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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诡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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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羌国内,皇城中,大殿上。
“主上,宇国确有意归还茵陵三府县。应是两国已有协议,我方是否提前进军?”宰相姬汝林禀道。
“卿家不用急,那茵陵又不是亚冥口袋里的东西。”
“主上英明,”一旁的将军伊士戈道,“茵陵已封赐给靖合君。此人自视甚高,绝不会应允此事,两国之盟决难成功。”
“将军所言也有理。但一旦两国成盟,我军再要进犯必多艰险。”姬汝林道,“主上,事不宜迟,不如趁他国内未定,我再出兵崎玉。届时,大军压境,他岂有时间造连横之势?”
“姬大人,上战场打仗的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户部主令道:“半年征战,我户部俨然半个战场,四处调粮,集资,边疆十六府县府库均已抽空,大人便是不顾吗?”
……一干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夕诀只是含笑旁观。
“再开战,以何为借口呢?我两国可是刚有协约的。”一大臣问。
姬汝林笑道:“我军先袭扰崎玉边境,冠以乱民作乱,再杀人质……”
“等等,你说杀人质?!”夕诀听得皱眉。“不行,夜儿怎么能杀呢?”
殿上争执之声立刻静下来。
其实,夕诀才不愿没事打什么仗。前次不过是因为国内众将领对年少的他不信任,难以驾驭,才以战争引开众人舆论,派几个与自己为难的将领去送死。谁知反而获利巨大。——包括夜儿,现在他大位已稳,对开战毫无兴趣。虽然真有必要,对本国有利,短期再战也无不可,但代价是夜儿就不值得了。
他一声‘夜儿’叫得爽快,却吓呆了群臣。他仍继续道:“开什么玩笑!我不许啊!”
姬汝林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脸僵硬的道:“主上,身为一国之君,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哦!“本王的意思是凌夜还小,杀他还嫌残忍。”夕诀补充道。
姬汝林知道自己这主上口中说的轻浮,心思却缜密,也不再争论。“我主仁爱。万民之幸。”底下百官也跟着山呼不止。
夕诀见无人再提杀凌夜,心下满意,决定放过自己的宰相,道:“卿家之拳拳之心,本王深为感激。宇国之事我等可静待其变。再议。”算算早朝时间已到,赶快暗示侧近鸣合退朝。
底下百官均面面相觑。
夕诀猜的确实不错,官涅予西领之行的确困难重重。
靖合君是西领之主,现范姜氏当家。上任西领之主风流,留下子嗣甚多,五年前范姜靖合年虽只得二十二、三,已力挫众多继承人入主范姜氏,一场腥风血雨,现在仍让西领人不寒而栗。范姜氏和秋氏、公冶氏、公叔氏并称宇国四大名门望族,其他三家虽不如公叔氏出得一个宰辅,门生也遍及朝野。尤其是这范姜氏,财雄势大,垄断宇国近三成的商务,与各国均有财、物来往,西领也一直是宇国与内陆诸国交通的要地。顾历任西领之住对朝廷畏惧便有,听命却未必。
茵陵并不是富饶土地,却因地处边境而更利于贸易往来,要他范姜氏放弃这块宝地,难于登天。
“郡王,朝廷的内阁大学士明后两天便要到了,届时,我等该如何应付?”范姜氏的首席谋士言怀月看着自己主人的侧脸问。
范姜靖合还在用心地逗自己前月从胡人手中买来的白鸦,头也不回,道:“怀月,你先斩后奏呐!不是都己安排好了吗?”
郡王明鉴,言怀月笑笑。答。
“无论他是谁,只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什么都不是了。”西领之主淡淡道,眼睛仍放在白鸦上,仿佛人的生命还不如这白鸦有价值。
西领必经之地,曲道府,已伏下重兵!
由于西领商旅甚多,盗匪也跟着滋生,事成之后把一切责任往山贼身上一推,干净利落。
一切尽在掌握!
巳时一过,便应有捷报。
“报——”传令官从外面跑进来,“我君弘治帝霄王陛下到——”
范姜主仆均是一惊,完全始料未及。“王叔——”少主人笑得很是可亲地快步走进来,让堂内两人措手不及,“王叔,好久不见,侄儿想念得紧。”——原烨王的第十七宫妃便是范姜氏靖合的姐姐,亚冥照理应该称他‘王叔’。
“臣等惶恐!”范姜主仆齐齐行礼,“臣未能接驾,请陛下降罪。”
“王叔免礼!”亚冥双手拖住靖合君的双臂,扶他起来,“折杀侄儿了。”
靖合君也任由他扶自己起来。
原旨说只有官涅予会来,谁想亚冥却先到一步到。有可能自己之伎俩已被看破,靖合君仍作气定神闲的样子,道:“蒙我君错爱。”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问:“怎么不见内阁大学士官大人呢?”
听他提起官涅予,亚冥便明显不快,道:“那人现在雾止国内。”
“雾止国?”官涅予去雾止国干什么?
亚冥不想再去谈官涅予,于是道:“我叔侄二人难得见面,今天暂不谈政事。听说王叔的花园不错……”
见他不愿涉及官涅予,范姜靖合想朝中传言亚冥与官涅予君臣不合恐怕是真的。
西领之地,正多奇花异草,靖合君性喜新鲜,四处收罗,自己花园中异品繁多不在话下,虽是冬季,仍有不少花开,异香满溢。
“王叔真是雅士。”亚冥叹道,“我国之奇花异草均在此处了吧。不知平日谁人打理呢?”
范姜氏笑笑,道:“我君见笑了,均是微臣一手打理。”
“哦!”亚冥露出纯真笑容,饶有兴趣地问道:“王叔何不教教侄儿,改明儿也把这花草移植到宫里去。”
“我君若是喜欢,臣当效犬马之劳。”范姜靖合很诚挚的说到。暗中却不断猜测这少年君主到底此来何意。
“王叔,那先看看这事又该如何处置?”亚冥微笑看着靖合君身后。使得靖合君惊疑回首。一全身铠甲的少年将军压着一个全身黑色紧身衣的人闯进花园来,后面,他的首席谋臣紧张的跟了过来。“郡王 ……”他欲言又被靖合君挥手制止。
范姜靖合面向亚冥恭敬行一礼,道:“我君,这是何意?”
哼!霄王冷笑道:“郡王还要本王直说吗?这人郡王陛下岂非比朕更熟悉?”
“臣罪过,陛下此言……”靖合君双膝下跪,口中颤声道。
“公冶将军,你先把人带下去,本王还有话与靖合君单独谈。”亚冥打断他的话,向小将军吩咐到。
小将军领命,带犯人退下。一旁言怀月以眼神向范姜靖合请示之后,也随后退下。
花园中又只剩下二人,冬季的凛冽寒风吹得二人的衣襟咧咧作响。
“王叔……”
“臣在。”
“那人在曲道府意图谋害朕!”
范姜氏大骇,噤声道:“谁人如此大胆!敢冒犯我君。”
亚冥静静望了望脸作愤怒状的叔叔,平静地道:“王叔,你我叔侄,何必相欺瞒?这人——”他一字一顿地说,清澈的嗓音穿透呼啸的北风,“是王叔的手下!”
他此言一出,范姜靖合竟双膝一软,跌跪地上:“臣惶恐!”
“王叔请起,”亚冥语气温和,从地上掺起范姜靖合,“朕明白,王叔的目标并不是亚冥。”
“是官涅予!”少年说。
旨要来西领的只有官涅予一人,范姜氏根本不可能知道亚冥的突然出行,因为一切都是官涅予所暗中安排的。
“官涅予以王叔难以劝服为由,请朕同行,而并无昭告天下。所以王叔并不知情。”
少年君主一番解释正中范姜氏痛处,令他心生杀机,若是事迹一不作二不休,便在这西领击杀亚冥与官涅予两人,又如何?!但听这少年之语气,并不像是要深究行刺一事,又是何解?
“曲道一事,官涅予中途突然改道雾止国,”亚冥边观察范姜氏反应边道:“朕也纳闷,他为何突然改了行程。王叔怎样看?”
嗯?
少年君主负着手来回跺步,道:“他根本早已料到王叔之举!”
范姜靖合道:“我君,这……”
“他一人离去,却让本王替他挡下杀手,意图轼君的是他,而不是王叔!”亚冥语如连珠炮,把自己的结论摊开在范姜靖合面前,“他知王叔恨他,要除掉他,竟图谋借王叔之手杀朕,再以此威胁王叔归还茵陵三府县,与雾止结盟。完成连横之势,迫羌人放回凌夜继承大统!”少年越说越急,也越是愤恨。双手紧紧握拳,身体轻颤。看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心狂乱的怒火。
对此结论,范姜氏并作任何评价。方才他还想如何能推脱刺杀一事,现在亚冥自己便给了他最好的借口。如此这般,一切倒都成了官涅予的过失。
朝廷上虽不知道,但他范姜氏毕竟也有一人在宫中,长承君王之恩,对这皇家之事,最是清楚不过。当年,吉妃、君妃二宫,官涅予是吉妃一手培养之人,乃君妃之死首犯。虽不知后来官涅予使了什么手段苟活至今,但一直与当今这少年君主相互怨恨,也曾弄得朝廷一片混乱。今国难,官涅予趁虚而入,主掌军政大事,看来已使亚冥再难忍受。
在范姜氏顾自盘算间,年少的君主突然面对他,单膝下跪!
“我君!”
“王叔!”亚冥双目炯然,“那官涅予勾结宰辅,又骗得我外公信任,入主内阁,玩弄权术,竟还要谋朝。侄儿年少,不是他二人对手,外公又蒙然不知,身在边疆。又有厉部司秋同书秋氏,射日将军公冶念,公冶氏与之为伍,四大家族已去其三,连朕之出行,也要他安排随从,今能保我末江皇室之正统者,只有王叔一人!”
“我君,”范姜靖合在亚冥对面跪下,伏首道:“我君折杀微臣了。此事如若为真,臣当粉身碎骨以报君恩!”他声音如泣如诉,比之冬风更要悲壮几分。
君臣二人至此达成协议。
月黑风高。风声把夜色渲染得更为深邃。
西领靖合王府傲立寒风中,飞檐斗角看起来从未有过的雄伟。接王驾的洗尘宴刚过。在亚冥的授意下,这洗尘宴只比照家宴进行,所以众官员均还不知情,范姜靖合乐得有闲暇与言怀月对弈。
“郡王,臣觉得这事有蹊跷。”言怀月道,他儒服纶巾,永远一副文人打扮。
“哦?”
“我君对官涅予早有不满,尽人皆知,何以事到如今才要借郡王之手除去?”
“怀月,”范姜氏吃掉对方的卒子,‘啪’一声丢到一边,才道:“今次,正合我意!得杀官涅予,解决这还地之事。”
“臣恐怕有诈!”言怀月道。并把己方的‘马’送到敌阵之中。
“你输啦!”范姜靖合大笑,一着车七进四,“将军!”
言怀月只得投子。
“怀月,你的心根本不在这棋局之中。”范姜靖合站起身,整平衣襟,又道:“这是我西领之地,北有汶江,南有秣山,北域公冶氏,南地秋氏均力不从心,东疆更是鞭长莫及。他霄王若有什么花样,也难逃我掌心!”
不止杀官涅予,连他亚冥也性命不保!
我范姜氏无意掌控天下,并非无实力!
身在雾止国的官涅予这时还对自己的前途全无所知。
“雾止国上下语气非常强硬,”他对随从的官吏道:“定要我以茵陵来换盟约。”
由于盟约一事由始至终都只是官涅予一人在与雾止国交涉,众官员也难掌握实况,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意义的主意,每当官涅予问及此事,大家只好沉默以对。
哎!官涅予总算知道都只有他一人在做事,要众人开口怕是要等到领功之时了。
“回国吧!不知我君劝服靖合君没有?”他自言自语地说,神情有些疲倦。
众官吏相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一行人清早出发,三日后,出雾止之域,抵达‘七峡关’。
确认身份后,守军立刻放行,官涅予一行平安踏上宇国国土。
官涅予远眺群山,问身边侍卫:“堇从,你知道这‘七峡关’的来由吗?”
堇从恭敬道:“属下不知。”——他原是厉无伤的护卫。厉无伤自己身为刑部司,不好每天给官涅予鞍前马后,于是遣自己最信任的护卫给他当随从。堇从来时,厉无伤只给他一句话“他若出事,你也不用再回来。”
“‘七峡关’以七处险要之地而著称,处处易守难攻,传说我末江皇朝之先祖便凭之力拒西来之敌,创立宇国。”官涅予细心的解说,堇从听得也认真。随行官员多未见过西领崇山峻岭,这时都趁机细细品味这异样的山林风情。
“前面便是最后一险酆都涧,”官涅予对众人说,“地势很低,高处来人根本看不见涧中之……”
酆都涧前,一队人马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一群银甲的兵士,为首一人金甲加身,气宇不凡。
“官大人?”金甲人看定官涅予问。
“来者是……靖合郡王?”
金甲人笑笑。
“此来何事?”官涅予又问
“官大人不是要到我西领来,从京城出发,何以自雾止而来?”靖合君问。
“郡王不嫌自己管得太宽吗?”官涅予讽道,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不满。
“来人!”靖合君敛去笑容,向左右下令,“把所有人给本王围起来!”
官涅予一行众人措手不及,慌乱一团,堇从仗剑挡在官涅予身前,银甲兵士把所有人阻在中间。人人均宝剑出鞘,阵容严肃。
“郡王是什么意思?!”官涅予喝问。
哈哈……官大人里通外国,还问本王吗?
靖合君仰天狂笑,给我立即处死!
“慢!”——又一群士兵从靖合君身后杀出,为首的赫然便是公冶念,靖合君大惊失色。
“郡王可知谋害朝廷重臣该当何罪吗?”年少的霄王气定神闲,穿过一干士兵,走到阵前,说。
西领靖合王府。
亚冥与范姜靖合对视而坐。
“霄王陛下是什么意思?”范姜靖合强压下自己的杀意,问。原来一开始他便落入了亚冥、官涅予的圈套。怪只怪他太小看亚冥这十五岁少年。
“假传圣旨,陷害朝廷命官……王叔还不明白吗?”
现在范姜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日他与亚冥之密谋全无旁证,亚冥也没有给他什么密旨,杀官涅予一事,变成他范姜氏一人之阴谋,百口莫辩。加上前些时候,新税制颁布,官涅予曾恨恨整治西领一番,范姜氏实在有十足的理由杀他,更是铁证如山。届时朝廷以此为名,出兵西领,各诸侯必再无非议。
未想亚冥真如此大胆,在西领把他范姜氏摆了一道。
“臣明白了。”范姜靖合闭上双眼,似要隐藏全身杀气。
三日后,西领主人范姜靖合昭告天下,茵陵三府县归还朝廷。
消息传到羌国,凌夜雀跃,看得夕诀嫉妒不已。“官涅予和亚冥本事不小啊——”
“当然!我早知道他二人联手是最强的!”
“呃——那本王不如发兵崎玉,会会他两吧!”
“啊?不要!夕王——”凌夜睁着水色大眼睛焦急看着夕诀说。
哈哈……傻瓜,本王说笑而已。
我们的宰相大人该打消征战宇国的念头了吧?鸣合,急宣百官!
“我君。”
“官大人,看来你我的合作不错呢!”
“全赖我君英明神武。”
“官大人何时学会这些奉承之事了?”亚冥看着垂首的苍白青年,故意问,“还记得吉妃之时……”
‘吉妃’一词刚出口,官涅予的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但他须臾调整好情绪,正色道:“我君,我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
亚冥头轻点。他知道官涅予不可能放下吉妃之事,不时还拿来刺激他,自己也觉得此举幼稚了。
君臣二人同来西领,事前未昭告天下,在曲道遇袭后方知范姜氏决无交出茵陵之可能,若让范姜氏知道亚冥同行,自己之事形同轼君,必再起杀意。因此,二人权衡之下,定出此计,以官涅予为饵诱范姜氏入局,冠以谋害朝臣之名,逼他交出茵陵。不过范姜靖合一贯自视极高,必不堪受辱反噬过,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启程的日子便在第四天清晨。寒风中,送行的便有范姜主仆、西领大小官员数十人。
“郡王高义,涅予代倾国百姓叩谢郡王之恩。”官涅予深鞠一躬,说道。
范姜靖合也大方,朗朗道:“以国事为重,官大人不用谢本王。”
气氛融洽。大小官员均松了一口气,原以为靖合君决不会交出茵陵,会朝廷起冲突,看来事情还是圆满解决。
銮驾绝尘而去。
“官涅予,百官都来送行,难道范姜靖合就这样放过我们?”亚冥问。
官涅予作沉思状,似也在考虑此事,“若他决意杀人,当不会让百官知道我君有来西领……或者他另有计较?”
“范姜氏怎敢轼君?”公冶念道,“再过一会,我们便要进入南地,绕道同书的地盘。他猜不到我们并未直接上京吧!”
“希望如此。”官涅予说,希望吧。
出发四个时辰后,进入南地前,秣山北麓山脚下,百十杀手严阵以待!
亚冥双手捏着冷汗,生机渺茫!
“公冶念,不要离开我君!”官涅予在混乱中,冲着狂乱的人影喊——完全没注意到敌人已在自己眼前举起长剑。
剑光闪烁,官涅予狠狠闭上双眼,接受自己的命运。
剑久久没有刺下来,只有一重物压在自己身上,官涅予猛然整开眼,全身浴血的少年挺剑站在眼前,逆光中,长发飘散寒风里,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见他一只大手伸在自己眼前。是错觉吗?少年何时已变的如此高大。官涅予怔怔地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少年立即拽起青年瘦弱的身体闯入杀场。
脑中一片空白,时间无法计算,入目的都是血红,入耳的只有哀号!
“不见亚冥和官涅予!”——乱战中,一人道。
秣山是场噩梦。
确认生还的只有公冶念和堇从。
宇国国君和内阁大学士下落不明。
据说是山贼所为,
宰辅公叔允暂代国事,兵部司封奕立刻发兵符,从北域、南地调重兵以剿匪为名集结西领!
西领范姜靖合拍案而起,额头青筋暴突,“老匹夫!剿匪哪用重兵?分明是要削我兵权!”
“郡王,我们该如何应对?”
“哼!北域、南地之兵岂是说到便到。朝廷不仁,别怪我范姜氏不义!传令下去,在秣山北麓全力缉杀亚冥、官涅予二人。所有军士一级战备!”
两方的搜索活动紧锣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