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频文里登基为王（快穿）》人间乐

49、姐弟情深，夜昙之死

　　魔皇胞弟红一战成名，他以着半魔人的身躯，成为了赛场的杀戮之王。自持血脉高贵的高等魔族，不愿下场脏了手，而普通的魔族囚犯却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归长空宛若天堑般，斩断了所有角斗场的选手的出路。

　　深夜，东宫之下。没有点灯的牢房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而归长虹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般，她推门而入，提步向下，任由黑暗将她吞噬。

　　待彻底到达底部之后，她这才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侧的烛光。她止步于牢门之前，她手指弯曲，轻磕了三下铁栏。

　　特殊的血脉等级、多日调查的结果、再加上卫晨星禁闭之时，她想方设法传递出来的消息，让她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归长虹推开牢门，她望向这位出于风暴中心的卫家之子道，“卫家二子？还是卫家的奴仆？”

　　烛光之下，卫夜昙高傲地仰起头，用鼻子望人的模样，简直与卫晨星如出一辙。只见他虽为阶下囚，他的神态却像是高坐于殿堂的王公贵族，正不屑地睥睨着底下的奴仆般。

　　他偏过头，挑衅地反问道，“怎么？见到老子姐姐了？这下知道怕了吧！老子告诉你！晚了！等老子出去后，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正是因为他爽快地承认了他的身份，所以这反而让归长虹内心疑窦丛生。

　　如果按照蒙二夏有意透露的消息，卫夜昙一回卫家必死无疑。而卫晨星的态度又足以证明，在对他的处理方式上，卫家之中出现了分歧。

　　一方是卫泽浩不愿承认对方身份，却又不惜兴师动众地满城搜寻。另一方则是卫晨星不惜私下交易，又要在暗中护住对方。

　　以卫家对他的这般模糊不清态度，卫夜昙不应当是如此这般张扬。他宛若未曾经历过任何风雨，而被保护得极好的模样。

　　但无论对方有何打算，只要说得多了，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

　　归长虹有意激怒对方，所以她当下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这一连串叫嚣。她故作恍然大悟，接着指着他鼻子说：“所以说，那个因为贪生怕死，所以背叛逃家的家伙果然是你！”

　　卫夜昙勃然大怒，他双眼死死地瞪着眼前之人，破口大骂道，“放屁！说谁呢！”

　　他身体猛地前倾，任由铁链滑破血肉。动作间，他的眼神一直死死锁定着归长虹，似是想要透过铁栏，活生生地将这污蔑他之人咬死。

　　在哗哗作响的铁链声中，他身上缠绕着锁链便强行将他扯回。一番冲动过后，他终于重新冷静了下来。

　　“为魔皇和家族是吾等的荣耀，老子从出生起就等着这一天。等着与姐姐合为一体，成为姐姐觉醒的养料。要不是被抓来了，谁他-娘的会错过姐姐的成年礼？”

　　边说着，卫夜昙他边努力踮了踮脚尖，稍稍扭动了一番，也算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将身体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了腿上，他虚虚地倚靠着铁链道，“对了，要你的狗别白费力气了。魔族的血脉是绝对且不可逆的，这世上能完全吸收掉老子的，只有魔皇和姐姐。其余的，也配？”

　　元律？

　　归长虹猜到了以对方的疯劲，他会私下尝试的事实。只是，卫晨星的潜力竟仅在尹其琛之下？不过，这也能解释为何卫夜昙如此有恃无恐。

　　若是按照魔族森严的等级制度，除了特定的存在外，其余魔族都杀不了他。既然死不了，那的确没什么需要害怕的。

　　只可惜，她想她已经知道，该如何让卫晨星和尹其琛反目成仇了。

　　归长虹猛地伸出手，她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接着，在卫夜昙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那带血的手指如同坚硬的爪子，直接插-上了他的心脏。

　　她就像是破开一块嫩豆腐般，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的皮肉和骨头，进而触碰到了他胸腔跳动的心脏。

　　“哈哈哈！”

　　卫夜昙双眼猛然睁大，而他原本细长的眼角都宛若将裂开般。他饶有兴趣地盯着胸前的伤口，嘴角上扬，直至一个近乎疯狂的程度。

　　至于那入骨的疼痛，早就被他给忽略得一干二净。准确的来说，在周身血液的味道，他本能的兴奋不已。

　　因而，下一息，他忍不住仰头大笑。

　　只见他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扯得身后得铁链哗啦作响。在他那仿佛不要命的动作下，早已长进肉中的铁钩带着白骨，一同被强行拽出半截。

　　“人族之王竟然也是个魔族！还是个觉醒了的高阶魔族？一个魔族妄图复兴人族，还报复自己的同族？人族果然就是个笑话哈哈哈！不过是被一族吃，和被一个吃的区别！”

　　他的声音在放声大笑后，难免带上了因长时间缺水后产生的嘶哑。说到激动之处，还带着些许气音。

　　但归长虹却没有像他想象那般，因为秘密被拆穿而感到恼羞成怒。她只是面色冷淡地看着他，用手指压制住了他伤口的复原。

　　她当然知道自己入魔了，否则那些抓捕魔族时，用在他们身上的药物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她在自己身上试出来的。

　　至于觉醒一事，那是归长虹不能回忆的过去。哪怕只是想一想，她的手指都不禁因为失态而愈发的用力。

　　赶在即将掐死他之前，她终于强行压住了内心的波动，放松了力道。

　　然而，卫夜昙似是还觉得自己说得不够狠般。他眯着眼，不屑一顾地瞥过归长虹脸上的白布。

　　即使如今的他仍被困于铁链之上，但这一番动作做下来，他却如同审判者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前之人。

　　片刻，似是自知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卫夜昙在一片喘息声中，给予了那沉默不语者最后一击——

　　“真应该让姐姐看看，这世上只有她一个魔族会对祭品动感情。也只有她会放着觉醒的机会不要，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

　　归长虹的大脑极速运转，她屏蔽了对方有意以语言为刀，刻意报复的情绪，一心从他临终的话语之中提取出关键词。

　　她紧紧地盯着卫夜昙的双眼，突然发问道，“所以，魔族觉醒的条件是以亲人为食？”

　　不对，她定是遗漏了什么。

　　他们三人之中，除了归长空的身份有问题外，她和归长径绝对是人族。甚至于，皇家秘史之中亦从未出现过与魔族，乃至半魔人通婚的事情。

　　所以……

　　归长虹半是肯定半是猜测地询问道，“还是说，这是双生子的特例？”

　　她有预感，人族获得力量的关键恐怕就在此。

　　随着喉间的鲜血涌上口中，卫夜昙终于拿正眼看了一次归长虹。濒死的感觉让他双眼发黑，大脑感到阵阵晕眩。

　　鲜血从他的齿间涌出，他含着血，一口喷到了归长虹的脸上。

　　“我呸！老子凭什么说？还要告诉你这个不魔不人的怪物？听说你吃了你的亲妹妹？味道如何？照我说，人族女子的血肉都嫩极了，你吃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

　　归长虹卡着他心脏的手指愈发用力。

　　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她需要弄清楚觉醒的秘密。

　　明明受伤的是对方，但她仍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身体深处传出。那仿佛是刻入灵魂的痛苦，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弯下腰，蜷缩住身子，连带着连呼吸都是一件难事。

　　卫夜昙的声音还在继续：“怎么？还不死心吗？还想多吃几个亲人来增强力量吗？但老子怎么听说，安乐公一家早就死绝了？还是说，你准备去刨-坟，吃尸体呢？按我说，你这样的东西不得好死！所以，你就死心吧！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归长虹这种无情无义、手染鲜血、罪该万死之人，当然不配有个好结局。她会下地狱的，但她即使就是死，也要让人族重新站在光明之处。

　　她垂下眼帘，双眼似是放空，最后停留在那裸露在外的心脏上。在它越发缓慢的跳动中，她毫不犹豫地收紧手掌，一手捏碎了那心脏。

　　在卫夜昙闭眼的同时，被关押在屋内的卫晨星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滴泪莫名从她眼角滑落。

　　紧接着，她心脏一抽搐，一股剧痛从胸腔处传来。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羁绊被强行斩断的痛苦。

　　在狂怒下，她身上的锁链尽数炸开。她指甲暴涨，一把扯开了身前的栏杆。鲜血从她身上涌出，将她染成了红色，她却对此无动于衷。

　　只见她拽着铁栏，发了疯般撞击着屋内的墙壁。在她不要命的撞击下，厚重的石墙终于倒塌。

　　她趟着鲜血，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府邸大门前。感知着疼痛传来的方向，她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抬头。

　　两行血泪从卫晨星眼角划过，她双眼通红，怨恨而疯狂地盯着皇宫的方向。

　　她仰天长啸到——

　　是谁？是谁杀了她弟弟！她一定要他们给夜昙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