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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钱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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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觉得这人生太悲摧了,居然一枝梅这么快就重现江湖了。枉他一番苦心嫁祸于罗美仁,居然还会有人这样不知好歹重现江湖,这个一枝梅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这回居然还盗了三万两聘金。
盗窃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枝梅这个身份不好办,马德在上回宣判罗美仁案子的时候已经是拿他当一枝梅查办了,目的就是为了销案,他没有本事去找真正的一枝梅,这么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以为这样做一枝梅会领他的情,谁知现在一枝梅又出来了,而且还偷了这么多的银子,很明显就是告诉人们,上回被流放的罗美仁并不是真的一枝梅,说明他是冤枉的,那么马德应该怎么办呢?
作为县令在当前最应该做的当然就是将这个再度出现的一枝梅缉拿归案,然后不管用尽任何方法都逼迫他承认是罗美仁的同伙,或者罗美仁是他的同伙,不然马德头上的乌纱就保不住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这种情况下除了跟胡师爷诉苦没有别的办法。
胡师爷说大人啊学生这回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安慰您啊,不得不骂一句这个一枝梅不知好歹啊,您都这样帮他了他还要出来啊,一下子还偷个三万两啊,这下您可怎么办啊,您的乌纱可是保不住了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救啊,上回不是请教过梅夫子嘛,现在孤儿院正在盖新房子所有的孩子都在学堂暂住的啊,您不如再去问问他啊,当然不能空手去的啊,人家是读书人也不能拿银子收买的啊,不如带着大小姐一同前往,说去看望孤儿们表示一下慰问,这是个好借口来的啊,秀姑可是非常活泼的啊,也很有姿色的啊。
马德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买了一些点心,穿着便装拉着女儿往学堂里的方向走。
梅印香所在的这个学堂属于年代比较旧的,名气也比较大。一般能够经营很多年的场所通常都说明经济状况比较好,那么安民县这家经济比较好名气也比较大的学堂叫什么名字呢,它就叫安民学堂。
安民学堂虽然盖得很大,因为入学的孩子多,倒也很热闹,只是不常去那里的人,比较容易迷路,特别是初次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迷路。
于是这对父女就在学堂里迷路了,迷路了自然要找人问路。学堂里绝大多数都是小孩子,马德为了体现一下身为父母官的亲和力就走到一个小孩子面前去。孩子啊,请问梅印香夫子你认识不认识啊?
这个小男孩大约七岁,警惕性很高,他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
认识我自然是认识啊,不过不能告诉你啊,因为我不认识你啊,如果你让我带路我就要引来麻烦啊,万一你是人贩子我要怎么办啊,我爹我娘说这年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啊,万一你是怪黍黎我喊救命都来不及啊。
碰了一鼻子灰的马德脸涨成猪肝色,正要发火,看见对面走廊上过来一个少年,是认识的,他很高兴地喊起来:“看这里,看这里!”
那个少年听到这个拔腿就要跑,马德就又不高兴了:“魏超,你站住,站住!”
对于总是以未来继父自居的人,魏超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所以马德越喊他就越跑,马德只有跟在后面追,秀姑也跟着追,追着追着就追到梅印香的面前——魏超是往梅夫子寝室跑的。
这样就很好了,马德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地问:“夫子啊,我把这个银票盒子也带来了啊,本官再将案情跟你说一遍啊。”
魏超不肯走,梅印香便将门关起来,四个人在一起谈论这件事,互相约定不可以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
听完案情之后,素来淡定的梅印香脸上,也稍稍露出一点被雷到的表情,马德顿时觉得很歉疚,他说,夫子啊,本官知道三万两银票就这样不翼而飞是很雷人的啊,换上一枝梅也是很雷人的啊,新娘子还说浪漫是更雷人的啊,不过这不是重点来的啊,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啊,现在丢了多少钱不是关键的啊,关键的是上回我已经拿罗美仁当一枝梅查办的啊,现在一枝梅又出现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要丢官查办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下岗的啊,夫子啊你救了本官一次你就再救一次好不好啊,你不救我哭给你看的啊。
梅印香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心都乱了,茫然地点头。然后去观察那个证物盒子。
这个盒子上的锁扣是完好的,所以应当是钥匙丢失了造成的,只要找到钥匙的保管人问下情况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推理怎么还会弄到如此悲摧呢。
因为钥匙的保管人就是准新娘,这样她要求夫家往里面放完银票合上就不能再打开了,不能打开就不能短斤少两,不然短斤少两就一定是他们的错。
现在夫家拼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郝大方气急败坏地辩解说没有这样的啊,谁家的娘子不讲理都没有你不讲理的啊,王钱飞你不要太过分的啊,明明钥匙在你手里要诬赖是我们短斤少两的啊,你也不想想钥匙在你手里我们怎么敢短斤少两的啊,现在锁是完好的里面的银票没有了,变成一枝梅分明是你的问题,说不定你监守自盗想多贪图些银子也未可知,你的名字就叫“望钱飞”啊,这是显而易见的啊,很能说明问题的啊。
王小姐反过来对着准新郎发火,天下的丈夫都不讲理也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啊,亏我还夸你很浪漫的啊,你也不想想我只有钥匙没有盒子到哪里去弄虚作假的啊,明明是你们家出了问题却要栽在我的身上你没有天良的啊,呜呜呜我很吃亏的啊,当年的三万两现在可以值三十万的啊,现在还怀疑我占你们便宜的啊,没有天理的啊,我不干我现在不要这个数字了啊,不管是不是你们家的错,我现在要提价的啊,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啊,没有这种道理啊,你是富贵人家的少爷难道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都力证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