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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

  •   单新柏在家门口等俞知的车过来的时候等的格外不耐烦,昨天星期天练舞的时候练得有些过分了,直到现在自己的大腿还疼得紧。早上起来下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腿一软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下来跪在地板上,差点没把自己疼背过气去。她觉得自己这一天

      很快,上坡开下来一辆车,带着熟悉的车牌,单新柏一步一步汲拉着腿拉开车门。

      “你这腿怎么了?又跳舞拉的?”俞知递过去一瓶豆浆,顺手捡起车门外的人扔进来的书包拍了拍给放回到车座上。

      “嘶,还行吧,就是好疼,拉了这么多次还是好疼。”单新柏僵直着腿直挺挺地坐在了座位上,拉上车门,吸了口冰豆浆。

      俞知没说话,把身上的安全带拽松了一些,弯腰低头捏了捏单新柏的小腿问:”跟上次一样还是小腿肚吗?”

      单新柏本来还挺烦发疼的脚的,突然被关怀了一下就觉得委屈起来,虽然昨晚就跟妈妈哭了一下,但看到了一个周末都没见到的男朋友,眼珠子突然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大腿酸,酸疼酸疼,早上起床没力还从床上摔下来了,还把膝盖也摔疼了,男朋友周末还不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自己好惨。”

      俞知刚看到单新柏的眼泪还有点愧疚心疼和一点无措才好,听到单新柏后面委屈歪歪地说到从床上摔下来之后就有点忍不住笑了,声音绷不住地有点发颤道:“从床上摔下来的啊。”

      单新柏瘪着嘴叼着豆浆点点头。

      俞知看了眼单新柏,抓起她两条腿就往自己腿上搁,身子往后倒,靠在座椅靠背上满脸感慨:“从床上都能摔下来,牛逼。”

      单新柏的眼泪猝不及防地停了一下:…….,……., …….。

      她久久地看了眼俞知,抽了抽鼻子然后一巴掌呼上他胸口:“你滚啊。”

      虽然话说的欠打了点,但俞知还是把该做的事情落实的很到位,回教室的路上背书包扶人一个都没耽误。

      “俞知,我现在才知道人为什么要有两条胳膊。”单新柏看了看俞知一左一右背着的书包边走边说。

      俞知看了看维修中的电梯和敞着门的楼梯间活动了一下胳膊说:“嗯,你讲讲这是为什么。”

      单新柏笑着看向俞知说道:“人长两条胳膊,一只胳膊是用来服务自己的,另一只是为了拥抱自己的女朋友的。”

      俞知:……, ……, ……。

      “我不用胳膊抱你,我用我唯一的背来背你行不行啊大小姐?”俞知说着递过去单新柏的书包,弯脚踏上第三节台阶,弓下身子,手撑在膝盖上,冲后面的人招了招手:“上轿吧娘娘,我送你上楼。”

      单新柏像煎饼果子饼面上拍着的鸡蛋一样摊上俞知的背,手里拎着自己的书包挂在俞知胸前,“你说为什么今天电梯维修,这么巧,我一受伤电梯就维修,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俞知笑了笑:“你想什么呢单新柏,这电梯坏了关你什么事?说得跟你现在在受委屈爬楼梯似的。”

      单新柏听罢眨了眨眼睛看着俞知问道:“背我让你觉得很委屈吗,俞知?”

      俞知点点头一脸赞同:“你知不知道你瘦的骨头都硌着我了,多吃点饭吧同学,行不行?”

      单新柏没应嘟囔着说:“要是胖了我大跳跳不起来,你帮我考北舞吗?”

      俞知:“好的,那你吃多点帮我考刑警学院。”

      单新柏听到这话摸上俞知的胳膊捏了捏,感受到掌心除了校服布料之外还有一层肌肉贴的贴纸不禁有些心疼,抽了抽鼻子说道:”心疼我男朋友每周训练之后还要背摔下床的女朋友上四层楼上学。“

      俞知挑了挑眉头反映了一会点头应和:”我也觉得你男朋友很可怜,所以你最好把这种感同身受刻在灵魂深处,以后我在你上面的时候你记得撑久一点。”

      单新柏正在俞知手臂上跳动的之间骤然僵硬,转头看向俞知脱口问道:“????你说森莫???”

      俞知等了半天都没感受到背上的人招呼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回头看了一眼僵硬着身子,目瞪口呆的单新柏,笑了笑,把人往上颠了颠:“我说怎么不打我了呢,傻了。”

      话音刚落,单新柏一点都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俞知背上,“俞知,我还没17,你也没17,大家能不能在对应的年龄做正确的事。”

      俞知扭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单新柏你想拍死我是吗?说的好像我对你干嘛了一样。明明对我动手动脚的一直是你好不好,是谁天天有事没事捏我手臂,看电视抱着我胳膊,车上困了想睡觉靠我肩上跟我要抱抱的?那大姐是叫单新柏吧,是您吧单大姐?跟我一车来上学的那17岁未成年也是你吧,大姐。”说话的时候又把单新柏往上颠了颠。

      单新柏拿挂在俞知胸口的手轻轻地拍了人一下说道:“一个优秀的男朋友是不会翻旧账的,干活不讲话,越干越有爱,懂吗?”

      俞知歪头贴上单新柏的耳朵嘀咕了句什么,之后又是一声清脆的掌声回荡在楼梯间里。

      后面俞知说什么,跟俩人隔了半层楼的申时锦已经听不到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人人都会经过的绿化带里的一棵树。申时锦低垂着头,扶着被白色油漆刷得干干净净的把手,继续慢悠悠地往上走。俞知的脚踏声撞在地上,徜徉在空旷的楼梯间,听着听着,申时锦就忍不住红了眼。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撞见俞知和单新柏亲密无间的时候了,他们三个人住得近,又是一个学校的,即便是申时锦尽力避免,学校开门的时间就是那个点,从家到学校的路也总是那一条,避无可避,无处遁形。

      其实根本用不着俞知主动给自己添堵,他也总是能看到这两个人的亲密无间,申时锦经常这么想。

      他想起去年的元旦舞会,聚光灯下的单新柏跳起舞的时候激情澎湃的像是一团火,层叠的裙摆长短相接,转起来就像一团喷吐生命力的芍药。顺滑的小腿曲线就像是倒立的青花瓷瓶身线条,微微凸起的小腿肌肉,长而舒展的小臂,头戴尖耸的冠,独脚立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纤长清丽,像极了出土的陶泥罐子彩绘里记载的一次遥远宗教仪式被供奉的信仰。他记得她的一个上跳,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裙摆荡起,兰花指指尖细长上钩,弯曲的弧度就像莲花的花瓣,升腾在半空中的单新柏,像是和月光缠绵的一缕风。他很幸运,那一瞬间被自己下意识地用快门记录下来。

      舞蹈结束后他的眼睛依旧跟着转身退场的表演者。申时锦犹豫着,看着单新柏慢慢向舞台边走去,他正想着自己应不应该借着学校摄影组的职务之便,正大光明地给她拍一张照片然后再自然地跟她要个微信,然后就看到走到舞台边上的人,隔着两米高的台阶被台下等着的俞知抱着腰接下台然后搂了个满怀,他甚至都还没能够把初步深交的计划构思成熟,单新柏就在边上那几个男生的起哄声里捂着脸踹了俞知一脚,但还是任由他笑着把手揽上了自己的肩膀。

      申时锦僵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摆弄手里的相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公众面前摔了大跤的小丑,因为怕被笑话,忍着羞耻和被划破的伤口牵扯出的疼痛,板着脸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兀自一脸风平浪静地又站起来,假装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舞台上已经开始了下一个表演,体育场内的灯光暗沉下来,乱七八糟的舞台灯光晃在那一团人的脸上,身上。他唯一认识的只有那个蹦跶地像个跳蚤一样的人,是他的前桌,叫唐鸿宇,这人每次上课睡觉,都会用屁股把椅子往后摩,直到椅子靠背“咣”的一下撞上自己的课桌。就因为他,自己的课本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很多道意料之外的笔墨划痕。

      倒是没想到她会认识他,她喜欢跟那样惹人烦躁的人做朋友吗?申时锦皱着眉头有些伤心地想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的,更何况那个搂着他的男孩子看起来和她的关系也不简单。申时锦垂着头,像是自我安慰似的,低头笑了笑,强忍下心里的异样,举起手里的相机又重新聚焦到舞台上的表演。

      “申时锦你咋啦?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你脚崴了吗?”申时锦被耳边的声音唤回了神思,刚走上楼的唐鸿宇正看向自己完好无缺的脚踝。“你脚要是动不了要不我背你上去吧,反正就一层楼了,你看着也不重,我应该扛得动你。”唐鸿宇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肿块,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句。

      “我没事,谢谢关心。”申时锦长出一口气,刚从记忆里剥离,申时锦眼前又好像看到这人调侃俞知时脸上戏谑的笑容,实在不是很想理会他,抬脚一步三个楼梯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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