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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王小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坚实的红木椅子,怎么坐也不如美人的翘臀舒服,一想到这个,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倚红楼里边的头牌姑娘们,只是他每次偷偷溜去,也不过和那些个小娘喝喝花酒,趁机捏摸几下,占占便宜。
      要说钱,王小楼自己虽然没有,但是师父孤黯夜那里有,他想弄,也就是顺手牵羊的事情。所以梳弄小娘姐儿们的银子,王小楼倒是不缺,可以等到那风情万种的小娘洗剥干净,脱得一丝不苟的时候,王小楼却老是想到年腊月里边待宰的猪,也是白生生,赤条条,就倒足了胃口。
      到底是为了什么,王小楼自己有些糊涂,但是真要追根溯源,他心里恍惚又知道是什么缘故。
      茶,已经换过一次水了。
      在厅上侍立的小童,俱是屏气肃立,一个个倒是衣着光鲜,容颜绝美。
      又正了正身旁几案上的锦盒,王小楼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厅堂上的陈设,因为扫视了了无数次,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绘出一份草图。
      大约小时候浪迹江湖的时候,做惯了偷儿,所以到了那里,总是习惯性地到处乱飘,看到值钱的东西,忍不住手心刺痒痒。
      不过在唐家,他反而死了心,没有什么欲望了。
      不是因为怕了唐家,是这厅堂上值钱的物件太多了,估计赶过来三五辆车,也不能一次两次就能捣腾干净。
      呸。
      王小楼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心说这唐苦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他还记得小时候,唐苦经常来他们悲摧阁,和他师父孤黯夜一起喝酒,这几年他们唐家发迹起来,在江湖中的声望越来越大,唐苦几乎是深居简出了。
      深吸了一下鼻子,感到一点点儿地憋闷,然后听到一声轻笑,很嫣然地轻笑。
      其实嫣然二字,如何能形容声音,然闻其声而知其形,笑声,宛如拂面不寒的春风,擦过耳朵,令人心旷神怡,不免喜形于色。
      用手揉了揉鼻子,好像梦境一样地迷离,王小楼立时双眼放光,看都不用看,来的一定是个美人,年轻的娇媚的美人,而且这个美人,一定会淫靡到骨子里边。
      不由自己地站起来,才转过半个身子,就见方才说去通报的小童宓儿,引着一个瑶池仙子般女子进来,看到这个红衣女子,容妆上俨然是个少妇,王小楼的眼睛,溜溜那么一扫,就上上下下将这个红衣女子的身量、条段掂量个仔细。
      啧啧嘴,王小楼心里暗叹,美人,果然是美人,这个人不用问,一定是唐三公子唐苦的妻子,苏怜了。
      于是,躬身施礼:“苏夫人好。”
      嫣然一笑,苏怜毫不羞涩地盯着王小楼看,眼里边都弹出无数把小巧的钩子来,一边笑一边道:“王公子原来认得妾身?”
      不认识。
      王小楼有些不适应苏怜的眼神,好像自己是好大一块甘饴的肥肉,苏怜已经拿稳了筷箸,正琢磨从哪里下口呢,因为也不多想,梗了梗脖子,直言不讳地:“苏夫人也不去四处招摇,小爷怎么会认识你?是我师说过,苏夫人漂亮是漂亮,只可惜是个女人。”
      嗯?
      眼光一下子就转了过来,苏怜觉得后边这句话有点儿奇怪,她也看足了对面的这个少年,果然肌肤生得水嫩粉滑,真的是吹弹得破,比女孩子还要娇嫩几分,眉目清秀也不算起,那双眼睛,乌溜溜地倒是很惹人怜,时而转动一下,就闪过一丝贼光来,不晓得动了什么心思。
      这少年的年纪也不会大过十三四岁,通身洋溢着纯阳之体的魅人气息。
      伸出纤纤玉手,姿态优雅地示意王小楼坐下,苏怜似嗔似笑地:“呦,公子这话说得蹊跷,为何可惜妾身是个女人?难道令师倒希望妾身是个男人?”她说着话,忍不住掩袖而笑,甚是妩媚。
      看得王小楼一呆,他也不知道师父孤黯夜这句话什么意思,是闲事听来,觉得有趣,不过今日一见,心里边也在嘀咕,唐苦这个老婆,漂亮果然是漂亮,女人能长得如此形容,也算是倾城之色,然这眉眼举止,魅惑之中,铁钩银划,别有一番风韵,若是生成个男人,该是何等绝美的尤物?
      眨眨眼睛,王小楼缓过神来,眼珠儿转了转,忽然笑道:“苏夫人误会了,像是家师从唐三公子的口中,得知夫人乃是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奈何夫人豪门绣户,庭院深深,无缘相见,所以才发此感概,如果夫人是潘安宋玉一般的男子,家师也可一近芳泽。”
      王小楼一边说,一边敛眉正色,暗中却笑得肠子都要断了。
      听着他不伦不类的话,苏怜别有意味地笑道:“这么说,令师孤先生倒是有趣得紧,妾身不是七尺昂藏,足以为憾,王公子,不知此番前来,有什么赐教?”
      谈到正题了,王小楼立时没精打采,把身旁几案上的锦盒拿起来:“这是家师在山中寻见的一样稀罕玩意儿,说出来也不值几个钱儿,不过是成了人形的何首乌。还是一雌一雄,那雄的连小鸟都有一寸长了……”说到这儿,王小楼才惊觉自己失言,不由得看了一眼苏怜,却见苏怜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的腿间,看到自己看她,苏怜竟然把目光停在哪儿,嘴角儿一弯,汪着几分暧昧地笑容,王小楼的脸反而腾地一下子红了。
      咳咳。
      王小楼连忙接着话题:“师父说,成形的何首乌,和那千年的人参一样,也不过是年岁久远点儿,又不是仙丹灵药,可以起死回生,能有多稀罕?说出来也好笑,还真的有好几家生药铺来买,家师也没有卖给他们,讨价还价,没的淘气,上次三公子还和家师说,苏夫人擅长歧黄之术,所以让我把这个送过来,让苏夫人瞧瞧,有没有个用处。”
      他的话,苏怜是一带而过,其实王小楼说得好听,不过是搪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个悲摧阁的孤黯夜,常常弄来些山珍奇物卖给他们,开始的时候,唐苦是顾念以前的交情,也不好意思回绝,比市面上的价格,再高些个留下来,谁知道那个孤黯夜并不知趣,只拿着唐苦却不开情面,送过来的东西越发稀奇古怪了。
      不过今天这样东西,苏怜心中一动,一招手,让小童儿宓儿把锦盒拿过来,宓儿不太情愿地过去,双手捧着锦盒过来,走到苏怜跟前,弯着腰,将盒盖打开,里边红绫子托衬着,果然是成形的何首乌,头颈四肢具备,连男阳女阴都清晰可见,这何首乌挖出来的时间应该不长,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眼光一亮,苏怜可认着这个东西,比自己方才预想得还要稀罕得多,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何首乌,仿佛是不经意见,手指掠过那雄枝的鸟儿,指尖触到鸟儿的尖端时,点点热意从指尖传来,撩拨得苏怜有些心神驰荡,脸上晕红乍现:“宓儿,东西收下来,王公子,请跟妾身来。”
      王小楼站起来,看情形苏怜是看中了这个东西了,这会儿该给自己付钱了,他心中还想呢,这次该在唐家给的银钱中扣下多少私藏起来,反正师父孤黯夜也不会和唐家对账,也没有告诉自己要弄回多少银钱去。
      走了一段,一抬头,发觉自己跟着苏怜进了后园,平日都是该去书房那边付账,他就站住了。
      手,在瞬间就被拉住了,苏怜的手,柔若无骨,绵软腻滑,王小楼不免瞠目结舌,先是楞楞地,任由苏怜牵到了诛心亭上,苏怜一只手犹自拉着王小楼,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春葱般的指头,在王小楼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听话也不能听成这个样子,让你来你就来,也不怕我吃了你?”
      咽了下口水,王小楼也听出苏怜的弦外之音,只是一时之间,有点儿不知所措,这要是别个女人如此引逗撩拨,他早扑过去了,虽然不能把人家怎样,占占便宜,也是开心。
      身子又弯了弯,苏怜的唇,贴在王小楼的耳边:“小白瓜,你等等奴家,一会儿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温软的唇,在王小楼的脸颊上亲了亲,蜻蜓点水般,然后一笑而去。
      剩下王小楼一个人,坐在诛心亭里边,怎么琢磨都觉得诡异,等了等,也不见苏怜回来,王小楼坐不住了,这个女人毕竟是唐三公子唐苦的老婆,她敢爬墙,他却有点不敢接着,真要出了事儿,师父还不得揍死自己?
      算了,还是先走吧,让师父自己到唐家讨要银子好了。
      想到这儿,王小楼站起来就要走,但是双手空空,他又不太甘心,转眼就盯住石桌上的那个油布包袱,他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唐五公子唐绝扔在这儿,顺手就抄起来,掂了掂,份量不轻,就藏掖到自己的腰后,转身就没入了花影。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苏怜这才风摆杨柳雨润芭蕉地走出来,袅袅婷婷上了诛心亭,看看石桌上的包袱连同王小楼都不见了,淡淡浅笑,涌上眼底:“可怜的孩子,怎么傻到这般田地,唐家的东西,这么好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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