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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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审问？”我问。
“对啊，说是出了个大案子，”伙计无奈道，“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不过案犯最后一次被人发现就是在辰州。”
“据说此人常出没于茶馆，不知是不是在茶馆布有什么暗线，最近凡是辰州的茶馆，老板和伙计都要接受问话。”
我看看周围寥寥几名客人，发愁道：“这……”
孟雪尽安慰道：“也就这一阵的事。之后就好了。”
“没事的，总不至于关门。”戚白羽道。
“……”这话还不如不说。一听到还有可能会关门，我更发愁了。这是打哪来的案犯？我开个店怎么这么难？
我问：“案犯什么情况？”
伙计捏捏下巴：“好像是一身黑衣？不知道更多了。”
小说里亡命天涯的刺客高手十个有八个都是穿黑衣，这线索跟没说一样。我道：“好罢。他们什么时候来问我的话？”
“差不多下午吧。”伙计道。
还好俞寄尘这两天又去外地忙去了，我在茶馆内多待一待也没什么。我又研究了会儿要卖的那些手工制品，现下生意惨淡没什么客人，哪哪都是空桌子，我随意找了一张坐下，便在稿纸上勾画了几个大概的草图。
下午的时候，果真有几个人来了。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来喝茶听书的客人，不过也没穿官服，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为首的冲我一颔首，我也赶忙回了礼。
我正要开口客套一下，视线不经意地朝他身后看过去，站在几人最后面的那个，竟是有几分眼熟。
那人也发现了我，面上微微一怔；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便朝我走来，步履沉稳。
“谢公子。”他道，“又见面了。”
他一走近，我便确认了，确实是他。
虽然他已换了一身衣服，十分低调，但气势不减。
这个人，就是之前在船上，曾劝说穆川泽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后来又特地去和我打了招呼的武者。
我还记得他说自己姓霍，名松，字风时。
我也道：“霍公子。”
他一走过来，那些原本站在他前面的人都自动为他让路，接着主动站到了他身后。他冲我点点头：“这家茶馆是谢公子的？”
我笑道：“是。”
他又点点头：“很巧。”
我琢磨着总不能就这般在门口说话，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伙计，便自己将他们引到二楼的雅座，示意戚白羽倒些茶来。
霍松也没推辞，几人便来到了二楼。
二楼此时是空空如也，说些什么也不担心被人听了去。
霍松道：“我们是律安司的。上次在船上，是有任务在身。”
我点点头。
他又道：“这次也是要务在身，只是例行问话，谢公子不要担心。”
我道：“好。”
他抬抬手，旁边桌立刻有他的同事拿了纸笔过来，坐到一边。他道：“请谢公子务必如实回答。”
“谢公子的店里，有几名伙计？”
这便是开始问话了。
我道：“有三名。一名伙计，一名说书先生，这两名是男子；一名掌柜兼账房，是女子。”
他朝远处的人示意了下，他们立刻下楼，大概是去分开问话去了。
“谢公子是辰州人吗？”
霍松问的问题，乍看起来都比较寻常，不涉及太多隐私。但细细品来，问得都很细致，逻辑严密，若要圆谎，倒也不容易。
不过我也确实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左右这案犯和我的茶馆不沾着什么，我连他是谁都不知。
他那同事将我们的一问一答全部记录在纸上。问话结束后，他收起纸笔，顺口同我交代了下：“对了，谢公子，若是能提供线索，律安司赏金五百两；若是能抓到人，赏金两千两。”
我：“……多少？”
“两千两。”
两千两。十分之一的两万两。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问道：“还有什么是能透露给我的吗？我想想看能不能提供给你们什么线索。”
他们对视一眼，霍松沉吟道：“案犯似乎喜欢吃芝麻，去茶馆一定会点芝麻糕。当然，也可能是他用芝麻代表某种信息，和人传递消息。”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案犯是谁了。
芝麻确实是他和人传递消息所用。这东西很细碎，又十分常见，不容易给人看出端倪，结果还是被律安司发现了。
这人是个双面间谍，明面上的身份是谋士，实则两边消息都卖，两边钱都赚。现下其中一个人已经落网了，知道他给两边办事，毫不犹豫地把他供了出来。他手里掌握着他两边主子不少的阴私秘密，实在是一个在逃的信息库。
这人武功还算不错，大众脸，身形偏瘦小，一般人过不去的地方他可以过，缝缝角角他也都能藏，很是灵活，所以一时半会的也不是很好找到。
要说这人现下的处境也实在悲催，朝廷要捉他，他两边的主子也在派人暗杀他，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案子会有范围误伤。
因为捉这个间谍的过程不是很顺利，阴差阳错的，会导致几名路人伤亡。不幸身亡的路人里，有一位敢于直言进谏的地方小官。他身死后，某地的风灾就一直没能上报。他是当时唯一一个敢报的人，却意外殒命于上报的途中。
后来等到穆川泽再路过那个地方时，灾情已经十分严重了。
算来这时候这间谍的下一步，差不多是准备混入十四洛南下的船上。因为尚未听到十四洛那边的风声，他现下应该还在辰州不远。
在辰州拦住他大约来不及了，要在他上的船靠岸前制住他。
我道：“那个……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在哪。”
他们本来大概是要走，闻言视线立刻齐刷刷地朝我看过来。
“论理说，辰州离帝都不算十分远。这里达官贵人也不少，道路四通八达，消息传得很快，对他而言挺危险的，他大抵不会在此停留很久。”我努力组织出一条逻辑，“他就算到了辰州，也应该会尽快找机会离开。”
霍松道：“周边的官道驿站，都已打好招呼，也有我们的人手。”
“他不会沿着官道，那样太冒险了，而是会抄小路……更有可能的，想旁人之不会想，找个地方，走水路离开。”我继续组织着逻辑，“南下，远离帝都，且多山林小道，很不好找。”
霍松沉吟。
“是有道理，可是辰州没有什么南下的水路，”他道，“最近的也得跑到十四洛，那边不是我们布置的重点。”
“谢公子，你能拿出证据吗？”
我心道：“证据？”
这有什么证据？把原著拿来给他们读吗？
我：“没有证据……就是感觉。”
霍松的同事笑着摇了摇头：“感觉？凭感觉断案……这，属实没法交代。”
我坚持：“我的感觉很准的。”
霍松看了看我，复又微微低头。他立在原地思索片刻，道：“这样，谢公子。”
“我们人手有限，不能哪边都顾及到，现在的排查重点还是在辰州。若是你愿意前往十四洛，我可以派个人和你一道去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