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乙女向]佛系婶和她的奇妙本丸》Z红瞳黑猫Z

16、16，古法洗衣

　　本丸内是有洗衣机的，而且有足足十几台，在一间单独的洗衣房，左右两侧排的满满当当，让人一走进去，几乎以为是到了什么洗衣机贩卖店。但其实在最开始，本丸是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地方。

　　那是审神者最初到职的时候，她总是没多少表情，也没多少话，又待人好的过分，这让初来人世的付丧神们既因为对她的陌生和畏惧而不太敢靠近，又因为感觉自己受恩过多而不好意思再提起什么要求。除了初始刀加州清光，还有一些活泼的小短刀，大家都很少与她打交道。

　　她很容易就发现了本丸内其他地方和天守阁的区别，毕竟当天黑后，整个本丸内居然只有天守阁一处亮起了灯光。这也许是时政为了凸显权力差距，也可能只是单纯为了省钱而如此设置，但并不和她的心意。她很快就叫人装上了一套全新的电路系统，那也是本丸第一次见到装修队。

　　现在装修队已经和他们都混熟了，就算其他本丸也有一群他们在，但装修队也绝对不会把他们和这个本丸的付丧神搞混。装修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频繁装修扩建的本丸呢。

　　但是那时，因为相互之间的不了解，审神者无法第一时间发觉付丧神们生活的其他难处。其中就包括洗衣。

　　她很有计划的迅速在一周之内进行了人员的大规模扩充，她的运气又很好，才一周时间便积累到了五十四振刀，而这些新人的到来，除了需要添置房屋和口粮，就需要洗衣。

　　审神者的衣物是自己洗的，在她看来，自己的衣服就该自己洗才对。这颇有过去武家女儿的克制勤俭的风范，但她现在是主君，理应差使臣下，受人照顾，她的举动让公家出身的歌仙很是介怀。

　　所以在交涉了几次之后，审神者终于同意歌仙负责她贴身以外的衣物的清洗，但在她的眼中，贴身衣物只有内裤这一种，这也是歌仙会知道审神者有胸罩，但大多数时候都不穿的原因。

　　审神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本丸需要洗衣机的。

　　因为有些刀，比如太郎神性过重，连日常起居都是呆呆的，一期一振，三日月宗近，源氏双子等出身尊贵，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洗衣，（甚至某些连穿衣都不会，对，说的就是你，三明），这项工作便只好全交给了歌仙，清光，堀川这些人。审神者看到这区区几人要负责那么好大几盆衣物和被单，当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于是那天的下午，便有了本丸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所有人集中在院子里，一人拿着一只大木盆，一起洗衣服。

　　现代生产的洗衣液和柔顺剂温和滑腻，和古时使用的肥皂十分不同，只轻轻一打便出了一堆泡泡，若不是审神者当时也与他们在一起，坐在自己的盆前，搓着衣领后的一些污痕，他们简直想直接拿这些泡泡打水仗。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五虎退的老虎就已经完全钻进泡泡里去了。

　　“洗衣液和沐浴露很不一样，如果想顺便给小老虎洗澡的话，还是用沐浴露比较安全。”审神者叮嘱道，五虎退道着歉，由一期一振帮忙领着去把小老虎冲干净，审神者却又搓了一会儿，突然脱掉了鞋袜，挽起裤腿，踏进了一盆泡泡之中。

　　“您在做什么？”歌仙愣住了。

　　“没有力气了。”她说道，“古时的女子为了洗净衣物，会用木棒捣衣，在我小时，因为无法洗净裤子，就会改成用脚去踩。”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啊，那我也来试试看吧。”髭切露出兴味的表情，也迅速褪去鞋袜踩了进去，“感觉很奇妙呢。”

　　“确实，滑溜溜的。而且如果使用双脚的话，双手就能腾出来喝茶了呢。”这是句句不离茶的莺丸。

　　那时小狐丸和数珠丸还没来，喝茶组只有这二人和三日月，不消说，三日月也哈哈哈着开始踩了起来。而鹤丸陆奥守岩融几个早就玩的嗨起来了，短刀们也放开了天性，在上面又蹦又跳，甚至以弹跳惊人的今剑直接开始玩从自己的盆子一下子跳进栗田口的盆子里的游戏。

　　歌仙依旧十分勉强，他看着审神者双手扶着腰，脚有规律的一下下轻踩的模样，在心中狂喊了几句“这不风雅”，但看到大家玩的都很开心，还是决定也试一下。

　　他挽起袴的动作引起了审神者的注意。“歌仙，你也要踩踩吗？”

　　“是的……我想试试看……”要露出这么不像话的样子，歌仙觉得有些羞耻。

　　“嗯。”审神者不多话，也不常管刀剑男士们自己的事情，但这次，她似乎有些什么想说，却又好像忘记了要说什么，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她看到歌仙盆子里的衣物。

　　“你在洗我的上衣，对吗？”

　　“是的，您会介意吗？若是这样的话，我还是用手……”

　　“你检查了吗？”审神者少见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竟然有些焦急。

　　“当然，但您这件上衣并没有口袋……”

　　“不，我是说，袖角，肩膀，你检查了吗？”她一边说，一边用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示范着，看样子，她指的是衣袖最前端收口处的双层缝隙，还有肩膀上连接处的针脚。

　　“没有……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吗？”歌仙也有些紧张，一般来讲，会有什么人会把什么东西藏在这种地方吗？当然，这是主君的个人习惯也说不定。

　　“你有被扎到吗？”

　　“扎？”歌仙疑惑。

　　“针。”审神者说道，“我可能在那些地方藏了针，我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藏针？为什么自己又记不得是否藏了针？审神者的记忆力很好，对于各种数据的变更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不记得？歌仙很疑惑，所以少见的主动询问，她将视线移向别处，只是很简短的说道：“不想要别人碰我。以前。”

　　歌仙很明智的没有再问下去，但还是根据已有的线索推论出了许多东西。审神者少言，这个以前是指代完全过去之事，再加上记不清，证明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审神者不常添置新物，而注重衣装的歌仙很容易便能判断有那些衣服偏小，洗过很多遍所以有些轻微褪色。在那些衣服的肩膀和袖脚处，歌仙发现了松散甚至滑丝的布料，正是被针戳过很多次的证据，而且，不是为了缝合，而是针被整个塞进布料之间，随着动作而在其中勾来勾去，才会把一块细密的布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他还在犹豫该怎么问才比较好，审神者已经大笔一挥扛了足足十台洗衣机回来，像那样一起在院子里踩衣服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便也成了歌仙内心的小秘密。

　　歌仙每次晾衣服的时候都想起此事，又每次都犹豫该如何开口比较好，将被单抖开后，便看向了正在廊下写生的审神者，发现此时她并没怎么动笔，长谷部和清光在她身侧，正在说着什么，而髭切，膝丸，三日月和莺丸也在认真的听着。

　　突然之间，审神者的笔掉了，她并没有低头去捡，反而突然愣住了一般，暂停了一切动作，紧接着，她的身形仿佛变小了？！

　　看她周围人的表情变化，确实是这样没错。

　　长谷部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去找狐之助，至于审神者则留给了加州清光，但似乎审神者已经完全忘记了与他之间的联系，只是一副戒备满满的样子。

　　审神者变小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本丸，所有人紧急集合，看着这个全新的审神者。

　　她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身体还未开始发育，从过大了的衣服下透露出的线条看来，和药研差不多。她的警戒心不可谓不强，在清光试图与她搭话时，悄悄摸上了画架上放着的美工刀，悄悄收进袖口，又碾了碾袖脚。

　　她甚至还不会说日语。

　　她显然对这些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们吓坏了，身体绷得紧紧的，在髭切突然凑近做自我介绍时直接把美工刀挥出去，瞄准的方向是他的眼睛，那利落的动作在现在行动仿佛卡拍子一般不紧不慢的审神者身上简直不敢想象，被削掉了一缕头发的髭切直接吹了声口哨。

　　不消说，审神者戒备的更厉害了。

　　狐之助带来的消息说他们也不清楚情况，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事，也许是审神者本丸与现世的时空扭曲的缘故。

　　“可其他本丸不也是如此吗？他们的审神者本丸和现世的时空没有扭曲过？”

　　“这个当然也有过，但没有你们这里的如此剧烈。”

　　“难道是遭受了攻击？”

　　“不是。”狐之助有些犹豫，仿佛在等着什么指令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的审神者是与现在对应的现世百年前的人，因此她的现世和本丸之间的时空隔得格外长，也更容易出现更大范围的波动。”

　　“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种扭曲在其他审神者那里基本不会形成什么影响，对于审神者大人的话，应该一天就会恢复正常吧。”狐之助留下了一个语言转换器，便又不知到哪个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