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二十六 海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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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因股份分割同前夫打官司，乃至于感情破裂离婚之后，朋友们为庆祝你再度拥有一片森林的自由之喜，特别为你筹划单身派对，精心挑选的地点就在海边。
推杯换盏两轮过去、大家都有些薄醉脸红，名利场上的损友向你挤眉弄眼、说早已为你备下大礼，你并不推拒，顺从着依言蒙上眼睛，被人牵着向前走。
就算隔着眼罩也能感觉到环境愈渐黑暗，也越发趋于静谧；就在这万籁俱寂之中，渐起海潮拍岸之声，带着你的人恰在此刻扶住你肩膀将你转了一个方向、随后放开了你：
“睁眼吧。”
尘世吵闹都在远方海岸上，带你来此的人已经离去，此刻天地之间只你一人，眼前是浓郁深蓝的宽阔海面，一望无垠的夜幕低垂、星光点点。
潮水涨上沙滩、波涛在你脚下缓缓浮动，就在这规律的起伏之间，正前方的水流忽而形成涡旋，龙卷一般露出中空缝隙，在你惊讶的目光里，水柱中缓缓托举出一枚乳白色贝壳。
它大约有房车那么大、形状扁平圆滑，纹路有种规则清晰的美丽，正于月光下溢彩流光——
随后贝壳缓缓打开，借着皎洁月光，你看到人身鱼尾的少年靠坐其内，伊人怀抱珍珠、以月色海岸作为背景，海藻般的卷发和浅蓝色的眸光都是如斯诱人，美人甫一启唇便是天籁；就算唱着当红流行曲目，也能有他独到韵味：
“……我比你想象之中还要深情；
我不应该慢热着沉默、假装冷漠、一笑而过……”
伴随着他的歌声、远方的海滩广场上光怪陆离的灯光重启、缤纷烟花展览成为繁华背景，你像坠入一场不真实的幻梦一般迷离，又因少年独特的嗓音沦于尘世。
冷光灯的光芒扫射过来，他白皙剔透却不单薄的上半身，同那有夺目光彩的鱼尾鳞片，都在你眼底清晰展现；年轻人的躯体均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性感，更不要说那磁性嗓音被广场那边的音箱放大后带来的试听享受——
更加致命地是，此刻对方潋滟眸底只有你，身体的每点细微动作都清晰的传达给你一个讯息——
他的整个世界只你一个，人潮如织，亦不及你半分。
2.
你很喜欢朋友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理所当然的将他带回了酒店。
少年随着你走入套房、见你一言不发进了浴室，眸光露出几丝不知所措；待你洗完澡后穿着浴袍出来，他竟然还以进门时的姿态杵在门口，呆愣愣地像根木桩。
你身上的香氛气味浅淡地逸散在空气中、浑身还带着水汽，少年只是看着你便脸红了。
你不是第一次收下这类‘礼物’，此刻驾轻就熟悠闲坐下、伸手以浴帽缓缓擦干头发、对他既不调侃也不忽视，只平淡问：
“你多大了，成年了吗？”
“刚刚成年、八十岁了……”他懵懂答完，便见你目光变得奇怪起来，立刻捂住嘴，急急忙忙改口：“十八、十八……”
男孩子的面颊上写满了紧张，故而你对他第一句答话没产生疑心，只当是对方口误，而他此刻慌张无措与在海水中表演时的媚态天成迥然不同，反倒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让你怜惜之余，陡然生出几分老牛吃嫩草的不忍来。
“知道我带你来这里要干什么吗？”你又问。
因为有了‘八十’的前车之鉴，他这次盯着你脸色试探着开口：“……知道？”
你以鼻音哼了一声，轻昂了下脖子。
这次少年倒很机灵，从旁拿过按摩梳和吹风机，伺候起你头发来。
对方手法娴熟、动作缓慢轻柔，梳头时还恰到好处按揉几下你头顶穴位，让你惬意放松；你顺着他动作靠在对方纹理结实的腹肌上，闭上眼问道：
“没想到走偶像路线的歌手也会按摩技术？”
“在家里时常给姐姐妹妹梳理尾……”说到一半他改了口：“梳马尾辫、练出来了。”
过了一会，你又说：“那让你从海平面上升起来的海浪、还有你乘坐的贝壳，看上去倒很新奇。”
这次少年没回答你，你回头一看，就见他脸涨得通红，已经急红了眼圈；一双海蓝色剔透眼眸也泛着焦急。
你一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骗你。”
你误会了对方的意思：“哦，你是说那些海浪贝壳高科技，是你们公司商业机密吧？那我不问了。”
少年的委屈表情这才偃旗息鼓，再次开心伺候起你来；不消片刻，你的长发已在他手里理顺吹干，甚至还松松编成了一条发辫。
“睡觉吧。”你抬手松了一下真丝睡衣腰带，向着少年示意。
他见你毫不在意般裸/露/胴/体，脸却再次红了：“我们……我们今天不是才第一次见面？”
“唔，”你不甚在意应了一句：“难道没人教你，被我带走会怎么样？”
少年诚恳而无辜的摇了摇头，眼底忽然涌现出几许对未知的恐惧。
你被他这样子逗得发笑，脱去睡袍躺上圆床后，抽过真丝被盖住身体，这才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过来。”
他依言、脸红着走到你床边便停住不动，你见状则主动伸手拉住他小臂，对方虽然看上去颀长结实，却对你出乎意料的顺从，就这样躺在了你身侧。
你将手环住他肩膀，整个人靠了过去，感受到他身躯骤然僵硬，你暗暗一笑，命令道：
“放松肌肉、抱着我陪我睡觉。”
说罢，你什么也没做，便拥着年轻人的体温阖上了眼眸。
徒留少年一人被残存着的诧异羞涩而又渴求不得情绪搅得心湖缭乱，怔怔盯着你熟睡面容的眸中，还夹杂着点期许未曾得偿的失落。
3.
梦中，有人同你四处遨游，天地之间澄明浩荡、海风从你们身旁吹拂而过，鱼群浅浅亲吻着你的脚踝。
好梦自然一夜好眠，睡饱醒来时，你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右手被人以十足亲密姿势牵住了。
少年虽比你年轻，却比你健壮，手也比你大了一圈，此刻恰到好处包裹住你的，就算他尚在睡梦中，也没改易那严丝合缝的姿态；他的怀抱更不需说，整夜都熨帖地抱着你，让你卧在他温暖的胸膛，直至晨光初升。
少女时代，你一直梦想着恋人可以有这样的温柔，但历任男友均以此姿势睡觉会胳膊麻、更对心脏不好等理由拒绝了你；最终与你结婚的老公更是家族联姻，同你的情分单薄到几乎没有。
而你现今年逾而立，虽谈不上老，也已不是年轻姑娘了，保养再好眼角眉梢也有皱纹、派对上的狂欢都能令你身体疲惫——早就过了满心期许浪漫的年纪。
纵然如此，却很难不因为男孩这样契合了你幻想的举动而心意怦然一动，哪怕你们才认识十二个小时。
你看着他的脸想这些时，男孩也醒了，眼眸在日光下光辉更璨，向你温柔道：“早安。”
他边说边略动了动手臂，不意触碰到你尚未穿衣服的腰，才意识到你昨晚裸/睡的事实，脸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涌现出羞赧尴尬：“我……我去给你叫早餐。”
说罢，迅速抽离了床铺，背过身跑出卧室，没敢回头朝你的方向再看一眼。
你不由觉得他太过可爱，放声笑了出来——笑过后才恍然——自从离婚案件以来，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4.
礼物如此合契，你当然要向送礼的人道谢，少年出去后，你边起身穿衣边给朋友拨通电话：“有心了。”
朋友怪道：“我昨天给你准备的，你不是没收吗？”
“别装糊涂，那个‘人鱼少年’不是你公司最近在推的歌手？”
“他啊……”朋友恍然，片刻道：“上个月跟我解约了、说是要为自己心上人守身如玉，坚决不走公司给指定的人设——担心有太多女人爱上他。”
“噗。”你忍不住笑出声。
“你别不信，他原话就是那么说的——听了我的歌声，很难不爱上我。”
“说得没错呀。”你笑答。
朋友佯怒：“怪不得跟我解约干脆利落，原来打你的主意，谁不知道你现在身价大涨……”
……
你目的达到、告别后挂电话的同时，房门被推开，少年推着餐车进来，期期艾艾瞧你：
“不知道小姐爱吃什么，按照我的喜好选了一些。”
打开餐盘上的保温罩，你看见了各式各样的生鱼片和鲜虾刺身。
他用筷子夹起最中间那一块递到你唇边，眸光亮晶晶：“您尝尝。”
你顺着对方的伺候启唇咬住，鲜嫩多汁的一片软肉化在你舌尖——
人间至味。
5.
少年的歌喉跟身体，都让你沉迷不已，非工作时间几乎都跟他黏在一起。
他格外钟情于海的女儿这部动画作品，你也就时常陪着他看。
“人鱼怎么会变成泡沫消散在海里呢？真是不科学。”少年蓝眸中充斥着认真。
见他看动画都一本正经，你忍不住逗他：“你怎么知道人鱼不会变成泡沫？也许真的会哦？”
“因为我就是人鱼。”他依旧认真。
你扑哧一笑：“你怎么这么天真？还做这种梦？”
“我说真的！”少年眼圈发红，语气急切。
你见不得他这样，连忙抱着他摸摸头：“好好好，我相信你就是小人鱼王子。”
“小姐真的信吗？”
“当然啦，因为你的歌声足能让大家都爱上你嘛。”你随口敷衍。
他却拿你的话当真，摇了摇头：“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就好。”
对方过于惹人怜，你以手指点点他殷红的嘴唇，随后凑过去轻啄一口：“你真可爱。”
少年的脸颊立刻窜红，飞速瞥了你一眼，低眸道：“小姐你也可爱，可爱到我心上了。”
以他美妙的声音说出这种情话，便没有土味只有甜意，使你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完，就见少年蓝色眼眸里满满倒映着你的影子，近乎痴迷盯着你看，表情郑重到使你心头一动。
趁着你唇畔弧度未消，他不容拒绝的抱住你、侧首吻了下来。
细密的吻里面似乎裹挟着点尖利的东西，几度滑过你的舌尖，以刺痛带来更深层次的愉悦，使人欲罢不能。
6.
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离婚后掌控了大量股权的你，身俱业内前列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兼CEO之职，旗下想要攀附你的艺人数不胜数，说是逢场作戏，实则乃是同他们各取所需。何况你与丈夫就算在婚姻存续期间也是各自为营，没人在意你同谁在一起谈情说爱，更没人有资格和立场指摘你的夜生活。
纵然有了绝世小可爱陪伴，但你从没有为了一个人守身如玉的念头。
终于你对他的新鲜感也慢慢褪去，故而有一晚朋友们约你去声色场合时，你答应了。
席间有几名新出道的男团成员，全都是十几岁的鲜嫩年纪，其中有一人大胆至极，坐在你身侧道：
“宁总，我敬您一杯。”
你垂眼看了一下对方快要贴在你身上的手，笑道：“没听说我现在有男友吗？”
对方不以为意：“我没想抢您男友的位置，以您的身份地位、还可以多添个情人嘛。”
说罢他从侍者的盘中伸手拿了杯红酒，自己先慢慢喝了一口，随即将其递到你眼前，暧昧道：“我先饮为敬，您请。”
昏暗灯光下他面容清秀，令你动了几分心思，正欲接过那酒、也接了对方几乎算得上明示的暗示，却听见极为清脆的咔嚓一声。
漂亮昂贵的高脚杯便从中陡然断裂，猩红色的酒液铺散满地，盛着红酒的杯体碎裂成几半，是那声响的源头。
随之响起的还有从包间门口传来的、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一众损友同你齐齐朝着发声处望去，只见穿着燕尾礼服的少年立在门口，微卷的发掩映着一双发红眼眸，恶狠狠地盯着你身旁的小明星。
对方在他的目光里，捏着仅存的高脚杯底部、瑟瑟发抖。
7.
同以前的浪荡形骸相比，此刻包间内刚出道的小明星这一杯酒，实在不算什么。
你毫不在意，安抚性拍了拍少年的手指，向他笑道：“回家等我、乖，听话。”
少年站姿笔挺，压迫感极重，执拗而气愤的看着你的眼：“你说过，只要我一个人的。”
你身处上位已久，罕有当着众人的面被质问的时刻、当即不悦起来：“你先去等我，我忙完就回去。有话我们回家说。”
他伸出手，修长美丽的指尖些许颤抖，指向你旁边刚出道的明星——那位同他差不多年纪、却远远不及他漂亮：
“忙什么？忙着让他敬你酒？”
少年一再情绪失控式的怨妇措辞，让你情绪也激化起来，蹙眉道：
“只是一杯酒而已，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你不知道那杯酒他喝过几口？我不来你就接过去了对不对？做我女友期间还要跟别人间接接吻？”
“……”你皱眉不语。
“放弃他、跟我回家。”少年攥住你手腕，态度强硬。
事已至此、桌旁一众人都开始看戏，你的自尊受到了挑衅，也再没半点耐心：
“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少年咬牙重复着你的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说的好呀，身份……”
话音落下，你眼睁睁看着他海藻般漂亮的头发长至脚踝、虎牙的尖端露出唇瓣，下半身变作一条巨大鱼尾，顷刻扫平了包间内除你之外一切立着的事物。
你余光扫过屋内，只见刚才敬酒的小明星似已腿骨骨折，躺在墙角一堆碎裂杯盘之间难以动弹，连痛呼都不敢发出一声。
少年此际手掌尖利、指间带蹼；因为不满你注意力分散，便用那如刀锋般的指甲抬起你的下巴，强迫你看着他碧蓝色的深邃瞳仁：
“现在，你来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8.
他曾经对你说过他是人鱼，你只当他是在撒娇；就如同他曾对你说你是他的唯一，你只当他在说甜言蜜语一般——
没想到，以往的许诺和深情、甚至被你视作荒谬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被你的‘拈花惹草’激怒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显神威、随后便把你带回海底囚禁起来。
从那天开始算起，你被关在这已经大概一周时间。
为了防止你逃跑，他夺取了你所有衣服，连一根水草也不给你，每日将你困于属于他的贝壳内、压在海底深处；你根本见不到他的面，只当需要睡眠时，他才会回到独属你们二人的贝壳温床上，抱著你入睡。
这里没有手机电脑，没有娱乐活动，除了海底生物发出的怪叫没有其他声音，没有他给予的明珠、你只能见到一片漆黑。
封闭而枯燥的环境，几乎能把人逼疯。
你屡次回想起自己在包间中那晚的愚蠢行为，不知道后悔了几万次——早知今日，尊严和面子那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应当早就摒弃掉。
几乎每日你都会在见到他时向他不停求饶，换来的却只有对方的满面冷冽、不发一言。
倘若不是对方还是原先那张脸，你几乎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青涩害羞的少年。
然而事已至此，这一切怪得了谁呢？
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9.
终于有一天，你隔着贝壳敞开的缝隙，借着海底明珠的点点光辉，见到了除你和少年之外的其他生命。
那是另一条人鱼，她的外形比他还要漂亮，发色也是动人的浅粉，鱼鳍更有粼粼波光，更不要说绝色面容和美妙的歌声。
他们亲密的打闹嬉戏，在海里的珊瑚之间追逐玩耍，哪怕你能从那条人鱼与他相似的面容中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但却情不自禁的眼红愤恨——
在这幽深的海底世界，你背井离乡，少年是你能接触到的全部，整个世界只剩他、只有他。
而他却有亲人玩伴。
人类卑劣的独占欲快挤破心房，把你逼疯。
须臾，少年注意到你的目光，游到你面前，问出了把你捉到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
“心里难过吗？”
但你心里再翻江倒海，脾气也早就被漫长的囚禁消磨一空，此刻并没有将感受如实相告，只说：
“我不敢难过。”
他闻言甩了一下尾巴，怒气冲冲的样子。
10.
少年似乎知晓你会难过，于是从这天开始着意折磨你，在这连出逃都找不到方向的深海之中，你醒着的时候必须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的恋人与别人嬉戏。
开始时你还能勉强靠光线变化数着日期，但慢慢地就连时间观念也混淆起来，你记不清自己来到这里是30天还是40天；而你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他会强迫喂给你生鱼片。
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
你忽然想通了，趁着他例行的外出时间，从贝壳上敲下一片碎片，迅速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你看着血液从动脉中涓涓汇入海洋，闭上眼悄然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兀响起一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你睁开眼，见少年坐在贝壳旁边看着你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大约五厘米的伤口现在居然是一条浅褐色的伤疤，且在匀速淡化。
没多久，割腕的痕迹已经消失殆尽，少年再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等你回答，他冷冷笑了：“自杀？问过我同意了吗？”
你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绝望——在这深海里的生存毫无乐趣，还不如去死——而现在连死都死不了。
少年像是知道你心中所想，启唇朝你残忍一笑：“知道你每天吃的生鱼片是什么吗？”
他伸出手指掀开自己尾部尖端的鳞片，以利爪割下一片，说出了答案：“人鱼肉。”
在你惊恐的目光里，他长指分开你双唇，强迫你吞下今日份的新鲜肉片：
“从你第一天在我怀里苏醒，咽下我的血肉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开心吗？”
这时你才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鲛人之肉，啖之长生。
你将永远被困海底，做他的禁裔。
【喜欢看BE的不用向下看，就在这里停下刚刚好】
【不过下面这个结局也并非标准HE】
11.
明澈温暖的阳光撒进室内。
你在少年微凉的胸膛上醒来，眼角仍有泪痕。
他伸舌抵上你颊侧，舐尽那点未干泪珠，怜惜问你：“小姐这是怎么了？”
梦中恐惧犹存，你心有余悸：
“我……我梦见你把我囚禁在海底，还强迫我……”
少年眸底幽光一闪而过，来不及让你看清，顷刻间便换做温润安抚：“我最喜欢小姐了，那怎么可能呢？梦都是反的。”
说话时，对方手掌贴在你后背上，规律至极缓缓抚摸，一下又一下的动作中，你僵硬身体放松下来，喃喃重复他的话：“梦都是反的……”
可是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少年冷笑着切下自己尾部血肉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闭上眼是人鱼漂亮的尾巴下一道狰狞伤口，那场面历历在目、使你心弦震颤。
见你依旧无法释怀，少年打趣道：“小姐不是还想找昨晚的那个明星吧？所以现在才不理我？”
明星……对、昨晚的明星。
他在酒会包间里发狂，变作鲛人模样，那个小明星骨折后躺在墙角发抖的样子你记得清清楚楚。
不去管少年，你从手机里翻出昨晚留下的电话拨过去，对方很快就接起来，语气全是惊喜：
“宁总，您找我？”
你慌慌张张问：“你腿骨折怎么样了？”
对方莫名所以：“骨折？我没骨折啊，宁总您在说什么？”
……
挂了电话，你对上少年关切地目光，他湿润的蓝色眼眸充满担忧：“小姐，您今天有些不太对。”
你皱眉：“难道……真的是梦吗？”
少年听见你自言自语，扑哧一笑揽住你说：“您还总说我幼稚，您现在还不是把梦当真的？也太可爱了？”
他摇头失笑之余似乎越发觉得你呆愣愣地有趣，冲动地扣住你手指压上一侧墙壁，身体紧跟着覆盖过来，薄唇辗转于你唇瓣之间，有熟悉的尖利之物划过你舌尖。
曾经于缠绵中的带来刺激情/趣的触感，此刻却让你瞳孔蓦然瞪大，那是——
海中霸主，鲛人齿锋。
12.
你身体无法拒绝他的求欢，脑子却在细细密密想起认识少年以来他各种异常，对方不允许你走神，动作越发用力，终于打散了你刚刚才有点头绪的思索，让你意态朦胧，不知今夕何年。
达到顶峰前那一刻，他汗水落在你眉间，垂头狠狠吻上你唇，十根修长手指摸索着插入你指间紧紧相扣，胸膛迫近同你肌肤相贴，动听的声音发出宣告：
“我爱您爱的要死掉了……”
淋漓尽致的一场晨间运动过后，少年慵懒的抱着你，将脸埋在你长发中蹭了两下，低哑嗓音哄着你：
“现在清醒了？”
“嗯……”
身体刚被翻来覆去动作良久，脑海中残存的梦境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愈发模糊不清，恐惧与害怕也在逐渐远去，只剩下一室靡靡之味并未散尽，引得人心痒脸红。
少年又摸了摸你，才低声嘱咐道：“别去昨天那种声色场所了，我会吃醋的，嗯？”
你分明是不想被男人栓住的人，但此刻身体和声音却极度顺从他，乖巧回答：“好。”
少年闻言笑了，温柔至极亲你发顶：“小姐真乖。”
说罢，他长腿一伸、步下大床，从厨房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圆盘：“运动这么久，您一定饿了。”
碟子里，有一片生鱼刺身。
他拿起筷子喂你，你乖乖启唇咽下——
人间至味。
The end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二十六 海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