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频文里登基为王（快穿）》人间乐

73、混乱继续，愈演愈烈

　　宫内的争执还在继续。

　　晏芷兰猛地抬头，没想她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她被吓到退了一步，直直地撞在了树干上。

　　她一直对归长空是不是装瞎有所怀疑，甚至还试探过数次，但她从未怀疑过他人族的身份。

　　身为人族命定的王，被真神选中的皇位继承人，他怎么可能不是人？又怎么能不是人？

　　如果他真是魔族，他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人族报复自己的同族？

　　“你……你是魔族？不对，归长空一直是在人族长大的，怎么可能是魔族？难道你一直都是隐藏在人族里的魔族？”惊诧下，晏芷兰舌头都有些打结，她顾不上背后的疼痛，不可置信地质问道，“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身为魔族，难不成归宿还能在人族？”

　　她下意识地把之前对方说给的她的话，原封不动回敬了回去。

　　“你说的对，我也是个没有归宿的人，”归长虹欣赏着手下的棋局，点头附和道，“对于人族，我既是贪生怕死的罪人，也是不存在的孤魂野鬼。对于半魔人，我是工于心计的利用者。对于魔族，我是向他们挥刀的刽子手。这三族中，永远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晏芷兰想过归长空的反应，她想过对方有可能会恼羞成怒，也有可能会表达对人族养育之恩的感激，又或者是对魔族的愧疚。

　　但她唯独没想过，归长空会这么淡然。他神色自若地肯定了她的指责，甚至还进一步地否定了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此同时，他的神情还显得极为真挚，就仿佛是在骂一个合该受万人唾弃的存在。

　　可问题是他说的那人就是他自己啊。怎么会有人这样发自内心地痛恨自己？

　　归长虹慢条斯理地收着棋子，将它们分别放回棋篓。她摇了摇头叹道，“但我和晏将军有一点不同。我从不否认我的罪孽，也早就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按理说，如果别人这么和晏芷兰说话的话，她肯定会忍不住反问，既然觉得自己不配活着，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但在那平淡到近乎淡漠的目光下，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更甚者，她连讥讽的笑都提不起来。最后，她只得紧紧地依靠在树干上，双手抱着肩，戒备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归长虹没有理会她的防备，而是捏住最后一颗黑子。她长叹道，“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选择权在你，而不在我。我能做的只是根据你的选择，为你选好你的结局。”

　　她的眼睛清澈如镜，哪怕说着威胁人的话，里面也不见任何波澜。在那血色的镜子里，晏芷兰看见了自己——

　　一个面容模糊，身上满是鲜血的陌生人。

　　“我会加入你的计划。即使你这次失败了，我也会主动去扛造反的罪名。但我有一个要求，”她身体一软，深吸一口气道，“请把叶健的命留给我。我知晓我和他对不起你们，我不求你们原谅。我发誓我会亲手杀了他，替他赎罪。”

　　黑暗中，她屏息以待，终于听到了一声好。

　　另一边，宫外的世界一片猩红，厮杀越演越烈。

　　丰年安与乔文璇相拥于屋内，凭借着毅力硬扛内心的暴虐。他们不是不想去制止半魔人的造反，而是不能。

　　魔族的血脉诅咒至今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能靠等待。要么杀得大范围里只剩下一个魔族，要么等大多数魔族心情平复下来。

　　而高等魔族就是魔族的后盾，一旦他们也沉浸在杀戮中，这场暴动不杀得只剩下一个魔族，就别想停下来。

　　按理说，身为高等魔族，他们在血脉暴动时不仅不应该出门，更应当将府邸的窗门封好，同时还要绑好自己手脚。就像面对上次红的暴动一样，他们最好将自己束缚在家中，以避免受到更多刺激。

　　然而，这一次有所不同。他们的女儿下一场就要和红对战，若是这次不趁乱去见一眼，或许就没有下一面了。

　　他们手上已经没有第二个元律，能用来和安乐公做交易了。

　　为了避免吸入太多血腥味，他们用香料泡的水熏过布条。再将两面都彻底浸湿后，他们便面对面站着，拿起布条绕至对方脑后，替对方遮好口鼻。

　　乔文璇死死地咬住嘴唇，哆哆嗦嗦地为丰年安打着死结。但与丰年安作为文官，不用参与征战杀戮不同，乔文璇是从战场中退下的。因此，诅咒的刺激对她更加严重。

　　她鼻翼微张，呼吸短促。她仿佛是被大浪冲上沙滩的鱼，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和干涸而死。她实在是太过痛苦，以至于一个简单的死结，她打了半天，手指都没对得上。

　　即使丰年安自己也难受得在崩溃的边缘，但他更见不得她痛苦的模样。他掀开他为她寄好的面纱，接着动作轻柔地掰开她的嘴唇，最后花划开自己的手指，将指腹放了进去。

　　“夫人，没关系的，你可以的。”他用空出来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脑袋，温柔地安慰道，“轩儿还在牢里等着我们呢。”

　　在新鲜的血肉的刺激下，乔文璇瞳孔紧缩，成野兽捕猎的模样。她好饿，好想躁，好想咬碎任何站在她面前的东西。

　　她忍不住张开嘴，锋利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以高等魔族的咬合力，直接咬断一个手指不成问题。

　　但就在鲜血落入她舌尖的那一瞬间，她眼中闪过一道清明。她下落的牙齿一顿，接着便用舌头狠狠地抵住那根手指，用尽最后的理智将它往嘴外推去。

　　这熟悉的味道，是她的挚爱，不能伤害。

　　最后，牙齿停在那截手指上。乔文璇哪怕已经失去了理智，却依旧连一层皮都没舍得刮破。

　　她眼睛混沌地看着眼前的魔族，舌头则不住地舔舐着那手指上的鲜血。

　　然而，以高等魔族的恢复力，那点伤口还没两息的时间积极全部愈合。在将手指舔干净后，她再次焦躁起来。她牙齿轻轻摩挲着那手指，嘴里唔唔地叫唤着，不断地发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看见她无助的向他求助的模样，丰年安叹了一口气。他毫不犹豫地伸手，直接扭断了自己的半截手指，将它送入她口中。

　　陷入血脉诅咒的暴走后，乔文璇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但不知为何，面对这香甜可口的血肉，她下意识就想拒绝，她喉咙无意识地吞咽着，同时忍不住猛地用力呼吸。

　　然而，无论她如何渴求着这血肉，她舌头依旧如同一道屏障般，坚定不移地挡住了手指的进入。

　　丰年安强硬地压下她的舌头，将断指塞了进去，“都老夫老妻了，这时候就别撒小孩脾气了。乖，别浪费了，先吃一点。”

　　说着，他一手捂住了乔文璇的嘴，一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进食结束，以及自己手指的生长。

　　伴随着骨骼被咀嚼的声音，他终于舍得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细长的断指很快就被嚼碎，而在咽下去的那一瞬间，一滴泪从乔文璇的眼中落下。

　　一时间，一股难言的悲伤压过了她心中的躁动。她呆立在原地，混混沌沌地望着眼前的食物。

　　不可以吃的食物。吃了后，她一点都不觉得快乐，只觉得好痛苦。

　　以乔文璇现在的状态，丰年安根本不敢留她一个魔族在府邸中。

　　这次暴动来得太过迅猛，同时还有半魔人的造反。两面夹击下，他怕她会受伤，会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先是将她扯入怀中，再将手指扣入她的指缝。他握着她的手，绕过脑后，为自己系上了死结。

　　“夫人，忍一忍，不疼的，”丰年安从一旁扯过铁链，将乔文璇绑在自己的怀中，他面露疼惜地轻声安慰道，“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女儿了，开心吗？”

　　他扯开衣襟，调整了一下她的脑袋，以方便她能更好的咬到他肩胛上的肉。

　　他爱怜地拍着她的头，轻声说道，“慢慢吃，都是你的。”

　　说完，他就抱着怀中的珍宝，去寻找他的另一个珍宝了。

　　行走在街上，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很多都是他眼熟的同族。他们有的前天还和他一起，在角斗场观看着红的比赛。今天，他们就成了一堆破碎的尸骨，只能从剩下的半张脸上认出他们的身份。

　　这就是魔族的报应吗？他们真是可悲的一族。

　　他低下头，不忍再看路上的尸体。他绕过一场又一场的杀戮，步履坚定地向角斗场的地牢处走去。

　　而每当控制不住想要杀戮时，丰年安就低头看向怀中的爱妻。在对方乖巧而专心地啃噬他锁骨的动作中，他又重新汲取了忍耐的动力。

　　他摸着乔文璇头顶的发旋，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说给他自己听道，“再等等，等到陛下出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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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快结局了，所以把番外之前剩下的一点小尾巴写完后，重新看了一遍大纲和前文。结果，倒抽一口凉气！我以为我写的是爽文！没想到我才是那个刀客塔！可恶！
看完论坛后，再次感受到我的小天使们的温柔！所以决定开个抽奖！感谢小天使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