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2、亲近

　　第十二章,亲近
　　意外之余他恢复平静。自从那次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到医务室之后这是俩个人第一次单独说话。
　　“没事，我出去走走。”
　　“找人抹药是吧，跟我来。”主席大人不容分说夺过药袋子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宿舍。
　　如果算巧合那也是故意的。其实杨洺昇的宿舍就在陈一帆宿舍的正下方。杜毅现在走上层路线，跟主席大人的关系特别要好。所以609宿舍的情况杨洺昇有意无意摸得门清。杜毅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宿舍发生的鸡毛蒜皮别人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一点不保留。
　　这几天中午午休或者晚上没事主席大人就会到六楼几个男生宿舍溜达溜达。聊聊天，玩牌，打哈哈。特别卖力地走亲民路线。有时候甚至上厕所他都愿意多上一层楼，跑到六楼的洗手间。
　　室友马家强抽着烟叼着牌正跟其他人玩斗地主，见主席大人又要出去。
　　“昇子，玩牌呀。你这是要去哪？”
　　“上厕所。”
　　“又去六楼。”
　　“不可以？”
　　“可以。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他们六楼厕所是香的，这么让你魂牵梦萦。哪天我非得上去考察考察。”
　　“瞎说什么。我这是没事多活动活动。最近系里工作太多，缺少锻炼。”说着宿舍门被带上。
　　“艹，看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六楼哪个小妖精天天勾着他呢。”主席不在了，老马忍不住放粗话。
　　“咱这可是男生宿舍，净胡扯。赶紧出牌。”牌友一脚丫子踹过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607宿舍跟几个男生扯了一会皮。股市，基金瞎聊了二十多分钟就出去上厕所。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隔壁609宿舍的说话。话音刚落陈一帆提着药袋子走了出来。俩个人就这么巧遇了。

　　推开509寝室的门，一股浓烟冒出来，身后的人被呛得连连咳嗽。
　　“你们又抽烟。”主席大人把脸沉下来，他一不在这群小子就偷偷干有违校规的事。
　　先让陈一帆坐到自己桌子旁的凳子上，然后打开窗户，抬手又把风扇打开。
　　“哎哟，主席大人你这是要冻死我们呀，这大冷天的。”几个打牌的抱着胳膊嚷嚷。
　　“谁让你们偷着抽烟，校规怎么规定的。”
　　“就抽了一会，十分钟不到。”
　　“今晚的放风时间取消。”
　　“啊，那可不行。我们下不为例。”老马跟几个人放下牌围着杨洺昇又是拍肩又是捶腿。
　　陈一帆看着这景象有点好笑，但初来人家宿舍他还是忍住。
　　“说，谁起的头。”
　　“老马。”几只手都指向马家强。
　　“我艹，诬陷啊，昇子我是被诬陷的!”老马叫屈。
　　“老惯犯，谁敢诬陷你。”主席大人把所有人的烟头都掐了，还顺带着没收了两盒红双喜。
　　“今晚老马请客，消费不得低于两百五。”
　　“哇塞，主席大人万岁。”
　　“吃烧烤，我好几天没沾荤腥了。”
　　“吃火锅，火锅店里面有美眉。”
　　还是没憋住，陈一帆露出一个无声的浅笑。
　　“还呛不？”杨洺昇问。
　　摇摇头。
　　窗户关上，风扇也关上。
　　“脱衣服。”大手朝着他的领口伸过来。
　　一愣，“干嘛”。
　　“帮你上药。”
　　“噢，好。”有点尴尬地看了看还围成一圈玩牌的几个大老粗，然后磨磨唧唧脱下外套和秋衣。
　　很意外，虽然身形削瘦但陈一帆的皮肤看着软软宣宣的有弹性，白光细嫩让人有掐一把的冲动。腰上没有肥肉但也看不到肋骨。胸口两颗红点粉嫩粉嫩，在宿舍冷空气的刺激下微微颤抖。
　　主席大人突然感觉有点口渴。

　　“哎呦，昇子，你这是调戏谁家小姑娘呢！”有人逗乐。
　　陈一帆眉头一皱要穿衣服，杨洺昇按住他手臂。
　　“别瞎说，这是我们班同学，人受伤了我帮忙敷药。”
　　好几个人都要跑过来看热闹，但被主席大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给吓到，乖乖地坐下来继续玩牌。
　　把绑得歪歪扭扭的绷带解开，胳膊轻微地抬高，伤员哎呦了一声。
　　“都一个星期了，还痛？”本来是笑眯眯地看着，一见小家伙眉头紧皱赶紧弯下腰仔细检查。
　　伤口不仅没有愈合而且还有化脓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有点生气，有点心疼。
　　陈一帆自己也说不清，他总忍不住会动，一动刚结痂的口子总会崩开。前天自己还跑到澡堂子去洗澡。虽然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下还做了防护，但估计伤口多少也进水了。
　　“幸好只是一点点，影响不大。”口气放轻松，刚把伤员吓到了。主席大人把棉签，酒精，药，棉纱都掏出来。
　　先用棉签把有脓水的地方蘸干净，然后用酒精消毒。
　　感受到那瘦弱的肩膀在抖动。
　　“疼么，先忍着点。”
　　最后上药，一切搞定后开始缠绷带。
　　“要想伤口早点愈合，得透气。现在是冬天你穿的厚，所以绑带只能缠一层。胳膊也不要做太大的动作”
　　陈一帆没说话点点头。
　　“还有，记得每天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饭，吃完饭来我们宿舍帮你上药。”
　　对方没回答。
　　“去医务室换药是要收费的，而且都是一群小护士哦。”
　　“上药就好，吃饭……”
　　“帮你上药就没有补偿么。”主席大人也会翻白眼。
　　“好，我请客。”
　　“陪我吃饭就行，咱们AA制。”
　　陈一帆有点不懂状况，这到底是要他感谢还是不要他感谢。
　　“我是主席嘛，杂事比较多，平常帮我占占位子跑跑腿就行。”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算过分他同意了。
　　俩人扭头，一群大老爷们不知何时不玩牌了，都在往这里瞅。
　　“昇子你钓马子呢？”
　　“刚我快听吐了。”
　　主席大人面不改色地帮伤员把衣服穿好。然后面向室友。
　　“一帆是为了集体的荣誉受了伤，我做为班长，主席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你们要是敢乱开人玩笑，我就把一个月的放风时间都取消。”
　　所谓放风时间就是杨洺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给这群大烟鬼半个小时的固定时间解烟瘾。几个大老爷们一听只好装哑巴，把刚到嘴边的荤段子都憋回了肚子里。
　　元旦之后校园里开始时不时的下起雪来。晴日的冬雪像鹅毛一样从天空中旋舞着飘落下来。校园里一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陈一帆怕冷所以就离那些爱玩打雪仗的远远的。每次放学他都会在教学楼下等着，冷空气钻到领口里，他被冻得紧紧缩着脖子。忽然有人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对方厚实的胸膛像个大火炉，暖融融舒服极了。但他会很快地跳着脚推开对方。
　　“你干嘛。”俩人相处久了他连称呼都懒得带上。
　　“看你那么冷帮你暖和一下。”
　　“用不着，赶紧去吃饭，我饿了。”
　　“好嘞，中午想吃什么？”主席大人笑嘻嘻，对方那带点冷的口气他早已习惯。
　　“无所谓，有什么吃什么。”说话的人没发现自己的口气越来越差，越来越放肆。
　　俩个人往食堂走去。
　　“一帆，下次上课咱们坐一起好了。省得每次你都要在外面等我。”
　　“不要。”
　　来到大食堂占好位子，陈一帆坐下来托着下巴看主席大人去打饭。还记得俩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拿着饭盒要去窗口排队，但人把他按下来。
　　“我去。”
　　“可是……”他心想不是说好了你帮我上药我就帮你跑腿，这是等价交换。
　　“可是什么，人这么多再碰着你的伤口怎么办。”
　　现在他肩膀上的伤早好得差不多，但依然是对方乐呵呵地跑腿，打饭洗，收拾餐具。他没表示任何异议，别人既然喜欢干那就随便，自己乐得少动弹。
　　正在发呆前面一个女孩跑过来。
　　“你好。”
　　“你好。”他一愣，好像并不认识。
　　“你和杨洺昇很熟是吧？”没等说话女孩自己回答：“我见你们常常一起吃饭。”
　　这是事实，他只得点头。
　　“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谢谢。”女孩说得很诚恳，还朝自己深深鞠了一躬。
　　“好的。”他答应下来。
　　“那么谢谢了。”女孩朝主席大人打饭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羞涩一笑，跑开。
　　这是从俩人一起吃午饭以来替他接到的第六封情书。自己快成一个爱情邮差了，他想起那个拿着箭四处乱射的光屁股小孩丘比特。
　　但他好像并没有真正促成过一次，大多时候主席大人瞄一眼就塞到口袋里，并不打开。
　　“你不看看么？”
　　“没什么意思，回去放起来就好了”。
　　“可人都是喜欢你才写的。”陈一帆喜欢清静但不代表他无欲无求，那么多女孩真有几个不仅模样漂亮气质还卓然不群，连他自己都替对方感到惋惜。
　　“你想让我拆信，让我接受她们？”
　　“跟我没关系，随便。” 话说的有点赌气的感觉。这是在炫耀自己的个人魅力么，都是男的，对于一个在这方面运气差太多的男生来说有点不舒服，伤自尊。
　　“放心，我不会搭理她们。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
　　“随便。”陈一帆翻白眼打开饭盒用筷子扒拉着米粒吃饭。
　　渐渐的俩个人在一起吃饭成了习惯。有时候他也想邀约好久没一起共进午餐的尹明明。但突然想到楼下此时可能站着一个被厚厚羽绒服包裹的大狗熊正等着他，嘴就没有张开。
　　渐渐的他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日理万机。
　　“一帆，我要去系里开会，安排年底助学金发放的事。可能要晚十分钟左右回来。记得等我吃饭。”
　　“哦。”
　　“一帆，我最后一节课上不了，你记得给我带午饭到学生会的会议室。”
　　“可是……”
　　“又可是，欠揍。带我一个人的就可以，不用你请大家。等我们会议结束了你再进来。”
　　陈一帆想说的是他不缺那点钱，但你们干嘛不开完会自己去吃。餐厅过了饭点就去美食街啊。那地方就在校园里，没多远方便的很。但没等他说出来，主席大人和就匆匆离开了。
　　其实这种事情都是偶尔一阵。更多的是陈一帆自己没胃口或者懒得去吃饭了，杨洺昇会亲自跑到食堂打了饭给他送到教室或者宿舍。刚开始他会不好意思拒绝掉，但人是铁了心的要跑腿。好像自己饿掉了一两肉对方的脑袋会搬家。真搞不懂。
　　“今天的鱼香肉丝都不冒热气，怕你凉着肚子我打了麻婆豆腐和烧带鱼。”
　　“我不爱吃鱼。”某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胃口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