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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求饶 ...

  •   “你就这么跟我来了迎春楼?”沈二疑惑地问道,“刚刚不是还急着吗?”沈二是看不懂这个妹妹了,也就不耻下问,多问问,说不定她会回答哪个呢。

      沈念白了一眼沈二,又喝了一杯,问道:“哥,你跟了四皇子?”

      这回可轮到沈二白眼了,笑道:“允许你做生意,就不允许我的锵锵报国之心?”

      推觥换盏之间,沈念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二哥,心中暖意渐升,只有与二哥在一起的时日是无虑的,这世上怕只有二哥对她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好了吧,如今的她也只愿同二哥玩笑嬉皮。

      “咱们家世代将门,但如今只有大哥跟着大皇子在外驻守,好不羡慕。”沈二微醺的脸上又多了分热血,眼睛发光并抬头道:“最近北方不稳,这不是跟着四皇子有更多机会。”

      沈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地问道:“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在殿上请求赐婚,上书不可吗?而且这个人跟七公主不是...迎亲还办的如此奢华,怎么?小丫头片子公然跟七公主叫板?小哑巴是有什么本事引的我妹妹如此?”
      沈二听沈念叹了口气后,也跟着叹息,心想这孩子几年城府越来越深了,生怕她走错一步,陷入诡谲暗波之中。

      “在七公主传言前,我上报了六连袖弩和一直在稿中的机关战车。”沈念正襟危坐看着沈二,又接着说道:“然后故意放出传言,务必传到皇上耳里。皇上深知七公主平日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过去了。但若有人能代皇上小诫,自然是乐意。但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知,所以得先向皇上证明百枢司无我不可,这也是我的清高自傲。再向皇上金殿赐旨,乃测我底气,到底敢不敢如此。这不,现在还活着。”

      “所以当日跪了半天便是打磨你的傲气,也是打磨沈家。唉,当时爹差点......”意识到自己又失语了,尴尬地笑了声便继续喝酒。

      沈念望了眼渡桥,灯火通明好似白昼,人头涌动,无限生机,叫卖声谈论声与月光相容,好像这冬一点都不冷,被这十足的人情味暖足了,但,黑夜终究是黑夜,灯火又怎会点燃黑暗?心,支离破碎的心,又怎么如此轻易地被暖热?

      “你们也是故意带那个尾巴来找的我,不然你不会发现不了。”
      沈念接着问,沈二也接着答道:“怎么,开始跟我绕口令了?我还没醉呢!前一段时间皇上忽然提起了你的婚事,殿下觉得有可能是三皇子那边派人上书暗示到了,这才如此,但没想到那尾巴竟是七公主的,行动的倒也算快。”

      沈二看着眼前的念儿,心中被惆怅填个满当,如此年纪本应风花雪月,而并非猜忌人心,沉浮官场,但沈家子女又有谁能逃离呢!

      “来!继续喝!”沈二给二人又倒满了酒,看来,今夜念儿是要辜负那小新郎了。

      沈念边喝边惆怅着,她以为那本就是七公主的尾巴,但沈二哥和殿下怎会都以为是三殿下的?心中危危自形,恐生变故,看来是要去查查这位喜形不于色,城府颇深且极易忍耐的三皇子了。

      王府书房内,王海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书桌上留下的信函,心脏仿佛要跳出来般,双眼中不仅有血色,还充满恐惧和愤怒。

      “备车,去七公主府!”王海向外吼道,下人赶紧搀扶到后门送上马车。

      此时的七公主府内,七公主踏入一个偌大的房间,房内房梁上都悬挂着细腻的蓝纱,房间最深处的大床上,一位长相妩媚的男子半裸上身的侧躺着,手肘微撑这摇晃的头,散落在胸前和脖颈的头发遮着若隐若现的肌肤,耳边别着梨花金饰,听到脚步声睁开了双眼,一双多情的丹凤眼正向宋翊甯暗送秋波。

      七公主走到床边俯身上前,“公主你可算来了,好让蜜儿好等~”说时还不忘上挑眉头,眼神暧昧。七公主右手钳住蜜儿的下巴,左手覆在蜜儿的锁骨上,慢慢向下滑,居高临下的看着,冰冷地问道:“你说这世间怎会有本宫得不到的人呢?”

      “莫不是蜜儿服侍得不够好?还请公主继续调教。”蜜儿语气更软更媚,心中却暗寒起来,面对七公主,他虽已经轻车熟路了,却也不过是夹缝生存。

      宋翊甯左手撑在蜜儿身旁,右手慢慢改为抚摸脸颊,轻笑道:“既是蜜儿,又怎会不好?”俯身便吻了上去。蜜儿胸前桃花点点开,正欲更深一步,屋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公主,王海求见。”

      宋祤甯停了下来,上挑左眉,眼中的浴火还未消退,厉声呵斥道:“那老东西怎么?难道还嫌他儿子不够丢人?”

      翻身下来用她白嫩的手整理衣物,眼中渐渐浮现杀意,但转头却温柔地俯身抚摸蜜儿的脸,并笑道:“不会很久。”说完便起身离去。

      七公主怒冲冲地迈进主殿,“哟?怎么?你是来替你家那哑巴吗?可惜。”

      宋祤甯用手拍了拍跪在地上的王海,轻佻地笑道:“你太老了,身材不好,长得也没品,本宫自是看不上。”

      宋祤甯鼻中狠出了口气,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深,正转身欲坐到大殿上的凤椅时便听到“北方来信了,说货没到,是你干的?公主你不会不知道北方那位的手段吧。”

      宋祤甯停了脚步,王海又深呼吸了几口,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还有其他两个儿子,不比销儿差,别再扣货了。”

      王海又连带近乎哀求的说道:“公主,再让十点利,放过我。”

      我字在空气中连打了几个颤,七公主僵硬地背对着王海,脸上愁云密布,心想着先开口提的不是沈念而是剩下的儿子,本来还以为是那沈念逢场作戏般乱说一通,看来果然如密探所报的相吻,转念又一想自己并未来得及在北方扣货,莫非出了岔子?宋祤甯手中的拳越握越紧,在黑暗中冷笑道:

      “王海啊,你怎么怪到本宫头上了?用北方来威胁本宫?”

      忽然七公主转过身俯身正视王海,冷丁丁地看着他额头上密汗和抽动的嘴角,看着王海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大笑道:“难道不是沈念坏了事抢了那哑巴吗?”

      声音又直转而下“还有这传言,看来是治家无方了。”

      说罢径直地穿过了跪在地上的王海,对殿外的侍卫吩咐了几句,便回了卧房,继续自己的春宵一梦了。

      王海起身用手帕轻擦微汗,整个人也放松了起来,细说着家中也是该整治一番了。

      皇宫中四皇子寝宫内,宋翊玉刚吩咐完查王海一家,转而便靠窗淡淡地望着今夜新婚的沈府别院,俨然入眼全是宫墙,无神无劲,松松垮垮,无声却胜有声。

      这宫中数人,却无人真正伴他左右,这么些年来的念儿也在流年里渐行渐远,他笑着抬头,眼中充满了不甘,这份感情在原来可以撑起他在深宫中摸爬滚打也不喊一句疼,让他带着假面始终保持初心,但如今却成了枷锁,成了利刃割向他的咽喉,滚烫的泪水不断泛下。

      是啊,都不一样了,宋翊玉慢慢走向床榻,看着漫帘里已然熟睡的范清颜,但他多想这待他而眠的是念儿,多想不用顾忌一切抱她娶她,但这些想法随刻如流云消散,总是庸人自扰之。

      原来年少相伴深情终可以成两见相厌,遥想儿时沈念始终跟着宋翊玉身后,喊他神仙哥哥,美人殿下,长大后跟着他练武,伴着他诵读,如今却跟他...

      感情沾染了权力,沾染了欲望,时间染指了感情,自然不同了。

      “北方应约送了信函,王海去了七公主府,属下因此也放了货,七公主的探子去了也查不到。”皇宫中三皇子的书房内,一个侍卫跪在地上,“还有王玉销在沈府中没有被安排房间,是住在沈念屋内的。”

      三皇子宋翊宇站在窗边,晚风拂面,吹动发丝缭绕,宽大的黄袍松散坠下,双目微微闭合,将寒风当惬意情趣,自顾自的赏了起来,忽而婉转轻笑,道:“这把剑出现的还真是时候,只是还需再打磨打磨,有了他,还怕剑会挥向自己?如此美哉!”

      王玉销坐在二楼卧房的窗前,看着一树梨花,不知为何,今晚的风都变得柔和起来了,像是为他道喜,月光冷冷的洒在身上,他仿佛闻见了梨花的香味,掺进梦里,飘入心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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