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1、受伤

　　第十一章,受伤
　　断片：陈一帆还是个懒人。多少次多少支爱情之箭擦身而过，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好姻缘错过了，即使如此还挑挑捡捡搞不懂状况。命运厌烦了，连一个女同学都没给他留。最后惩罚式的留给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还是个品行不怎么地的混混。所以陈一帆也是个倒霉蛋，世界那么大，却让一些非正常的人类构成了他的人生故事。
　　舞台上炸开锅，台下也轰然雷动。
　　“快抬开，快抬开，压住人了。”
　　“哎呀，流血了，流好多血。”有女生的尖叫。
　　“盈盈你没事吧，盈盈受伤了。”
　　“快叫老师。”
　　台上的人乱作一团。校长想上去查看情况被旁边的教导主任拦住。
　　“状况不明，校长太危险。”
　　有人扒开人群跳上舞台。低吼一声让慌乱的人群都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沉着指挥。
　　“你们几个快把道具抬开。慢一点，千万别再压住人。张渊你去赶快去通知校医。其他人退下去不要挡着道。”
　　这时候舞台下面不明情况的学生往舞台上涌过来。
　　“都后退，坐回原位。”主席大人给几个学生会干部使眼色，几个人把跑上舞台的学生劝退。杨洺昇又抓起旁边的话筒朝着整个礼堂说话。
　　“安静，安静。一个小小意外，节目继续，请大家不要乱跑乱动。下面一个节目请准备。”
　　杨洺昇早就看到压倒的俩个人是谁，他心头一紧。骚乱渐渐平息，观众都做回了位子上。
　　道具都被抬了下去。
　　“小昇，我头痛。”夏绾盈推开要扶她起来的同学看向主席大人。
　　其实受伤最重的是陈一帆，整个左肩头的衣服都被鲜红染红。他咬着牙隐忍着被人扶起来。杨洺昇推开那些人一把将陈一帆新娘一样抱起来。好熟悉的姿势，好熟悉的场景。陈一帆觉得有点恍神。
　　这时候又有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扒开人群又把俩个女生推开，抱起夏绾盈。
　　“盈盈你伤重不重，我带你看医生。”夏绾盈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另一个伤员一脸紧张的杨洺昇。她点点头没有说话，脸庞贴在男生的胸口上表情满是落寞。
　　杨铭昇向一旁的学生会干部说话。“节目照常演出，你们组织好了。我现在带受伤的学生去医务室。”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英姿飒爽的学生会主席杨洺昇同学抱着受伤的陈一帆大步流星走下舞台从侧门跑出去。
　　学生会副主席根据主席的指示立刻给灯光和调音师打招呼，音乐缓缓下来，节目继续。
　　“刚那个男生是谁？很有魄力。”校长差点被刚才的学生娃娃挤倒，坐回到贵宾席就问旁边的人。
　　“是大一金融系的学生会主席，杨洺昇。”
　　“可以，好好培养。”校长点头。“一会让他们给我报告一下学生的伤势，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好，好。这次演出还是很成功的，我们会总结经验教训，不会再出状况。”教导主任擦着汗连连点头。
　　俩个大男生怀里都抱着人一路向医务室狂奔。
　　“你放我下来，我没事。”刚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生这么抱着陈一帆快羞臊死了。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别任性。”杨铭昇眉头紧皱，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把怀里的人有点吓着。
　　陈一帆闭上眼不再说话。
　　“盈盈感觉怎么样，还头晕么？”陆彬也是一脸的焦虑，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英雄救美，这真是天赐良机。
　　从大礼堂出来校花就一直不说话，只是用眼角不停地瞥旁边的那俩个人。
　　夏绾盈被砸到了前额，额头稍肿但没其他外伤。是否有轻微的脑震荡还要看后期观察。
　　陈一帆是被那道具牌坊上的一颗钉子扎到肩旁，钉子划破了皮肤。这是个意外，伤口有一寸多深三四寸长。杨洺昇麻利地把伤者身上宽大的话剧服装脱下，但胳膊不能抬，一动就痛，一咬牙直接把里面的衬衣从领口撕开了。
　　刚有人打过招呼医务室早做好了准备。一进门大夫马上检查伤势清理伤口。
　　白嫩嫩的胸脯露出来，大夫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十分钟后药上好了，陈一帆感觉医务室冷冷的想穿衣服，可衬衣已经被扯坏，又不敢直接套上社团的戏服。两道长眉纠结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你干嘛撕我的衣服。”这话语里带点不满。其实那衬衣袖子沾满了鲜血无法再穿。
　　“唉，小同学人好心送你过来，你怎么还抱怨。”旁边女大夫一边收拾用掉的卫生棉一边说他。
　　伤员刷地脸红了。
　　“都怨我，刚太着急没过脑子。”杨洺昇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对方身上。
　　“别，把你衣服都弄脏了。”刚想抗拒，他已经被外套包裹起来。虽然身高只差一小截但杨洺昇比他壮很多，衣服穿他身上宽宽松松的，还带着一丝的温度。好像是被这件衣服的主人赤身抱着一样，陈一帆别扭极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旁边另一个大夫正给夏绾盈讲注意事项，并建议她最好去市里的医院复诊一下。学校的医疗设施毕竟简陋不能做CT。女生没说什么，陆斌在一旁连连点头。
　　大夫走出去，医务室就剩下四个人。
　　从进门到现在校花就一直沉默着，刚大夫问话也是问一句答几个字。
　　“还行。”
　　“有点晕。”
　　“不疼。”
　　“小子，咱们又见面了。”陆斌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床铺。
　　“要打架去外面，我奉陪。”杨洺昇也早就看到这个家伙，但刚才情况紧急没功夫搭理。
　　“别，这是学校。谁也不能动手。”陈一帆真怕闹出事，他迅速地抓住班长的手腕子。
　　“学生会主席刚可露尽风头了。可以啊，臭小子。”陆斌也没打算动手，在夏绾盈面前他还是要保持一定风度。之前揍这小子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离夏绾盈远一点。
　　“好，一帆听你的，咱们走。”杨洺昇把陈一帆扶下来俩个人开门走出医务室。
　　“你是不是就因为我说过喜欢他就找他的麻烦。”夏绾盈突然问话。
　　陆斌没否认直接坦白。“对，不过是一对一，我也没以多欺少。”
　　“陆斌，就算你弄得他再讨厌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没关系，我对自己一向很自信。”陆斌抓起校花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
　　“为了你我没少折腾，是不是诚心的你自己感受。”
　　风波一场但总算没大的事故。后面的节目正常进行，元旦晚会勉强算圆满结束。
　　没想到的是事故中的受伤者和救助者大都有了意外之福。陆斌追到了夏绾盈，总算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而杨铭昇他不再仅仅是金融三班的班长，金融系的学生会主席。那临危不乱沉着指挥的高大形象深深地烙印在当时目睹一切的女观众的心中。人气的高涨是无形的但你总能无时无刻感受到它的疯狂。从不断收到的小礼物，隔两天就会出现在抽屉里的表白情书，或是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的女生那灼热而又稍带矜持的目光。
　　没有情书，没有礼物，没有女朋友，唯一一无所获的只陈一帆一个人。但人也并没有因此失落或不高兴。如往常一样依然不吭不响地学习上课睡觉。如果硬要讲的话，也有一些改变。那就是他和班长的关系无形中又拉近了一些。最起码想到某人不再会有那种对学生会干部和城市子弟的敬而远之，毕竟人帮过自己还不止一次。
　　“主席。”
　　“叫班长。”
　　“班长我特羡慕你！吃个午饭都有那么多女生刷刷往这戳过来。那眼神好像要把你当午餐吃了。”
　　“或许是看你呢，对自己要有信心。”主席大人拍拍好兄弟张渊的肩膀。
　　“是么，真有可能唉。”张渊摸摸自己的脸。
　　有点厌烦现在的状况，美女环绕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但作为学生会主席又不能轻率地说讨厌或表现出嫌弃，人气无所谓但学生会的形象还是要维护。只是那些太大胆奔放的女生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信可以丢掉，巧克力鲜花可以锁到抽屉里。但上个厕所都能碰到躲在门外要跟他表白的女生，这个真有点过火。
　　福祸总是相依，主席大人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他和陈一帆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坚冰又融化了一些。即使之前有什么小的不愉快应该都可以一笔勾销掉。
　　时间逆转，回想开学的第一天，在火车站的接待处他就看到了这个头发长长高高瘦瘦长相斯文的男生。
　　“同学我帮你掂行李吧。”自己还是个新生呢，不知哪来的勇气跑过去要给人帮忙。
　　“不用。”对方把行李箱紧紧抓住，好像自己是来抢劫的。
　　大概是从小城市过来的，脸色挂着一丝对陌生人的惊恐和不安。嘴角轻抿，他不容质疑地把行李箱拉过来。
　　“放心我不是坏人，是咱们这届的新生代表。我看你没力气帮你把行李箱提车上。”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隔着栏杆和台阶迎接新生的校车。
　　陈一帆有些犹豫，之前被抢的事已经在他心里造成阴影。更何况现在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火车站面前的广场。正思考呢，行李箱被人毫不客气地拉走。他只好小跑着跟过去。
　　本来想能坐在一起去新区，但等他帮大二的学长忙完接待任务上车时，车内差不多已经坐满。而那个男生旁边也坐着一位胖乎乎满脸雀斑的同学。看来人根本就没在乎自己，有点后悔刚应该问一下对方的名字。
　　坐在斜后方用眼角瞄过去。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对大城市的多少新奇，一路上要么看书要么打盹。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对方的身上泛出一层光辉，好像天使。又弯又长的睫毛从闭着的眼睛里伸出来，被日光照耀的红扑扑的脸蛋像是九月里要采摘的苹果。那窄细白皙的侧脸和微微翘起下巴浑然天成。杨洺昇偷偷地看着，欣赏着。真的很美，很俊俏的一个男孩。
　　晚会结束了，一切恢复正常。但麻烦地是陈一帆要每天给肩膀上的伤口敷药。刚开始坚持自己动手，可对着镜子笨手笨脚怎么也搞不定。宿舍几个兄弟很仗义轮流帮忙。杜毅，李严和赵泉引粗放惯了，只弄了几次再不敢让他们碰自己。尤其是杜毅，每次药还没上好，伤者被弄痛的眼泪汪汪。最后只能让还算心细的尹明明一个人帮忙。但人尹小爷在家就是活祖宗，那干过伺候人的活。时间一长嘟嘟囔囔马马虎虎越来越不用心。
　　“好差不多了，我自己来就可以。”陈一帆提着药袋子走出宿舍。他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自己抹药。
　　“一帆你去哪？”
　　他转身，背后竟然是最近学校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主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