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莲子青如水》鹿卿

27、人生，你的名字叫意外

　　事实证明，Boss就是Boss。
　　之后的日子，蓝染好像忘记了有莲实这个人一样，继续日复一日地处理着五番队的队务。而莲实则没有再去找过蓝染——只要没有特殊原因，莲实基本上是很懒的。
　　本来以为五番队的日子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了，至少在50年内不会再有变化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莲实终于懂得，命运本身就是一个杯具，里面装满了狗血（啧啧）。

　　莲实入队的第十年，忽略瀞灵廷那BT的时间观，勉强也可以算是一个老队员了。
　　可莲实的阶衔仍然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升上席官的前兆。虽说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和她的那些队友相比，差别就明显了。
　　短短十年间，阿散井在十一番队干得风风火火，从原先的二十席一下子飚升到十一席。几乎是一年升一席，令人目眩的速度。
　　小桃在蓝染的鼓励下，凭借着鬼道和亲和力，也升上了席官的位置。虽然还只是十七席，但是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只要在蓝染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吧。
　　吉良则是三人里面最稳健的一个，平均两年上升一个席位，到了第九年，破格提前一年升上了十五席，隐隐有稳中加速的趋势。

　　从前的伙伴，如今已经不能一起执行任务了。
　　可是莲实并无些许感慨，曾经通过电视，她已经看过日后瀞灵廷最耀眼的一段历史，所以一些小小的感伤基本上无法让她动摇。
　　就好像浮在河面上的枯枝，即使再多，也无法堆积停留，一旦河水流动起来，立即就会被冲走。那些浮在表面的伤春悲秋，亦无法打破莲实精神的胄甲。
　　远远不够……仅在咫尺的人也许会被她的表象蒙蔽，意识不到散漫背后的强韧，但其实，要让这个时候的白川莲实动容，仅凭那些小伤感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真要让莲实动容，乃至动摇的话，那必须要刮起狂风，掀起巨浪。
　　而这样一场狂风、巨浪，莲实却在第十一年意外地碰上了。
　　只能说是，命运的作弄。

　　这一年的冬天，很久没有见到的小桃忽然来找莲实，
　　“莲实，下个月二十日你有空吗？”
　　莲实的脚搁在被炉里，人正裹成一团，剥桔子吃，
　　“唔？有啊，怎么了？”
　　“其实……那天是小狮郎的生日。”
　　“小狮郎？噢噢，小狮郎啊。他要过生日啦？”
　　“是啊，这是他当上队长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我想……”
　　“噢噢，小狮郎当上队长啦？”如果是一般人，说这句话还没什么，但熟知剧情的莲实说这句话出来，除了后知后觉以外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
　　不过小桃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点头说，“是啊，就在不久以前。”
　　“那要好好庆祝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啊。”
　　小桃露出了可爱的微笑，“莲实，你说对啦，其实是关于礼物，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莲实一边从空鹤家走出来一边想，小桃要让空鹤给小白酱做个特制烟花，所以想通过和空鹤家熟稔的莲实帮忙。想想和空鹤好久不见，莲实就抽了个空，提上两坛小酒去空鹤家串门了。
　　正巧海燕和都在，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饭，顺便讲了制作烟花的事，空鹤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一直喝到半夜，莲实踉踉跄跄起身离去，因为喝酒喝得头脑正热，所以没有用瞬步，一个人慢慢地在林间踱。
　　吹着冬夜徐徐的冷风，刚才的燥热消去不少。
　　不知不觉，莲实走到了刚来到死神世界时的那片树林，怀念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当初就是在这里，心灰意冷的自己遇到了海燕，然后去了空鹤家，在原先世界中被冻结的内心才渐渐融化。
　　莲实闭起眼睛，过去的一幕幕从眼前流过……然后就听见耳边一阵巨响。

　　那是很微妙的感觉，一开始莲实以为是在林间，所以一片黑暗，可是不久之后，四周就慢慢有了光。
　　缓缓的，四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在变亮，一开始是天空从漆黑变成了朦胧的深蓝，然后四周也开始渐渐看的见景物，房子和水泥地面也渐渐露出轮廓。
　　也正是这时，莲实发现了刚才一直存在的违和感的根源——
　　水泥地面？塑胶跑道？日光灯大楼？
　　这是哪里？这根本不是瀞灵廷！！
　　正在莲实一片混乱时，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
　　“咦？白川人呢？不见了？”
　　“消失了？！！”
　　“是因为日全食的关系吗？”
　　日全食——这么说这里是现世？
　　白川？——但现世没有人认识自己，可却有这么多人同时惊呼。
　　只有一个可能，莲实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她回来了。

　　回到了穿越前的世界。

　　莲实此时深深地认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穿越之神”的话，那她一定是个老巫婆，而且经常胡作非为的那种。
　　低头看了看，白色的长袖衬衫， POLO驼色毛衣，花呢格子裙制服……呃，没有死霸服来得利索。
　　刀呢？白虹呢？
　　正当莲实四处找的时候，对面惊呼的人群似乎已经发现了她，指着她的方向又喊，
　　“在那儿！没有消失！”
　　“在行道树后面！我看见她了！”
　　“什么时候跑到哪里去的？”
　　但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找白虹上的莲实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叫声，直到一只手将她一把从树后拉出，莲实才莫名地抬起头。
　　好眼熟的男生，啊，对了，是穿越前那个小男朋友吧，叫什么……来着？山上？杉田？谷杉？杉下？
　　“杉下……君？”莲实试探地问，同时做好准备，如果这个不对的话，就立刻改呼“杉田”试试看。
　　杉下澄一郎（答对了！）一愣，记忆中从来没有听到过莲实这样轻声细气（其实是怕喊错名字小心翼翼）的语气。
　　她在向自己示好吗？
　　一想到这个念头，不知为什么，有一股满足感从心底翻涌上来。
　　这时，一边的学妹跟了过来，拽住杉下另一边的手，
　　“前辈！”
　　莲实看向一边的少女，又开始搜索记忆，这次则完全没有印象，姑且略过。
　　轻轻抽出手——莲实担心凭自己现在的力气，幅度太大的话会让对方骨折=。=——遵循着快要风干的记忆，东找找西看看，还好还好，书包还在，上面的装饰莲实有印象。于是穿过两人向自己的书包走去。
　　澄一郎愣愣地看着莲实从面前走过，刚以为她示弱了，下一刻，她竟这样旁若无人地从自己面前走过。从前，即使传闻中莲实再怎么冷漠，遇到澄一郎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关心的情绪。可现在，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刚刚产生的满足感瞬间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
　　学妹茜则更加一头雾水。
　　就这样？
　　虽然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直觉，但这个少女也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日食前，莲实明明是一副深受打击但暗自压抑的样子，日食后，她却像把这件事情忘了一般，全然不痛不痒。这也相差的太远了吧？

　　莲实把自己的书包捡了起来，边向外走边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科学的解释是，因为看动画看得太投入，自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做了一个内容丰富的梦。
　　但是，这可能吗？
　　莲实伸出手，修行鬼道时留下的灼伤还在，拔刀时磨出的手茧还在，甚至，稍一凝神就可以感觉到，在死神世界机缘巧合得到的灵力也还在。
　　虽然像梦一样，但那却是真的。在日全食那短短的一瞬间，经历到的瀞灵廷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
　　“糟了，烟花怎么办？”脱口而出忽然想到的事实，莲实不禁摇头苦笑。发现自己回到了原先的世界后，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惊喜，而是这个。
　　现在已经不清楚，哪个世界才是她的真实，哪个世界对她而言更重要了。是这个让她万念俱灰的世界呢，还是那个让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的世界。
　　“不管怎么样先让我睡一觉吧，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_《，呃，这个好象也不能叫时差……唔，不管了。”
　　于是整个学院的学生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校花，白川集团的前•大小姐，像个老人一样嘟嘟哝哝地向外走去。
　　这个难道是，翘课？
　　就算是好了……但……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