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42、乞丐

　　第四十二章，乞丐
　　了解对方窘迫的原因，松开手拍拍那紧绷的肩膀。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辅导员那我帮你请了假，纪检部和花圃那我也打过招呼。你的活有人代干都没问题。至于你的室友，我跟杜毅说你有急事回老家了。”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俩个人往回走。
　　果然宿舍的一帮家伙真没太跟他较真。就是尹明明说他太小气，从老家回来也不带点特产。
　　陈一帆硬着头皮说回来的太着急给忘了。
　　“忘了，忘了就罚酒罚吃饭。”兄弟们不干。
　　“没问题，就这个周末我来安排地方。”主席大人应承下来。
　　“我艹，这到底是罚饭饭还是罚主席。”
　　“你们都忘了主席跟饭饭以前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现在人和好如初了。”尹明明舔舔嘴角的牛奶沫笑得鬼精鬼精。
　　“那就说好了就这个月底。都别有事啊，尤其是你老赵。”杜毅叼着牌巡视一圈。
　　“放心，我舍老婆陪兄弟。”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丫的天天围着衣服转。”李严说。
　　“艹，你也没拦着兄弟们找啊。”赵大帅哥很无辜地摊手。“我说你们这些都大二了还单着的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有病赶紧治可别耽搁了。”
　　这话立刻引起公愤。众人把赵泉引按到床上一顿猛揍，扒裤子就要拿刀阉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太嚣张了，就是欠收拾。
　　陈一帆再去南校区点名果然夏绾盈消失不见了。那天去纪检部领表的时候没碰到李奇，就没打招呼。大早上一个人往南校区的方向走。突然看到前面马路边围了一群人。走到旁边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娃娃的哭声，哭挺惨声音都嘶哑了。陈一帆的心被揪了一下，他朝围着的人群靠过去往里面看。
　　原来是一老一小俩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老乞丐花白胡子花白头发脏兮兮虬结成团，看着有六十多岁。此刻正用黑呼呼的大手擦小乞丐脸上的泪水。小家伙四五岁的样子，也是脏兮兮的。身上只穿了一件不知哪来的大人的皮夹克。一件上衣快把整个人包住只露两条小细腿在外面，还光着脚丫子。
　　老乞丐的背后还扔着个竹杠，竹杠两头挂着两个旧包袱，大眼看去里面塞着的全是捡来的破烂。
　　“喝饭喝饭，嘟嘟喝饭。”老乞丐把小乞丐的脑袋往地上按，地上摆着一碗黑米粥。陈一帆认出来这是前面黑老婆卖的。
　　“吃肉肉，我要吃肉肉。”小乞丐不理会哭声越来越大，小腿在地上不停地搓。搓地太激烈一不小心把那碗黑米粥踢翻了。围观的人一阵唏嘘，尤其是还提着菜篮子的老大妈。
　　“看着真可怜啊，不知哪来的。”
　　“谁知道，在这都呆了好几天了。谁见了可怜就给买碗吃的。”
　　“这粥还浪费了，我说老头你孙子不吃你吃啊。”
　　“管不了，管不了。唉，这年头事太多。”围观的摇着头叹着气渐渐散开。
　　老乞丐拍了孙子一巴掌然后冲着要离开的人呵呵傻笑。小乞丐被爷爷揍痛了哭得更大声，都有点撕心裂肺。
　　陈一帆跟其他人一样也离开，但没一会他又回来了。一只手端着一碗小米粥一只手提着个塑料袋。人都走干净了，老乞丐坐在原地搂着孙子看着他一愣。
　　陈一帆把粥和一次性筷子放老乞丐面前，又从塑料袋里掏出来两个热乎乎的肉夹馍。小家伙见到吃的立刻止住哭声抓在手里就啃。
　　“啊，啊，啊。”吃太快被烫着了，张着小嘴又是哭又是乐。
　　陈一帆掏出纸给擦擦眼泪。然后冲着老人：“老爷爷你们是干嘛的，哪来的。”
　　“姚平，姚平。好仁，好仁。”老人说话很浓重的外地口音，他听得真吃力。
　　“你们是不是投亲戚来的。”
　　“好仁，好仁。”老人伸出大拇指冲他咧着嘴笑。
　　陈一帆摇摇头夹着考勤表继续往南校区走。李奇见到他乐坏了抱着又蹦又跳。
　　“干嘛，至于么。”陈一帆嫌弃地推开但心里化出一股暖流。
　　“你小子还玩失踪，一消失好几天可把我想坏了。”
　　“得得，少说好听话。”他往外瞧去没看到夏绾盈的影子。
　　“你找盈盈啊。”李奇颓丧起来。“人不在纪检部干了，跟你一样好几天都没见到了。”
　　陈一帆暗自松一口气，大早上真是个好消息。
　　“那她的活谁接替？”
　　“唉，昨天副部找我谈话了，以后南校区的活就交给咱俩干。现在纪检部缺人手。”
　　“挺好。”
　　“那你就多干点，五班六班的都交给你。”李奇自己手里的好几张塞给他。
　　陈一帆把考勤表摊开，远远看到穿着睡衣的学姐学长打着哈欠走过来。
　　“哎呦，小学弟你回来啦。”几个学姐看到他很是惊喜。
　　“嗯。”
　　“这几天跑哪了，姐姐们可想死你了。”
　　“老家有事回去了。”
　　“老家哪的，说不定咱们还是老乡。”
　　“学姐你赶紧签，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切，还是这臭德行没变。”学姐们大名一签摇摇晃晃离开。
　　俩个人在黑老婆吃早饭。
　　“干啥呢，吃个饭你还发呆。”
　　“李奇你早上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俩个乞丐。”
　　“你说他们呀，见过。每天早上他们都在黑老婆的门口捡人吃剩下的早饭。”
　　“刚回来的路上怎么没了。”
　　“不清楚，可能人吃饱了就走了呗。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还帮他们买过早饭。”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人。”
　　“日，老子是大好人。”李奇拍胸脯。“可是天天见我也麻木了，这事太多咱小老百姓管不了。”
　　果然如李奇所说每天早上在黑老婆门口他都能看到这一老一小俩个乞丐。李奇见他每天给人买早饭吧唧嘴。“一帆啊你心肠也不错。不过我估计你也就能比我多坚持两天。”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一帆还在坚持，现在每次那小乞丐看到他都会张着胳膊跑过来。
　　“哥哥肉肉，哥哥肉肉。”然后流着鼻涕笑嘻嘻跟在他后面跑进黑老婆。
　　陈一帆把买好的粥和肉夹馍交给小乞丐，小乞丐拿到吃的旋风一样跑出去。俩个人走出来就看到一老一小已经吃上。老人每次都是伸着大拇指冲他乐。“好仁，好仁。”
　　“一帆你不会玩真的真要养他们吧。”
　　“我只是买份早饭，算什么养。”
　　“可每天都买也不少钱啊。”
　　“我自己有生活费。花圃那每个月给我发两百块钱正好用上。”
　　“我艹，你真是钱多烧的。不，你还真是个大善人兄弟小看你了。”李奇抱拳。
　　天气渐渐转凉花圃的花都谢了。最近学校新进来一批耐冻的腊梅和海棠开始培育。这两天陈一帆和几个人蹲在花圃的培育室拿着小爬爪翻整地面。大颗粒的土块要敲碎，土壤要翻均匀。突然想笑，本来是农村子弟但陈一帆还真没干过太多农活。家里农忙的时候他都在学校，等放暑假寒假活也干差不多没了。现在好了以前漏掉的都要补回来。
　　“一帆中午一起吃饭呗。”几个一起干活的同学说话。
　　“好。”大家相处了小半年，都是在学长蹂躏下的难兄难弟。
　　就听门口有人说话。
　　“哎呦，小昇过来了。”
　　“孙哥好，蓉姐好。蓉姐今天更漂亮了。”
　　“讨厌，小昇你嘴太甜。”叫林蓉的学姐乐呵呵推开培育室的门。
　　“找一帆是吧，在里面呢。”
　　主席大人走进来，然后从旁边也拿起工具走到陈一帆旁边蹲下一起干活。
　　“你过来干嘛。”陈一帆低声问。
　　“我学生会刚开完会上午也没课。听张教授说花圃这两天挺忙，我来看看。”
　　“哦。”听着还算有良心，不再说话埋头干活。
　　“我说杨主席你咋没事就往我们这跑。”一起干活的男生问。“是不是看上我们这的小姑娘了。”
　　“我是看上了，但看上了谁先不告诉你们。”
　　在场的俩个女生立马娇羞起来，脸上泛出一层红晕。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不干活就走人。”陈一帆拿手里的小爬爪杵他。
　　“好，好。我闭嘴老实干活。”主席大人往边上躲。
　　午饭点到了。
　　“一帆中午想去哪吃饭？要不出去算了，我看你这两天胃口不怎么好。”
　　“刚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指了指旁边的同学。
　　杨洺昇眉头皱皱然后冲一个男生说话。“兴业你们待会去哪吃午饭？”
　　“二餐厅呗，学校就那几个地方。”
　　“那个，中午我找一帆有事，你们先去吃。回头我请你们啊。”
　　“主席啥事啊，不能一起？”张兴业问。
　　“有点事还挺麻烦，怕影响你们。”
　　“好，好。”张兴业摸摸脑袋。“那下次你可得请我们吃大餐啊。”
　　“行，没问题。”
　　同学陆陆续续离开，剩下俩个人在葡萄架那洗手。
　　“咱俩天天一起吃饭你不腻歪啊。”陈一帆有点不满，刚虽然没言语但不代表他愿意受人指控。
　　“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嘛，俩个人清静。”主席大人拿起毛巾擦对方的手掌。
　　“这个我自己来，我又不是残障。”陈一帆把手抽走夺过来毛巾。
　　出学校大门来到外面的一个湘菜馆，点了两个菜一个汤外加两份米饭。
　　“再给你来个开胃的，我看你这几天胃口真差。”
　　“有么。”陈一帆嘴里哼哼脑子却在想事情。
　　“老板加一份红油笋尖一份烧麦。”
　　等菜上齐了陈一帆才发现两个人整了个四菜一汤。
　　“你以为自己是国家领导人啊，点这么多瞎摆谱。”
　　“那你好好的发什么呆，也不管着点我。”
　　这话听着怪怪的弄得陈一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