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12、蹦极

　　彭飞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等他们，掉到了队伍的末尾。他们最先追上他。
　　他看了商小意一眼却问程耀：“没事儿吧！看着脸色真差，看他瘦的绑上绳子，我们在这山上跑两步该飞天上去了。”
　　程耀：“嘴能不这么损吗？你带什么吃的了，拿出来看看，刚肚子吐空了。”
　　彭飞翻着自己的背包，拿出火腿面包，还有一包糖果。程耀直接拿出来在里面的翻了两颗巧克力出来，其它的又丢回去给他。
　　把巧克力给了商小意：“你先吃点甜的，缓过来了再吃东西。”
　　商小意没有马上接，而是看了看彭飞。
　　程耀瞟了彭飞一眼，彭飞接受到信号开口说：“你吃吧！不够还有呢！”心里却想的是：“拿爷的东西献殷勤。”
　　大家伙爬了一段上路，刚上山的兴奋劲过了，就三三两两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着，还有精神好的就去拍照片了。看风景什么的不存在的，都想把自己拍得比风景还美，回家问看了啥风景脑子什么也没有，只有拿出手机朋友圈动态里能带你重温一遍。靠着这些个蛛丝马迹的拼凑出这一路的风景来。
　　因为不出意外的，回去语文老师一定会让写一篇作文。从小学一路写到高中，也不知道是学生没有创意写不出新花样，还是老师没有创意想不出新的题目。
　　商小意也随大流坐路边歇着，晕车的感觉也缓过来了，山里的空气好，天气也好。太阳晒得有些热，还是很舒服的。就是晕车劲儿是过去了，他把早上吃的吐了，现在肚子开始唱空城计。要不是彭飞俩巧克力顶着，他觉得肚子要叫起来。
　　他的包还有在程耀肩上背上，就像程耀说的不重是真不重，里面就一瓶在家里带出来的白开水。
　　程耀喝着水，余光看商小意有些局促的坐在一边。晕车劲可能过去了，脸没那么白，山路爬得脸蛋红扑扑的。看着顺眼不少。
　　他不用翻商小意的包也知道他没带吃的，太轻了最多有瓶水。跟商小意接触久了，他慢慢的的能觉察一点他不自在的点来，像现在他如果把包给他，叫他喝水吃东西可能他又吓得一个人躲远了。
　　程耀：“彭子，把你好吃的拿出来分分，肚子饿了。”
　　彭飞：“为啥分我的，你自己没带？”
　　程耀：“没带，想着你肯定带得多。”
　　彭飞虽然一脸我不相信你骗鬼呢！还是把包拉开把吃的拿出来，往程耀怀里一丢：“慢慢选吧！”
　　程耀也不客气，拿了一个面包，俩火腿，一包饼干，还抓走一把糖。准备还回去的，一看他有三瓶水，又拿回来顺走一瓶。这才还回去了。
　　彭飞翻着白眼，但是也没生气，就像是男生之间的一种相处模式，关系好都是怼出来的。
　　他把面包，水，火腿还有糖都给了商小意，他就留了一根火腿和一包饼干。
　　在商小意还没开口他就说：“吃吧！他带得多，我们帮他分点免得他难背。”
　　商小意已经饿得没毅力拒绝了，就拿起买面拆开来吃。他埋头吃着都没注意，程耀微微松了口气，他都怕商小意还倔。
　　连啃几口，商小意才发现有点干，拿着水开了两次都没拧开。这时旁边一只手拿过去打开把水拧好给他。
　　商小意喝了一口才发现这水很甜，他看了看瓶子上面写的是“冰糖雪梨”难怪那么甜，他孩子气的舔了一下瓶口，程耀本来看他水都打不开想逗逗他，突然看他这一下，脑子里像是嗡的一声，有点失聪的感觉。瞬间没了逗人的心思，也拿出水喝了一口。
　　爬山看风景显然是满足不了这群少年人，碍于老师在大家也不敢做其他的。不敢做但是偷偷商量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他们来的这个景区有个蹦极台，老师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去的，有了度娘就少了好多秘密，有人早在来之前都查好了。他们一直在商量这一会儿怎么摆脱老师，偷偷的去。
　　在大家准备往回的时候老师们有些松懈下来，他们十来个男生慢慢掉在末尾。商小意就这样跟着程耀一起掉队了。
　　等老师看不到他们了，他们才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十几个人跑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惊得林子里的鸟儿都蹿了起来。
　　大家正跑成一团，走前面的男生停下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家都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他没说话用手指了指路旁的树上有只小松鼠。
　　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胆子大，站在树杈上跟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商小意也想走近看看，伸着脖子也没挤到前面去，还是程耀看他挤得太辛苦拦腰抱起，他突然双脚离地。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叫，成功的吓走了那只傻松鼠。
　　“你们做个人吧！这么可爱的动物都被吓跑了。”一个男生戏谑的说。
　　程耀也染着笑意回道：“看着挺傻的，这么不经吓呢！”
　　又一个人接道：“那能怪它吗？你们这一声男高音，都传到山脚下了。”
　　虽然知道大家在开玩笑，商小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别理他们。”程耀拍了拍他后脑勺：“走吧！”
　　一群人又台风过境一样刮了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就门口有几个工作人员。这种极限运动看来好多人是接受不了的。
　　一群人还知道还个价，最后以每人200一次。
　　程耀在商小意还没开口说话，就帮他把钱交了，连问都没问给了四百出去，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有一个人有疑问的。
　　钱都交了，问谁第一个上的，大家反而都愣了。
　　彭飞：“要不我们抽签吧！多少个人我们写上数字，抽到第几就第几个跳。”
　　谁都不想第一个跳，那也不能都站着不动，他这个点子不错。全靠运气了。
　　很快就有人拿出纸跟笔，很快写好十几个数字，都捏成一个个小纸团，他还把双手合拢。用力摇了摇：“好了都自己拿吧！”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每人拿了一个小纸团，商小意也拿了一个，他小心的打开一个第五个，还好不算在最前面。说实话叫他第一个跳他也是怕的。
　　看完自己的他就想去看看程耀是第几个。他走近程耀已经打开纸团了，商小意还没看到纸上的数字就听程耀低声：“操！”
　　大家都报了自己拿到的数字，程耀拿的是一号。
　　那边工作人员等了不短时间，催了催：“谁先来？”大家都没说话看着程耀。
　　程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抽到一号，他胆子不算小，可是这是几十米的高空，那不是胆大就敢往下蹦的。
　　但是提前说好的，也不能改了。就还是去做准备开始让工作人员给他戴装备。
　　都装戴好了，他一会也没敢跳，大家也都没催，其实谁都怕。
　　只有工作人员一直在做工作。
　　商小意在这时候也已经让工作人员给自己戴好装备了。只因为大家都知道第一个人是程耀，大家都没关注他。
　　工作人员可能是见多了，已经有点失去耐心，想直接帮忙推程耀下去。
　　商小意看程耀有些发白的脸色，他颤抖的往前走了一步，把手里的纸条塞到程耀手里，说了句：“我跟你换。”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跳下去了。
　　连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还是旁边另一个说：“没事装备好了的，看不出来看着那么柔弱胆子真大。”
　　才往下坠落的时候商小意觉得脑子身体是麻木的，他觉得他已经怕得没了直觉。直到落到底被绳子弹回去，听到耳边的风声，有点自己飞起来的感觉，他才睁眼看看下面。倒着的感觉并没有让他体会到自己飞起来了，一直到回到脚踩实地。那种想吐的感觉还在。
　　到家他才发现包里放了一堆吃的，他知道肯定是程耀给放的。
　　他把东西拿出来，这次并没有想着这么多吃的要还多少钱回去，他压根好像就没想着还钱。
　　心里还有点高兴，程耀偷偷给他塞了一包吃的，他没给别人，连彭飞也没有，就给了自己。是不是对自己比对别人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像从那天开始，商小意不是总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程耀会走过来，上体育课也不是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程耀打球的时候会让他拿着衣服和水，中午也不是不吃午饭，程耀会喊他一起去，他给他买饭，他给他记笔记。
　　就连程耀身边的人都习惯了他天天带着个小尾巴。有时候没看到程耀了还会过来问他。
　　彭飞：“程儿，下周期中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程耀：“还行吧！”
　　彭飞：“那你周末帮我复习去，不用你来我家，我去你家。”
　　程耀：“一边儿玩去，我哥周末跟他女朋友在家，我一个灯泡都太亮，还用你去给我家节约用电。”
　　彭飞：“这不是去我家不方便吗？我妈约人打牌了。”他还不死心的想跟程耀一起，看了商小意一眼喜笑颜开道：“小尾巴！你复习好了吗？”
　　“我不叫小尾巴！”
　　“好好好，不叫，你复习好了吗？”
　　“没有，我反正也考不好，没怎么复习。”
　　彭飞特高兴的说：“你看，小尾巴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