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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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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先走走看。
白哉如此想到，他开始迈动脚步。出乎意料地好走，跟踩在平地上没有两样。
但是到底有多远，少年从惊慌到平顺，再到不耐烦，到没有底，到生气，到惶恐。
始终没有见到别的景致。
这是哪？这条路到底多远？
按照身体的疲惫程度，现在应该是中午了，说起来昨天的饭不太好吃，白哉努力分散注意力，嗯，不过青木倒是吃得很认真，她那么喜欢吃，有机会把她带家里去，尝尝好吃的，不过爷爷不会喜欢她吧，太懒散了，可是真的好强，她怎么训练的，也看不见，只是玩和发呆，难道是天生这么强？不对，没有天生就强的。
白哉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人生履历未免苍白，不管想什么都能转回这种方向，真希望有人来告诉自己另外一条路，即使不能赞同，看看新鲜也是好的。
拜托来个人给我说说吧。白哉可耻地自言自语，并且更加可耻地发现手心在冒汗。
“白哉。”
少年听到呼唤，立刻抬头，前方不远处应景出现的，是夜一。这叫他胃里抽了一下，不过有一点高兴，于是连忙跑过去。
消失了。
跑得越近，人影越淡，开始白哉还以为是夜一又在耍他，要他追着跑。但是最后追上，他却看见夜一身后的树冠与云层，视线蒙上薄纱，景物隐隐绰绰。他还要仔细看，面前飘渺的夜一慢慢淡去，视野清晰起来。
真的曾经出现过吗？
白哉忍不住怀疑自己，应该是走太久，所以眼花了，对不对？
可是太真实了。
少年仰起脸，看着云层里薄弱的白光，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哪？感觉什么的，都太真，可是完全不符合常理，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可能，但是他只是听说，还没有自己去体验过。而且，来的太莫名其妙了。
白哉有点紧张，暗暗握紧拳头。
鼻子边上飘过清香。
柔软的花瓣划过少年的脸颊，痒痒的，留下一缕香味。
是樱花。
“白哉，把眼睛睁开吧，你看，好多花瓣。”女孩子这样说到，听语音的强弱，似乎在抬头看花瓣。
白哉睁开眼睛。
青木海，站在他面前，举起手捞空中飘舞的花，背景不知何时变成大地上的樱树，虽然树长的大了点，总比之前的样子要符合常理。
少年，少女，漫天飞舞的樱花，真是美好的场景，只可惜，少年少女的表情不太应景，一个吃惊，一个认真。
白哉吃惊完了，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幻觉，青木会有认真的表情吗？就像夜一，会那么平静叫自己的名字吗？于是他抬手拉住青木的胳膊，但是却愣了一下。
手里确实握着东西，确实是少女的胳膊，她并没有消散，还停下动作，微微偏头，诧异地看着自己。
“你要说什么？白哉。”
少年哑口无言，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情况跟预计的不一样，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这样握着女孩的手，似乎不符合贵族的礼仪，但是他没有觉得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青木反手，转而主动握住白哉，拉着他往树那边走去，“我虽然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带你看个东西。”
听到这样的话，白哉在后面皱起双眉，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
然后，在粗壮得有些离谱的樱花树下，白哉看到一把平放在地上的刀。只是普通的刀而已，无论怎么看，也不是值得特地过来的宝物，像是夜一拿给他看的，平民的流水制式。不过，点点花瓣飘落，把刀身半埋的样子，让他心里冒出一点泡泡，似乎，想要沸腾。
“啊……”青木在刀前面蹲下来，有些苦恼地吐出一口气，“没有办法呢，还是只能做到这一步。”
白哉及时回神，重新保持了他的警惕心，看着脚边的女孩。
青木回头，露出有些期盼的表情，轻轻叫了一声，“白哉……”这声音有如梦幻，白哉几乎要上前，突然想起之前的夜一，于是站着没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注视着女孩的目光里，掺杂进去一丝审视的意味。
“哎？”青木眨眨眼，然后又露出恍然的样子，“哦，你之前看到幻觉了吗？”她不等白哉回答，站起来拍拍手，细碎的花瓣在指间纷纷而落，“是谁？不会是……呃，应该是夜一吧，对不对？”
女孩子露出和那个女人一样促狭的表情，白哉反射性地抽了一下，继而产生倔强的不想承认的感觉。
对面的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眨一下眼睛。
为着这样的反应，白哉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可以对着她这么随便。
是和夜一一样的人。
他忽然觉得头疼。
“哦，那么就是夜一了。”青木不再笑他，往旁边走了两步，换了一个话题，“今天我有点失控，所以把你拖进来了，不好意思。”
“本来想，既然这样，那就给你看看那个，不过也没有成功，果然是我太弱的关系。”青木又瞟了一眼那把刀，稍微有些挫败，“算了，反正提前给你了你也不一定能怎么样，还是顺其自然吧。”
白哉静候着没头没脑自顾说话的女孩，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不过，他已经大概猜到了。
只是不太明白。
这是她的能力么？啊……虽然这样想，但是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他并没有弄明白。
白哉一瞬不瞬地看着青木。即使感受到了这种能力，但是仍然不能了解，真的越来越神秘了。
失控又是怎么回事？进来之前，她说过很累这样的话，是这个原因吗？
“那么，我们走吧。”青木在白哉眼前晃晃，打断他的沉思。
“嗯。”白哉点点头。
下一秒，两人重新回到坡地上，白哉抬起视线的时候，在青木双瞳之中看到身后的树林。
嗯，回来了。
不过，是不是离得太近了点？
被夜一时常顶着鼻子的少年咳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青木瞄着白哉羞涩的表情，只是眨眼，笑一下，再眨眼，然后满意地看着少年仓皇转身离去。
嗯……到底是什么原因，叫这可爱的家伙变成日后那样的？总觉得绯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呢，白哉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只看得见爱情的人。
青木微笑，看着少年背影拐过树林消失，之后有些僵硬地，慢慢沉下神情。算了，我自己的事还有得忙呢，管他干什么，而且也管不了吧。
她抬起头，闭了闭眼，吸进去清朗的空气。
“桑田。”
青木憋着劲，尽量慢慢导出胸口郁结，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后倒下去。被义魂青年稳稳接住。
“回去？”义魂少见地主动问了一句，啊，可惜只有两个字。
“嗯。”疲惫的青木想笑笑不出来，把头歪在义魂臂弯里，微合双眼，声音极浅地回答了一个音节。
微风吹过树林，细密的哗啦声之中，义魂默默转身，朝房间走去，怀里的女孩子放松身体，似乎是睡着了一样，呼吸绵长，体温微微偏高。
“桑田，沧海没有出来了，是吗？”
义魂脚步不乱，点点头，“是。”
“哦。”
这么响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声音发出，女孩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湛蓝到令人视觉疲倦的尸魂界天幕之下，滑过一闪即逝的两道黑影。
二番，浦原那散发着不明黑色烟雾的房间。
蜂梢绫第二十三次走过走廊，并犹豫着要不要给夜一大人写个报告，对于浦原三席，她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了，可是他似乎，又并不是什么坏人，倒有些傻傻的，天天一副没睡醒的蒙笑模样。
也许我可以先找他谈谈。
这么一想，蜂梢绫抬手敲了敲门。
没想到探头出来的，居然是夜一大人，夜一大人！
“哟，是梢绫啊，有什么事吗？”夜一笑眯眯晃动她那颗紫毛脑袋。
夜，夜一大人！
蜂梢绫连忙站直，敬礼，脸上红得不行，大叫一声，“夜一大人！”
“呀，发生什么事了？”浦原在后面跟着冒头。
蜂梢绫瞪大了眼睛，开始抽搐。
“你，你，你……”
“梢绫，我们还有事要谈，你等一下再来找喜助吧。”夜一打断了蜂梢绫的卡机状态，等得到崇拜者的应答之后，满意又匆忙地关上门。
门外，呆呆的蜂梢绫哦了一声，表情迷蒙地游走。
房间里的浦原似乎能看得见一样，对着看不见外面的墙壁瞄了几眼，等到四周再无人声，才转向夜一。
“我想再确定一遍。”
夜一揉着额角，坐到垫子上，“说。”
“‘沧海没有出来了’。”浦原盯着垂头的夜一，缓慢而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夜一沉默，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青木所说的，是，沧海没有出来了，而不是，沧海是不是回去了。这在义魂听来是一个意思，但不是。
夜一长叹一声，那个家伙，如果真的跟表面上一样单纯多好啊，她为什么要那么敏锐？
早知道，就不要去找她做那个检查了。虽然很轻松解决了一颗变态炸弹，但是又惹出这种事，实在得不偿失。
好啦，现在换青木有事了。
夜一摸摸脑袋，颇为后悔地叹了一口气，不过，青木本身也是有问题的吧，一直都没怎么在意呢，干脆趁这次搞清楚，要是能解决就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