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Black Knight》柠檬雪宝糖

8、Chapter 8

　　霍格沃茨在圣诞假期结束不久后又飘了一场雪。哪怕大不列颠的冬天再长，刚上完课的低年级孩子们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在黑湖旁奔跑打闹着。

　　“稍微往左一点。”詹姆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不远处的一个模糊背影。

　　“不不不——西里斯，往右一点。”

　　“你暑假要换眼镜了哥们儿。”西里斯漫不经心地举着魔杖笑道，“你到底看不看得准啊？”

　　詹姆用力踢了西里斯一脚，转身把手压在了莱姆斯的书上，“别看书了，来给我们做个参考。”

　　“朋友们，别再盯着斯内普了，这才刚刚开学。”莱姆斯不慌不忙地把他的手从《初级变形指南》拎开，

　　“不，不是鼻涕精，”詹姆斯顺势勾住了莱姆斯的肩膀，“是西里斯的堂妹。就在那里看到没。”

　　莱姆斯这才合上了书，看到不远处一个裹着绿色羊绒围巾的女孩正抱着厚厚的一本书匆匆走向城堡。

　　“西里斯，”莱姆斯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条弧线，“再往左一点，扔吧。”

　　海辛西娅的肩膀冷不防地被一个巨大的雪球砸中，凉丝丝的雪飞溅到了脸颊上，她有些恼怒地回头看着罪魁祸首，西里斯和波特在山毛榉下正呲牙咧嘴地朝她笑着，

　　“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

　　海辛西娅平静地说道，但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她连魔杖都没有拿，直接弯下腰团起了一个雪球。在狠狠地压实后，迅速用力往山毛榉那个方向扔去。

　　“啪——”

　　好像砸歪了。

　　她在原地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莱姆斯微微笑着拍了拍头发上的碎雪。还没等树下的几个人完全回过神来，女孩再一次转身跑了，眼前只剩下一缕黑色的长发。

　　周四魔药课上的卢平表现得相当反常。他们今天课上学的是除草药剂。也许是久违的大雪让他再一次起了些玩心。他戴起了厚厚的龙皮手套，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从魔药材料堆里拿起最大的一条弗洛伯毛虫在她抬头看黑板时晃了晃。

　　海辛西娅不出意料地被眼前的毛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像和西里斯打闹一样踢他一脚。但卢平在她快要发作的时候还是主动帮她把研磨好的粗粉倒入了坩锅里。

　　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桌的小动作。他从来没有在课上表现得那么激动——起因是斯内普在课后独自一人做出了缓和剂。斯拉格霍恩一边用手帕激动地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一边告诉他们斯内普做出了五年级在O.W.L.s上才能接触到的药剂。

　　接下来的半节课，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斯内普是“半个世纪难遇的魔药天才”并给斯莱特林加了50分。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为首的格兰芬多们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斯内普是魔药天才”这条消息在斯莱特林里不胫而走，这让他声名鹊起。谁都没有料到那个脸色蜡黄并且穿着泛白长袍的一年级少年很有可能是未来魔药界的大师。

　　卢修斯马尔福在晚餐的时候甚至主动让斯内普坐在自己身边，他热切地向他介绍着长桌对面的洛克伍德和埃弗利。纳西莎虽然对他破旧的长袍有些不满，却依然礼貌地和斯内普相互握了握手。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也变得对他极度友好，他们会经常在出入公共休息室时主动和他打招呼。洛克伍德甚至把他拉入自己原来的小团体里，没人知道他们经常聚在一起会窃窃私语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斯内普黑曜石般的双眼里此刻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一切，同样也点燃了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作为格兰分多的强烈胜负欲。接下来的几周，他们卯足了劲在变形课上大放光彩，成功地将火柴变成了一根极细的针。鉴于他们是班上唯二成功的，麦格教授欣慰地给他们各加了30分，终于让格兰芬多扬眉吐气了一把。

　　然而，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并没有维持多久。

　　“鼻涕精，你有本事敢做敢当——”

　　西里斯在二楼走廊上咬紧牙关愤怒地拎起斯内普的衣领。詹姆脸色铁青地抱着一个被魔咒劈成两半的书包，莱姆斯蹲下来试图修复碎了一地的羊皮纸。而受害人彼得则远远地躲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他那几位朋友，吓得快哭出来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布莱克？”斯内普讥讽地笑着，语气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喜悦。

　　“证据？证据就是我刚刚看到你动了魔杖了。”西里斯拔出了魔杖顶住他的下颚，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西弗，”站在一旁的莉莉伊万斯也有些愠怒地看着他们，“我们走，别理他们了。”

　　“莉莉，你等我一会儿。”斯内普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从长袍口袋里摸索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西里斯的魔杖毫无预兆地被弹出了很远，

　　“西弗。”伊万斯在一旁继续劝说着，“别理他们了。马上要上课了。”

　　斯内普丝毫没有听见她的劝告，他有些享受地看着西里斯脸上浮现出的震惊。

　　“那么再给你一点教训布莱克。门牙塞——”

　　西里斯的反应显然更快些，他径直往他脸上打了一拳。斯内普不由得往后推了两步，喉头一阵浓烈的血腥。他觉得很是耻辱，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布莱克！你在干什么？快给西弗道歉！”伊万斯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你怎么可以打架？”

　　“伊万斯小姐，是你那位朋友先惹我们的。”西里斯厌恶地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斯内普，

　　“就是！”詹姆在大吼着旁边帮腔，

　　“伊万斯你有看到彼得的书包吗？里面的书和论文全部都碎了！”

　　“你们这是冤枉！”伊万斯也抬高了声音，“西弗明明什么都没干！”

　　“很精彩的一幕，很精彩。”

　　马尔福慵懒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眼神颇为傲慢地扫过周围所有人，看向石柱旁仍然对峙着的几个人。

　　“西里斯·布莱克，不要忘了我是一名级长。格兰芬多扣30分，因为在走廊上欺负同学。”

　　“凭什么？”詹姆大声疾呼，莱姆斯赶紧拉住了詹姆的手臂，想要试图劝说他冷静。

　　“你是嫌太少了吗？波—特。”马尔福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揽过仍捂着脸的斯内普。

　　“斯内普，我们不用管这群莽撞的格兰芬多。他们只会用麻瓜的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因为他们没教养的冲动而计较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情。”

　　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伊万斯的脸因为愤怒涨得和她头发一样红。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莱姆斯也皱着眉，却仍死死拖住了早已准备决斗的詹姆。以洛克伍德和埃弗利为首的几位斯莱特林肆无忌惮地嗤笑着，如果不是弗利维教授及时赶到，这又会是一场闹剧。

　　海辛西娅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听说了这个故事。她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说，斯莱特林的消息传播速度不比赫奇帕奇慢。但她不知道前因后果都被讲故事的人省略了。

　　帕金森正坐在公共休息室的黑皮沙发上，周围围着一圈斯莱特林。她正义愤填膺地控诉着西里斯是如何一拳把斯内普的鼻梁差点打断，马尔福级长又是怎么及时出手襄助。

　　他们在最后还无情的附上了对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很鲁莽的格兰芬多这一评价，就连很少发表自己观点的格林格拉斯都发自内心的赞同了她。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在那一刻空前绝后的团结，他们像讨伐一样为斯内普打抱不平。

　　海辛西娅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一个人坐在一旁阴森森地盯着草药学作业，把它想象成张牙舞爪的西里斯·布莱克。虽然她没有像纳西莎一样难堪到没脸见人，但西里斯打人是不对的。

　　等到晚宴的时候，西里斯才知道自己再一次在全校出了名。

　　“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他一边大块撕着烤鸡一边向礼堂周围望去。许多人都朝着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但绝大部分人还只是好奇。除了斯莱特林长桌上许多人对他毫无掩饰的鄙夷。

　　“因为你出名了，都能把鼻涕精打到医疗翼，这太厉害了。”詹姆用尤其独特的方式安慰着他，显然乐观的他已经毫不在乎了。

　　莱姆斯则在一旁显得更为忧心忡忡，“彼得你真的没事吧？”

　　“没关系的，我大不了重写。”彼得垂下眉毛抽了抽鼻子，努力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他不想在他们面前看上去像个无助的小孩。

　　“我会帮你的。”莱姆斯困倦地揉了揉眉心，“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

　　“哦！莱姆斯！”彼得兴奋地小声尖叫着，

　　“你最好了！谢谢你！”

　　三月的微风吹散了冬日的阴郁，午后的阳光在图书馆里的木质窗沿间流淌。

　　“安，你也来图书馆？”海辛西娅有些惊讶地看着在书架中间踱步的安多米达，她好像从来都不是图书馆的常客。

　　“嗯对的，我来找一本书。你也来图书馆啊？”安多米达频频向书架后面看去，似乎还有些焦急。

　　“我约了同学写论文。”海辛西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找到草药学的相关书籍后匆匆向她道别。

　　“那天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了。”阅读区里的莉莉伊万斯小声说道，“我不喜欢西弗和他们待在一起，他们看上去太——”她歪着头眨了眨眼，企图出一个比较好的形容词，

　　“暴力。”对面的女孩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谢谢你，埃莉诺。”伊万斯疲惫地叹了口气。

　　“下午好，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海辛西娅把厚厚的草药学书籍放在了桌上。她没有料到伊万斯也在，不仅是因为西里斯和斯内普之间的纠纷，她那过分的热情让自己略微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可以去别的地方自习。”她小声补充道。

　　“完全没关系的，你坐吧。”埃莉诺·安吉莉丝友好地笑了笑。收拾着桌上摊着的羊皮纸。

　　“所以你现在很混乱。”安吉莉丝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布莱克确实是对的。呃，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伊万斯对上了海辛西娅探寻的眼神。

　　“彼得·佩迪鲁的书包被别人恶作剧了，里面论文都被弄碎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我也会很生气。虽然我不会打架，嗯，但是我依旧会很生气。”

　　安吉莉丝也轻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伊万斯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不是西弗。但肯定是斯莱特林那些人干的，他们一直很过分。”

　　“抱歉，我不是说你。”她又谨慎地看了一眼海辛西娅，海辛西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是指像埃弗利的那种斯莱特林，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们，但西弗最近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

　　“你是不是觉得他变了？”安吉莉丝一针见血地问道，

　　“也许吧，他从这学期开始变了好多。”伊万斯悻悻地趴在桌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那天看布莱克和波特的眼神和埃弗利看别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也许他原来就是这样的呢？海辛西娅想起去年处处看不惯她的斯内普。可能伊万斯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只有在她面前才勉强称得上耐心与温和。

　　海辛西娅很想善意的提醒伊万斯，斯内普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但还是算了吧。她浑浑地想着，书里密密麻麻的植物名字似乎有些过于高深。她最终还是没有撑住，把脸埋在羊皮纸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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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莉莉和教授绝交其实很早就会有苗头，他们的三观真的太不一样了。如果是有人把我辛辛苦苦的论文搞没了，我也会和ta拼命的。教授原来和格兰芬多打打闹闹还不敢明着来，现在有卢修斯撑腰了就彻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