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嫁穷汉》寸金时

20、算计

　　程书敏停下筷子，疑惑地看向莫春兰：“你问这个干吗？”

　　“问问怎么了？”莫春兰有些心虚道，“我就是想着，你若是跟他不太熟的话，就提前琢磨一下怎么跟他打好关系，关系好了，请人家教你弟填志愿才方便不是。”

　　这种小事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程书敏不是很理解老妈这做法，但她会断绝一切翟栋梁和弟弟正勇提前遇上的机会，所以先给老妈上点眼药吧：

　　“不熟，以后也不想跟他熟，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填志愿的事等正勇出了分数再去找人请教完全来得及，你可千万别瞎操心。”

　　“人家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我怎么就瞎操心了？”莫春兰突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场炸了毛，“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不想……”

　　“行了！”程二平立即出声喝止莫春兰，然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现在操心填志愿的事的确早了些，不准提了，先吃饭。”

　　“不说就不说了。”莫春兰嘟囔一声，到底是想起了程二平之前让她收住脾气的叮嘱，不敢再激起程书敏的逆反情绪。

　　程书敏则诧异老妈对陌生人的维护，更诧异老爹居然瞬间震住了咆哮的老妈，甚至还帮着自己说话。印象中，这还是头一回。往常哪怕自己说得再有理，倔老头也不会认同半个字，保持沉默就是他最大的支持。

　　今天这两人着实有些古怪。

　　但不管怎么说，老爹发了话，老妈应该不会再想着去跟厂里那什么大学生打好关系的事，至少正勇考试前没啥可能提前与姓翟的碰上面。至于高考之后……只要正勇分数过了录取线，就没有翟栋梁什么事了。

　　所以得用尽一切办法帮正勇提高分数！

　　程书敏扒饭的速度快了些，然后催促程正勇也吃快些。刚放下碗，她就赶着程正勇进屋学习。

　　而莫春兰却是一直惦记着程书敏刚才的反应，心情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女儿的样子明显是对那个李厂长的外甥没有半点好感，甚至还说对方不是个好东西？难不成那个小伙子在厂里欺负了女儿？

　　应该不能吧，造纸厂那个刘干事出了名的好同志，他答应牵红线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那问题是出在女儿身上？

　　唉，这死丫头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离得远的她嫌弃，来个近的她也不喜欢。这可怎么办呢，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一门好亲事泡汤？

　　可是强按牛头吃草的事已经用过一回了，没成功不说，还得罪了杨首长。那杨首长不是本地人，天高路远的倒是不打紧。但现在这位小翟就不一样了，人家不但是本地人，舅舅还是造纸厂的厂长，家里日常开销的大头全指着女儿在造纸厂领的那份工资，可得罪不起。

　　到底有什么好办法让女儿对人家生出好感呢？
　　莫春兰琢磨了一晚上也没个眉目。

　　晚上洗漱完坐到床上的时候，她发愁地问程二平：“死丫头不开窍你打算怎么办？”

　　程二平翻了个身，带着困意道：“明天先去见见人，要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们就跟那犟丫头来软的，我跪在她面前求她总成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莫春兰怨怪地推了一把程二平，然后熄了屋里的灯躺下，跟程二平闲聊：“正勇今年瞧着用功了许多，应该能考上了吧？”

　　程二平不以为然：“他脑子不太聪明，基础又差，还没个好老师教，再用功又能好到哪儿去。”

　　“那现在给他找个老师还来不来得及？”

　　程二平：“那几个名师教自己学生都忙不过来，哪儿有空教正勇这样的落榜户，除非给的钱多，我们家拿得出来吗？”

　　莫春兰沉默了一会，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语气激动：“我们可以请那个小翟来教正勇啊！他不是想和书敏处对象吗，那顺便辅导一下小舅子考大学，他应该乐意吧？”

　　越想她越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人家是第一批大学生，肯定有独门的考试经验，他还跟正勇一样是理科生，把他请过来教正勇不是正正好吗？而且还能借机让书敏和他熟悉起来，感情这种事，多处处就有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程二平睡意全无，猛拍大腿道，“说不定有了他的辅导，正勇今年真的能考上大学。”

　　“那你明天去厂里见他的时候，跟他提提，看人家愿不愿意来教正勇考试。”

　　“一准乐意！”程二平胸有成竹道，“他想做我们家女婿，怎么会放过这种接近人的好机会。”

　　“也是，是他求着我们家。”莫春兰把心放回肚子，开始畅想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有一个大学生儿子，还有一个大学生女婿，他们家还是李厂长的亲戚，过年的时候在亲戚面前赚足了面子。

　　程二平夫妇这边在想着翟家好处的时候，翟家母子却因为刘干事的来访起了争执。

　　“儿子，刚刚当着老刘的面，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但是保媒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呢？一个小小的女工，她配得上你吗？”

　　说话的是翟栋梁的母亲李溪凤，瘦削的脸，眉毛稀疏，一双单眼皮三角眼，眼里却透着精明的光。

　　“我又不是想跟她领证结婚，你急什么。”翟栋梁翻着报纸，不紧不慢道：“今天只是吃饭的时候陪刘叔瞎聊聊，谁知道他这么认真，还跑家里来搞调查。”

　　“这种事怎么能跟老刘瞎聊，他那人认死理，不好打发的。”

　　李溪凤不满道：“回头你想个法子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别真想着跟那女工处对象。什么哥哥在保家卫国，弟弟在考大学，一家六口过很和睦，老刘在这方面惯会粉饰太平，不就是家里好几口吃闲饭的嘛，谁娶了这种人家的女儿，就跟娶了条蚂蟥一样，远不如赵晓澜省心。”

　　“赵晓澜赵晓澜地念叨个没完。”翟栋梁不耐烦道，“以前你嫌弃人家没本事没工作，非逼着我们离了婚。结果人家转头考了大学，还分了好单位，你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她。”

　　他从报纸里抬起头，问李溪凤：“你是希望我去求她复婚吗？”

　　李溪凤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接话道：“哪里要你去求，再过段时间，人家说不定就自己来求你了。她都快三十岁了，就算她考了大学，有了体面的工作，也没法再找个比你更好的，你只要勾勾手指，她一准就跑回来求你。她现在的条件，勉强配做我们家儿媳妇了。”

　　“那你说说，我这根手指要怎么勾？”

　　李溪凤眯起三角眼想了想，道：“要不，你就跟那个姓程的女工假装处对象，我想办法把这个风透到赵晓澜那里去。她和你离婚这几年没听说跟哪个男的走得近，心里肯定还惦记着你，听到你要处对象的消息，肯定急！”

　　“会吗？”翟栋梁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却生出了期待。

　　他现在对这个前妻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就是气不过那女人跟他提离婚。更气人的是，那女人离婚后居然考上了本科，而他却只考了个大专。这分明是在打他这个前夫的脸，是在嘲讽他翟栋梁不如离了婚的前妻！

　　他放弃市里的工作机会，跑来这落后的宁县，就是想借舅舅的势，让那个女人后悔，让她知道自己才是她最好的选择。等她悔不当初找回来的时候，他再娶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老婆，狠狠吐掉被她离婚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