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小姐不想做Mafia》脆底面包

45、第四十五章

　　“？”清水秋奈相当迷茫，她诚心诚意地发问：“我是不是应该去报一个语言学和人际交往进修班？最近时常感觉跟不上你们的话题和思路。”

　　“那个、”夜蛾正道清清嗓子，宛如面对背着他偷偷早恋的女儿的老父亲，心中有意见的同时还要极力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老师也不是不支持校园恋爱，但你和悟的年纪是不是还有点小？”

　　“我？恋爱？和五条悟？！！”清水秋奈差点把嘴里喝进去的茶吐出来，她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说：“老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夜蛾正道也有些迷茫，“难道不是吗？”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您会产生这种认知呢，我本以为您今天叫我是来说他昨天炸掉行政楼的事情，还想着总不至于连我也要承担责任。”清水秋奈的表情相当一言难尽。
　　她甚至觉得最近要不要找间神社拜拜，心里只有事业和金钱的她还是早点把这些神奇的桃花运去掉吧。

　　“咳咳......确实是昨天的事情，悟没有告诉你原因吗？”夜蛾正道脸上挂了点尴尬，他在心里暗自把五条悟那个臭小子骂了一通，刚刚叫他来问话，结果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把高层抱怨了个遍，害他以为他和清水秋奈确实在一起了，这才把对方叫过来，结果还真是误会。

　　“他说了啊。”清水秋奈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在夜蛾正道的暗示之下才回过味，“不会是因为他说我是他的人吧？！这个真不至于，他就是孩子心性加上护短，对朋友有保护欲，你们不会都当真了吧？”

　　“......”夜蛾正道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我当然是没有，但其他人可就说不准了。”

　　清水秋奈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倒不是因为和五条悟有绯闻不高兴或是什么的，只是现在想想五条悟那句霸道发言，单纯地替他觉得尴尬（虽然他本人大概率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我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被人误会对他的形象不太好吧？”

　　“他哪有什么形象，混世魔王还差不多！”夜蛾正道思及五条悟做的那一堆事就止不住地头疼。
　　即便有处罚，五条悟本人也是无所谓并且不会配合的，但现实中的事情并不是对与错那么简单，后续烂摊子还要他来收拾，最多不过尽力挽回罢了。

　　处理五条悟闯的祸经验多了，夜蛾正道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他对清水秋奈说道：“要是你不介意的话，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不需要澄清。”

　　“也是。”清水秋奈点头，如果挂上“五条悟女朋友”这个名头，往后应该是不会再有像加茂家之类的要给她介绍对象，“但岂不是对悟很不公平，他要是遇见喜欢的人，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夜蛾正道没好气地说：“等他找到对象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知会他一声，他不会拒绝的。要想清楚的是你——”他正色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高层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宣告，其实是在给你找麻烦，因为他没有破绽，但你不是。”

　　清水秋奈若有所思地说道：“别人会把我当成是他的软肋和弱点，并借伤害我来威胁他？”

　　“不错，”夜蛾正道说：“而且覆水难收，即使你们两人都站出来解释，只会带来反效果，别人会觉得一定是真的，还不如冷处理。”

　　如果清水秋奈单方面澄清，可信度不高。但她要是能说动向来随心所欲不爱给人面子的五条悟帮他，只可能加深大家的误会——
　　「五条悟竟然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可是那个五条悟啊！一定是真爱吧！！」
　　「欲盖弥彰的才是真的！要是不喜欢怎么会出来解释。」
　　「都能为她把楼都炸了，莫不是当别人是傻子。」
　　类似于以上的效果。

　　总而言之，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现状，一方面能震慑部分人不再给清水秋奈使绊子，另一方面真信五条悟的话的人也不会太多，有脑子的普遍还是处于观望状态，不至于有很多人来试探她，真来的基本上也不会对清水秋奈造成太大的威胁。

　　“所以，”夜蛾正道问道：“你有觉悟和能力承担吗？”

　　清水秋奈笑笑，“还行吧，我觉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应该是有余的。”
　　虽然他们这一辈、乃至之后的咒术师都要被笼罩在名为「五条悟」的阴影之下，清水秋奈对自己姑且是有点信心的，至少不会辜负信任她的人的期待。

　　夜蛾正道也笑了，他这几个学生，别的先不论，自信都没得说。

　　商定之后，夜蛾正道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你不是对横滨好感度很高吗？正式派驻咒术师的文件大概几周后就要下来了，这个是草案，你先看看要求。”

　　“《关于在横滨设置常驻咒术师的意见书》，呀！起码要「一级」啊。”清水秋奈苦着一张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未必有人想要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夜蛾正道是完全搞不懂她哪来的兴趣，一心要往别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去，“「一级」咒术师本来就没有几位，世家的那些「特别一级」基本上不会去别的地方驻扎，这个位置其实是空缺的，你抓紧时间的话，正好能赶上。”

　　“那我还是挺有把握的，就是不知道「一级」任务的考核是什么时候。”难得听到好消息，清水秋奈心情不错。

　　其实夜蛾正道已经知道她的任务和考核官，本想直接告诉她，又觉得没必要，便说：“不会太久的。”

　　问题解决，五条悟的烂摊子大头还是留给夜蛾正道发愁，清水秋奈开开心心地走了。

　　之后果不其然被家入硝子调侃了她和五条悟的事情，“亏得他能说出来。”家入硝子乐不可支地说道。

　　清水秋奈叹气，“我还没跟你吐槽呢，你怎么就知道了，消息传得这么快？”

　　“嘛，我有特殊渠道占一部分原因，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不少，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让不长眼的炮灰来试探你吧。”家入硝子还在打着游戏，不走心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你的人生格言之一吗？”

　　“难免会觉得有点不自在啊，总觉得我以后在悟面前抬不起来头。”清水秋奈拿着游戏手柄加入战局。

　　“这有什么啊？真论起来也是他对不住你。”家入硝子说。

　　清水秋奈瘫倒，“悟他完全是‘只要我不尴尬，就会有人替我尴尬’的态度，然后现在替他尴尬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看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过几天就好了。”家入硝子一语道破。

　　“大概，”清水秋奈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看，马上就不再纠结感情上的细枝末节，“我的「一级」考核任务下来了诶，地点是在、横滨？”

　　“哦？你和横滨真的很有缘啊，我记得你第一次出任务就是横滨吧？”任务内容不方便泄露，家入硝子自然没问。

　　“嗯呐，”清水秋奈接着说：“陪同考核官「一级」咒术师，冥冥。”

　　家入硝子这下来了点精神，“竟然是冥冥姐，高层怕不是要补偿先前的事情。”

　　清水秋奈想起来，“冥冥是你先前说的那个，比较喜欢钱的？那我——”

　　家入硝子挥挥打断她的话，“不是让你花钱走后门的意思，冥冥姐是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可以做，但这也意味着她的绝对中立的，只向钱看齐，以钱为准则，而且冥冥姐很敬业，既然让她做你的审核，上面的意思大概也是不让人插手吧。”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可要是有人出钱不让我过呢？”经过先前的一系列事情，清水秋奈意识到她不能拿自己当执行任务的工具人，上层也不是什么权威的符号，反而每个人都有各自代表的利益和立场。

　　“......”家入硝子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加茂家不会有这么大的脸继续给你使绊子，但冥冥姐的性格......说不好，我帮你问问吧。”

　　清水秋奈拦住她，“会不会违规啊。”

　　“没事没事。”家入硝子迅速把信息发了过去，对方的回复来得也很快，“冥冥姐说没人找她，这下可以安心了。”

　　等到了任务那天，两人约在横滨码头相见。

　　天空阴郁，细雨飘洒，冥冥一身黑裙，撑了把黑伞，左边肩膀上停着一只乌鸦，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要直接与周身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可偏生她红唇银发却显得分外娇艳，其余反倒成了陪衬。
　　她看向清水秋奈，笑着打招呼道：“清水同学吗？这边来——”

　　大美人。
　　这便是冥冥此人给清水秋奈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