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27、拆迁

　　程耀觉得那天见到的老太太是有问题的，并不是他以为的认错人了。
　　很明显的就是商小意的那种状态，别人看不出来，因为他还跟之前一样，上课中午一起吃饭，问他话也回答，可是就是不一样。
　　就像是昨天商场里慢慢回温的身体一下冷了下去一样，商小意沉浸在了那个冷的状态里。
　　开始发现的时候，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怕自己问了商小意难回答的事，想着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可是快一周他还是那种状态，连彭飞，谢宇都感觉商小意有点不一样。
　　周末商小意想把早饭跟午饭都睡过去，也不是不饿，还是天太冷，心里也有事儿，胸口压得沉甸甸的。吃什么都没胃口。
　　离他的18岁就一个月的时间，他心里空落落的，以前还很不屑于奶奶每个月送的那一点点生活费。总觉得每次拿点钱还不够被她一通骂的。现在真的马上就没有了，像是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没了，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周六大家没有去他家学习，球赛要来了，都去学校练球。这跟他关系不大，他想就窝在被窝里过一天，他觉得特别累，做什么都没兴趣，天还冷。
　　他的想法没得到通过，程耀，彭飞，谢宇三个人一起反对，理由有难同当，不能他一个人美美的睡懒觉。连韩嫣都不惧寒冷的去看他们练习。
　　还好找的是个室内的球场，不用在外面刮西北风。
　　他还神游着。
　　“快！鼓掌！我都进球了。”程耀弯腰站他面前。
　　“噢！”他是真没注意到进球了，但是还是举起手拍了几巴掌。
　　“魂丢哪儿了，我去给喊回来，好好看我打球，给我数着一共进了几球，一会儿要考。”说完就跑进球场。
　　韩嫣本来坐他后面的，这会儿挪到他旁边：“我发现耀哥，对你特别好。”
　　“嗯！他对我是很好。”商小意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们是怎么变这么好的？除了我哥跟彭飞，他这么多年都没交新朋友，我真的很好奇。”说完还转过头认真的看了看商小意，接着有些不自然的说：“说了你别生气。”
　　商小意想这姑娘，知道人会生气还说，难道说上这一句该生气得就能不生气了吗？不能吧！
　　但是还是接着她的话说：“你说吧！”
　　“你不生气吧！”她还是不放心的问。
　　“那我听听看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说了，就是你看着太普通，我都观察好几天，都没看出来。你有特别之处，怎么耀哥就对你那么好。”说完她往商小意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要是女孩，我都觉得他喜欢你，你是他女朋友。”
　　这还真把商小意给说楞了。
　　看着他半天一句话没说，这姑娘接着说：“你生气了，你说不生气我才说的。”
　　商小意觉得自己真的不懂女孩子，就提前说一句“说了你别生气？”难道能说什么别人都不生气了，只是她说的那些自己很普通什么，他真没生气，这都是大实话。说是程耀女朋友他愣了愣是因为，他在想自己怎么不是女孩子呢！还挺像当他女朋友的。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镇住。
　　“没生气。”
　　“那你怎么不说话，你们怎么好的。”
　　“怎么好的？”这是什么问题。
　　“你们这么好，还不好吗？”
　　商小意觉得他俩脑回路不在一起，跟绕口令一样。
　　“可能他以前遇到得到的都是你们这种优秀的人，我比较普通，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噢！我知道了，你给他新鲜感了。”韩嫣一脸了解的说。
　　“嗯!是那样吧！”
　　“数了没有进了几球，你俩嘀咕什么呢，都快搂上了。”程耀一屁股坐在商小意的另一边。
　　“我忘数了。”商小意还没从韩嫣的话里回过神。
　　“我们就是说了几句悄悄话，哪有搂上了，耀哥你别瞎说。”韩嫣急忙解释。
　　“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能让你知道？”
　　“没什么？”
　　“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好的。”
　　俩人一起回答。
　　程耀看看商小意再看看韩嫣。
　　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你俩怎么跟小学生一样，什么好不好的。”
　　商小意跟韩嫣大概是一样的心情，没给品味出这笑点在哪儿？
　　但是还是跟着呵呵呵的傻笑。
　　“笑什么你们。”彭飞跟谢宇也坐了过来。
　　“笑这两小学生。”程耀指着他俩说。
　　“商小意你家好像要拆迁。”谢宇突然说。
　　“真的，小尾巴要发财了。”彭飞问。
　　大家都看过来，商小意：“我没听说啊！也没见墙上写拆字。”
　　“写字上去那都开始拆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谢宇说。
　　“靠谱吗？你从哪儿听来的？”程耀边喝水边问。
　　“应该靠谱，我爸他们说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我听出来是他小区，我还特地问了一下，我爸不跟我说来着，我说我好朋友住哪儿，他才跟我说了一嘴。”
　　“那就是靠谱了，拆了能赔好多钱吗？”彭飞问。
　　“你爸妈知道你钻钱眼里去了吗？就知道钱，拆了住哪儿？有安置房没有。”程耀问谢宇。
　　“这我哪儿知道。”
　　“不知道你跟这儿说一堆有的没的。”
　　“我可以继续关注着，有新动静告诉他。”
　　“嗯！他家也没个大人，你知道什么提前说一声。”
　　大家说得热火朝天的，就当事人什么也没说。
　　不拆他还有个住的地方，真拆了，他跟奶奶又得扯皮。
　　程耀知道他心思重，这几天更是心思重重，商小意不说话，他也不问。
　　只是在散场回家的时候，坚持送他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