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有雨》六与六月

23、逼婚

　　云殇走后，言钰还在想怎么解决邢苑的事，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邢苑的事儿还没解决，冯宇哪儿又遇上了糟心的事儿。
　　言钰原本只是想来冯宇家了解了解情况，以便得到更多的信息方便去解决邢苑的事儿，可没想到，门儿还没进，就被一伙儿看热闹的人堵在了外面。
　　“怎么这是？”言钰向身边一个正嗑着瓜子，津津乐道看戏的大姐问了问。
　　大姐嗑着瓜子回头一看，见问话的是言钰言医生立马乐呵呵了个脸，呸了呸嘴里残留的瓜子壳才回了言钰的话说：“言医生，怎么是你啊？你也来看热闹？”
　　“？？？”
　　言钰忽然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但看了看大家的情况，想来这个时候问谁应该都能得到这样的回答吧，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问她呢。
　　“这儿到底怎么了？”言钰朝着冯宇家扬了扬下巴问。
　　大姐见言钰还在和自己说话，没有嫌弃的意思，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些，说话的语气也更热络了些，“还能怎么。不就是冯贵家的儿子被逼婚了呗。”
　　“逼婚？”
　　这儿年头，还能有这事儿？
　　言钰心里不免这样想。
　　大姐也是个热心的人，平时在村里就爱凑热闹，这会儿见言钰一脸不明真相的样子，自然是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这事儿了。
　　“唉，这事儿要说起来啊，也是造孽。”
　　大姐想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了些许的遗憾的表情，这表情倒是吸引到了言钰，她忽然很想听一听这件“造孽”的事儿到底有多“造孽”了。
　　“这事儿要说起来，还算有些年头了，我记得那时候冯宇还小，才15岁，到我这儿。”
　　大姐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原本就是没妈的孩子，可怜的很，可谁知道后面他奶奶又病了，爸爸身体也变得不好。”
　　“外人虽然都是看热闹，觉得冯贵家的流年不利，才会变成这样的，但我知道，什么流年不利啊的，都是骗人的，这是报应。”
　　报应？
　　这是什么意思？
　　言钰听着这大姐的话，忽然觉得可能与邢苑的事儿有关，但是鉴于大姐还在叙述，言钰就没有打断，想从大姐的话里再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大姐说完这话后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小心的看了眼言钰，见言钰没有什么怪异的表情才放心的接着说，只不过，这再说的话里，就已经没了刚刚那报应的事儿了。
　　“看病是最费钱的。”大姐又说：“更别说是冯贵家这样的情况，两个大人都生病了，只剩下个半大点儿的孩子能怎么办？只能找亲戚朋友们借了，但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都怕有借无还，所以只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东拼西凑的给了他们一些钱，但是哪儿够啊。”
　　大姐的话，让言钰回想到了初见冯宇时他的模样，略显稚嫩的脸上还有些可爱，真不敢想象孩童时期的他，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大姐的话还在继续，言钰也还在认真的听。
　　“只不过后来，村头家的冯金鑫找上了冯宇说他能借钱，但是，有个条件。”
　　能借钱，但有条件，而现在冯宇又被逼婚，可想而知，当初这个条件应该就是逼婚这件事了。
　　“他家女儿是奇丑无比还是身有残疾？”不然怎么要用逼婚这一招？言钰问。
　　言钰这一问说到了关键，大姐挑眉一笑，缓缓开口，小声的说了说：“都有。”
　　原来如此。
　　言钰原本还想再让大姐说说的，但是院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冯宇无力争辩的声音一次一次的刺激着言钰的耳膜，正当她被这声音烦的想走时，无意间的一瞥，让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的阻隔和他来了个对视。
　　深陷纠葛中的他，在看见言钰的那一刻，似乎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被债主逼婚、被亲友看笑话、被生活所压迫，这些都没让冯宇感到委屈和难过，但就刚刚那一刻，瞟过了言钰的目光，他的鼻子却酸溜的很，眼泪也缓缓的滑落了。
　　言钰自然也看到冯宇那挂落的泪珠，心里直喊道：叶霆你人呢？没看到你的兵在被人欺负吗？
　　言钰瞅了瞅人群，还真的没发现叶霆的影子，这…
　　唉！
　　言钰无奈的叹了口气，穿过重叠的人群，走向了那个无助的男孩。
　　“言…言医生。”
　　冯宇伴着哭腔的嘤嘤声喊言钰。
　　言钰虽然心里很不想管这些人间的破烂事，但过后想了想，她不管，到头来还是得麻烦叶霆，那还不如她来呢，只不过这次的事儿，言钰有心无力了。
　　“你叶队呢？他不管你？”
　　言钰从口袋里掏出了块手帕给冯宇，冯宇接过手帕，没擦眼泪，垂着头说：“叶队在驻地没来。”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在家里解决事情都不知道先关一下小院的门？”言钰回头看了眼小院门口，全是看戏的人。
　　冯宇顺着言钰的视线看去，也很无奈，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当然知道，但他不好意思去轰人，冯贵倒是好意思，但是也得他们这些人听啊。
　　“不是不关，是他们…”冯宇欲言又止，言钰看了眼还在垂着头的他，随后转身对着后面一群看戏的人说：“大家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原本因为言钰的出现，大家都诧异的先静了静，但安静不到片刻又议论纷纷了起来，说着说着竟然扯到了言钰和冯宇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帮冯宇出头。
　　言钰这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人言可畏，照这趋势说下去，保不齐明天言钰出门也得被围观，一想到这儿，言钰莫名觉得烦躁。
　　“都给我闭嘴！滚蛋！”
　　言钰厉声一吼，略施小计，一群乌合之众就纷纷散了去，只留下小院里的几个当事人。
　　冯金鑫是认识言钰的，且对她这样一个大医生也算客气，所以当她出来为冯宇出头时，他也没说什么。
　　只不过，客气归客气，算账归算账，现在没了闲杂人等，更好解决问题。
　　“言医生。”
　　言钰听见有人喊她，自然要看向那人，只见看过去的那人是张大饼脸，且脸上的肥肉都堆积到了一起，从他那略微还能分辨出嘴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微微上扬的弧线，由此判断，他应该是在做一个叫笑的表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言钰虽然不是凡人，但是也喜欢美的事物，尤其是美色，可冯金鑫这张脸…言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只能将他的头发看做是他的人了，可…可他的头发斑秃了，比脸还难看，救命！！
　　“你是叫冯金鑫？”言钰快速的看了眼冯金鑫，然后又立马转了回来看冯宇，用冯宇的脸蛋，救救她的眼珠子。
　　“对，我就是冯金鑫，难得言大医生还知道我。”
　　冯金鑫虽然有钱，但是也只能算个土财主，没什么文化，靠着啃祖宗的老本过日子，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他也知道读书人的高贵，特别是医生这样的文化人，能结识一个，以后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想不知道都难啊，毕竟刚刚有很多人在宣扬你的丰功伟绩。”
　　言钰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能怼死人，毕竟以前还没有云殇帮她处理地界事务的时候，都是要她自己一个人去和一群老古董们论论他们生前的所作所为呢，所以这口才嘛，自然是有点儿能耐的。
　　冯金鑫蠢不自知，还真以为刚刚乡亲们在为他美言，脸上的肉堆积的更多了些，“哪里哪里，都是乡亲们瞎说的，我哪儿有什么丰功伟绩啊，只不过是房子盖的好了点儿，吃的穿的好的了点儿。”
　　一说到吃穿，冯金鑫自然想到了请客吃饭这事儿最能显摆，于是还邀请言钰道：“言医生，您还没过我家吃饭吧，要不等会儿就去我家吃个饭，我让我婆娘给你炖个大肘子，哎哟喂，你可不知道，我婆娘那大肘子炖的可好了，油不拉几的。”
　　言钰一时无语，冯宇听着心情也好了许多，不想这货还能蠢成这样。
　　“再说吧，毕竟眼下你不是还和冯宇有事要说吗？”
　　“哦，对哦，我给忘了。”经言钰这么一提醒，冯金鑫倒是想起了今儿来这儿是有事要办的，于是看着冯宇和冯贵又开始嚷嚷道：“冯贵，要么还钱，要么让冯宇和我们家珠珠定亲，你赶紧决定吧。”
　　“这…”冯贵看了看言钰，显然是想让言钰帮帮忙，但想了想，言钰和他家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借钱，所以想想，还是得靠自己啊。
　　“鑫哥，能不能再给我们点儿时间，按照之前说的，不是要等三年后才还嘛，怎么好端端的提前了呢？”
　　冯贵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冯金鑫好好的要忽然提还钱的事，所以想问个清楚。
　　但冯金鑫似乎不想解释，只是一味的让他们还钱，“什么三年后不三年后的，我是债主，我说了算，就今天，你还不还，不还的话也可以，让冯宇先跟我们家珠珠定亲，等我们以后都是亲家了，这钱还不还的也不急了。”
　　冯金鑫说到冯宇的时候，还不免要看一看他，脸上也顺势露出了些笑脸看他，而冯宇全程都没有正眼瞧过冯金鑫，一味的攥紧着拳头，感受着心里无人能懂的酸楚和委屈。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当着言医生的面说？
　　冯宇心里有些无力的这样想着，想到最后，羞愧的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看言钰。
　　冯金鑫却不是一个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的人，见无人说话，自认为这时候是表演的好机会，于是趾高气扬的又吐了些话出来说：“你们别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好不好，当年借钱的时候，这条件可是说的好好的，借钱可以，但是要跟我们家珠珠结婚，这答应的还是你冯宇吧。”当年情况危机，为了借钱给奶奶和父亲治病，冯宇不得不在什么还不懂的年纪下答应冯金鑫的条件，尽管那时候大家都说不要答应，但…没办法啊。
　　“救命之恩要涌泉相报，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嘛，冯宇你还读过两年书呢，这都不明白？还要我教你？”
　　“再说了，你冯宇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能娶到我们家珠珠，就算是祖上积德了，别不知好歹。”
　　冯宇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的责怪自己没本事，怪不得旁人。
　　冯金鑫越说越起劲，摆明了一副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冯宇和冯贵父子，言钰虽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也听得懂好赖话，冯金鑫这话说的，她一个外人听了都不免觉得不妥。
　　“欠多少？”
　　言钰实在不想听冯金鑫说教了，只能这样问一句，暂且绝了他逼逼叨叨的话，也让言钰看看着钱数到底有多少，她能不能帮得上忙。
　　冯金鑫原本看言钰还挺顺眼的，但是一听言钰打听这钱数的事情，不免就有些担心，要是这个大城市来的医生很有钱，帮冯宇他们还了怎么办？
　　那到时候他怎么去跟女儿珠珠交差啊？
　　不行！不能告诉她！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冯金鑫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在村里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个人精了，话术还算了得，模棱两可的话先说给言钰听，然后再换个话题绝了言钰的意思。
　　“总归是我和他冯贵家的事，就不劳您言医生操心了。再说这钱不钱的，我冯金鑫也不在乎，只不过两个娃娃有缘分，不要错过了才好。”
　　“欠多少？”
　　刚刚冯金鑫的话并没有回答言钰的问题，所以言钰不得不再问一遍，好在这次冯金鑫还没有说话，冯贵就先回答了言钰。
　　“八…八万。”
　　“错了错了，什么八万，明明是八万二，你把利息给忘了吧！”冯金鑫指着冯贵纠正他说的话。
　　“这…。”冯贵看了看冯金鑫，叹了口气说：“鑫哥，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利息能不能？”
　　“不能！”冯金鑫拒绝的很干脆，但冯贵好似不死心一般，还在他身边点头哈腰着，“鑫哥您坐您坐，您喝茶。”
　　冯金鑫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冯贵端过来的碗说：“这碗都脏成什么样了你还拿出来，这要是喝坏了我你可是要赔钱的。”
　　“鑫哥真会快玩笑，这碗我才冲过水，您喝茶。”冯贵尴尬一笑的解释，冯宇立在一旁浑身颤抖着，不知是痛哭着抽搐，还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在看言钰，在一听到那八万块钱的债务以后，想帮助人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这样的话…应该就只能找叶霆来帮忙了，只不过，这件事不知道邢苑晓不晓得？
　　别人不清楚状况还说的过去，但言钰可是清楚的很。
　　一旦被恶灵纠缠，霉运当头就被变成再平常不过的事，既然如此的话，那她知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她的儿子正在被人逼迫着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
　　…
　　冯金鑫离开已经有一阵子了，冯贵和冯宇还在小院里坐着商量着什么，言钰借口去看看冯美兰就进了屋。
　　屋里，冯美兰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无力睁开眼睛，不过从她起伏的胸口还能判断她还活着。
　　言钰瞥过她，看向了床头里侧的黑暗里。
　　“出来。”言钰厉声吩咐，邢苑这才从墙角飘出。
　　“外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吗？”言钰问。
　　邢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一旁的使者见状就解释说：“回主人的话，邢苑自死后就一直缠着冯美兰未出过这个家，而且，也不在意其他的事情，所以对于您刚刚提出的问题，她不知道，也回答不上来。”
　　听完使者的解释，言钰再看邢苑的眼中就瞟过一丝愁闷，紧接着她眉头微皱，想了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件事说给她听，一来让她了解了解事情的经过，二来也希望以此来化解她的仇恨。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将事情好好的跟你说说，毕竟你也算是个当事人。”
　　邢苑点头，意思可以，言钰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因为你，这个家就没有过好事！”
　　言钰这话说的明显重了许多，但是不这样说，没办法刺激到邢苑。
　　刺激完邢苑后，言钰又道：“冯贵和冯美兰生病，冯宇找人借钱治病，但没有人帮他，最后找到了个财主，叫冯金鑫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言钰边说，边观察邢苑的表情，原本还一脸冷漠，全是怨恨的脸，此时却微微有了些情感上的松动。
　　见说的事情有效果，言钰又继续说：“冯金鑫虽然借钱给了冯宇，但是也替出了个要求，要冯宇娶他女儿，以冯宇的终身幸福来换取救命的钱。”
　　“可怜冯宇当时被逼迫的时候，年纪还不大，身边也没个能帮上忙的大人，偶遇无奈，最后只能答应，就在刚刚。”言钰侧头看向窗外，“冯金鑫忽然兴起，抓着回家看望的冯宇要求他立马和他女儿定亲，不然就还钱，钱数好像是八万呢，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
　　“可邢苑你说说，这个家还有钱拿来还债吗？”言钰收回目光和动作，再次看向邢苑提问。
　　邢苑没有说话，但不说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言钰还想再刺激刺激邢苑，可忽然闯入的声音，不得已打断了言钰的计划。
　　屋外，叶霆匆匆赶来，冯宇家的事情，他早已从其他渠道了解了，这次来没什么目的，就是来帮忙的。
　　冯贵见叶霆来，自然是要邀他坐坐的，“叶队长，你怎么来了？”
　　叶霆向冯贵点了点头示意问好，然后才走向他们说：“叔叔，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他们家的丑，不仅外扬而且还被“传唱”真是丢人的很啊。
　　冯贵一脸苦笑，但还是站了起来给叶霆倒了杯茶，“叶队长，你喝茶。”
　　叶霆依言坐下，目光扫过冯宇的时候，也没多做停留，怕多余的眼神会伤到这孩子的自尊。
　　叶霆饮了口茶才和冯贵说话，“叔，家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些，这次来也是想帮忙出出力。”
　　“这…？”冯贵有些意外，但也没过分惊讶。
　　说的不好听点儿，叶霆这次就算不来，冯贵也可能会让冯宇去找找他。
　　怎么说叶霆也是大城市里的人，还是个军官，这点钱，应该还是有的吧，冯贵是这样想的，可万万没想到，叶霆竟然会主动上门提出要帮助的想法，这让冯贵心中很是感激。
　　“不用！”这话是冯宇说的，说着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带着一股不服气的倔强。
　　因为着两个字，叶霆和冯贵都转过头看向他，冯贵自不用说，很是惊讶，但是想了想却也没办法的摇了摇头叹气，而叶霆更是不解的皱眉看他。
　　“为什么不用？”叶霆问。
　　冯宇也说不出为什么，原本希望可以出现帮帮他的人，现在忽然的出现，除却惊喜之外，竟然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冯宇说不出来，只觉得，不行，不能再让叶队知道这样不堪的他了。
　　“没有为什么，叶队，我知道你的好意，只不过，这钱…我们自己能解决。”
　　冯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就连说出“能解决”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都是不稳的，但是仍然能感觉出他说这话时心里的那股气。
　　叶霆自己就是从小伙子的年纪走过来的，不说百分之百的能了解冯宇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但是也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所以后面说的话，虽然直白不留情面，但是也不得不说。
　　“怎么解决？”叶霆直视这冯宇，冯宇也似有感应一般看向了叶霆，“你要是真能解决，还能被人逼上门？”
　　叶霆这话说的，冯宇没办法反驳，毕竟现实的情况摆在这里，他的的确确是被人堵上门要钱了，且…还被逼婚了。
　　叶霆见冯宇脸色不好，也没有再多刺激他，又说：“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羞辱你，是真的想给你提供帮助。”
　　“且不说你还是我兄弟，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
　　冯宇听到这话，立马摇头否认，叶霆自然会意，欣慰一笑，“我就大个比方，别一脸惊恐的表情。”
　　冯宇尴尬一愣，又听叶霆接着说：“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你还是我的兵，我的部下，帮助部下解决生活问题，是我这个队长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不想再管你这心里到底怎么别扭了，这个帮我是帮定了。”
　　“而且，我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是借的，要还的，明白？”
　　冯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眼眶热热的，但不能流泪、不能哭，因为叶霆最看不起的就是哭鼻子的人。
　　眼看冯宇已经不说话了，叶霆这才看向冯贵说：“叔，钱的事，就先交给我吧，您和奶奶就好好保重身体。”
　　冯贵感激的点头，“叶队长谢谢您，真的很感谢。”
　　“没事，应该的。”叶霆回答说。
　　说清了这钱的事，而后自然是要去取钱的。
　　只不过这村里没有银行，只有镇上才有，叶霆不得不开车去一趟，可他刚要走，就在冯贵家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言，叶霆在心里喊她，但眼神略过没做停留就走了。
　　“叶霆！”
　　言钰唤他，可他没理，而且看样子，还在往外面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冯贵和冯宇看着这两人昨天还亲密的很，怎么今儿就这样了？？？
　　这是吵架了？？
　　言钰见叶霆没理她，于是又喊了他的名字说：“叶霆！”
　　叶霆顿了顿步子，虽然没回头，但是看得出，离开的步伐慢了些，言钰见状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直到出了冯宇家的小院。
　　车停在不远处，叶霆走了过去，言钰紧赶慢赶的跟在后面，嘴里还叨叨着说话：“叶霆，你怎么了？”
　　叶霆：“……”
　　“叶霆，我和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言钰揪着叶霆的上衣问，但得到的仍旧是沉默不语。
　　“叶霆~”言钰叫的有些急，还有些委屈的意味。
　　两人已经走到了车旁，叶霆直接去了副驾驶开门，言钰跟着也去了副驾驶，但是面对着开着的车门有些迷惑。
　　言钰一脸不解的抬头看叶霆，叶霆强忍着心里别扭的劲儿才没发火，护着言钰的头，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才去了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