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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读读书谈谈情 ...

  •   回到寝室快熄灯时,吴美女也回来了。她一进门刚坐下就问我:“我今天看到翠柏了。”
      “看到就看到了,有什么奇怪的吗?”我觉得今天大家说话都怪怪的。
      “还有你在一旁啊!”吴盯着我直笑。看来又是一个撮合我和马兴华的红娘。
      “也还有另一个同学和余骁在啊。”
      “不考虑发展发展?军校那个隔着那么远,有事也帮不到。”吴美女的点子都递到我面前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寝室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到园子喊了一句:“不是还有一分钟吗?电脑又被强制断电了,天啊…”熄灯时间到了。
      本学期方展师兄正式成为他们学院唯一的学生会主席,特意组织安排了这次财大的崖城一中第三届老乡会。参会的人员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一个本和我们同级但复读了一年考到财大的男生叫韩程。邓莹莹因为转校了自然没有来参加,倒是乔羽在吃饭的时候总算出现了。我因为跟她一直只算点头之交,于是就跟她打了招呼主要听她和许露聊天,偶尔接话。韩程因为第一次参加比较腼腆,说话不多但是看得出因为以前是崖城一中住校生,与何晨华和汪大东比较熟悉。我一直喜欢做一个合格的观众参与同乡会,因为自己的确并非来自财大的传统强势学科和学院,更没有学生会干部的头衔加身。性格上更是慢热温吞的人,不熟悉的人觉得我端着,熟悉的人觉得我有时挺聒噪。不管怎样,作为曾经崖城一中的学生,我们这些人又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了。方师兄事业学业包括恋情都正春风得意,加上本就是外向爱说的人,自然主导全场。何晨华因为跟在场的大多数人尤其是方师兄都比较熟悉,谈吐之间八面玲珑,自然成为第二主导人选。其次是马兴华、许露,最后才是我、汪大东、乔羽和新来的韩程。这一次吃饭喝酒耗了不少时间,方师兄一再劝我们都争取到学生会去一展身手。我所知道的是,许露和何晨华都不露声色地已经在各自学院学生会担任职务,马兴华和我及汪大东是班级干部。我其实对这些早已心生厌倦,再加上想着考研更是对这些没甚兴趣。饭后大家依然是散步逛公园,韩程因为和汪大东是一个学院和专业的,便聊得起劲。乔羽吃完饭就借口有事先离开了,这一次许露和方师兄及何晨华聊得还挺投机。我则和马兴华说了几句后相对无言,他便也凑到方师兄那头去了。我只好在中间两边都听着,有些不知所措。
      上课喜欢跟女同学热聊的外教帕老师居然说我眼角的痣是“美人痣”,我知道老美喜欢张口就来,但是帕老师有些过火了。有自知之明的我,再不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谢老师也从不和我谈论相貌,帕老师果然不一般。后来还从吴美女那里听说,他让吴美女给他做免费的助教,帮忙批改学生作文,真是厉害了。做完本学期最后一次家教,家长和学生极力挽留我在家吃一顿家常便饭。我一直谨遵妈妈的家教,绝不狼吞虎咽更不穷凶极恶。况且学生家里的饭菜味道非常一般,看得出今天因为我在加了菜。学生妹妹主动给我倒口乐,她妈妈还给我夹菜。饭桌就摆在进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过道里,那股不可名状的气味我也算适应了。这是个普通的工厂双职工家庭,为了家里唯一的孩子愿意牺牲自己的绝大部分,只盼孩子能通过教育学习实现阶级升迁。这更是中国大部分家庭的缩影,其实反观我自己的家庭跟这个也没差多少。不过是爸爸本身就从事教育行业,妈妈半路出家成为好找工作的会计。谢老师曾经不无感慨地说:“你的家庭在美国是标准的中产阶级,尤其是你父母的职业,简直是典型的中产标配。”他不知道的是,在国内教师收入低工作多,家长要求高学生淘气多。大家只会用“灵魂工程师”、“照亮祖国花朵的蜡烛”这样的溢美之词来捆绑老师,只要马儿跑得快就是不给马吃草,这逻辑也是大手笔制作啊。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教学一直有口皆碑,很多家长和学生不请自来登门请教,我们家的生活质量只怕还得往下滑几个台阶。作为会计的妈妈的确不愁找工作,但是她的工作经历既有天时地利更有人和机遇。在改革的社会浪潮下的我们家,仿佛是大海里的一条小船,任何风浪都可能把我们卷下船去,但亏得我们三人毫无二心齐心合力划桨向前,现在算是风平浪静的阶段。学生妹妹也是个懂事乖巧的娃,唯独没能进好一点的学校,有好老师指点,自己也还欠缺一些学习方法和技巧。但是这个家的家长真是很称职,我每次去家教,她的父母总有一人在家留守默默坐着别的事情陪着她学习。我当初周末在家学习的时候,经常是一个人。或许是父母对我绝对放心和信任,也或许是他们有其他的安排和工作,反正大家都有各自的忙。
      跨年的校广播站热线很难打通,我独自徘徊在自习后的校园里试了好几次终于拨通了电话。很凑巧的是接听我热线电话的正是“木法沙”孙师兄,我随口说了一个化名,他的声音里透着欣喜,表示他也来自我所在的学院,并希望把这首歌也送给我们学院的所有学生。很快校园里就飘荡着我喜欢的那首《绿光》,希望大家都走出阴霾迎来明媚的阳光吧。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是寒假,这次园子和任小姐都买了机票飞回家过年。邓鹤立依然还是30多个小时的火车站票,我只能默默祝福他一路顺利。对于寒假我没有什么想法和计划,每年都是同样的重复,不过是每个人都老了一岁。但是因为和陆达的通信变得更多更暧昧起来,我对他还是抱有幻想和期望的。然而,除了他毫无时间规律发来的短信,我在高中同学会也没见到他。有时候他几天不发一条短信,有时候突然来几条,等我看到后赶紧回消息过去时,人家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再没回音了。发的短信也很文艺-“今天我又去学拉二胡了,这是门乐器也是门手艺,也算是我的爱好。”“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风筝,很怀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今天我们几个小伙子相约烤了腊肠和土豆吃,仿佛回到了童年。”“今天多喝了几杯,有点高兴也有点忧伤,希望你开心。”…我一边习惯他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操作,一边心里又极不舒服不情愿地接受着如此摆布和心理蹂躏,仿佛饮鸩止渴般自我感动。
      新学期有辅修新政策出台,我抱着两手准备报名了辅修管理学。虽然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我想着可以用于将来再拿一个辅修文聘或抵扣选修课学分,集中更多时间准备报考研究生,这都是笔不亏的买卖。我们专业还有席瑶和龚晖和我一起辅修管理学,而马兴华则辅修了金融学。辅修课课程都安排在周末,《现代企业管理概论》课程的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而我无论在下面如何强打精神却总是不停走神。好在《市场营销学》的老师如同经济学院那位戏称“理智的经济学人不讲道德”的教授一般,仿佛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让我体会到学习的快乐。他深入浅出理论联系实际,期末考试更是让我们给平城一个全国4A的文化遗址公园做营销推广方案展示,这简直是我在财大遇到的第一个超级社会化的老师。期末分组时我们同专业的三人自然抱团,再加上另外一个专业的李兰和王强,我们临时搭建了一个营销团队。不得不说这是我在财大小组作业里收获最多的一次,席瑶来自沿海城市很有想法,龚晖标新立异具有创新意识,李兰和王强属于踏实勤勉型,他们话不多属于实干家,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们用一个谈话会的形式创造营销方案,每个人都是一个角色担当,我以导游的眼光和视角来解答景区的优劣势,并拿出相应的建议,希望能为景区带来更多观光、采风甚至小住的人群,增加景区收益。我们的营销方案和形式也获得老师的赞许,顺利通过考试并取得不错的成绩。这门课让我记忆犹新,简直可以说与去经济学院蹭《经济学原理》一模一样,老师真的很重要。
      上学期基本不费吹灰之力我通过学院统一组织的全国大学生英语四级考试,我还因为成绩优秀被学院奖励参加口语等级考试及英语竞赛。而本学期依然是学院统一组织安排报考的六级考试,这次不敢大意,因为想考个好成绩也还是不那么容易的。貌似本科大学生无论专业基本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学历证与英语四级考试挂钩。而我们学院因为本就是在英语基础上的经济学科,自然对英语有更高的要求,所以学历证的四级被升级成六级。而我还不死心地跑去问来自外语学院的英语视听说老师,自己是否能够参加英语专业八级的考试。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我有些沮丧。因为六级证书在未来的求职市场上已经不是那么耀眼了,托福、雅思等留学语言考试除了主要用于留学申请,关键是报名费贵啊。我还指望着能考个专业八级,将来能在这方面占得先机,看来人家英语专业的人才懂得排他性的重要啊。
      上次因为马兴华手机被偷后没能去的师范大学,我们后来便因为学业加重和各有各的忙,便没有再提起,爸爸的母校因此也成了我心中的悬念。倒是陆达来信的内容不仅越来越多,通信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有时我刚把回信寄出去他新写的信已经到了。依然是暧昧不清的调调,依然是不肯明说的态度,可是无论是称呼还是话题,已经根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变的依然是,他随时可以给我发短信乃至打电话,而我想找到他根本就不肯能。倒是娇娇和她男友基本没晚上都在通话,我经常看到她站在楼道里拿着宿舍的固定电话一脸甜蜜地依偎在门边,用我们听不太懂的方言你侬我侬。有时候她的时候冯霜看不下去,给她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安心接电话,然后走开时不忘了唱一句:“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最后意味深长地笑着走开。我对娇娇之类的女生是羡慕又嫉妒的,因为这么打长途电话维持异地恋的也不少。她们每天的情感维系主要就是这么一通电话,在楼道走廊里经常通话到熄灯后还在继续。有时候她们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或者甜蜜微笑,让周围看到她们的人都不由替她们开心。有时候她们也会情绪低落暗自落泪,然后努力控制住不在大家面前表露。而我呢?除了读信写信的时候,我和陆达之间根本就没有同步的交流和沟通,更别说现实生活中的接触。有时我觉得自己被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丢进里深不可测的湖里,只能眼看着自己一点点沉下去不能呼吸,无法挣扎更不会游泳…
      说到游泳,这简直是一场噩梦。果不其然,以前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我没能在初中毕业的暑假里和余蕾以及罗倩一起学会游泳,现在却不得不学会。因为,如果游泳考试不及格那就是体育这么课不及格,面临大三时进行重修。每学期都有人考试不及格重修,但是从没听说过有人体育重修,所以我不想成为这千古第一人,只能每天去泡游泳池。游泳池小而要考试学游泳和纯消暑想游泳的人太多,于是像煮饺子一样的池子里,我不断实践着老师的要领和同学的建议,一边憋气一边划水,努力学会换气。直到有一天我使劲浑身力气,自觉游出挺远的距离直到我的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后,我才敢停住探头一看,是我们专业的崔鹏靠在池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木清凌,你游得不错啊,差点游到我怀里…”
      没戴任何眼镜的我在朦胧模糊的视界里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戴眼镜看不清。这叫游得好?我不想体育重修啊,哎…”
      崔鹏听后不禁苦笑说:“太理解了,我也是啊,不会游泳太痛苦了。”
      “啊?不会吧?你不会游泳?”我瞪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这个男生到底是不是崔鹏。印象里他人高马大,一点不像西北边陲城市过来的,倒有几分像东北大汉。男生不是都会扎猛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捞小鱼吗?我认为不会游泳,考试不及格的只会是深藏闺阁的女生。
      “怎么不会?我们那儿那么干旱,怎么可能游泳,我真不会。”崔鹏一个劲摇头。想来也可能了,西北的确少雨多干旱,连灌溉庄稼都缺水,怎么可能有奢侈的游泳场所。从水里钻出来上岸以后,我有些沮丧地想回家。更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我急匆匆去澡堂冲了凉再回寝室换了衣服后,跑到附近车站坐车回家。到了崖城换乘小公交之后,我特意在离家还有几站路的蛋糕房前下了车。我选了一个价格适中的蛋糕守着师傅现场操作,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在现成的蛋糕胚子上抹上奶油和进行装饰裱花。等师傅完成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为了省钱我提着蛋糕在太阳底下走了几站路回到家里。乍一看我回家妈妈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呗,”我笑嘻嘻地看着妈妈,“今天你过生日呀!”
      妈妈看着我手里提着的生日蛋糕说:“哎呀,你还买蛋糕回来,那么多奶油怪腻的,又花钱…”
      我把蛋糕放在饭桌上转身才看到还稳坐在客厅窗边的外婆,她勉强把头从报纸里伸出来说:“清凌回来啦…”
      吃饭的时候妈妈让收拾桌子,外婆看到茶几上放到的生日蛋糕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买蛋糕?今天谁过生日?”
      “外婆,是我妈妈的生日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婆居然不记得妈妈的生日。
      “是吗?晓梅,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外婆还不死心地问妈妈,貌似妈妈不是外婆生出来的?
      “妈,你真是不操心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是你把我生出来的啊…”妈妈最后一句也有点兜不住了开始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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