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莲子青如水》鹿卿

24、即使感到怀疑

　　一向风情豪放的乱菊，面对青梅竹马的银子，表情却总是平静居多。这种不协调的源头是什么，银子从来没问，所以乱菊也从来不提起。
　　“有什么事吗？”银仍是一脸铁打不动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
　　乱菊摇了摇头，深秋色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路过而已。”

　　其实乱菊心中一直有一句话想要对他说。可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有时候，明明话到嘴边，最终却还是放弃。
　　可这次却有点不同，因为当她转身，看着延伸到前方的路，想到刚才消失在这个方向上的莲实时，乱菊终于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只见她保持着背对银的姿势，说，
　　“银，路边的弃猫，如果捡了以后还要丢弃的话，当初干脆就不要捡。”
　　乱菊说完以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是别人的事吗？只要当作是为别人说的，那句话就很容易地脱口而出了。
　　乱菊第一次发现，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愿被对方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认输一样，
　　“像个笨蛋。”
　　乱菊朝天叹了一口气。
　　一直到乱菊离去，银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被乱菊讨厌了？”刚进门，就看到莲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刚才没有吃完的丸子。
　　“啊？原来你还打包了？难怪我怎么觉得数目不对。”银子喃喃说。
　　“嗯，这么好的丸子，不能浪费啊……然后呢？”
　　见转移话题没有效果，银子眨眨眼，然后干脆坐下来仰头叹道，
　　“不明白呢。”
　　“嗯？什么不明白？”
　　“不告诉你。”
　　“切，那你就自己一个人想吧。今天不说你就只能三天后再说了。”
　　“为什么是三天？”
　　莲实“啪哒”垂下头，“因为你的Boss终于要派任务给我了。”

　　过去，真央学生虚狩时，有一头能够隐藏灵压的虚曾经潜入了结界，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所以这次不免要谨慎些。
　　“可就算如此，派我们几个去有什么用？”莲实怨念道，“如果再碰到一个隐藏灵力的虚，我们真的能察觉出来吗？”
　　“没关系的，莲实，”小桃在一边鼓励道，“我们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了，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嗯，也对，这里探知能力最强的就是小桃你了，一切拜托了。”莲实拍拍小桃的肩膀，然后又轻松起来，“咦？话说，怎么不看到阿散井啊~~”
　　“他说今天有个朋友有点事，要他陪去看看。”吉良解释道。
　　“朋友……？”莲实眼睛一眨，“莫非那个朋友的名字就叫‘露琪亚’？”
　　“你？你怎么知道？”
　　“啊……原来如此……已经这个时候了啊……”
　　“白川，到底怎么回事？”吉良迷惑了。
　　“嘿嘿，也难怪阿散井不好意思说啦，今天是阿散井见姐夫和姐姐的日子。”
　　“啊啊啊！真、真的吗？”
　　“假的。”
　　“……白川。”
　　“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啦。”
　　“到底哪个啊？|||”温和的吉良接近爆走。
　　一边的小桃不禁笑开了。
　　莲实仿佛从来没有看见过别人笑似地，对着小桃看了半天，然后才慢吞吞地说，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就是好，笑起来像银铃一样……”
　　小桃和吉良目瞪口呆地看着莲实。
　　……你才多大啊？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红彤彤的头从远处跑来，“露琪亚那边刚好有点事情。”
　　“事情都解决了？阿散井？”小桃问道。
　　“啊，都解决了。我们走吧。”

　　这是莲实第一次出战斗任务。当然，其他三人也一样。
　　好像没什么不同……这是四人共同的感觉。
　　也许是演习时的虚狩太过逼真，刀起刀落间，激不起人特别的感觉。
　　“可是，就是这样才不妙啊……”莲实看着手里的刀，喃喃自语道。
　　就是因为没有差别，所以没有消灭一条生命的实感。
　　就是因为没有实感，所以不会产生内疚。
　　就是因为没有内疚，所以会对杀戮渐渐麻木。
　　最后，成为不会思考的凶器。
　　“嘛，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啦，可是……”
　　那么多人被Boss骗过，真的是因为Boss的演技高明吗？
　　——不是的。
　　就好比平子，就好比浦原，能识破蓝染真面目的，都是一些不会乖乖听话的异类。不会乖乖听话，就表示他们头脑清醒，不会轻易被欺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容易被利用的，大都是热血、善良、纯真的人。正因为他们热血、善良、纯真，所以不会怀疑别人。正因为他们不会怀疑别人，所以才会上骗子的当。
　　“可是，没办法啊，大家都喜欢单纯、善良的人啊……”莲实继续喃喃自语。

　　这时，一边的吉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白川君……你也……稍微帮点忙好不好？！赤火炮——。”
　　“嗯？”莲实如梦初醒。
　　“什么‘嗯’啊？！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啊，大量的虚忽然涌出，为了保护学生们，把虚赶到断界里面来了，小桃和阿散井一组在一区，我和你一组在二区清理是吧。”
　　“是啊，阿散井和雏森他们已经快要完成任务了！而我们还一点进展都没有。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发呆了？”
　　“……吉良，如果我告诉你，这些虚都是用来测试我们实力的，你还会继续打下去吗？”
　　“啊？”一个人打了半天的吉良喘着气，找了个空隙靠近莲实，和她背靠背站着，“你在说什么啊？”
　　“即使败了也不会失去什么，但如果胜了反而会失去自己的个人信息——明知这样，你还会继续打下去吗？”
　　“你说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吉良说，一边甩出一个赤火炮，“可是，我们现在在这里多消灭一个虚，就可以保证少一个虚逃到现世去，这样不就够了吗？我们的斩魄刀不用来灭虚的话，还要来干什么呢？”
　　“就算我们不停地杀虚，虚还是不会减少。还是会有虚逃到现世去的，可我们却会为了这无意义的举动而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暴露自己的能力……？呼呼……比如说……暴露给谁？”吉良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回答道。
　　“比如说，虚圈。”
　　“说老实话，我还是听不懂。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吉良挡在莲实面前，虚越来越多，但吉良却没有后退一步，“可是，即使如此，即使我力量的前方没有成果，还是要继续打啊。”
　　“为什么？”
　　吉良回过头，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流到衣领内，笑着说，“因为……因为停不下来。对了对了，‘这种行为是无意义的’什么的，以后还是少在外面说比较好啊——小心！”
　　说着，吉良挥剑上前，挡住了面前的虚的攻击，然后……
　　“抬头吧，侘助。”

　　吉良的身影在虚群中穿梭，莲实抬起头，明明不是很强大，但却能说出那样踏实的话，听了以后，莲实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每次都因为害怕藏着掖着，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白川莲实。
　　插在腰里许久未动的斩魄刀，终于缓缓滑出刀鞘，红唇轻启，低低的声音在断界中回响，
　　“白虹贯日，风卷残云。”

　　昏暗的断界里，吉良正在前面打得起劲，忽然，只觉得身后白光炫亮，不禁回头一看——
　　只见刚才背后还有十几头虚蠢蠢欲动，现在却空空荡荡地。
　　“白川，你干了什么？”吉良疑惑道。
　　“嗯？”莲实天真地看着他，“只是始解了一下而已。”
　　“虚呢？”
　　“喏——”
　　吉良顺着莲实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这不是灵子吗？”
　　只见断界四周的墙壁上闪闪发光，那是还没有消散的大块的灵子。
　　“原本是虚。”莲实装无辜。
　　“原本……”吉良忽然明白过来，“你的斩魄刀的能力？”
　　莲实点点头。
　　“可你的斩魄刀不是治愈型的吗？”
　　“我只说过我的斩魄刀的能力是改变灵子结构，没有说仅限愈合啊~~其实，也可以分解灵子的~~”
　　“这就是……？”吉良抬头看着墙上的虚。
　　莲实继续点头。
　　“白川，原来你很强！”吉良刮目相看。
　　“其实是你帮我摆脱了内心的迷惑。谢谢你，吉良。”
　　“呵呵，没关系，那么，剩下的一半交给你。”
　　“……”前言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