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11、晕车

　　周五这天老天爷也很赏脸，蓝蓝的天上连朵白云都没有，就好像是知道学生们要出去放风，格外的配合。
　　碧绿的蓝天，温暖的阳光。加上一群年轻的荷尔蒙碰碰跟爆炸似的少年人。这样的组合不管是身在其中的人，还是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能不自觉的想到年轻，朝气，还有希望。
　　就连带队的老师们，今天都被这气氛渲染得年轻起来。
　　所有人都在校门口排队，按照班级顺序依次上车。
　　看着所有人都三五成群的一起又说又笑的，商小意早上好心情又低落几分。不管身处多热闹的环境，好像都融入不了自己。越走越慢到最后他已经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彭飞跟班长一起清点人数，他数了数觉得人数不对，怎么少了一人：“有没有谁知道还有谁没来排队。”他在队伍中间大声的喊着：“人数不对啊！这怎么少一个人呢！”
　　班长：“不少啊！从教室出来的时候人数还是对的，是不是有人去厕所了？有吗？”
　　问了一圈都说没有。班长对彭飞说：“你再数一次是不是你刚数错了。”
　　彭飞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数错了，这次仔细的边数边往后走，走到商小意前面那位高个男生的时候他还偏头看了一下，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商小意：“我说刚刚怎么少一个人的，你站后面被挡得也太严实了。”说完他朝前面班长喊了一嗓子：“班长人都到齐了。”又转过头跟商小意说：“你站这儿可不行，丢了都不知道。”
　　“程耀！把你的小可爱领着，别一会儿给丢了。”他直接冲前面喊。
　　程耀正跟几个同学在说着什么，几个人笑得都站不住，其中还有位笑着趴他背上了，听到彭飞喊都一起回过头看了过来。
　　到是把商小意吓了一跳。程耀还跨出小半步，侧身看了看后面问：“怎么了？”
　　彭飞：“商小意，他一个人掉在最后面，几次点数都漏了，这不是怕一会儿玩丢了么。想让你带着他。”
　　程耀：“嘿！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挺上心的。行了把他领过来我带着，肯定看牢他。”
　　“走吧！你站程耀前面去。”彭飞都没问他意见直接愉快的这么决定了。
　　商小意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多人盯着他看，低头走到程耀前面站好。
　　程耀还在和那几个男生聊天，他也学着他后面男生一样把手搭在商小意肩膀上，说到好笑的地方还会趴下来笑。
　　商小意觉得他整个人都跟着晃动起来。
　　可能是俩人的身高差，程耀胳膊放在他身上正合适。一直到排到他们班上车他才放下来。
　　上车后好几个同学都邀请程耀一起坐，他都笑笑的拒绝了：“我今天的任务是带着我可爱的同桌好好玩儿，我跟他坐。”
　　商小意本来害怕别人都不愿意跟他坐的，没想到程耀直接说跟自己一起坐。
　　见到还傻站着不动，程耀还是带笑说：“不会是你不愿意跟我坐吧？”
　　“没有，没有，我愿意！”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清楚。
　　“那你到是找位子坐下来，还以为你不乐意呢！”连程耀自己都没发觉，他很自然的揉了揉商小意的头发。
　　这一顺毛的动作，让商小意有些低迷的情绪，一下又变得好了起来。
　　他们在中间一排坐了下来，商小意坐在靠窗户的位子，程耀坐在他旁边。
　　坐在他们前面的男生侧身过来一直在跟商小意聊天，他们什么都说，从NBA到娱乐八卦到各个女明星。说的字都能听懂，可是商小意还是有种，他们在说一门他能听得懂的外语。因为他们说的内容他好像完全不懂。直到他们说到隔壁班很漂亮的那个女生，他终于也生出了听八卦的心思。
　　听到他们连说了好几个那女生的追求者，商小意自己都没发觉，他不自觉的张大嘴巴。
　　“小屁孩你也听得挺美的，啥也不懂。闭眼睡觉去。”程耀笑着打趣他。
　　也不知道是被气氛渲染的还是坐得太近，商小意多了几分勇气：“我哪有挺美的？”
　　程耀：“还不美，嘴巴都能塞个鸡蛋了，就差流口水了。”
　　听程耀一说，他赶紧擦擦嘴巴，想想自己刚刚真的有那么傻吗？嘴上还说：“没有。”
　　半小时以后车子开离了市区，往郊区的方向。
　　路况明显没有市区那么好，车子不时的摇摇晃晃起来。
　　让商小意没有预料到的是，他晕车了。
　　开始还只是有些头痛，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车窗外的风景一点也不吸引他，甚至听到车里同学们说话声他都觉得在拉扯自己的脑袋。他闭上眼睛想睡一觉，也完全是睡不着。
　　随着心也慌了起来，胃里早上吃的稀饭都翻腾了，他怕中午会饿，早上还多吃了些，感觉这会更难受。
　　程耀：“商小意，你是不是晕车了，脸怎么这么白？”
　　他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实在是不想说话。他害怕一张嘴就给吐出来。
　　“你晕车不早说，可以先吃点药的啊！很难受吗？现在吃也不知道还有效果没有？”程耀在包里翻半天也没找到。就感觉他站起来，大声的说了句：“谁带晕车药了，晕车贴也行。”
　　马上也有人问：“你晕车啊？”
　　程耀：“啊！谁有的，江湖救急。”
　　前面一女生从包里拿了晕车贴递过来，还说：“应该上车半小时前贴的，现在贴效果没那么好了，要不贴肚脐眼好像效果更好。”
　　程耀接过来到了声谢。就坐了下来。
　　商小意听到他撕塑料纸袋的声音，还没等他伸手去拿晕车贴，就感觉一只手伸到了他肚子的地方，抓着他的衣服像是要掀起来。他给吓得不轻，一把抓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别动，给你贴晕车贴呢！你没听到贴肚脐眼效果会好些。”听着程耀坦荡的语气，看他他关心自己的眼神。商小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挺事儿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程耀已经掀起他的衣服，低了低头看着商小意穿的运动裤是高腰的，有点碍事，这次连他也没好意思直接扒人家裤子，又觉得自己刚还觉得商小意墨迹，自己也挺墨迹的大家都是男的这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跟彭飞一起洗澡也没觉出一丝半点的不好意思。在心里啧了自己一声。到底也放过了运动裤的腰，用食指拿着晕车贴小心的贴了上去。
　　商小意就觉得肚脐眼周围一凉，程耀的手迅速收了回去，把他衣服放下来。人坐了回去。
　　跟商小意感觉不同的是，程耀虽然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当手指按上去的时候，触感是软软的，但是感觉像是烫的。程耀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自己刚刚被商小意烫了一下。这感觉很奇怪，而且同样是肚皮，感觉商小意的特别软一样。
　　俩人之间莫名的像是触动某一处开关，都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程耀看商小意好像还是很难受，都有些坐立难安。他问：“你包里有水吗？要不要喝，我包里有两瓶。”
　　商小意还是不想说话，他怕吐出来，就摇了摇头。
　　前面的男生也回过头来，看了看：“程耀，他应该是要吐了，我妈晕车就这样，让他吐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程耀一听就问：“你想吐是吗？”
　　这次商小意点了点头。
　　程耀又一次站了起来，他离开座位走到司机哪儿，说了什么商小意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塑料袋：“司机师傅说不能停车，让你吐袋子里。”
　　商小意摇了摇手，表示不同意吐袋子里。
　　程耀：“司机师傅说晕车都吐袋子里，一会下车扔了就行。”
　　商小意还是拒绝。
　　“嘿！你个小孩怎么这么倔呢！吐了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一直到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商小意都忍着没吐，车一停他连东西都没拿，往门口冲过去。
　　程耀拿上自己和他的东西在离车站和人都有一段距离才找到蹲在路边的商小意。知道他大概不想让人在旁边，程耀远远的站在一边等着，等到他感觉商小意已经没什么好吐，干呕了几声，他才出声道：“要水吗？”
　　商小意这才知道程耀一直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不想让程耀过来，自己走了回去。
　　走近程耀才看清，商小意脸色惨白一片，因为吐了的原因，眼睛都红了，眼角还有泪水。
　　等商小意漱完口，他又拿了湿纸巾出来给他。直到这些都弄完，商小意才回过神来说谢谢！
　　这时候彭飞已经在远处喊他们跟上队伍，商小意想拿回自己的包，程耀侧身躲了一下：“也不重我帮你背着，自己都要人背了还背什么包啊！”
　　商小意还想着争取一下，自己今天好像一直在给程耀添麻烦：“吐完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背。”因为吐过的原因，说出来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商小意自己没什么感觉，程耀看着他这惨样儿，再听他声音。总有种自己没有把孩子照顾好的内疚：“我先背着，累了换你。快走吧！要不都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