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圣女》祝安宁

15、中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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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圣楠和丈夫彭雷被安排睡在了一楼，那是在楼梯旁用活动板加装的一间屋子。房间里没有窗户，不开灯、开门的话，就如同置身在黑漆漆的囚牢里一般。王圣楠还发现，她和彭雷原来挂在楼上卧室里的婚纱照也被摘下来堆在了墙角，最上面的一个相框上已经落满了灰。她并不在乎，反正她已经不想再看到那些烙满谎言的照片了。

　　这一夜的凌晨时分，彭家婆婆和家里的男人们仍旧坐在客厅里打麻将，彭梅则戴着耳机早早回了自己在楼上的房间看视频。和王圣楠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高一格渐渐感到乏了，她打着哈欠先是上了楼，一会儿又抱了床新被子下了楼，然后站在弟妹王圣楠的房间门口大声呼喊：“圣楠，快来呀！我怕你俩冷，这床新弹的厚棉花被子给你俩盖吧！”

　　王圣楠受宠若惊地赶紧道谢，同时慌忙起身去接孕嫂手中的被子。这时麻将桌上的四个人也纷纷抬起了头，其中婆婆开始焦灼地念叨起大儿媳，“你是刚有身子的人，不要辛苦自己在楼梯上走来走去了，万一磕着碰着了可咋办！”

　　彭雷也赶紧表达对大嫂的感激：“嫂子，不用、不用的，俺俩真不冷！”

　　高一格看着小叔子只是咯咯笑着，然后和王圣楠一起进了那个小房间，在随手关上门后就开始热心地帮王圣楠铺起了床。王圣楠被这温柔的善意感动了，满心都是对大嫂的感激，从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全被她抛到了脑后。

　　只是她没料到，热情又热心的大嫂突然压低了声音，面带羞涩断断续续地开始说道：“圣楠……那个……有个事儿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们两口儿最好别在这个家里做……那个，都说在别人家做……那个的话，会让房主倒霉的……”

　　王圣楠尴尬极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而高一格说完这话后，一面连连表达着歉意，一面快步走出房间，等她站到门口带上房门之前，还不忘笑盈盈地大声嘱咐弟妹，“圣楠你早点睡吧，要是还觉得冷就跟我说，我再下来给你送被子！”

　　她们的婆婆听到这话也不抬头，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一抹牌冷哼了一句：“这要是还觉得冷，那只能盖狗皮、驴皮了。”男人们依旧都不作声。而婆婆不耐烦地扔了一个“南风”后，才抬起头柔声催促起大儿媳，“格格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赶紧上楼歇着去吧！”

　　睡在楼梯旁的王圣楠盖着厚厚的被子，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她攥着厚厚的被子，头窝在被窝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客厅里的麻将局终于散了场。等到彭雷洗漱收拾后回到房间时，已经快三点了。他看到妻子缩在被窝里仍醒着，巴掌大的小脸被大红的枕头衬得犹如娇嫩的梨花，而随着眼角的眼泪一颗颗滑下，更是增添一分凄美的感觉……不知怎地彭雷突然就起了兴致，他麻利地脱光了衣服后径直钻进了王圣楠的被窝，冰凉的身躯将王圣楠激得打了个颤。

　　王圣楠没有一点感觉，她抗拒地推着彭雷厚实的胸膛，却无能为力。彭雷正在兴头上，他用身体箍紧身下的王圣楠，将头埋在王圣楠的脖子里低声说道：“老婆，别生我的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给我生个孩子吧……”

　　王圣楠被他温柔的声音撩得酥了片刻，随即她的内心很快又被怨恨和委屈的大军占领，连带着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她依旧挣扎着要推开彭雷，同时冷笑道：“生孩子可以，但是你嫂子交代了不能在她家整。”

　　彭雷开始不耐烦了，他用力摁住王圣楠的双手，一边蹭着王圣楠的脖子，一边哄着挣扎扭动的妻子道：“管她呢，她又不是计划生育！”

　　王圣楠此时对压住自己的这个男人满心都是憎恶。她无法原谅丈夫对自己的背叛，即便只是精神上的也绝不原谅。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她不得不继续和彭雷过下去，可也只是“算了”，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像一根根刺永远扎在了她的心底，令她每每回想起来都会感觉胸闷气短。她认为即便到了自己七老八十、老得记不清儿孙姓名的时候，她也会清晰地记得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曾经历的耻辱与痛苦。

　　可此时的王圣楠实在是再也挣扎不动，她绝望地哭了起来，“你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好不好……我不想做……”

　　彭雷哪里肯，他烦躁地用自己强壮粗糙的大手捂住了王圣楠的嘴，低声哄着她：“别哭，又不疼了……别再哭了，让他们听见不好……”

　　王圣楠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却无力反抗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