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频文里登基为王（快穿）》人间乐

48、欺己欺人，人族永存

　　“父亲！凭什么！”

　　回到府内后，卫晨星内心的愤懑再也无法隐藏。她双眼通红，瞪视着卫泽浩，高声质问道，“凭什么一个半魔人能活下来，而夜昙却只能成为养料？我不服！”

　　卫泽浩虽不满于半魔人对魔族血脉的玷污，但考虑到这是魔皇的决定，以及红他的确够强，所以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反正有魔皇的血脉在，红在吃了足够多的食物后，他总有一天会化为高阶魔族。只要是有利于魔族强大的行为，他都能接受。

　　他望向突然叛逆的女儿道，“就凭他是魔皇转世，是卫家世世代代等待的主人。”

　　然而，他的一番话仿佛是火上浇油，让卫晨星愈发愤怒。她双手紧握，死死地咬着嘴唇。

　　她沉默了片刻，而后倔强地抬起头，扬声反驳道，“他不是！不食同族可是魔皇千年前亲自定下的祖训，他才是我们魔族唯一的主人！至于尹其琛，他不过只是……”

　　“闭嘴！”

　　眼见着她如此冥顽不灵，卫泽浩头上青筋直跳。他又一次想起了，她之前在早朝上指桑骂槐，与自-杀无异的言论。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面色阴沉地说道，“若是没有吾皇，如今我们还被封印于地界之中。”

　　闻言，卫晨星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折扇。她紧紧地抓着扇柄，似是想从中汲取力量。

　　她扭过头，咬着牙冷哼道，“那又如何！我不想觉醒！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不照样活得很好吗？所有族人不论等级，不论强弱，皆聚于此，彼此守护！这才是我族应该有的样子！”

　　卫泽浩不愿再听她的胡言乱语，他神色强硬地说：“这就是我们一直被困于地界的原因！卫晨星！你已经成年了！你也应该明白了，过去的祖训已经不适用了！现在，它不过是阻挡我族进步的累赘！”

　　回忆着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卫晨星扣着扇柄的手指再次用力。

　　她不懂，为何面对千年祖训，他们都能说抛就抛。正是因为经历过魔族过去和平的日子，她才越发无法忍受现在的自相残杀。

　　若是没有尹其琛就好了，她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这个念头。

　　“父亲，是你何时才能明白才对，”她垂下眼帘，悲叹道，“自我族背叛祖训，以同族为食，换取力量开始，越来越多的同族沦为了只知杀戮的怪物。角斗场存在的原因以及膳食库的秘密，父亲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再这么下去，我族只会自取灭亡！”

　　“卫晨星！不过是一个养料就让你如此软弱，开始质疑起魔皇的命令？甚至诅咒起我族的未来？人族的书把你看傻了吗？你对得起其他族人的牺牲吗？”

　　一连串的发问下，卫泽浩的耐心终于用尽。他放出了血脉的威压，一把抓向了她手中的扇子。

　　在他力量全开的压迫之下，卫晨星身体本能的颤抖。来自血脉等级的压制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将她压得死死的。她双腿打颤，身体摇摇欲坠。

　　即使如此，她仍拼命护着扇柄，用尽全力抵抗着另一边的拉力。

　　这是夜昙送给她的礼物！唯有这点，她绝不相让！

　　只可惜，作为一个尚未觉醒的高等魔族，即便卫晨星她再有天赋，现在的卫泽浩也不是她能对抗的。因而，他们僵持了不过一瞬，这场无声的对峙便分出了胜负。

　　只见她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得动弹。最后，她只能看着那扇子一点点的脱离她的掌心，被对方缓慢而强势的抽出。

　　“呲啦”

　　扇页被卫泽浩从中撕开，丢在了地上。

　　没事，还能救。只要到时候擦干净，再拼好就行了。她低着头，自我安慰到。她自欺欺人般，将折扇当成卫夜昙的替代品。仿佛只要从他手上护住了这折扇，她就有机会以同样的方式，将卫夜昙庇护在身下。

　　卫晨星猛地向前一扑，她不顾形象的，伸手护住了那断成两半的残骸。

　　然而，卫泽浩打定主意，要让她意识到她的错误与可笑。他低头扫过卫晨星的手，而后不留情面地踩上去。在感受到脚底微弱的反抗后，他又一次加大了力度和威压。

　　在高她一等的魔族面前，卫晨星身体的强度不值一提。卫泽浩毫不费力地踩断了她的手骨，将她的手与扇页一同碾进了土地里。

　　他挪开脚掌，指着那堆混着鲜血的粉末道，“收起你不服的眼神！弱便是原罪。你看，如此弱小的你，什么也护不住。”

　　说完，卫泽浩俯下身子，一把扼住了卫晨星的喉咙。他卡着她脖子，将她拽离地面。他抬高手臂，将她举起。

　　“所以说，还是我对你的放纵让你迷失了方向。过去，看在也算是提升魔族战斗力的份上，我容忍了你将血液随意赐给那些食物的心软。但我没想到你竟是非不分，暗地里将觉醒的祭品放跑。在找到那个叛逃的食物，完成觉醒仪式前，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府内！”

　　双脚被迫离开地面后，卫晨星如今全部的重量皆压在脖子上，以至于她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而涨得通红。她颤巍巍的伸手，掐住卫泽浩的手腕，极力向外拽去。

　　她沙哑着嗓子，喘息道，“夜昙不是食物！他是我的弟弟，也是你的儿子！”

　　卫泽浩卡着她窒息的极限，放松了手指。他右手一挥，便将她向一旁甩去。在他的大力之下，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卫晨星顺着他的力道，撞上了墙壁，卡进了墙内。

　　剧烈的撞击让屋子抖了数下，瓦砾从屋檐落下，砸到了她身上。下一眨眼，随着承重墙的碎裂，整个房屋轰然倒地，将她压在了地下。

　　卫泽浩冷冷地凝视着他这不成器的女儿，斩钉截铁道，“他是。化为食粮，助你觉醒，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另一边，归长虹挣脱了归长空的双手，拒绝了他的跟随。

　　察觉到她有抛弃他，独自离去之意，归长空一把拽住她的衣角。他眼眶微红，委屈地喃喃道，“虹！一起！”

　　“听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归长虹不过心软了一瞬，而后便狠心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扣住了他的手，强硬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扯出了衣角。

　　然而，她不过刚将衣服从他手上救出来，归长空便顺势抓了她的右手。他颇有心机地翻过手掌，将手指卡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与他灵活的动作相比，他的声音磕磕绊绊，颠颠倒倒。他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自成一套逻辑。

　　他握住她的手，目露祈求地说道，“虹，不生气。我乖……什么都不吃了……不气。”

　　闻言，归长虹抚上他的面具，激得他身体一抖。

　　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直有声音告诫他，不能让任何人碰到他的面具。即使之前自称是他哥哥的尹其琛，都不曾成功让他放下防备，摘下面具。

　　他的潜意识无时无刻不再警告着他，不能让别人看见他的脸。否则，他就会给一个人带来麻烦。那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无论他如何睁大眼睛去回忆，都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

　　只是，如果想看的人是她的话，他下意识不想拒绝。

　　归长空放松身子，扣上了归长虹的手指。他指尖微微用力，便引导着她将面具取了下来。

　　只见面具之下，是一张与归长虹如今的模样如出一辙的脸。两人面对面站着，就仿佛是照镜子般。只不过，一方以白布遮眼，一方眼睛透露着半魔人的紫色。

　　似是怕她看不见，他还抓着她的手，向他脸上摸去，以图让她用手指感受他的模样。

　　然而，归长虹却将面具按了回去。她伸手遮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轻声命令道，“红，去变强，去吃魔族吧。”

　　她知道，只要她点头，归长空绝对会遵守诺言。然后，趁着还没有人知道他食人的事情，他还能回头，还有机会重回到平静的生活。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利用她的兄长，一如她当时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般。

　　归长虹不愿再去思考他的表情，她出手将他的头压在了肩上。感受着凹凸不平的面具硌在身上的疼痛，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道，“不要怕，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你吃魔族的。”

　　“不怪……不怕。”

　　透过衣领，归长空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归长虹手指一顿，她叹息着，给出了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承诺：“等到你足够强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闻言，归长空眼睛骤然亮起！

　　激动之下，他顾不上享受她的抚摸。他猛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她。他想再次确认这惊喜的真实性。

　　看见她的点头后，归长空欢快地重复道，“吃魔族！然后和虹一个人回家！”

　　一切都是为了人族！人族永存！

　　归长虹闭上眼，她郑重地允诺道，“好，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