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莲子青如水》鹿卿

25、当人为刀俎的时候

　　一般RPG的铁则，那就是，大战之后，必有重奖。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也不例外。
　　阿散井升职，被蓝染“举荐”到十一番队去当席官。
　　小桃和吉良，各自如愿成为蓝染、银子的亲信。

　　可唯独莲实，还是老样子。
　　明明是一起出的任务，而且比较而言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功劳大，却只有队友们获得奖励。
　　碰到这样的情况，普通人会怎么样呢？多半是忿忿不平吧。在特定的环境下，也有可能感到不安。
　　可是莲实却并非如此，不，准确来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在“怕”或“不怕”的层面上。
　　平时吃个烧卖都要一惊一乍的莲实，碰到这种事，反射弧度却长得吓人。在队友们纷纷升迁的时候，她反而心平气和地练起功来。碰到不懂的地方，还会大条地会跑去问蓝染。
　　有一天，蓝染心血来潮，问她有什么梦想。
　　莲实想也不想地报了一串食物的名字，然后说，“把这些东西全都吃一遍，就是属下的梦想。”
　　蓝染无语。

　　通过真央时期的观察，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蓝染已经大概地了解了白川莲实的性格：小事率性，大事执着，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动摇。
　　所以后来，才会放任银子宣布两人订婚的事实。蓝染很清楚，只要市丸银有这个心思，可以得到任何一名女性的信任。如果莲实和大部分女性一样为之倾倒、不能自已，那她就只是个普通人，所谓“预知”云云也是假的。
　　但是，在那之后不久，莲实就大大咧咧地上街辟谣了——连银的个人魅力都消除不了莲实的戒备心，意识到这一点，蓝染才开始思考，莲实预知能力的真实性。
　　到了这个阶段，蓝染其实还没有想到弄清真相的具体方法，所有的一切只是推测。然而，入队仪式上情不自禁的眼泪，却让蓝染看到了莲实的弱点——队友，信任，友情，莲实还处在对这些情感没有抵抗力的阶段。于是让她和亲密的队友一起战斗，遭遇突如其来的危险、眼睁睁看着战友受伤，借此机会，蓝染和银子密切的关注着她的真正实力。
　　不出所料，在那次灭虚任务中，她出手了。这一次的任务，莲实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但蓝染并未洋洋得意，因为莲实隐藏实力的这一举动，恰恰证实了她的防备之深，几乎达到了顽强的地步。
　　不过，蓝染注意的并不是莲实的防备心本身，而是她的防备来自何处——通过别人灌输，是无法形成那样根深蒂固的防备心的，其根据应该是更可信的东西，比如说，百分之一百准确的预知能力。
　　也就是说，之前听到过的，莲实的预知能力的说法，是真的。
　　埋下层层布局，最终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长时间一直持续观察、验证，按兵不动的蓝染，终于行动了。

　　“……听明白了吗，白川君。”这天，蓝染又一次向莲实传授斩术技巧。
　　“明白了，蓝染队长。”
　　“既然这样白川君，修炼的话题先到此为止，我有其他的事，想和你谈谈。”蓝染悠闲地说。
　　“哦……”莲实忽然有所警觉，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是什么事啊？蓝染队长。”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莲酱，不是很大的事情，”银子一边笑着说，一边从队长室后面走出来。
　　“为什么你会从那个地方冒出来……”一看到银子，莲实之前绷紧的姿势就松缓了下来，无力道，“不管了，总而言之，你要问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不要。”
　　“莲酱你想死吗？”
　　“……不想。”
　　“那就是加入我们咯？”
　　“不要。”
　　“？？”
　　“我既不想死，也不要加入你们。”
　　“……噗，”银子在郁闷和喷笑中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喷笑了出来。
　　一边蓝染也扶着额头笑，“真是任性啊。”
　　“哈哈哈，一点也不错。那我换个方式问吧，你要不要和我们‘交易’，莲酱？”
　　“这有什么区别？”
　　“就是你可以不加入我们，只要为我们提供一些情报。事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你们想知道什么？”

　　“崩玉的下落。”
　　蓝染的声音沉着、温厚，在队长室里晕开，消散。

　　莲实回过头，墨色的眸子望向蓝染，也许这个动作只用了一瞬，可对她而言却像过了很久。原来动画片里面那些看似拖延时间的镜头，在现实中是可能的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抛开吐槽不谈，莲实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是“该来的终于来了”。
　　蓝染不是那种“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的大魔王，而是一个走在现实主义道路上的叛乱首领，对于莲实这种程度的不安因素，他是不屑于采摘的——这点和莲实预料的一样。
　　莲实也曾经想过，这个时期的蓝染在忙些什么，结果只有一个：
　　他在找崩玉。
　　所有的计划，都是蓝染得知崩玉在露琪亚体内后开始的。
　　所以现在，蓝染应该还在低调地到处打探崩玉的下落。
　　结合这个事实，推测一下莲实有什么地方会引起蓝染注意的话，恐怕只有她的预知能力了。
　　蓝染大概是要用她的预知能力来寻找崩玉吧。

　　话说现在的露琪亚在大白身边，蓝染基本近不了她的身，莲实很放心。根据动画片里面露琪亚的说法，倒是市丸银经常会和带着露琪亚的白哉“偶遇”。但那是在绯真过世、兄妹沟通不良的情况下，现在听（阿散井）说朽木家虽然还保持着严谨的家风，但露琪亚脸上却恢复了过去帅帅的光彩……拜托，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阿散井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没办法追到露琪亚……总、总而言之，有白哉罩着，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就更不容易暴露了吧。
　　是的，当然没那么容易暴露。就算在原先的剧情中，蓝染从叛变，到寻得崩玉的下落也花了足足一百年。
　　——只要自己不说。
　　莲实提前泄露崩玉的下落就另当别论了。蓝染马上就能找到露琪亚，整个剧情就会比98的世界提前整整五十年！
　　现在，一护大概还没生出来吧……要是现在就把崩玉的下落告诉对方，提前开启剧情，造成的结果就是——拆一露CP。

　　“不行！”想到这一点，莲实连忙摇头，“我身上高还原度的血不允许我这么做。”
　　后面那句有听没有懂，但前面那句明明白白的拒绝却是不会听错的，蓝染身上的气势明显凌厉起来。
　　“啊呀呀，”银子在一边无奈笑，“不说‘我不知道’，而是说‘不行’，你这是在故意挑衅吗，莲酱？”
　　“……我不知道。”
　　“……莲酱你的反射弧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长耶。”
　　“讨厌！”
　　“谈判决裂了呢，”蓝染缓缓站起身来，正要继续开口，忽然一只漆黑的蝴蝶飞了进来，停在银子的手上。
　　“真是不巧，好像有紧急任务的样子哦，蓝染队长。”
　　“我知道了。”蓝染说着，走出了队长室。

　　莲实在蓝染走后，也跟着出了队长室，枕着双手躺在后山坡上。
　　蓝呼呼的天空，胖嘟嘟的云，慢吞吞地挪动着。
　　“喂，你在看什么啊？征婚女？”
　　“我想哪儿来这么光可鉴人的太阳，原来是某人的头啊。”
　　“啊——你对我的头有意见？？！”
　　“哟，还真被你说对了。”
　　“哈？你故意在挑衅是不是啊（青筋）。”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我挑衅啊，光光头，这绝对是误会——”莲实一个翻身起来，略带羞涩地说，“我是走温柔路线的。”
　　光光头，一角先生什么也不说，立马转身狂奔，一路上狂吐不止。
　　“喂……太失礼了吧|||。”莲实看着一角远去的方向，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