天等你们请客。”陈一帆把钱塞给售票的人。售票员点点人数把他们放进去。
　　“其实刚才真没必要，你做了冤大头。”林缃说话。
　　“没事，呵呵。”
　　“傻瓜，你是我叫过来的。唉。”
　　“那你替他们回请我好了。”
　　“啊，你好坏！”林缃一愣然后抿嘴笑笑。
　　船看着挺大但里面空间有限。只坐了大概二十多个人就往湖中心划动。就这样不一会湖上的几座亭台下面乌压压全是游客。
　　“快看，湖面上有花灯。”
　　陈一帆望过去，远处的水面上飘来一片粉色娇艳欲滴的荷花灯笼。
　　又有人提醒赶紧朝天上瞧。这时候第一支烟火从假山上飞射到空中，顿时夜空中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第二支第三支接连着被发射出来，红的白的黄的绿的五光十色灿如繁星的烟火一簇簇在夜空中绽放。就见此时的夜幕如同春夏秋冬反转交换，眨眼间百花齐放流光溢彩，眨眼间又变得漆黑深邃空旷无边。
　　如此壮观的烟花表演，陈一帆看呆了。等他缓过神才发现刚才还在身旁的林缃不见了。亭子下面就是深潭，栏杆不过一米高点，他有点担忧赶紧四处寻找。找了半天结果只碰到那俩对看得正欢实的情侣。
　　一问，他们说也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