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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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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协会的米才伊史，看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上顶端圆盘巧克力片印有某副会长照片，明晃晃用来拉拢人心的奶油纸杯蛋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种花里胡哨的，湖蓝色的奶油，就算对甜食没什么经验的人也一眼知道一定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无独有偶，那个乍一眼望去是株高贵蔷薇，结果接触下来不能比水仙更自恋的帕林少爷（注：不打网球），对一身笔挺西装上面安了个团子头的乌拉拉狠狠嘲笑了一番。
甚至视线在她脐上三寸锁骨以下游离了一会，噗的嗤笑一声。
乌拉拉气得内心按住帕林的小人狂抽，表面扯出公式的微笑。
她赌五毛这个小少爷绝对不知道这套帅气的工作服得来的有多么艰辛，多么来之不易。
首先，凡尔诺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小尺寸的制服西装。
一咬牙领了最小号，乌拉拉看着可以同时塞进两条胳膊两条腿的袖管裤管，默默变出全新的缝纫针线，硬是熬了一晚上把两套制服改合身了。
顺便在外套的领口的下面绣上没什么必要的名字。
因为只有她会穿这么小的衣服。
洗衣处洗完烘干完连看都不用看就直接摆放到她房间里面的床上。
乌拉拉顿时觉得比丝姬身上衣服撑大四五倍还不会破的面料还没有商业化推广开来实在是太亏了。
虽然她觉得以比丝姬的个性，如果乌拉拉自己去要，比丝姬也会欣然送她一整个衣橱的衣服。
以当几星期没有感情的换装人偶供她打扮作为交换……
怎么说呢，乌拉拉突然感到一股微妙的熟悉感。
好像协会里大家对她想干的都是差不多的事儿？
这协会没救了！
乌拉拉忠实的履行着贴身保镖的职责，寸步不离帕林少爷。
帕林少爷想读书，她跟着去图书室，帕林少爷想吃饭，她跟着去餐室，帕林少爷想骑马，她跟着坐上私人飞空艇飞到邻居小国半山腰的马场。
顺便一提，凡尔诺家族所在地隔壁的另外一个国家叫巴托奇亚共和国，据说靠着一个不躲不藏，还喜欢到处发名片的杀手世家带动了一整个城市的旅游业。
……总之，乌拉拉开始觉得不止协会，连这个世界都迟早药丸啊。
等和换班的同事对完暗号交接，乌拉拉独自往宿舍的方向走。
洋馆后方的院子是和风的流水庭院，前方却是正儿八经的带喷泉的蔷薇园，帕林少爷房间里插的红蔷薇也是每天从花园里刚摘下来，带着露水的新鲜花朵。
天气预报从一周前就说要下雪，到现在和狼来了一样连一滴水都没见着。
夜晚的天空月朗星疏。
乌拉拉抬起头，吓了一跳。
“诶……真壮观啊。”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左右四方的回廊上面呈拱顶状，在每个被分隔的球形空间里都用壁画的形式绘有一则——如果乌拉拉没认错的话——以塞先知书里的故事。
绝了。
乌拉拉再一次为先先先代首领的品味表示感叹。
……不愧是把自己的爱妻做成人体塑化标本的男人。
她在脑海中梳理了下这个家族的构成。
帕林少爷是朵温室里的水仙，现任首领是个溺爱子女的老父亲，先代是个棍棒教育的严父，先先代是个让儿子杀死老子夺权的硬汉，先先先代则是开山老祖兼人体收藏家。
一家人的教育成果都有迹可循。
乌拉拉感觉水仙的下一代再不出来一个能比肩开山老祖的怪物，这个家族可能也快要完了。
不行不行。
乌拉拉一个人在走廊上猛摇头。
她最近的想法有一点……好吧，不止一点的丧。
人一安逸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乌拉拉也没想到□□的保镖工作居然能这么和平的进行。
也许给先先先代首领那种人物当保镖还更好玩一点。
乌拉拉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两千亿啊。
屋顶壁画一路延伸到乌拉拉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她怀疑包围了整个洋馆的长廊上方都被当做画布，像是不知道留白美为何物一般填充满了从二十世纪以前流传下来的父权神话。
盯着仔细瞧了会儿背上长翅膀的小天使吹喇叭的样子，乌拉拉痛苦的捂住咔咔响的脖子揉了揉。
注视着圣光，她却想到那个声音听上去相当平淡，却哪里透着背德气息的男人。
她说：“库洛洛先生，取消交易吧，定金会打还给你的。”
“取消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卖给出价第二高的人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困惑的说，“我以为合格的赏金猎人不会拒绝和任何人交易的。”
“少来。”
隔着电话，库洛洛都能听出她漫不经心的嫌弃，乌拉拉用他的原话堵回去。
“我也以为合格的强盗不会和任何人交易的，想要什么全靠抢不是吗。”
“是盗贼，不是强盗。”库洛洛耐心的说，“我们拥有严明的组织纪律和行动标准。”
“哎，反正想怎么解释是你的自由啦。”
乌拉拉叹气道，不想和他纠结这些细节。
呈大字躺倒在床上，乌拉拉在柔软的被子上滚了一圈。
等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定下来，那头才重新开口说：“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她看了眼手机底下八个孔的麦克风，感叹现在的收音装置连环境音都可以事无巨细的录进去。
太坑了。
……人头麦除外。
那是人间宝藏。
乌拉拉最近饱受水仙小少爷的摧残，每天晚上要多听一小时的哄睡抓马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考虑什么，恋爱对象吗？”乌拉拉抱住枕头，晃着洁白纤细的小腿，“话说，你真的以为我听不见你背后一群人正在讨论由谁用什么方法想怎么做掉我吗？”
话音刚落，库洛洛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也不是在挑剔你，可是你真的付的出剩下的十八亿么？盗贼先生。”
乌拉拉特地在最后加重音。
“嗯，我是无所谓。”库洛洛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说起来，我在女性间的评价还挺好的。”
“评价……拜托请不要和说牛郎一样的话，形象会破灭的噢。”
乌拉拉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呵。”
库洛洛突然的笑声让乌拉拉有种像是蛇爬过皮肤阴冷的感觉。
“找到你了。”
“！”
在乌拉拉立刻按掉电话之前，库洛洛声音像拨开云雾后的月亮般清明。
“好了，闲聊该结束了，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乌拉拉没想到米才伊史在她手机上装的反侦察软件这么快就被破解了。
旅团里还有个黑客？
emmm……反正她不太能想象出来库洛洛坐在电脑前啃薯片灌快乐水的样子。
“不是，库洛洛先生，你不会真打算自己支付那十八亿啊？”
乌拉拉难以置信的说。
设身处地的想想，让强盗规规矩矩付钱，就像让一个身处深闺的纯洁少女最喜爱看春|宫图一样不可思议。
库洛洛察觉到乌拉拉有意无意想隐藏的东西。
他兴致勃勃的问道：“是谁的钱很重要吗？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来源的正当性？”
“我有想要的东西。”
她对交易对象还是很诚信的，乌拉拉没有回避他的问题，垫着枕头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但是和太多不明钱款的来源扯到一起，信用出了问题的话，对方就不太愿意和这样的人做交易了。”
库洛洛接过侠客递来写有地址和凡尔诺家族的纸条，怀疑地盯了好一会。
这个包子头到底有没有自己正在为□□工作的自觉啊。
“想要的话，抢过来不就好了。”他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绕远路，故意选择更困难的手段。”
蓦地乌拉拉想起她在飞空艇上第一次见到库洛洛的时候他手里捧书专注地看了一路。
这人绝对不仅仅是个只追求宝物的强盗。
还是个好学，拥有旺盛求知欲，寻求物质层面背后蕴藏意义的好奇家。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乌拉拉想到自己前些天接到不知道用带着哪个国家口音的通用语打来的电话，毕竟现在没点文化连小偷骗子都不好混了。
“要是能被强盗理解了我才开心不起来呢。”乌拉拉面部表情的回答，卖起猎人测试的安利，“那么想知道的话建议你去考猎人执照，后面有附赠的文化培训课，你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嗯……那还不如直接把那位教师的名字直接给我来得快。”
“可以啊，就是尼特罗会长哦。”乌拉拉出卖的毫无负担，“你不知道吗，每年的新晋猎人培训课都是会长（的秘书）亲自上课的啊。”
当然，她把豆面人的存在隐蔽了。
“……”
库洛洛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能力很有用。”
他还不想现在就杀掉她。
不仅有用，还很便利，居家户外逃亡必备。
库洛洛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乌拉拉想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乌拉拉喜闻乐见。
她把自己的念能力当成一种工具。
真正重要的是想用工具做什么。
乌拉拉很喜欢自己的能力，它没有直接强大的杀伤力，没有疯狂小丑的大转盘带来巨大的风险和刺激，最后呈现什么效果，全凭自己怎么使用。
协会里认同乌拉拉念能力很便利，却低估它在其他方面同样适用的猎人大有人在。
绮多虽然和她关系不咋地，但是不得不承认轻视乌拉拉能力就像只看见作家手下华丽的笔杆子和厚得能切菜的纸，忽略人家笔下写出来的内容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它可以是单纯的人间仓库，也可以是一座无穷无尽火力的军火库。
金加上他俩徒弟三人都是一群疯子，绮多得出结论。
然而绮多担心的事情就是乌拉拉的黑历史，她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有把一整个国家的军械库都搬空，后来她发现收集有趣的念能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放在耳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乌拉拉拿起来一看，发现门琪刚才给她连着发来两条邮件。
才一周不到，看样子她已经要被某副会长逼疯了。
发来的表情要么带刀带血，要么就是脸色发绿、吐一升血的表情。
幸灾乐祸了一会，乌拉拉心情一下子阴雨转晴，连带着对库洛洛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行吧，十八亿，给你一周。”她作出像放高利贷一般的发言。
“好。”库洛洛说。
她确信库洛洛想要偷她的能力，所以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
其实……乌拉拉心底发痒，其实，可能，大概，也许，她也有那么一丢丢想要收集库洛洛的能力。
所以这算什么，双向狙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憋了我好久。
我要搞事了。
