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难医》作者程宝宬

102、恶魔的内心

　　宫志飞叹了口气，“嗨，没什么，感慨人生罢了。”他说着转身就走，留下胡毅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起来，这个案子总算是破了，可大家的心头却都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看着他们沉重的脸色，胡毅真的觉得不可理解。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气恼地问道，“案子破了应该高兴，怎么这副表情？就好像我处分你们了似的！”
　　宫志飞叹了口气，“局长，你还不如让我写个检讨书呢，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干点活儿还能打消打消。”胡毅气得噎住了，他搞不懂宫志飞为啥会这么想。
　　但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宫志飞抓起了话筒，他问了一句，“什么事？”他惊地瞪大的眼睛，“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家全吓住了，都呆呆地看着宫志飞，不知所措，宫志飞叹了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好的，我们这就到。”他挂了电话，脸色疲惫。
　　“怎么了？”顾盼盼不禁问道，搞不明白宫志飞到底为什么事着急。
　　宫志飞回过身看着大家，每个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他不得不开了口。
　　“新华小区发现了一具尸体。”
　　胡毅沉默了，他说了一句，“出发吧。”
　　新华小区里已经满是围观的人了，宫志飞跳下车时也愣住了，是10号楼！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怎么了？神不守舍的。”顾盼盼好奇地打量他，“发生什么了？”
　　宫志飞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没什么。”他说道。
　　电梯停在了7层，案发现场是一户居民家中，一个老年男性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他用一个晾衣服的架子结束了一切。
　　宫志飞看着他苍老的脸，突然间愕然了。
　　那是欧阳华的脸！他铁青的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哀怨。
　　“怎么会……”宫志飞呢喃道，他摇着头，不置可否。
　　刘娟检查了下，“机械性窒息造成的死亡，就是纯粹的自杀。”她默默地说道，“没什么可检查的。”
　　大家检查了下现场，没有任何东西留下，也没有遗书，谁都不知道，这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为什么会想不开。
　　但宫志飞却明白。
　　这件事恐怕和李雄有关。
　　他下定决心要回去审问下李雄。
　　可此时的李雄情绪却并不稳定，他闭着眼睛坐在审讯椅上，面对任何一个走进来的警察，他都表示了鄙夷和沉默。
　　“我没什么可好谈的。”这是他唯一的一句话。
　　大家都不知道该拿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蛋怎么办。
　　赵华又一次走了出来，她气得骂道，“这个混蛋，他骂我是小贱人！”她气恼地说道。
　　顾盼盼笑了笑，“这还公平，他也骂我是小贱人了。”赵华气得骂她去死，她调皮地笑了。
　　可是笑过之后，却是深深的无奈，“这该怎么办？”赵华为难地说道，“想不出办法来，他这个样子咱们可怎么是好。”
　　顾盼盼叹着气，她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宫志飞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宫志飞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可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胡毅大踏步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大家。
　　“志飞，”他喊道，“你过来下，李雄刚刚开口了，他指名点姓要你进去。”
　　宫志飞并没有好奇或愣住，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宫志飞从容地站了起来，他跟着胡毅走进了审讯室，丝毫不在意身后的赵华与顾盼盼好奇的目光。
　　李雄坐在椅子里，他的手脚都被铐住了，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但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他还是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面前的人是谁，不禁一阵冷笑。
　　“好啊，你果然来了。”他冷冷的说道。
　　胡毅看了看宫志飞，却发现他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的冷笑，胡毅有点搞不懂自己的这个下属了，他第一次觉得这小子让自己刮目相看。
　　“局长，”宫志飞却笑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他说道。
　　李雄点了点头，“对啊，这么精彩的时光，怎么能分享给外人呢！”他阴冷的说道。
　　胡毅尴尬地打量着两个人，他本可以选择不听，但鬼使神差的，他迈开了腿，走了出去。
　　宫志飞坐了下来，李雄看着他的脸，宫志飞也看着他，两人平静地对视，就像很久以前的一幕。
　　李雄笑了，他开了口，“好久没这样看你了。”他打量着宫志飞，“知道吗，你可以算是我的一个知己了。”
　　宫志飞点了点头，他微笑道，“那我可太不荣幸了，做你这种人的知己，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毫不在意李雄的脸色变得铁青，仍然自顾自地说道。
　　李雄叹了口气，也没有否认，“随你怎么说吧，”他伸了伸手，“给我来根烟。”他近乎命令道。
　　宫志飞却没有给他，“你不是不会抽烟吗？”他坐直了身体，“怎么又想抽了？”
　　李雄耸了耸肩，“被你传染了，你教过我抽烟以后，我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他伸出手，“快点儿，你就是这么不尊敬你的对手吗？”
　　宫志飞哈哈大笑，“别傻了，你不过是我抓的诸多罪犯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李雄，并为他点燃了烟卷，李雄惬意的吸了一口，他吐出了烟雾，目光深邃。
　　“说到底，你不还得给我点上烟，”他盯着天空中飘舞的烟圈，冷冷的说道，“净说废话！”
　　宫志飞没有回答，废话也好、好话也罢，他懒得和李雄去争辩了。两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知道吗？”宫志飞突然开了口，他看着抽着烟的李雄，“欧阳华死了。”
　　李雄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宫志飞，“他是怎么死的？”
　　“上吊，”宫志飞说道，他都没有看一眼李雄，“是自杀。”
　　李雄呵呵笑了，他点了点头，“死得好！”他掐灭了手里的烟蒂，“他早就该死了！”
　　宫志飞打量着他的脸，他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李雄耸了耸肩，“因为我觉得他该死！”他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说到底，其实我要感谢我的老师欧阳华，是他教会我人可以坏到何种地步。”他阴险的说道。
　　宫志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解的问道，“这里面恐怕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吧？”他抱起了胳膊，“可以给我讲讲吗？”
　　他本以为李雄会拒绝，可没想到的是，李雄很慷慨的答应了，而且答应的很痛快，“好啊，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不吐不快，我本来就是想要找一个观众、一个能够理解我的观众，可不是那些愚蠢的笨蛋。”他自豪的说道，宫志飞真的觉得他无药可救了。
　　“你就是个疯子！”他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对李雄骂道。
　　李雄哈哈一笑，“随你怎么说吧，可能你觉得我疯了，那就算是我疯了。”他想了想，“我要从头给你讲这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听完？”他看着宫志飞的脸，轻轻说道。
　　宫志飞笑了笑，“你讲吧，我有的是耐心。”
　　李雄嗯了一声，他开始了讲述，“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纪，如果没有考出来，那就意味着一辈子都要忍受贫穷，永远要在一个偏僻荒凉的小山村里当一个农夫了。”他咧着嘴微笑，宫志飞没有反驳他，他觉得李雄的话没有什么错。
　　“即使现在，如果考不出来，不也和你的学生谢风一样吗？”他嘲讽的说道，“考出来了又怎么样？遇上你这个人渣老师，他还不是被你害死了。”
　　李雄苦笑了下，“我承认，是我杀了他。”他没有否认，“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谢风，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他眯起了眼睛，“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子，充满了奋斗、单纯、阳光，只知道朝前冲，全然不顾会有什么后果，做什么事情都只知道为了心中的正确，不会想那么多。”
　　他伸出了手指，宫志飞又给他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满意的吸着，“谢谢你。”宫志飞只是一笑，算是报以回答了。
　　李雄喷着烟雾，他继续讲道，“那时候刚刚恢复了大学教育，高考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但仍然是万人过独木桥，我奋力的杀了过去，好在我脑子不差，总算是闯过来了。”他敲了敲脑袋，宫志飞嗯了一声。
　　“你能想出这些邪恶的计划，确实不傻。”他轻声说道，“但你曾经说过，善良不等同于聪明。”
　　李雄笑了，“你的记性还不差，这么久了，这句话还记得。”他点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即使到现在，我看到的所谓好学生都是分数高的，人品好的学生谈不上好，那只能说是他的个性罢了。”他叹着气，“分数代表了一切，分数高的做什么都是对的、家境好的接受教育的条件自然也好过出身贫穷的，自然地，大家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所说的每句话，甚至我回答的题目明明是对的，但老师都会说我是抄袭的，就是这么无耻，仅仅是因为我没有他们那样富足的出身。”他冷冷的说道。
　　宫志飞沉默了，他愤怒的问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能够体会谢风的不容易，你怎么还能害他呢？”
　　李雄笑了笑，“你还没有听我讲完，不要插嘴哦。”宫志飞一下噎住了，他只好停下来，想看看李雄还能说出什么。
　　李雄笑着，他往后靠了靠，“这根烟才吸出味儿了，刚才那根太着急了。”他耸了耸肩，“就像我和你说过的，谢风和我是那么的相似，我们都遇到了一个可以改变我们人生的人，那就是我们的老师。”他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宫志飞冷笑道，“可是你遇到的是德高望重的欧阳华教授，他给了你一条正确的道路，谢风就惨了，他遇到了你这个禽兽。”
　　李雄笑了起来，笑的特别凄凉，“呵呵，我倒是很羡慕谢风，尽管他遇到了我，但他没有走向歧途，而我呢？我再也回不去了。”他长叹了一声，脸色非常苍白。
　　宫志飞好奇了，他皱着眉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雄抽着烟，他喃喃地说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所谓的德高望重，当一个人名字前顶着这个头衔，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指着你批评，他们会说这样一位让人尊重的大人物，怎么会做错呢？那只是你们目光浅显，不能够理解他罢了。”他冷冷的笑着，宫志飞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李雄却毫不在意，“我的老师欧阳华就是这样，在大家面前，他是一位伟大的、创立了这个学校的不朽学者，可在我的眼前，他却是一个地道的伪君子！他可以用一个小小的毕业论文，强迫女孩子脱掉衣服，陪他上床，他也可以借着帮学生修改提建议的名义，抢过早已垂涎欲滴的研究成果，写上自己的名字，但我不在乎这些，谁叫他是我的老师呢！”他得意地说道。
　　“要知道，我们爷俩可是很对脾气的，我也要像老师那样当上人上人、大教授！可是我只是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穷学究罢了，没有人际关系、也没有钱，我原来的妻子就能够狠心抛下我，真他妈是个贱人！我被她伤得很深，很久都不能走出可怕的黑暗，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能让她那邪恶的诅咒真的成真呢！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李雄恶毒的咒骂着，他对着空气叫嚣，就像在咒骂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宫志飞害怕的看着他，他真的对这个人感到了害怕。
　　李雄尴尬的收住了手，他笑了笑，“对不起，我失态了，让你见笑了。”他继续讲道，“可小丽就不是这样，她喜欢我，喜欢我的才气、文雅和温柔，和她在一起真的让我感到陶醉，我占有了她，本来她只是对我怀有恩师般的崇敬，但是我拿出了我惯用的方法，我会配制各种药物，这可是张明淑教授教会我的，在她们眼里，我可是好学向上的好学生，我学到了很多好方法，当然要用一用了，我让小丽做了我的妻子，她如果不愿意，我就把和她在一起的香艳视频发到网上去，她渐渐地真的爱上了我，没办法，谁叫她对我产生了斯德哥尔摩似的感情呢？我和她结了婚，不知道多少人对我嫉妒，他们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会看上我这个穷鬼，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别人的目光算不了什么。”他抽着烟笑道，但随即李雄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除了那个老家伙！”他恶毒地说道。
　　宫志飞打了个哆嗦，“哦，你说的是谁？”他不禁问道。
　　李雄笑了笑，耸耸肩膀，“还能有谁？我亲爱的老师欧阳华呗，他死了媳妇，没有了爱人，一个人是那么的孤独，我经常带着小丽去照顾他，他竟然看上了小丽！这可让我非常愤怒，但是我马上明白，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和欧阳老师再增进一层关系，我要变成人上人、大教授的梦想就不难实现了，我劝说小丽，为了我的梦想，就牺牲一下她吧，她抵死不从，我狠狠揍了她一顿，遇到这种不听话的女人只有棍子可以解决，不要说那么多的借口，我拿出那些视频，威胁她如果不听我的话，就把这些放到网上去，让她变成大名人，小丽哭着答应了，她穿的很性感，被我亲手送给了欧阳华，老家伙都傻了，他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孝顺，他激动的保证要把我推上博士的宝座，甚至接替他的位置，当上教授！要知道他已经把我当做了接班人，我在这个学校可以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反对我，那就是反对学校的泰山北斗！”
　　李雄淡淡的说着，他的话，让面前的宫志飞如坠深渊，他没有想到自己听到了这样恐怖的故事，宫志飞觉得嗓子里一阵阵的烧灼感，他想干呕，却吐不出来。
　　李雄吐出了一口烟雾，他笑了笑，“觉得恶心是吧？没关系，我开始也是这么难受，不过适应了之后，我觉得还蛮好的，”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欧阳华和小丽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不敢承认，只好当做了我的种，这口恶气太难受了！但为了前途我还要忍下去，现在我虽然有了关系，可是钱却不多，我盘算着如何去赚一大笔，刚好老天给我送来了许萍和许芳姐妹，她们迫切的需要很多致幻剂与毒药，我正好能够满足她们，但我留了个心眼儿，如果这么傻乎乎的做这种事，是要坐牢的！我灵机一动，找来了亲爱的张明淑教授，她可是视财如命，倒也不怪她，家里有那么个儿子，谁不得钻进钱眼儿里？我和她说了我的计划，她被吓傻了，坚决不答应，但我可是非常好的口才，架不住我反复的游说，她终于沦陷了，开始做起了这单买卖，我们赚了不少钱，张老师也把仁义礼智抛到了脑后，她甚至不惜将长得好看的姑娘介绍给许萍这个人贩子，她们拐卖了不少好姑娘，我看着真是难受，这么多高材生就这样被买到了深山里，给人家当老婆去了，你说说，如果她们的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早知如此何必让孩子来这里读书？关在家里岂不更安全！”他厚颜无耻地说道。
　　宫志飞咽下了一口唾沫，他觉得牙齿都在打架，“张明淑是被你逼死的吧？”他冷冷的问。
　　李雄点点头，“当然，自从你回来，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解决，只好把她踢了出去，我告诉她只要把这些都认下，我就继续给她儿子钱，如果她死了，我就把她儿子彻底养起来，加上我掌握了那么多她卖女孩的证据，如果说出去的话，她的儿子恐怕都要受牵连，张老师可不希望辛辛苦苦为儿子攒下的钱都交给你们，她选择了死，真是个可爱的傻老太太！她不想想我是什么人？能够去照顾她那个该死的笨儿子？真是傻帽！”他阴冷的说道。
　　宫志飞点了点头，他眯着眼睛，“那你为什么要杀死许萍呢？她怎么招惹你了？”
　　李雄啊了一声，“这个坏女人嘛，她太贪心了！她不想想我和张老师费了多么大的力气，才为她们制造出那些厉害的药品，如果没有这些药，她们想要将生意扩大岂不是天方夜谭？她却不愿多分一些钱给我们，我只好动了杀机，我把她骗到了地下实验室，抽冷子干死了她！并夺走了她的钥匙，我将她藏着的钱都夺了回来，那本该就是我们的，我没有分给张明淑，我觉得这应该都属于我一个人才对，可惜我把那该死的许芳忘掉了，如果不是这个臭娘们儿，恐怕你们也找不到我。”
　　宫志飞冷哼了一声，他本想说法网恢恢，可是觉得和这种人说这话都是浪费时间，他叹了口气，“姚楠是被你杀的？”
　　李雄皱皱眉，“这个臭丫头太讨厌了！她本来帮我做了很多事，我用学位诱惑她上了床，她给我当了情人，我利用她勾引了谢风那个小王八蛋，骗到了血癌平的配方，可她非让我娶她，又说什么和我在一起太害怕了，这样三心二意的，我岂能容她？我当然是送她下地狱了，反正她那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就杀了呗。”
　　宫志飞没有说什么，李雄也讲完了，两人继续对坐，不发一言，许久、许久，宫志飞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李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他无法形容这个人，“好好待着吧，”宫志飞平静的说道，“等着法律的宣判吧，你所做的事情我给不了评价，让法律去给你评价吧。”他说着转过身离开了。
　　李雄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还有一个故事，但看来宫志飞并不想听，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
　　烟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飘着一股白烟，渐渐熄灭了。

　　灰蒙蒙的天空仍在下雪，没有一点喜庆，似乎这件奇案的告破并没有让上苍感到多少喜悦，它依然用冰冷的灰色来回答每个抬起头仰望的人。
　　不过顾盼盼和赵华却很开心，反正案子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胡毅局长也松了口气，终于对大众有个交代了。他大声招呼大家，去搓一顿好的！
　　“好好玩儿，这几天你们几个小家伙可没少辛苦，尤其是志飞。”他难得的夸奖了宫志飞，“这次表现不错。”宫志飞苦笑了下，没什么表情，但两个女孩却对他鼓掌，她们蹦蹦跳跳的，真是两个淘气鬼！
　　宫志飞沉默了片刻，“局长，”他轻声说道，“我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回去睡个觉？这两天我就没怎么睡。”他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他脸色很难看，但不像是累的。
　　顾盼盼气得骂他，“你真扫兴！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了，你还掉链子。”她撅着小嘴，赵华也是一副表情。她俩可怜兮兮的，但宫志飞这次没有哄她们。
　　“飞哥真的累了。”他笑着说道，摸了摸两个女孩的脸，“真的累了。”他疲惫地说道，神情疲惫。
　　胡毅拦住了还想说什么的顾盼盼，“算了，志飞这次真的累了。”他叹道，“他平时多爱玩的一个人，让他去吧，我这个老头子陪你们去玩。”他打着哈哈，“你们可别嫌我太老哦。”
　　两个女孩子气得脸红，宫志飞知道胡毅是故意为自己开脱，他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市局，开起车走了。
　　胡毅看着他的背影，他叹了口气，脸色憔悴。
　　“您叹气干什么？”赵华不解的问，她不明白开朗的胡局这是怎么了。
　　胡毅只是笑了笑，“够他受的。”他拉了下还是一头雾水的赵华，“走吧，想去哪儿玩？跟叔叔说。”他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