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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NO.13 Listener ...

  •   我骇然四顾,除了近在咫尺的斯坦,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寻声抬头才终于在门的右上角发现一个小小的圆形扩音器。
      就在此刻铁门忽然自内旋开,有道高大的身影将室内的光遮蔽,“欢迎你,肖恩.杜克警官。”

      他自称已七十二岁高龄,但阿伦.约翰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虽然皮肤因终年不见阳光十分苍白,象张打褶的羊羔皮。
      我和他握过手,尾随这位地下王者走入屋内,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一座隐入森林里的奢华宫殿,可实际上这只是处简单的圆形石洞,环形四壁围了整圈古朴粗陋的书架,正当中是长条形的木桌,桌面上有些看起来年头不短的玻璃器皿。唯一堪称精美的装饰或许只有脚下红松木地板和土耳其地毯。
      他亲自把椅子挪到我面前,“请坐,警官。”
      我强忍喉间刀割似的疼痛向他致谢,“谢谢。”
      “不必勉强说话,警官。”老人倒了杯浓浓的咖啡塞到我手上,“不必勉强,我清楚你的身体情况不好。”
      解释自己不喝任何含有咖啡因的饮料实在太复杂,我不得不伸手接过杯子,浓稠滑润的气息立刻在鼻间弥漫。
      他满意的微笑,从右手书架上拿出一沓纸片和铅笔递来,“你可以通过文字和我交流。”
      我点点头,接纸笔的过程中打量面前这位老者。

      阿伦.约翰逊身高七英尺,眼眸湛蓝如宝石,及肩银发遮住他象岩石一样坚定的两颊,即使年华已去,他依旧是我所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之一,如岁月酿就的醇酒久而弥香。
      我握住铅笔,太多问题充斥脑海,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头,盯着墙上拳头大小的内藏式壁灯整理思绪。
      它灯光微弱。
      “对你受到的攻击,警官,我感到很遗憾。”
      我飞快的在纸上写字,“没什么,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除了还不能流利说话之外。”
      看样子老人还打算寒暄,但最终象驱赶什么似的挥挥手,“我不知一切该从何说起……杜克警官,告诉我你怎么看这个?”他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给我。
      这张纸被折成一半,边角泛出黄色,纸张的质地类似薄皮革。我好奇的打开,一个硕大的红色五角星赫然呈现眼前。
      五角星?
      我仔细看着纸面,除了红五角星之外其他什么图案文字也没有,翻过来检查,背面也是空空如也。
      我探询的望向老人。他神色严肃,并没有玩笑的意味,显然这对他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也不由郑重起来,
      “对此我所知不多,只知道它在很多宗教中都有特殊含义,”我一边尽量简洁的写出看法一边竭力在记忆里搜寻有关五角星的所有信息,“某种古老的自然崇拜?希腊神话中代表阴性的一半?耶稣的五处伤口?□□教的标志?在有些宗教里它也象征风火等五种自然构成宇宙的元素,如果象这样颠倒的话,”我把纸倒过来让其顶端尖角朝下,“则是撒旦教派的典型符号。”
      约翰逊浏览着我写出的句子,脸上露出了惊讶和赞许的表情,“斯坦说他的长官对任何宗教都不抱敬意,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要说清这些信息都是在调查顿姆一案中的副成果又要多写不少字,何况我也不认为它很重要,“略知一二而已。请问这和目前所涉及的案情有什么关系?”
      约翰逊叹了口气,浓重的伤感淌过他被灯光照得发亮的脸上,这一刻他完全象个垂垂暮矣的老者,“也许有,也许没有。你知道真相和流言往往息息相关,它们是书页的正反两面。”
      我摩挲五角星,它稍稍凸起于纸面,似乎是某种蜡笔画出的?不……这种材质,不是。
      “在我年轻的时候,杜克警官,比你现在还要年轻得多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从这里逃出去,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里,有太阳的世界。”
      就象斯坦.哈莱克。我沉默的想。
      老人的眼睛亮了一瞬,象黑夜里的闪电那样即刻洞察了我的心事,他露出一个微笑,“是的,就象斯坦。”
      我垂下眼皮,尽力不让心头突然溢出的沉重溢于言表。
      “于是我离开了,可后来经历了某些事,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故乡。”老人叹了口气,“也许在你看来这里可能不算个城市,但对我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这就是家乡。”
      “虽然最开始这里并不是由我们的先辈建立而成,它天然就在这里,你懂我的意思吗?它从来都存在这里,几百年来我们只是在最开始的基础上扩充它,但原点,一切的开始,包括那些困扰你的东西和你所寻找的答案,就在此地。”
      我知道他开始拆开讲述故事的信封,但他的话仍然让人迷惑不解。
      我停下笔凝视着老人的脸膛,他纯白的头发在灯光中熠熠闪烁,仿佛一面银色的旗帜,而他的眼神,却象黑色的月亮。

      “你可知多尼森的名字由何而来?”他突然发问,我措手不及,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多尼森,在矛吕特语发音中意味着看守者,也许还要更复杂一些,入口的看守者。”
      入口?我皱起眉头,相信不用落在纸面他也明白我的疑问。
      “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另一种力量的入口……我也不很清楚,孩子,其实我并不比你知道更多,虽然我为此已付出许多。”老人的眼神紧缩一霎,某些痛苦的回忆侵入了他的眼睛,它们很快就被阴霾所遮盖,破裂成许多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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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它只是一片无尽的原野,平原的风呼啸而过,捎来远方狼群忧伤的长嚎。
      然而在更久远的时光之前,远在文字和宗教出现之前,这里曾是某个部落的栖身之所。它的名字叫矛吕特。
      沧海桑田,无数部落来来去去,矛吕特部落却始终不曾迁徙。
      无人知道矛吕特人在固守什么。
      漫长的岁月过去了,部落人口愈来愈单薄,与自然的搏斗,与瘟疫的搏斗,艰难的环境不断削弱这古老而固执的部族。
      终于有一天它神秘的消失,仿佛筑在海岸上的沙煲,一个巨浪拍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成为一片荒芜。
      又过了许多许多年,这片大陆涌入许多探险者。它们在此地建起属于自己的城镇,后来又将它扩展成为巨大的城市。
      它的名字叫多尼森。

      如同许多大城市一样,随着工业的不断发展,多尼森开始拥有自己的地下城。
      最初只是小小的一隅,然而随着越来越多被抛弃者的进入,小型社会的雏形逐渐形成,地下城不得不被迫扩大,相应得各种区域也从初时的随意划分发展到有目的的向外拓展。
      一切在平稳有序的进行中,直到地下开拓者的火炬无意中照亮黑暗的地区。

      “猜猜看他们看到了什么?”约翰逊突然停下故事,眼睛盯住我提问,强烈的期待写在他脸上。
      我听得入神,被他问得顿时怔住。
      手中的旧信纸突然象火烧一样,我扬起手,将五角星对着他,翕动嘴唇无声的做出回答:“这个?”
      老人大笑起来,“是的,是的!是这个图案。你能想象那些最先发现的人,也就是我的祖辈们那种惊惧无比的心情吗?在绝对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发现这种宗教图案,这可不是件好事。”

      人对未知的力量总是因恐惧而谨慎。于是他们封闭了这片地区,并且在它外边筑起堵墙,绝不允许任何人涉足此地。
      直到地面战争的爆发。
      和现时不同,那时两个世界还时有联系。为了避难地上世界的居民开始大量涌入地下,急剧增加的人口使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被压缩得更加局促,几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在这种境况下,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决心探索并且占据西北侧那片传说的禁忌之区。

      他们越过前人设下的警示之墙,当巨大的五角星在油灯中闪出幽邃的黄色光芒时,每个人的心脏都为不可名状的恐怖所攫取。但是情势逼迫必须继续前进。
      他们的脚步尽量绕过那对称而优雅的星状图案,然后在更多的石壁上看到许多已无法识别但明显极其凶险的符号。一柄有着锋利枪尖的长矛穿透其中,它象门栓一样牢牢锁住了这些危险的凶信。
      这明显的标示立刻令领头的年轻人想到矛吕特。尽管这个部落早在数千年前已告消失,可它的痕迹无所不在,贯穿于这座城市许多久不可考的传说中,而部落的代表物正是长矛。
      传说蜕变成现实,年轻人有些不安,他试图劝阻同伴放弃寄居此地的打算,可与迫在眉睫的生存问题相比,谁又会在乎一个年轻人的恐惧,尤其它来自早已消失的土著部落警告?
      于是在经历了各道艰苦的工序后,地下世界的公民正式占据了这片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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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一切都很平静,和其他地方没有分别。”老人沉重的声音响起。
      可最后还是发生了。我静静等待他下面的话。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表示反对的年轻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约翰逊的眼睛直直盯向前方,他的瞳孔扩得很大,似乎正在注视梦中恐怖的景象。
      可除了阴影,他面前什么也没有。
      “你该理解这种心情,恐惧却又抑制不住好奇。而更加糟糕的是,这个年轻人拥有穷究到底的决心和十分聪明的头脑,并且还在地面上接受过完整的教育,而不断涌到地下的人们又带来了大量的知识和书籍。他的家族是最早探索建造地下世界的家族之一,这赋予他高出常人的地位。这些因素就象丢到雪山中的石子,每颗不过造成一点点噪音,可当它们联合起来,却会制造出雪崩。”
      他语气中某种强烈而阴森的暗示让我不安,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我抓紧咖啡杯,无意识的送到唇边,直到尝到暌别多年的焦香气息才豁然清醒,犹豫一秒,索性喝掉整杯咖啡。
      那片阴影漫上老约翰逊的脸,那张英俊端正的脸孔在暗影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
      “这个年轻人沉迷于传说,沉迷于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他利用特殊的权利一次次探入那些传说所在之地,画下那些符号,对照各种典籍进行核对记录,这样进行了几十年,你能想象吗?直到死去他还沉浸在那些该死的符号里。当然这样的努力肯定能得到些什么,他的确有了某些成果,虽然他把它们锁了起来,可毫无疑问……见鬼,我真希望他碌碌无为一辈子!”
      老人的面孔蓦地扭曲,凌厉的愤怒从他变形的脸上涌出来,象伤口突然被撕裂。
      良久之后他才神色颓然的吁了口气,声音低得仿佛叹息,却充满极端的憎恶,“我说到哪里了?是的,他记录下来了,把那些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记录记下来。不,孩子,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那到底什么,无论那是什么,那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该死的本该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后毁掉它,可他没有。更不应该的是他临终前把告诉儿子叫到床前,告诉他某些本该和他的尸体一道埋入泥土的事。”
      他猛然抬眼盯住我,目光犀利象猛兽在黑暗里觊觎猎物,“斯坦肯定给你讲了九十多年前的事。”
      他的眼神让我感到不安,那是一种痛失至爱的眼神。但我还是重重点头表示肯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年轻人,你在想,噢,不好,这个老头也要想斯坦一样讲那些不着边的神话。但这不是神话,孩子,这不是,虽然我无比期望它是,可事实是事实,是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用血见证的事实。”
      “他的死只是个开端。这个人虽然是罪魁祸首,但他并无野心,可他的儿子却有。”
      老人蓝色的眼睛黯淡下去,象暴风中的火焰那样熄灭了。
      “人类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而我们的世界并没有可以遵循的法律,起码那时候没有,偏偏资源有限人口庞大,人们只能依据丛林法则生活。你曾是个战士,孩子,该清楚的了解这种情况下为了争权夺利人可以恶劣到什么地步。”
      是的,我了解。

      ……国防部的晚宴上上,鬓影香腮,觥筹交错,水晶高脚杯中装满八二年份的美酒。
      席间最热烈的话题则是围剿游击队的辉煌战果,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老人与孩子的血,妇女的哭泣声,许多无辜者的生命。

      我攥住笔杆,竭力保持平静。
      “几个很大的家族彼此争斗不休,今天的合作者明天也许就会成为敌人,失败者很快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人类所能想象所有的罪恶都在这里发生。”约翰逊两只手将散在额前的银发用力捋向脑后,仿佛要挣脱这些血腥丑陋的历史,“我说过这个人属于一个很大的家族,他的儿子当然也是。”
      “在这个家族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的儿子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他把它放了出来。”

      喀的一声轻响从掌中响起,我垂下视线,发现笔杆从正当中被拗断。
      黑黝黝的铅心凹入参差的木杆里,象一只小小的,没有眼白的眼睛。
      “它是什么?”我一个字一个字问,完全没有意识到嗓子疼如针刺。
      它是什么?
      “我不知道,”约翰逊困难的摇头,“人们对此讳莫如深,但实际上,我怀疑就算当时也未必有人真正弄懂它到底是什么。就象你,杜克警官,你亲手抓捕了那个食人魔,你经历了这一切,可你能否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他语气微愠,我也有些不快。但我们都清楚怒火并非针对彼此,那是源于对不可知力量的束手无策,源于对自身渺小的愧怯。
      沉默了很久,约翰逊重新平静,看向我的眼睛掠过丝歉意,“对不起,我过于激动才会提及事,你一定很不好过。”
      我摇摇手,示意他别介意。

      “就象斯坦对你讲过的那样,很多人都因为失去心脏和肋骨而死去,但是有一个人却在死后复活。”老人的双眼迷蒙起来,仿佛正慢慢踏进从前的雾气。
      “那是个很俊美的年轻人,活着的时候就已令女孩们心碎……后来他从尸袋里走出,没有心脏,头发和脸一样白,眼睛却漆黑一片,没有眼白……这些你肯定都知道。可是斯坦不知另外一件事。”他冲我徐徐点头,眼睛重新亮起来,如同夏天午后蓝色的海水通透,“那个死后复活的年轻人,正是他儿子的儿子,他的孙子。”
      我需要思考两秒,才弄懂这层含义,不禁惊愕的张开了嘴,“是……”
      “是的,就是这一切开启者的孙子。”老人苦笑着摇头,“也许是注定。他的儿子把那东西放了出来,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逃脱不掉这种厄运。”
      “后来他儿子能够复活……”喉咙的涩痛令我无法继续,可我相信约翰逊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是的,”老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可我知道他没有在看我,只是透过我注视着不可测的过去,“是的,是的,是的。”他叹息般重复,“他受不了这种打击,是他间接杀死了自己儿子。于是他想办法令他复活了,用从前他父亲记录的办法。不,是利用矛吕特人所禁锢的力量让他复活了。”
      “虽然复活以后第一个祭品就是他自己。”

      我用手揉动自己的喉咙,企图让它松弛些,好令气管可以得到喘息,可很快意识到这种行为是多么愚蠢。此刻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象无数的飞蛾围绕灯光狂飞乱舞,铁车上的昏眩和虚弱再度侵袭而来,不得不用手指牢牢抵住太阳穴才勉强遏止这股昏沉感。
      “你脸色很差。”约翰逊身体前倾,担心的看过来,“你的身体状况比我想的还要差,也许我不该……”
      我摆手阻止他的话,飞快的写下一行字,“正常病愈反应,没什么。”
      约翰逊缓缓点头,“但愿如此。”
      我握住半截铅笔,初次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我不是没有受过伤的人,实际上这次伤势虽重,但比起从前几次险境还算不上什么,但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久之后还这样孱弱的情况发生,象是机器里某些零件永远的坏掉了。
      当然从前伤害我的是金属子弹,这次则是……想到此处我心里微微一抖。

      “斯坦说过这个复活的人最终被一位手持圣器的修女所消灭。”我收拢思绪,迅速划下这句话。
      老人十指交叉,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哀愁和怜悯,“是的,我又一次要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了。据我所知这根本完全是两种毫无关联的信仰,而当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再后来就轮到了多尼森食人案和西塞多大火。对此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
      我抹了把脸,随着倾听告一段落,绷紧的神经也总算舒展了些。
      “斯坦说最近地下世界又重新出现了失去心脏的尸体?”
      “心脏和肋骨,和多年前一样。”老人纠正我,“我们一直很警惕。”
      “你们为什么找我?”我终于将这个一直盘旋心头的问题抛了出去。
      地下世界既然自有其法则,又为什么找我?

      约翰逊的身体象突然挨了一鞭子似的猛然颤抖起来,他的脸惨白如纸,嘴唇战栗,整个人象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可眼睛依旧象网一样牢牢兜住我。
      我惊讶的看着他神态的变化。
      “不,杜克警官,”他轻声又急切的说,“是我找你,不是我们。”
      我愣了一下,私人的事?
      “我刚才所讲的一切,如今这个世界上也许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我们世界的人。这个世界里它的一定之规,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也不该假手于人,而元老们认为现在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境况。”
      元老们,地下世界的议员?我更加疑惑不解,“约翰逊先生,您的意思是,这只是一份义务提供的情报?其他人并不知情?”
      读完问题,老人抬头凝望我,眼神平静如水,如果不仔细端详,根本无从发现其下层层动荡的涟漪。
      “如果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我听说你在寻找曼宁修女。”
      我无声的点头承认。
      老人沉吟着,“我也一直在找她,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的话,我多么希望有她的存在。”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个家族……姓曼宁。”
      曼宁。
      我反应过来,愕然向他瞪视,曼宁?

      “我的妻子也姓曼宁,瑞加娜.曼宁。”
      “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好奇心,她偷偷翻看被紧锁起来的家族文献,知道家族的秘密。后来她嫁给我,再后来她离开了我们的世界。”
      “我至今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我以为自己已将她忘掉。可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她离开时已经怀孕。”
      “我们以前曾经商量过,如果是男孩就叫安吉洛,女孩就叫米兰达,米兰达.曼宁。”
      约翰逊忽然伸手指向门口,神色肃穆。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子就是曼宁家族从前的居所,它建在五角星的顶角。这扇门正是马修.曼宁亲手所制。”
      “马修.曼宁,就是那个复活者,也是瑞加娜的祖父。”

      铅笔从手中滑落。我全无意识,顺着他的手看向后方。
      金属肋骨中间的心型水晶泛出幽红的光芒,似将吞噬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NO.13 List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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